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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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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风泽狡黠地笑笑:“虽然我没什么灵力,但是只要你帮我选出合适的书籍,等我稍微修炼那么一点点了,晏迟的术法我也就能帮你解开了不是?”
兔子不情不愿地又在笼子里蹦了一下,随即指了指书架的一个方向。
“行,我先去点个灯,咱俩等会儿慢慢找。”
却不料刚一转身,就看到晏迟一整个大变活人似的立在她面前,吓得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晏迟还是那副云水不动的模样,手一扬,屋里便大亮了起来,伸手还招来一本书递给她,两人离得如此之近,沐风泽有点儿脑子发懵,下意识接过晏迟手里的书。
她连呼吸都忘了,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转不动了。可能是沐风泽眼里的疑惑快溢出来了,晏迟好像有义务回答她的疑问似的,一板一眼地说:“会摔跤。”
说完就又在沐风泽眼前消失不见了。
脑子仍不大转动的沐风泽有点摸不着脑袋,却听到鸣山兔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他觉得你四体不勤哈哈哈哈。”
沐风泽没理会鸣山兔的大笑,低头看了看书的封面,终于看到了认识的文字《灵石录》。
看来,晏迟是在大发善心……替她找到了修炼的术法,还好心地解开了鸣山兔嘴巴的限制,可是——笼子还是没开。
沐风泽回头幽幽地看了鸣山兔一眼,将自己的想法传到,果然又引起了鸣山兔的一阵叫骂。她也明白过来,应当是因为鸣山兔之前干的好事,晏迟觉得她在昏暗的房间里去点灯也会摔倒,才突然来做了好事。
……越发觉得这个师父不太正常了。
晏迟招来的那本书,的确是灵族修炼的术法,沐风泽终于遇到能看懂的文字了,夹杂着看不懂的就递给鸣山兔翻译。
修行这事急不得,沐风泽在其他屋子里简单收拾了点被褥之类的东西,又在小周子的指引下去摘了不少野果,就在玄室里住了下来,开始进行自己简单的闭关修行之旅。
一边慢慢摸索,累了就在地上躺下睡觉,饿了就吃摘来的果子,一边跟被困在笼子里的鸣山兔闲聊。
同室相处了几日之后,两人终于是熟络起来。
沐风泽知道了鸣山兔叫卯颈,是在晏迟这里捣药的小仙。
……原来是药童,沐风泽腹诽,之前还以为他是晏迟拿来试药的兔子。
沐风泽又问了具体是哪个的字,本来以为是景色的景,或是水井的井,一问竟是脖颈子的颈……
沐风泽一激灵,想到了一些举世流传的寓言故事。
兔走触株,折颈而死……
她试探性地又问了一下,卯颈名字的由来,结果得到了一样的回答。
好家伙还真是守株待兔的故事,怎么会有人的名字是自己同类在寓言里的死法?
很好,很适合拿来吓小孩。
沐风泽觉得这名字很难叫出口,自顾自地就将鸣山兔卯颈叫作了小卯,听起来颇有些像小猫,让卯颈又气得在笼子里直跳。
“……你多久能打开这个笼子?”
卯颈闹了半天,沐风泽又已经进入了一轮修炼,整个人状态渐入佳境,根本不理会他的动作,他只能瞅着下一个小周天的结束,幽幽地发问。
其余时间只能在笼子离百无聊赖地打滚。
沐风泽刚完成一个小周天的灵气运转,吐出了口浊气,睁眼只觉世界也清明许多,不过……她摸了摸自己腰上被红娘用红线串起来的本命灵石和恩人给的的羽毛,灵石除了刚拿到手那两天流光溢彩,这两天已经开始渐渐黯淡了下来,如今摸起来也只是冰凉的一块普通石头而已。
就算是这几天内已经运转了十好几个小周天了,她身上所含的灵力也根本没有增加多少。
求仙问道这种事,当然不能一蹴而就,虽说如此,自己的进度也太慢了一点。
而且……
沐风泽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小卯,我师父给你上的是上神用的术法对吧?”
