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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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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白柳轩的点心是什么催泪瓦斯,江夏也没心情知道了。
天色已经太晚了,她从客栈出来,就快步朝着家里跑去。
果不其然,等她到家。
阿兄坐在堂屋里,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
见她进门,才快步迎出来。
“夏夏,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胭脂店新来了个西楚的客人,掌柜让我作陪,一时就给拖晚了,阿兄,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江夏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这个借口。
江归远看着她,没说话。
江夏察觉到异常。
原本想给自己倒碗水,这会儿都没了心思。
她讪讪的追问。
“阿兄,你怎么了?”
江归远绷着脸。
“夏夏,你在的胭脂店叫什么名字?在哪条街上开门?”
“额......阿兄,为什么会想起问这个?”
“你从来都没这么晚回家过,我去了南城街,问了那街上所有胭脂铺子,可没有一家胭脂铺子说见过你。”
江归远叹了口气。
“阿兄知道自己没本事,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才逼得你也要出门讨生活。可阿兄并不求你赚多少钱,只希望你可以平安。只要咱们兄妹相互扶持,日子就算过的苦一些也没什么。”
江夏心头暖烘烘的。
这个世上也只有阿兄才会关心她的安危,挂念她的晚归。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接受现在的苦日子。
她的阿兄这样好。
凭什么要因为她过苦日子?
她必须要赚更多的钱。
她要帮阿兄治好心疾,让阿兄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当然,定心丸还是要给的。
“阿兄,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保证,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江归远松了口气。
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下次晚回来托人带个消息,回头我去接你。一个姑娘家走夜路,我不放心。”
江夏接过碗点头如捣蒜。
“阿兄,我记下了。”
“行了,快洗洗手,吃饭吧。”
江夏喝了竹筒奶茶,这会儿肚子还鼓着。
“阿兄,我吃过了,要不然,你自己吃吧。”
“外面应酬哪能吃饱?再吃点吧。”
江归远说完,朝着外面的厨棚走去。
江夏抱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温水。
看着他的背影很感慨。
一定是老天爷看她上辈子太苦。
才让她遇上这么好的阿兄。
奶茶喝的太多,江夏晚饭也只吃了半个窝头。
即便是这样,她还撑的直打嗝。
她包揽了刷碗洗锅的活儿,总算不再打嗝了。
洗漱完,江夏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银票。
这可是六百两!
她赚底薪要赚将近十年。
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大面额。
和现代六百万支票也没什么区别了。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她一定得好好拍照留个念。
可惜了,不是自己的。
要是她的该有多好。
别说买房,这么多银子放到银号想必每月利息也少不了。
怀揣巨财,江夏梦里都在脑补好事儿。
悲催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已经辰时二刻了。
顾不上吃饭,她脸都没来得及洗。
抓起银票塞进兜里,一股脑的就往外跑。
连阿兄留的野菜窝头都没来得及拿。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
她赶到牙行门口时,方秉烛也打着哈欠跑过来。
“你也起晚了?”
“你也睡过头了?”
二人异口同声。
说完,都噗嗤一声笑了。
“别笑了,赶紧走吧,晚了被陈立抓住,又得挨一顿说。”
方秉烛摆手。
“急什么,他们还不知道咱们解决了羊奶,这会儿更急的应该是他才对。”
江夏拍拍脑门。
“是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顿了顿。
“对了,要不咱们先去账房那边平账?”
方秉烛点头如捣蒜。
“英雄所见略同。”
江夏和方秉烛带着银票去账房那边平账。
陈立却在牙行会议厅里有些坐立难安。
每隔五天,牙行的管事都要聚在一起汇报情况。
巴拉拉那两车香料被方怀安全部卖了出去。
牙行大赚一笔。
方怀安提起江夏时也给与了极高的评价。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姑娘,若是以后能来我们二部效力,那我们二部也是如虎添翼。”
在牙行,除了一开始的半个月考核期,还有三个月的“新手期”。
新员工唯有通过新手期,才能顺利分配到各个部门。
上首的白信喝了口茶,笑着颔首。
“小姑娘是有几分本事的,陈管事,人现在在你手下,你可要好好培养培养。”
陈立讪讪笑笑。
“东家说的是。”
他都要后悔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方怀安会在会上给江夏抬轿子。
这么一来,他让江夏卖酸羊奶似乎有点说不出过去了。
偏偏最怕什么来什么。
白信又问起江夏。
“前阵子我答应她处理二号仓的那些旧货,陈管事,你是怎么安排的?”
