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填补缺失之物以变得完整》Tomohiko

39、骷髅头×梦×远离

　　“算了。”，虽然不知道我怎么被传死了，但现在我没精力和这种杂鱼斗气。
　　“别惹我生气。最后问你一次，这里的情报屋在哪里？”
　　...
　　烟头掉在地上弹了三下，一端的红色渐渐暗淡为灰。碰撞下，烟灰弄得满地都是。
　　女人平日崇尚神秘主义，现在却堪称失态，显然对眼前之人的身份感到非常惊讶。
　　桌对面是位少年。看起来一身狼狈，神情却安然自在，翘着的腿快要抖出残影。
　　“怎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猛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瘫在椅子上的少年头又向后仰了一点。然而便宜货质量堪忧，靠背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在你们眼中的【非池】，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
　　//
　　按着前台指的路线我轻松找到了情报屋，虽然发现自己一文钱都不剩，但还是暂时搞了间房子暂住。
　　很明显这世界还是有明事理的人。身为情报屋，对面的女人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而这也令我们的交易顺畅无比。
　　我用自己还活着的消息和一部分店铺消息的被售卖权交换了关于【非池】的事情，附赠免费住所服务。
　　当然，关于那个神的事情，我没有透露。充其量讲了点进入大道前的事情，截止至库西之死。
　　而据她所言，【非池】最后出现的时间是九月十二号，这也是神秘小店出现的最后时间，自此已经六月有余。
　　据众人观察所言，【非池】进入店铺后一分钟左右，离去的Mafia新人、前雇佣兵库西突然现身，并主动走入店铺，神态僵硬。
　　此后再也没出来过。而在其进入店铺三分钟后，店铺便恢复了原先的餐馆模样。
　　经询问，店内的人员并不了解详情，大白天不开铺的原因是在打麻将。
　　...
　　我入住了刚刚嫖下的房子。
　　白嫖的东西自然不能奢求什么自行车，这里比起之前的黑旅馆只差不好。
　　也无怪，这里位居城中村，从外部很难想象在如此西部，还有这样贫困的地区。如果说越为繁华的地区贫富差距越大，这里便很典型——天堂与地狱，只隔着一道马路。
　　这条马路就像世界上最高的一堵墙，虽任人通行，却比流星街的关口更有效用。
　　马路的这边是城中村，地砖在三米向内便沾染上清洁工最为通痛恨的顽固污渍，流动商贩众多，不乏毒贩和瘾君子存在。而另一边是治安森严的大都市，每一块砖都干净无比，因为污渍往往在诞生的瞬间便被清除干净。条子穿着整齐，从不向这边行走，甚至不曾隔着马路向这边观望过一眼。
　　这些都是他事，对我而言，住在高档的地区可以享受，住在这种地方也能活下去。
　　左右我活不活得下去的不是住所，而是伤口的处理。
　　虽然绑绷带这种事我已经很熟练了，但全身的伤口消毒包扎这种事还是这耗费了我大量时间。有【柳叶刀】的时候用不着我自己动手，而没有的时候我从未受过如此重伤。
　　这次的事情非人力所能左右的。是那家伙太超规格了，而且还对我有莫名其妙的执念。要怨只能怨自己运气太衰。
　　然后在这期间，我居然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我的胸口，那个一直在瘙痒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骷髅头标记。
　　男性头骨背后叉有两根长骨——不是手臂肱骨就是小腿胫骨，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该死的海贼标志是从哪来的？海贼旗我见过是见过！只是这玩意不该出现在我的肚子上！
　　绝对是那家伙搞的鬼。我想，或许之前那个刀并不是没有砍中我，而是因为某种原因，伤口被这个骷髅头代替了。
　　我又一次低头，凹陷进皮肤的符号显现出妖艳的红色。
　　搞什么鬼啊？我厌恶的想要把这玩意搓掉。抬手、在我触碰上去的下一瞬间...
　　甚至还没来得及弯曲指节，我失去了意识。
　　...
　　柔软的被子中陷入一个人形...