“……是。”
言及于此,卯颈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继而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彻底石化了。
“也就……几百年吧……可能。”
沐风泽说完急忙将话锋一转,没等卯颈开始发作,突然问他:“我师父是不是没准备教我啊,我来这好几天了都没见过他。”
“不是。”卯颈在笼子里啃果子,随口应到,“他没办法教你。”
“为什么,难不成……”沐风泽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师父他……脑子不太好?”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跟他有种无法交流的感觉。
其实她是想说什么冷漠之类的,但还是想逗卯颈一下。
卯颈又开始发作气得拿牙咬笼子的框条,一边咬一边恨恨地说道:“你口出狂言!口出狂言!那可是粼昭上神!粼昭上神!”
“我师父他是上神啊?”沐风泽突然瞪大了眼睛。
虽然想到了晏迟可能是仙界的神仙,却从未想到是这种级别的神仙。
卯颈话越发说得咬牙切齿了,那笼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竟丝毫未损:“那可是粼昭上神啊!粼昭上神!你拜他为师,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他可是粼昭上神啊!”
“……谁?”沐风泽更觉疑惑了,她知道晏迟字粼昭,却不知道粼昭上神这个头衔。
“天帝的第二个儿子!粼!昭!上!神!”卯颈又跳了起来,在笼子里到处拿头乱撞。
“……”
沐风泽这次识趣地没有说话,虽然她早就知道晏迟大抵是使了什么术法让卯颈无法鸣叫,但她也料到了卯颈这个鸣山兔一脉相承的火爆脾气应当是不太好惹。
至于天帝的天子她倒是有所耳闻,不过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仙界战神伏城。
天龙伏城,一动惊天。
据说这位战神阁下,是千年前天帝陛下从南蛮一座如今已经覆灭了的城中寻到的长子,得名因此。
当年封印魔族之前的大战中,伏城上神挥斥万军,英勇杀敌,一时间成了三界许多女子的心上人,他的传说故事,什么气吞山河、力压千钧,都是沐风泽自小耳熟能详的故事。
至于这位凌霜上神,她怎么完全没有听过这名字。
沐风泽的沉默终于刺伤了卯颈,卯颈像一只被人戳漏气了的河豚,又躺倒在笼子里翻着肚皮:“也不怪你……你师父他是上神阁下,倒也不是上神阁下。”
说完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沐风泽听出其中有故事的意味,搬了叠书在他面前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还不忘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果子来填补自己已经空虚的胃,顺手还递了一颗给卯颈。
“……你年纪很大吗?”卯颈伸爪接过果子,瞥她一眼,“粼昭上神自诞生以来就根基不稳,天帝为了稳固他的元神,将他投入人间历练了多年,直至四五十年前,上神以区区凡人之身灭了魔族余孽之后才为世人所知。这是近四五十年发生的事情,按理说应当是年轻一辈的谈资,怎么你竟会不知?”
“哈哈。”沐风泽笑了两声打着哈哈,不太想给仙界的人透露太多有关自己的事,更何况隔墙还有晏迟这个神出鬼没的上神,拥有一双无所不在的耳,她继续追问,“所以呢,是怎么回事?历练没有成功吗?”
“倒不是……”鸣山兔又叹了口气,“上神是主动封闭了神识,只留了一具能自主行走的空壳,在这里应对仙界的闲人。”
“……哦。”沐风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么说帮他凝聚灵石的恩人也是仙界的闲人是吗?
她又问:“为什么啊?”
“不知道。”
鸣山兔在笼子里唉声叹气,他两的对话着实没谈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又是一阵无语。
沐风泽又想了想觉得晏迟除了呆了点也还好,还会惩罚鸣山兔,给自己找书,不至于说是一具空壳,又补上一句:“上神真是蛮厉害的。”
既然上神能到这种程度,那自己若是修炼到这种境地,灵界的问题也是小意思吧,自己要是也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鸣山兔听了她恭维的话,终于在笼子里快活地哼哼起来:“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