《痞样江湖(古言)》老鬼庄

20、欧神不值钱

　　“你们之间的关系可真是奇怪。”
　　“怎么，欧神大人想套我话？”
　　夜魂突然间的这样一说，让尘夕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就知道这样的人是上不了当的。
　　回到走廊，落地，尘夕再次开口，“其实你跟谷澈应该关系很要好吧。”
　　夜魂用哪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尘夕，“不，我们是敌人。”
　　夜魂这样一说，尘夕到十分肯定自己的答案了。尘夕搭着夜魂的胳膊慢慢往前走。
　　“其实你不用这样说的，我讨厌谷澈，却也断然不会牵扯到旁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定要这样想的话，我也是开心的，因为我实在不喜欢被人跟着。”
　　夜魂低声回答：“哦，这样呀。可是，我不是跟着你才来天羽庄的。”
　　尘夕猛的转身，细细的看着夜魂的表情，他那如星辰般的眸子里面写满了诚恳，尘夕便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于是淡淡笑开了：“那样最好，明天我就走了，希望我们再也无缘相见咯。”
　　“欧神大人还真是有趣得紧。”
　　“哦，为什么？”
　　“外面不都说那神秘的欧神是冰冷不晓人情世故的么？可为什么我会觉得欧神大人你还只是个明快单纯的小孩子呢。”
　　夜魂这话虽是夸人来着，但尘夕到不怎么爱听。姑姑说，小孩子是没有做欧神的资格的。对于尘夕，这可是天大的罪孽。
　　于是尘夕拉下脸，“既然公子说尘夕是小孩子，那么尘夕便此刻就离开，以免尘夕的小孩子脾气给公子带来天大的麻烦。”我眼不见为净，心不烦，总行了吧。
　　推开夜魂的胳膊，尘夕便立马顺势倒了下去，原来晒太阳，也不见得是见好事呢。
　　夜魂有些好笑的从地上一把捞过尘夕，抱进怀中，也不管尘夕怎么闹，怎么叫，笑而不语、充耳不闻的走着自己的路。
　　这么着急着走？看样子，她是真不知道她这个小欧神已经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惊涛了。此时那天羽庄外面想要擒她的人，还不止一家两家这样简单呢。这个小孩，究竟知不知道那晨曦门的厉害？知不知道现在各大门派可都觊觎着呢？
　　夜魂便试着问道：“你说如果我把你卖了，会值多少银子？”
　　还在别扭着的尘夕被夜魂这话炸得脑子轰隆一阵乱响，什么？他什么意思？卖了她？等等，等等，真是卖了她？
　　这让尘夕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了。
　　在后来便是听见耳边传来夜魂这样的定义：“想什么呢，你身上也没几斤几两肉，又没有夜鸢那样的美貌，才情也不见得会有多少的，不值钱。”
　　尘夕拍拍心口，“夜鸢，夜鸢？”夜鸢那脸最多只能称得上是清秀吧。不过这话尘夕倒是没有说出口，毕竟那夜鸢是夜魂的亲生妹妹。在他觉得夜鸢是极美的也是说得通的。因宠爱自己的妹妹而这样说也不算是胡说。
　　尘夕故作委屈道：“好吧，都不值钱了，公子也没必要这般对尘夕，江湖上不是说，公子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人好么。公子这样尘夕会误会的。”很好，她也晓得举一反三。
　　只见夜魂露在外面的半边脸淡淡笑开：“如果我就是对欧神大人感兴趣呢？”
　　尘夕怔了怔，但是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跟谷澈待过许久。她对于这样的暧昧话早就不会在上心了。他们都一个样，都喜欢这样糊弄人，很好玩么？尘夕郁闷。
　　“我到了，公子就先忙自己的去吧。”
　　“欧神大人这叫过河拆桥么？”
　　“不，这是为你着想，你不是很着急找人么？”
　　推开房门，夜魂将尘夕放于软榻上，活动活动双臂，“看不出来，欧神大人好挺重的。”
　　尘夕到没有因为这话而生气，重就重吧，横竖她也没指望过能有多楚楚可怜，找人怜惜。
　　“是啊，心宽体胖，这证明我最近生活挺滋润的咯。”开玩笑，被人追杀也叫滋润？
　　“看来欧神大人挺享受被人追杀的过程哦。”
　　尘夕笑笑，却没有了要继续回答下去的意思。
　　“你可知道昨天是什么人行刺你？”
　　这句话倒是成功引起了尘夕的兴趣：“公子知道？”
　　“你真的不适合做欧神。”
　　尘夕那样认真的看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证明去回答他的话，她本来就是不适合做欧神的，可是她却又不能放弃，所以她只有拼了命的去学习，甚至吧自己伪装得冰冷不近人情也在所不惜。那是责任，更是两条生命。
　　尘夕转过身背对着夜魂，低声说着：“我知道，只是，我不得不做。”
　　“不得不做？有人强迫你了么？”
　　许久，尘夕悠悠吐出几个字：“你不会明白的。”
　　夜魂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自顾的说着：“这两天，天羽庄外面多了很多不明身份人。”