　　鬼。只有我知道这该死的被子一点也不柔软。
　　硬邦邦，动一下就能摩擦到不知哪里的伤口。倒不是说有多么疼痛，只是令人烦躁罢了。
　　我的脑子一定是太过混乱了，这才让我这么容易变得烦躁，是应该再睡一觉比较好吗？
　　混乱使我更加敏感，这敏感过头的触觉又让我感到加倍得混乱。
　　更令人烦躁的是昨夜的梦。
　　是太困了睡过去吗？还是晕过去的？现在已经不能考究。
　　总而言之，昨夜，我梦见了那个神。
　　不。结合昨晚入睡的场景和那家伙的只言片语，所谓梦见，不如说是那个原以为再也不见的神在借梦传话。
　　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扰人半夜不能清净。而且既然能用这种手段交流，就有话直说有屁快放，之前是为的什么驱动Mafia把我搞到那个该死的店铺里的啊！挑衅？
　　微闭上眼，脑中映出梦中的场景。
　　说起来，那明明是我的梦境吧？却像是任由对方主宰一般。
　　——
　　这家伙在承认自己是神之后显得格外肆无忌惮，就像完全放弃了伪装。
　　是的，我说的“承认”。那我也就承认了吧，我承认这家伙神的身份这一事实！
　　说是神，我更愿意称之为人外。至少我确定这家伙绝对不属于人类，更像是恶魔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但按他的定义，神也不是那种教义里宣称的恶心玩意，那就当做是那样吧！这家伙是神！
　　我问对方为什么作为神还用骷髅头做印记，难道是死神么？他回答不是。
　　他说，这是他的世界的标志，也就是他的标志。海贼的骷髅头，象征的意义可以由自己赋予，也就是自由。
　　我问他到底想干嘛，他却转换话题，自顾自说道：
　　他可以确认，这里的海贼就是她跟我讲的那个、印象深刻的海贼世界的故事。
　　不是相似，而是这个才是原来的版本。
　　太荒谬了，我原本想要立即反驳。却在那是很清晰的想起之前在空中匆匆掠过时见到的、神像导游一样给我解说过的，那四片交汇的大海。
　　北海、南海、东海、西海。
　　再想起，之前她跟我讲的那个故事其实并不完整。甚至没有主角之说，只是一些世界框架格局和思想理念，我甚至一度怀疑那不是什么家乡小话，而是一个现代作家不成型的脑洞。
　　而就在那个不完整的故事里、那个世界里，也有着东西南北四片海域。
　　在世界的某个点上，四海交汇最终交汇一点，那个位置适合所有的鱼类生存，是顶级厨师的梦想之地，叫做传说之海。
　　——All Blue
　　回忆结束，我思考的时间甚至不足一瞬，我不想这么做的，但更不想欺骗自己——
　　我愿意相信那个世界确实存在。甚至或许就是对面这个神造出来的。而且神说我是他的造物，也就是说，我或许原是那个世界的人。这一点，居然也正好可以解释我为什么对海贼故事充满莫名向往、甚至因此爱屋及乌对未曾谋面的大海爱得深沉。
　　而她确实知道这一切，并将其编成故事讲给我听。那不是什么家乡小话，而是某个确实存在着的世界。
　　或许我从来没了解过她。
　　我迷茫想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总归是在梦里，没人能给我造成什么伤害，像这样无防备的发个呆也没什么...
　　然而梦里的呆愣还未结束，神又给出了更爆炸性的讯息——
　　他说，我本来就属于他。不仅因为我是他的造物，还因为两人之前达成过一个交易。
　　他说，我之前死过一次，而作为神的他把我救了回来，虽然救的不及时让我来到了这里，但我仍然欠他一条命。
　　但他并不想要我去死，我死了对他也一点好处没有，而且他会“伤心”的。
　　“所以，就当做是一场交易吧。”
　　非人之物四散的金发分成多股、扭曲成条状违反引力地飘散在空中，虽然说梦里也没有什么引力可言吧。总之，看起来很像儿童简笔画里的太阳，而那个脸就是太阳本体。
　　我有种强烈的、一听就挺有病的妄想——
　　我终于直视了太阳。那个讨厌的、刺眼到令受惠的万物都不由得厌恶的太阳本身。
　　而那个太阳这样说道：
　　“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店员，那就给你第二个选项吧——就当做是地下市场活跃雇佣兵【非池】和神秘店主达成的秘密交易好了。自此以后我就是你的盟友，你只需要尽可能接近她就可以了...”
　　“那么这次，雇主给你下达的任务内容是——杀死那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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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他的狗屁。盟尼玛的友。
　　如果不按他说的做又能怎样呢？当场速死？
　　哪来的说法是救了人就得给你做牛做马？
　　但低下头看看腹部那个骷髅头，我实在是膈应地要紧。
　　讲个笑话：我总算是把斯特雷拉的印记遮住了。
　　...
　　这些家伙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斯特雷拉还是这个该死的人外，都是一样的。
　　不容拒绝、喜欢在人身上烙下各种各样的印记，说到底都是一样的恶心。
　　但既然知道这家伙对她的敌意，也不能放置不管。
　　所谓“接近”就可以，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接近了她，这家伙有能力控制我的身体、借我的手把她杀死？
　　我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对这种超规格的能力没有应对法子。为了保护她，我只能尽量远离她。
　　包括库洛洛和他的幻影旅团，飞坦和侠客。不想遂他的愿，只用这种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