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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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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陈观南是个真财神。
他主动上门求合作,江夏当然不会拒绝。
“陈公子,您的意思是......”
“实不相瞒,在下是想让江姑娘帮忙过一关。”
陈观南手里有份欠账名单。
这些老赖加起来欠了银号足有十万两银子。
银号不是没想收回欠款。
但却因为各种原因这些账都成了烂账。
给银号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陈观南也很坦率。
说着十万两银子是父母给他的考验。
江夏懂了。
不管是世家还是商贾,但凡有点家财的主家,想要交接权(钱)柄,不得给继承人来点考验?
她上下打量着陈观南。
如果说方秉烛这个牙三代让她羡慕。
那她对陈观南就只剩下了嫉妒恨了。
继承一间银行,那就是继承成千上万白花花的银子。
不,大通银号在城中这么受欢迎。
来来往往的银子又岂止是成千上万。
搞不好继承的就是一座金山。
稀薄的阳光洒落在少年宽阔的肩头。
想给人描了金边。
江夏这个穷鬼,咕噜一声咽了咽口水。
果然,有钱人自带金光。
当然,黄金晃人眼,但没影响脑子。
她还不至于昏了头。
“可你们银号不是有催收?”
上次在书塾来要账的两个汉子就是大通银号的催收。
虎背熊腰,凶神恶煞。
显然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更适合催收这份工作。
“不怕江姑娘笑话,这名单之上的账目,银号已经派催收几次追缴,都未能成行。”
陈观南不吝夸奖。
“......江姑娘巧思善辩,见多识广,正是我大通银号所需之人。”
自从得知鞋垫和奶茶都是江夏的奇趣点子,陈观南就动了心思。
这一番彩虹屁吹得江夏格外舒畅。
她眯了眯眼。
“虽然本姑娘的确有陈公子说的这么好,但我目前还不打算跳槽。”
在现代,给银行打工那可是铁饭碗。
可又有哪个愿意当人嫌狗憎的催收?
现代姑且还有短信、电话能催催收。
在这个时代想拿回银子,搞不好就得上门堵人。
不管是哪个时代,哪个老赖不是狡猾狠辣?
她想从他们手里抠出银子,搞不好小命都得搭进去。
这工作不可。
陈观南却是有备而来。
“我知道贸然让姑娘答应这个条件是有些唐突,但只要姑娘能帮在下拿回五万两银子,令兄在我银号的欠账一笔勾销。”
江夏眼前一亮。
“此话当真?”
那可是二百两。
她不吃不喝也得赚七八年。
陈观南颔首。
江夏又歪头想了想。
“我有个条件。”
“江姑娘请讲。”
“我可以答应陈公子给贵银号当催收,但牙行的差事我不会辞掉。”
催收这件事,只能说是兼职。
牙行这才是老本行。
万一账都收不回来,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陈观南意外的好说话。
“当然可以。”
随后二人约定找个时间来谈谈欠账名单上的情况。
愉快的结束了本次交谈。
莫名其妙得了一份兼职,还顺便能销账。
江夏有些开心,叫来了方秉烛。
“你帮我盯着点,我先出去一下。”
方秉烛小心提醒。
“干什么?一会儿陈立可能回来查岗。”
收拾二号仓就是陈立给他们二人的苦差事。
“一盏茶。”
过了约莫半盏茶,江夏就从外面跑了回来。
手里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肉胡饼。
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财神爷的供桌上。
江夏舔了舔手指上的羊油。
这才恭恭敬敬的朝着财神爷行礼。
“财神爷爷,我来还愿了。”
甭管财神老爷给人实现愿望的路子歪不歪,到底给了她一条路子。
就算她是个穷鬼也不能欺鬼神。
恭恭敬敬行了三个礼,江夏这才一阵风的朝着后院跑去。
刚到门口,就见陈立沉着脸站在二号仓门口。
一旁的方秉烛,连连给她使眼色。
“哎呦,陈管事也呢,刚才我还找您来着。”
陈立冷哼。
“上工时间出小差,还敢拿我当借口,江夏,你把谁当傻子呢?”