　　尘夕警惕的看看夜魂，“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是跟着你来的。”
　　尘夕气恼道：“我？你不是说我不值钱么？”
　　“把你卖到青楼是不值钱，不过把你卖到那些江湖帮派的手里还是值些钱呢。”
　　夜魂这话让尘夕有些无奈，话都到了这地步，她要是还不明白，就真的是彻彻底底的傻蛋了，不过，那晨曦门真就有那样大的魅力？那只是个传说，几百年了，谁也没打开过，甚至根本就没人找到过真正的入口。这回与尘欢打赌，原本就只是想要挫挫尘欢那高傲的锐气。就算是找到了曹彦，知道了怎么打开晨曦门，她也是没抱希望真的能打开它。
　　尘夕起身，靠着软榻，问道：“公子相信晨曦门的传说么？”
　　夜魂没想到尘夕会问出这样一句话，细细的看过尘夕略显疲惫的脸颊，许久，走过去，坐在软榻边上，让尘夕躺下，拉拉一边的被子，那样温柔的笑着：“先休息吧，外面的事情可以让霖天帮忙解决，只是需要多点时间。”
　　尘夕乖巧的点点头，这样温柔的夜魂对她提出的要求，她是不会拒绝的。或许是因为，现在此时出了夜魂，再也没有人愿意帮她解决那些她所不能解决的事情了。有或许，是夜魂真的是个温软如玉的男子，如清风般无害。
　　可是真的是无害么？尘欢又怎么说？
　　尘夕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不知道夜魂是什么时候走的，关于对夜魂的立场也没来得及想明白，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了，而且还是被热醒的，这是尘夕来中土的第一个夏天的一次感觉到热，很难受的感觉。打开房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丫头。
　　“小姐醒了。”开口的丫头看起来十五六岁极精明的样子。
　　尘夕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从前嫁给大王，却也从来都只是和巴达他们一起，一切生活起居也都习惯自己料理，想想也是在那北欧有那个女子是觉得欧神亲和的？
　　“能带我去找流云公子么？”也是，没人带路，她又得迷失在那荷花障里面了。
　　“公子吩咐荷清，说是小姐醒了先用膳。”
　　嗯，先用膳？也是肚子也是饿很久了，看着那荷清一脸极亲和的微笑，这笑容看着心就舒坦。
　　“好啊，那多谢荷清了。”
　　荷清微微福了福身，转身向后面的吩咐了一阵子，便进来说道：“荷清先服侍小姐梳洗。”
　　说着便要上前动手。尘夕后退几步，“不用了，我自己来。”
　　荷清微微一笑，推倒了一边。
　　坐在铜镜边，静静的看着后面的荷清，此时的荷清脸上木然，哦，应该说是冰冷。那种脸色尘夕是在清楚不过。想来先前的那笑容，也是故意的咯。荷清很讨厌她么？为什么，她们明明从前就不认识，对于这个问题尘夕探究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个结果，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又马上就要离开。
　　一阵忙碌后，跟着荷清来到花厅，又是一阵七弯八拐的，尘夕不免有些懊恼，是以作为一个欧神的身份而懊恼，她走了两三遍，她终究是记不住这路线。荷清一直的不跟她多说话，她也没有必要自讨没趣，可是又怕一个不小心跟丢了，那又将是夜魂的麻烦了吧。
　　直到荷清温软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尘夕才算是偷偷舒了口气。
　　“少庄主，公子，人带来了。”
　　“辛苦荷清了。”
　　荷清低头回了个礼，“是，少庄主。”便也退到了一边。
　　“欧神大人先坐着吧。”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清瘦男子，他就是夜魂口中的天羽庄少庄主霖天？尘夕细细的打量起那人，他没有夜魂的极尽温柔，也不若谷澈那般精致俊美。也就是因为那样的不太出众让人有种情不自禁想要亲近的感觉，那种由内而发的稳重感，让人觉极信任他，两撇八字胡因说话翘来翘去，突兀却也可爱至极。这男子尘夕是极有好感的，虽然夜魂说他是谷澈的徒弟。
　　其实对于对于这件事，尘夕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些好奇的，那谷澈无论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怎么多了这么个三十来岁的徒弟？其实尘夕对着霖天有好感，说来也应该有这么些原因，学问无年龄界限只说，他能不谓外人眼光而拜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为师，说来也是个不为世俗，胸襟宽阔之人。
　　尘夕也和善的对他笑笑，点头，“多谢少庄主。”
　　尘夕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