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同人]一景卿心》月上小桃花

5、易秋(上)

　　出城后開始的路還很好點，行了半日就變得坑坑洼洼，馬車不穩，左搖右晃的頭暈。丫頭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了，不得不佩服她的適應能力。

　　我爬出車廂坐在易秋面前，他也不看我，自顧專心駕車。我望了會天有些尷尬不知說什麽好。看著他的側臉我又想起夜市的事情，為什麽當時我會覺得他很可怕？月光下他的表情冷酷，才使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落荒而逃。

　　人多少都有些小秘密，像我也是一樣，不過不喜歡說話的人更有種神秘感，也許就是被這種神秘感吸引，我才這樣在意他的事情。

　　就在我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易秋手起鞭落，馬兒吃痛快走了兩步，我身體後仰突地回神，易秋的聲音也傳過來。

　　“前世的事情不要再提起的好。”

　　沒想到他提起這個，本來上次吃了憋之後，我就決定再也不和別人提起。不过看來他還是行家？

　　“為什麽？”我問。

　　“會對你不利。”他還是不看我，淡淡的說，好像知道很多。

　　我把臉湊過去，賊賊的盯著他看，他有些不自在挪了挪身子向車廂內看去，看看丫頭是不是真睡睡著了。我一看有戲，就就見縫插根針追著問。

　　可是不管我怎么生磨硬泡，也都竹籃打水一場空，半個字也都沒再從他口裡問出。

　　儘管很掃興，我也知趣的沒再問。

　　駿馬飛奔著，車輪咕嚕咕嚕的轉著，一天下來竟是這些嘈雜的聲音，在林中也根本聽不見鳥鳴蟲叫，我耳朵嗡嗡的，怕是幻聽了。

　　旅途中他仍舊整日整夜的趕車，陸方書他們的馬車幾個車夫輪流來，連我都睡了醒醒了睡的，易秋的耐力還著實讓人佩服。

　　這樣五天轉眼就過去了，途中遇到過一座大城。補充乾糧衣物都派下人去了，邵娘在房間里看著我，叫人心裡發毛生。沒辦法她是怕我再跑了。不過也不是不通事理，外面逛只要她在身邊就可以。

　　我們浩浩蕩蕩散著步，我回頭一看，這隊伍真是壯觀……十來個人從街頭走到結尾，甚是引人注意。有的路人還特意停下來，像看戲一樣看著我們。

　　無語問蒼天……這待遇，我莫不是成了朝廷要犯，在遊街示眾？

　　歸心似箭，我們也沒多留，頭一天傍晚到，休息一夜第二天清晨就出發了。

　　這么趕，一氣趕回了家，鬼都投胎不知多少次了！

　　不過還別說，果然是有錢人家，跟窮人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不禁憤恨人世的不公。陸方書的家宅在城鎮繁華住宅區，前院後院加起來足比十戶人家。假山涼亭，魚戲池中，綠蔭從中姹紫嫣紅，步道卻一片殘葉都沒有。要說皇宮內院不過如此吧。

　　且看那紅磚綠瓦在太陽下燦燦的閃耀著，高堂大匾，紅毯鋪地。臥室和幾間客房更是軟枕絲被，打掃的干乾淨凈。書畫掛在墻上更添書香貴氣。

　　店面在鬧市生意紅火，每天客人不斷。一家人出門數月仍然打理妥當，可見員工不僅衷心、還很有經營頭腦。

　　我突然冒出個念頭，這要是我的店該多好……這等繁華景象看得人心癢，我打骨子里就是個生意人，怎么會放過這樣好的時機？

　　小少爺的生活似神仙，府裡上上下下凡是見到我的仆人都要喊我一聲“小少爺。”喜滋滋的整個臉像是圖了層油粉，直放光。身上也長肉了，肚子也漸漸鼓起來，小辮子翹啊翹的……被邵娘揪進了書房。

　　四書是什麽？五經又是什麽？誰稀罕！就這樣，我被迫頭懸梁錐刺股，黃連沒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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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我正偷偷的溜出書房，路過涼亭隱約聽見那裡傳來細微的人聲，忍不住好奇的摸過去。躲在假山后頭一伸，就看到兩個人影在哪氣氛僵持。

　　咦？那不是易秋和邵娘么？他們在約會？我仔細再仔細的聽著……

　　“……如今人間已過去八年，你也該如愿了吧。”易秋說。我從來沒聽他說話說得那樣流暢，於是更聚精會神的聽著。

　　“八年了麼？怎覺得那就是昨天的事情？”邵娘眼神憂鬱的看著池中的游魚，心不在焉的喃喃自語。

　　易秋神色也跟著暗淡，說：“你也尋回了你們的孩子，陸方書的買賣也日益興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而且你答應過要跟我回去的，難不成你又要毀約？”

　　“我不是毀約，只是曾經以為沒有我，他也能活的很好。”邵娘搖搖頭。“可惜我錯了，他需要我。榮華富貴是什麽？我想那些代替不了我的。”

　　“人鬼殊途，你還是死心吧。他已不是以前的他，這樣下去你們都會你能保證你們都不會受到傷害么？聽我的話，趁著還沒有被他們發現，趕快離開這裡。”

　　“不，我……我不走。”頓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什麽。很是激動的說：“我們上次不是在生死簿上為他改寫十年麼？我答應你，等他陽壽盡了，我就跟你回去。”

　　易秋沒有問她會不會再次食言，只道：“何苦，何苦。”而後轉向……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忙縮頭以為被他發現了，正當我嘀嘀咕咕的想該怎么辦的時候，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抬頭望過去，只有邵娘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我悄聲悄腳的離開了。

　　難怪今天沒有人抓我去讀書，邵娘和易秋……嗯，總覺得怪怪的。似乎在說陸方書的事？‘易秋勸她離開，她很癡情，寧可冒著危險也要留下來。’似乎是這么一回事。還有什麽“生死簿、人鬼殊途。”什麽的的，有點沒聽清，想也是不可能，必是聽錯了。

　　我拐過廚房，越過大堂，躲開了下人，撞上了某人的胸膛……怎么就這么倒霉？

　　易秋的臭臉擺在我面前，不怒不威，儘管如此我也不敢抬頭看他。

　　這時有個下人叫了聲“小少爺。”轉而又對他說：“廚房柴沒有了，叫我來跟你說一聲，馬上就要吃飯了。”

　　易秋點點頭，沒等我抵抗，硬拉著我一起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