“额......”
陈立一时语塞,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酸羊奶的事。
话音未落,方怀安就冷哼一声。
“安老板和老孙都因为那些羊奶打起来了,你却让两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负责,陈管事还真会安排!”
雷贺弱弱开口。
“东家,二管事,羊奶是江夏和方秉烛主动要求的,陈管事没办法,才答应他们的。”
方怀安端着茶盏拂了拂茶水。
“那让他们自负盈亏也是他们要求的?”
雷贺哑口无言。
白信眸色凉了凉。
“行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安老板怎么说的?”
陈立说完,一室沉默。
好半天,白信才绷着脸开口。
“陈管事,说说你的想法。”
“牙会是肯定不能去的。”
陈立把想了一晚上的对策说了出来。
听完,白信笑了。
只是这笑有点凉。
“所以陈管事的方法就是牙行不但要道歉、开出老孙,还要承担所有损失?”
“倒也不是牙行承担损失,如果不是老孙没有处理好和安老板的关系,事情也不会这样。”
陈立说到这,顿了下。
“还有,江夏也信誓旦旦会处理这些羊奶。如果她卖出去便罢,没卖出去,那也要为这件事负点责任。”
至于方秉烛,有方怀安在,他是提都没敢提。
白信向来都是以平和态度示人。
听陈立说完,却难得黑脸。
“这就是陈管事处理事情的态度?”
陈立见状忙改口。
“当然,老孙和江夏都在我手下做事,我也要负点责任。”
方怀安嗤笑一声。
陈立老脸顿时红成猴子屁股。
白信不耐的抬抬手。
“把江夏叫来。”
话音未落,江夏和方秉烛就出现在会议厅外。
“东家,您找我?”
白信神色一松,这才问起羊奶的事。
说道最后还不忘安抚她。
“......别担心,羊奶即便卖不出去,牙行也会负责的。”
“谢谢东家体谅。不过,不用了。”
江夏当下就拿出交付单。
“您看,安老板这笔单子我已经完成了。”
陈立蹭的站了起来。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江夏这才说起自己和白柳轩的合作。
说完,陈立不喜反怒。
“江夏啊江夏,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
江夏皱眉。
“陈管事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道,安老板早就对外宣布永不再和白玉楼合作,你让白玉楼买他的羊奶,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当年,安老板和白玉楼的合作用的就是牙行的运输线。
所以白信等人都知道白柳轩和安心荷之间的恩怨。
这会儿也都一时无言。
江夏却浑不在意。
“陈管事倒也不必这么紧张,昨天我去白玉楼时,已经问过安老板。他答应过我,只要我能把羊奶卖出去,卖给谁,卖多少银子,都是我的事。和他无关。”
“可是.......”
陈立话还没说完,安老板就在小厮的带领下来了会议厅外的院子里。
闻言,他大步流星冲了进来。
“刚才你们说什么?我的羊奶卖给了白玉楼?”
白信略微沉吟。
“安老板,小孩子不懂事,犯了您的忌讳。是牙行没有嘱咐到位,您先坐下,咱们慢慢聊。”
雷贺看向江夏冷哼一声。
那模样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
令所有人意外。
安老板得到了肯定回答,却没有想象中怒火滔天。
反而一脸平静的看向江夏。
“心荷一早就不在客栈,去了白玉楼对不对?”
江夏也懵了。
想到安心荷昨晚的失态,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
“大......大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