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88]成德善的读心术》代码工HL

24、18岁的梦想

　　斗转星移，度过了酷热的暑假，到了九月，进入高三的第二学期。
　　德善为了留在首尔做出了限度内的一切努力，她短短的17年多人生，相比于这段时间的学习强度，就像没有在学习。

　　这天是德善的生日，不过她几天前就已经提前庆祝过了。和成宝拉共享生日派对，她已经从一开始的叛逆和反抗逐渐步入习惯。
　　但她背着书包从读书室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正焕在巷口路灯下，颀长的身形靠在砖墙上。他的手里提着一个方型纸盒。
　　女孩快走两步到他跟前，困意消散了一些，笑起来。“怎么在这？”
　　正焕一手接过她的书包，另一只手把纸盒托起来，让她抱住。“生日快乐。”
　　德善低头看了看盒子，笑得很甜蜜。“除了礼物，还有蛋糕？”
　　“吃吧。”正焕说，抬手揉乱她的刘海，“不是最爱吃蛋糕吗。”
　　德善抱着蛋糕盒子要走进胡同，正焕却拉住了她的手肘。
　　“和我一起吃吧。”因为德善认真学习，他越来越觉得相处的时间不够，心口莫名空空的，只有她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才安定、充实起来。
　　德善失笑于他的想法，但仿佛被男孩的想法感染，她回过头，踮起脚尖，亲在男孩的嘴唇上。
　　正焕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德善牵着正焕走过来时的小巷，走过路边摊的时候，看到棚子里面两个熟悉的背影。是宝拉和善宇。
　　“他们…？”德善一时停下，不敢置信。
　　正焕也转头，眼睛有点微微睁大。
　　德善往路边摊走，正焕拉住了她。“过去做什么？”
　　德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这么晚一起吃拉面，会不会在一起了？”
　　“不要管。”正焕说，“假装不知道就好了。想告诉你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德善皱了皱鼻子，才跟着正焕继续往商店走。

　　在商店门口的木台子上，两人并排坐。
　　男孩把蜡烛点好，用平淡的调子给她唱了生日歌，但耳廓的红却出卖了他，毕竟也是第一次单独给德善过生日。他擅长默默付出，当面的这种，会不好意思。
　　德善看着他，笑个不停。
　　“笑什么？”正焕说，抿了抿嘴唇。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笑的。”德善说，“谢谢你，正焕，我很开心。”
　　德善许了愿望，她希望自己可以考上首尔的大学，和正焕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德善拿着叉子，抱着一整个蛋糕，她挪了挪屁股，紧挨着正焕。“你不吃吗？”
　　男孩摇摇头，给你的，就都给你，只给你。
　　德善低头笑着，又挖起一块蛋糕。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张白色卡片，那是90届报考学校的志愿表。
　　男孩接过卡片，志愿都已经填好了。
　　第一志愿，延世大学，传媒系。
　　第二志愿，国立外语大学，外文系。
　　第三志愿，西江大学，传媒系。
　　“多亏你给我补习，老师说也可以试着报延世大，发挥的好也有可能考上的。你呢？报了哪些学校？”
　　男孩低头看着卡片，一时没说话。
　　德善不明所以，“怎么了？”
　　正焕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德善报了三所首尔市内的大学。她努力了这么久，才留在首尔，毫无疑问会希望自己也报首尔的大学。
　　但他已经决定了一志愿报考空军士官学校。
　　德善突然觉得蛋糕不香了，开始失落。她把叉子放到一边，打算开口劝正焕也留在首尔念书，但男生的心绪还在汹涌着，德善看到了他印象很深的一件事。
　　那是去年，正峰哥换起搏器电池的手术。手术结束后，正峰哥人才从麻醉中苏醒，第一时间都没有关心手术是否成功，自己的身体如何。而是先把正焕叫到病床前，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问他，鼻血有没有好一点。
　　就在那个时候，正焕下定决心，他要为哥实现梦想，成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
　　劝说的话已经到了喉头，但再也说不出口，德善低着头，眼睛红了。
　　“我报了空军军校。”男生的声音很哑。“在清州。”
　　德善眨了眨眼，努力克制着泪意。她伪装起了笑容，还是那么快乐的语调，抬头看着正焕。“空军？开战斗机的那种吗？《壮志凌云》？”
　　正焕抿着嘴，注视着她的眼睛，紧张关注着她的表情，微微点点头。
　　“很帅啊！”德善拍了下正焕的肩膀。“我喜欢。”
　　正焕低下头，微微松了口气，但也并没有高兴起来。德善竟然没有劝他留下，没有让他左右两难，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又隐隐感激。
　　想到未来的四年都要在不同的地方上学，真正成为军官之后，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服役，他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