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黎鳕茶

3、出师

　　华山一巅。

　　绿树衬着高山。

　　一个年近耄耋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双手有些颤抖，目光却紧盯着一个和自己一样着黑衣得眉清目秀的少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那少年正在舞剑。

　　一柄两尺长两支宽的细剑，剑上用朱砂清晰地刻了一个“蝶”字。不错此间便是当年威震天下的“恋蝶”剑。当属一把好得剑，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薄如蝉翼、轻如鸿毛，据说最大的特点便是正如其名，能使得蝴蝶在四周围绕，宁死也不避开，也可驭蝶杀人。原来这柄剑在人功力很高的情况下，被人推动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引得蝴蝶为之疯狂，丧失意识。不过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至今没有人能推动剑驭蝶。

　　少年右手执剑，上下翻飞，剑似一幽明月，又似一袭素衣款款而来的美女，衣衫翻飞，和着剑一块舞动，溢彩流光，随着剑越舞越快，突然，凭空出现一只蛱蝶，吴建的少年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停顿了一下，看向那边的老人。而那老人眼神中也出现了奇异的神采，让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年轻了几分。

　　剑止。蝶绕着剑飞了两圈便不见了。老人对少年点了下头，于是少年重新舞起剑，一只、两只、三只的蛱蝶又突然出现，越来越多的蛱蝶绕着剑刃上翩然飞舞，少年似乎不愿看到蝶死在自己的剑下，慌忙避开蝶，却不料蛱蝶立时飞速向她剑指的地方去，一秒后，又立马飞回来，随着蛱蝶的飞回，远方的一棵树变成灰烬，少年有点儿像在梦中一样，而消失的树将他拉回现实，这一切都是真的，是自己驭蝶把树变成灰烬，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那柄表面平淡无奇的剑，他停剑，来到老人身旁，有些沮丧的说：“师傅，怎么会这样？”

　　老人抬起苍老的手握住“恋蝶”剑，看了一刻钟后，终于放手。有些疲惫的比上双眼，道：“斓儿，可能这才是“恋蝶”剑真正威力所在吧！为师欣慰你能驱动为师都驱动不了的“恋蝶”，终于使后继有人了，青出于蓝胜于蓝，为师也可以安心得度过余年，你也该出去闯一番自己的天地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老人面前，抽泣道：“师傅，您不要干阿斓走，阿斓不想走。”

　　老人睁开双眼，有些无奈道：“斓儿，不要这样，为师现在只是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再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你也该出去长点见识了。”

　　少年坚定的握紧拳头：“不，阿斓不走，除非是父亲手杀死徒儿，不然阿斓不会丢下您的。”

　　老人叹道：“哎，斓儿，何必给为师出这样一个难题呢？为师也舍不得你走，但你也不会总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吧？”

　　少年抬泪眼婆娑的脸，看向老人，重重的摇头，老人别过脸去：“斓儿，你何苦呢？为师只有半年的时日可活，你……”

　　少年道：“师傅，我要陪你度过最后的时间，我不要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死去。”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少年欣喜的站起来，有点迟疑地问：“师傅，为什么蝴蝶会绕着剑飞,我并没有驭蝶，只是不想伤害它，避开它，它怎么会把树变成灰烬？”

　　老人思索了一会儿，道：“斓儿，这可能就是你的功力强到催动它，剑避开它时，他便向你剑尖指的地方去了，这或许便是驭蝶。据说此剑驾驭的蛱蝶，是有灵性的，只要指向什么，无论在哪，蛱蝶也一定会去把那个东西吸食干净，除非被攻击的人把蛱蝶全部杀死。不过，蛱蝶异常凶狠，不轻易被杀掉；或者驭蝶者连忙收剑，不过蛱蝶的吸食速度极快，等到收剑，可能人已被吸食干净。”

　　少年惊恐的看向手中的“恋蝶”剑，突然把“恋蝶”剑要折断。

　　老人连忙道：“斓儿，不要，会弄伤你的。

　　少年有些激动地说：“我一定要毁掉这把魔剑，不让它祸害苍生。”边说，手上边加大力。鲜血从手指中渗出。

　　老人大叫：“斓儿，斓儿……”

　　但少年似乎没有听见，钻心的痛也没有让他停止折剑。鲜血立时染满整个手，血从剑上滴落，落在草地上。

　　老人想去制止少年，却有些无能为力。“扑通”从轮椅上翻下，倒在地上。泪水从布满沟壑的老脸上滑过。

　　少年看到老人脸上的泪，放下手中的剑，抱着老人，大哭：“师傅，徒儿不肖，让师傅受苦。可“恋蝶”一天不消失，我便一天不舒坦啊。”

　　老人进我少年那鲜血直流的手，道：\\\"斓儿，那你也不能这样啊，以后不驱动它就行了。\\\"

　　少年点头 ：“嗯”血在两人的黑衣上形成奇怪的颜色。少年把老人抱回轮椅中，拾起地上的剑，推着老人走远了。

　　少年便是五年前的释偌斓，在老者的悉心教导下，天资聪颖的他成了一个能推动“恋蝶”剑的高手。而那位老者却在练功时，不小心走火入魔，若不是被释偌斓发现及时，在已经命丧黄泉，不过也使得全身经脉大数已断，武功尽失，只能靠轮椅度日。原来老者所练的本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武功，稍不留意，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而现在释偌斓所练的是经老者修改后的武功，尽管以柔代刚，刚劲内敛，但并不完全，还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只是可能性要少得多，也较容易控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