江夏擦擦嘴上沾着的羊油。
“瞧您说的,我是真有事找您,我刚去了前院,不信您找个人问问。”
见她神色做不得假,陈立拧眉。
“找我做什么?”
江夏忙说道:“刚才我和方秉烛收拾仓里,发现有一百绢布还不错,要不,我们俩帮忙处理了?”
一听这个,陈立顿时黑脸。
“让你们收拾就收拾,哪儿那么多事!”
唯恐江夏盯上,陈立冷着脸威慑一番。
“不敢看的别看,不该想的别想,你想了也白想。”
“是是是,陈管事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她算是看出来了。
甭管她想法有多多。
只要孙庆不在,她就一个字也别想从二号仓提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立等人过于惫懒。
二号仓里的旧货摆放杂乱,有些陈货都不知道压了多少年。
江夏和方秉烛收拾了一天才只收拾了三个格子出来。
二人累的肩膀都不能动了。
方秉烛第一时间就去了方怀安的院子歇脚。
江夏可没那么幸运。
离开牙行之后,她就去找了江归远。
兄妹俩一同去了甜水胡同的新院子。
贺钦很会做人。
他们进门之前,就让人帮忙把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只要再添置点生活用品,都能拎包入住了。
江归远似是有些惊讶。
“夏夏,这宅子这么好,才两百文,是不是有些少了?”
“阿兄安心住下,其余的我心里有数。”
江夏再三保证,江归远这才安心。
宅子距离主街走个五百米就到了。
兄妹俩来到一间比较大的杂货铺里准备先添置些东西。
不愧是街上最大的杂货铺。
大到床铺被褥,小到针头线脑,应有尽有。
可这价格一路看下来却让江夏牙疼的厉害。
一捆丝线五十文,一把菜刀三百文。
在杂货铺都留了小半个时辰,江夏也只买了三床被褥和一把菜刀。
临出门,她看着琳琅满目的杂货铺,不甘的嘬嘬后槽牙。
她必须得赚多多的钱。
至于赚多少钱才算多?
起码要赚到逛杂货铺子不问价!
翌日一早,江夏和方秉烛正在二号仓忙活,孙庆就来找她。
自从那天在喜宴上孙庆和安老板大打出手之后,他就一直都没来牙行。
江夏看看他脸上淡了不少的淤青。
“孙叔,您好了?”
孙庆摆摆手。
“一拳头而已,哪儿那么严重。”
“那您为什么今天才来?”
“不这样怎么让安德那老兔子舒心?”
安德是安老板的名字。
江夏一愣。
“怎么说?”
孙庆扯了把椅子坐下,神色得意。
“你当我真的打不过那老兔子?我是故意让给他的。”
那天孙庆是故意找茬,也是故意败给安老板。
“为什么?”
“他安德在西川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被我打了一拳,你以为他咽的下这口气?”
孙庆看了她一眼。
“虽说以后是你跟他联系,可这心里有了疙瘩,还怎么合作?他是个直肠子,只要把气散了,这事儿就过了。”
这两天江夏一直琢磨孙庆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听了他的解释,了然于心的同时还生出点感动。
“孙叔,谢谢您。”
孙庆摆手。
“你用不着谢我,这一行向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无非是给对方找个台阶下。”
又看江夏衣服上都是尘土。
远处方秉烛哼哧哼哧的擦着陶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江夏叹了口气。
“陈管事的安排。”
孙庆听完,一脚踹翻了一个陶罐。
“岂有此理,你们是来当牙人赚钱的,又不是来当仓管的!”
江夏可惜的看看陶罐。
得,三十文报销了。
这还不算晚,孙庆刷的一下起身。
“别干了!我这就去找他!”
“孙叔.....”
江夏想要叫住孙庆,可孙庆脚下生风,一溜烟就出了仓库。
压根不给她阻拦的机会。
方秉烛擦了擦大脑门上的汗,喜上眉梢。
“这下好了,有孙副管事撑腰,咱俩算是解脱了。”
江夏知道孙庆和陈立现在水火不容。
“我就是有些担心。”
果不其然。
半盏茶后,孙庆的跟班就来仓库催人。
“江夏,你快去看看吧,孙副管事和陈立打起来了!”
江夏:“......”
所以,威远到底是牙行,还是全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