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同人]一景卿心》月上小桃花

6、易秋(下)

　　“啪”斧頭劈進了木頭，“啪啪”木頭被劈成了兩半，四半。扔到一堆繼續“啪啪啪”。

　　易秋這個人很悶，犯不著讓我跟他一起悶吧。到了廚房後院，他把我按到劈柴時坐著的小凳子上，自己坐柴墩，一句話也沒說就開始他的工作。我被曬在一旁，無聊的想暴走。

　　現在已近中午，偌大的太陽雖被雲朵擋著，仍不留餘力用自己的光輝照耀我們。儘管我坐在一邊什麽都沒做，沒過多久也都滿頭大汗的。他的大力揮著斧頭，我觀察了一下額邊竟然看不到一滴汗水，奇了，那是什麽體質啊。

　　和我相反，易秋的體溫比平常人要低，那日在夜市他牽著我的手時，入水一般冰涼，炎炎夏日倒給人感覺很舒服。之後在湖邊，他的手抓住我，甚至有種置身冰窖的感覺。

　　體溫越高，就越耐熱，相反很怕冷。同理，體溫低的他在這個時候應該很怕熱。

　　我聽說過習武之人所練的內功，到一定程度可以夏穿皮襖冬穿紗，很是駭人。今天還真是讓我見證了傳聞……他一定是個武林高手啊啊啊！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叫我功夫？”這是我開始注意到他的時候下定的決心，沒功夫怎么闖江湖？大不了叫你一聲師父！

　　易秋打量著我，我立馬挺直身子，讓他知道我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可是等了半天他才來句：“省省吧。”我吐血。看不起我，想當年……咳咳，沒什麽= =（貌似記得打架都是挨打的哪一方。）

　　“你不教我，我就把你和邵娘的事情告訴陸方書！”我不死心想了下，又加上一句：“就是剛才在涼亭……”

　　他果然動搖了，深思半響，問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你真的不是他們派來的？”

　　說完抬手又要點我額心，這次我有防備，雙手蒙在了腦門上問：“他們是誰啊！”

　　“閻王。”

　　啥？我是閻王派來的？我怎么不知道？閻王……你吃錯藥了？那可是鬼老子！

　　據說我當時的表情變換的速度和次數已經打破世界幾率，遺憾的是這個時代沒有吉尼斯……

　　“……”想了半天結果一個子也說不出來。我知道他們被人追，恐怕嚴重到會要了易秋和邵娘的性命。好吧，我知道如果真是閻王想你們死，也用不著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動手吧……

　　他看我如此，也沒多說什麽，一句：“算了。”之後就抱上堆柴，進了廚房。

　　哎哎哎，悶罐子打啞謎真叫人心癢癢，他甭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就這么敷衍過去了，留下我傻傻的坐在那受著酷刑。上次也是，他好像很喜歡把話說一半，留下另一半讓別人展開想象力去猜……我……應該去習慣……

　　腦中一閃，差點忘記一件事：“那教我功夫的事情怎么辦？”我叫住他。

　　等了半天，才從廚房裡模模糊糊冒出一句話：“以你的根骨，練武不如修道。”

　　啥？哦，我當然明白他說的意思，但不明白他為啥這么說……其實簡明扼要，是讓我去出家，不是當和尚就是當道士= =我現在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你還是邵娘的而朋友么，哪有把朋友的兒子往坑裡推的。

　　想承認本人的仙骨就那么讓他難以啟齒么，拐著彎的這是在夸我啊還是在損我啊。

　　“嗯哼！”我揚起鼻尖哼了聲算是拒絕他的好意，他沒再看我，轉身從廚房的前門出去了。

　　學武還不簡單？隨便找找秘笈練個百八十招的，肯定一路風雨無阻。有邵娘在，害怕你不教？等我跟她學玩，再找你算老賬！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大搖大擺的回房間翻書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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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荏苒，四季流轉。

　　夏天我去城郊的小溪邊抓魚，領著一群城裡有名的富家孩子到處闖禍，張家丟了雞，李家丟了狗，全是我們幹出來的好事。因此邵娘常常給他們賠不是，揪著我的耳朵回去家教伺候。

　　無聊時我找到易秋，使出渾身解數對他軟磨硬泡，讓他叫我功夫。沒辦法，邵娘不肯教，說小孩子幹嘛舞刀弄槍的，我心想練武不就得從娃娃抓起么。

　　易秋總是冷著臉，但有時候就是對我沒轍，只好找了跟燒火棍隨便耍了耍劍讓我自己去領悟。過程中我嘆自己果然不是學武的料，多普通的劍法他耍起來都帥的起泡、我呢？說那些姑娘家什麽來著？花拳繡腿！

　　轉眼到了冬天，在家沒什麽玩的，我跑到山腳下，我扒開厚厚的雪，支起竹筛捕鳥玩。劉富貴家的孩子和縣令的侄子都去私塾讀書了，邵娘說我不用去，只要在家里好好聽她的話就可以。

　　不過我不成材，昨天教會的東西今天就忘，她氣急說不出話，看著她含淚的眼睛，我心裡也很痛。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學習的料，對考狀元什麽的一點都不敢興趣。不過我的草藥醫學知識卻是日益見長，那些小仆丫鬟在做活的時候常常磕磕碰碰，我拿出自己興趣時買來的中藥研磨成藥膏，兩天就全好了並且不留疤，他們也很識貨，後來一有小病小痛就來找我。

　　陸方書看我這樣沒出息，便領著我去店鋪，看看有沒有做生意的天賦。人總要有一技之長來養活自己吧，不要等將來流落到街頭當乞丐的時候後悔。我不管那一套，一聽說要去店鋪，眼前一亮樂開了花。

　　踏進了生意的門檻，看到那些忙忙碌碌的夥計，心中甚是爽快，這裡終於要成為我的了！之後，我告別了一屋子的書，從此踏上了商場。

　　陸方書教我認貨，教我計算成本，怎樣做買賣。這些我是一學就會。他滿意的點點頭，坐下來喝茶，讓我自己去實踐。

　　第一天，我幫記賬的夥計打理賬本，手也順道，打得算盤劈啪響，那夥計盯著我臉色不好看，估計是怕被炒魷魚。

　　第二天，我攔住要走的客人，說得天花爛墜，硬是讓人家多買了兩匹布。

　　第三天，我跟著他們到後院看新上的貨，退掉一些覺得沒有潮流市場和老舊的款式花色后，又把價格壓了兩成。

　　第四天，他們跟在我屁股後面一個勁的獻殷勤。左一句小少爺，又一句小少爺的叫，陸方書看不過眼，哄散了他們。自那以後他對我的態度，有了很明顯的轉變。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好久，讓我倍感滿足，直到那件事情發生，讓我恍然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