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见即是我》三月是寻找

6、是茅志君，也是茅子俊 -陆安篇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画面是在古代，你骑着高头大马，八抬大轿迎娶了别的姑娘。任我怎么喊，怎么哭，怎么追赶，你都无动于衷，就只是一脸冷漠的将我看着。我猛地睁开眼，窗外已经蒙蒙亮。梦境真实得让我醒来也觉得难过，我抬手摸你的脸，确定你在身边，心里才勉强好受一点。
　　“手怎么这么凉？”你搓揉我的手。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你和别人结婚了。”
　　“是吗？新娘长得漂不漂亮？”
　　我张嘴咬你的肩膀。
　　“疼。”你双手抱着我：“你轻一点。”
　　“这个梦太真实了。”
　　“来，让我看看你吃醋的样子。”你不正经。
　　“茅志君，我还在生气。”我从床上爬起来。
　　你把我拉回怀里抱着：“不要动，让我好好抱抱。”
　　“答应我，如果你爱上了别的女生，发信息告诉我就可以，不要给我打电话讲，也不要来见我。”
　　“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用脸蹭我的脖子。
　　“我是不是很矫情？”
　　“矫情也是因为爱我。”你得意。
　　“哼。”
　　“跟孟楠请个假，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待几天怎么样？”
　　“真的？”
　　“当然是真的，身份证就在包里，你只管带我走。”
　　我答应了。
　　谁能拒绝一场跟爱人说走就走的旅行呢。
　　我们逃离城市，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乡下，住在当地的一个民宿。民宿在山上，海拔一千米左右，能看到云海翻滚、日出日落、繁星满天。
　　第三天下午，我们刚从山下溪边玩耍回来，正好遇到商宇在农户家抓鸡，他热情的邀请我们跟他一起吃晚饭。
　　商宇是民宿的老板，一个喜欢喝酒和唱歌的80后。
　　“要想味道好，一定要用农村土灶来烧。你看，油热了之后，将切好的鸡肉下锅炒，要炒至金黄，但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完了再加白酒、醋、泡菜还有大蒜翻炒，最后再用炭火或者柴火来微炖。”商宇一边做菜一边向你介绍。
　　“原来是因为整个制作过程使用的是柴木，所以这道菜才叫柴火鸡。”
　　“对，柴火鸡讲究的是现场炒制，再在柴火土灶上烹制。”
　　你连连点头，然后回头惊喜的跟我说：“陆安，我已经学会了，下次给你做。”
　　我笑你：“可是家里没有土灶。”
　　“是哈。”你又问商宇：“一定要用土灶吗？天然气可不可以？”
　　还没开饭，商宇就哗哗哗的往我们的杯子里倒酒：“这是我去年泡的刺梨酒，香得很。”
　　我喝了一小口，被辣得呲牙咧嘴。
　　商宇笑我：“不能喝太急，要慢慢的吞。”
　　绝就绝在，这酒虽辣喉，但回味甘甜，让人忍不住贪杯。
　　吃完饭，商宇说，旁边的露营基地今晚有晚会，我们可以去凑凑热闹。
　　晚会很热闹，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在这里，没有谁介意谁唱歌跑调，也不会有人笑谁跳起舞来四肢不协调。
　　最后一曲，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抱着吉他弹唱赵雷的《成都》。
　　“是唱的成都吧？”我们走在回程的路上，你问我。
　　我点头：“我有幸在现场听过原唱。”
　　“什么时候？”
　　“2017年《歌手》的录制现场。”
　　“那时候，迪恩是不是也在？”
　　“嗯，赵雷唱《成都》的那一期，迪恩他演唱的是张学友的《秋意浓》，为了学这首歌，他几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你还会怀念吗？以前跟他在一起工作的那些日子。”
　　“以前会，现在的话，我已经好久没有再想起他了。但是，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怀念。想一想啊，我就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一个不现实的梦。”
　　“其实，那个八音盒是我跟迪恩喝酒的那个晚上买的。从我这里知道你和孟楠都过得好，他很开心。”
　　我笑：“他同样也过得很好不是吗？忙着办世界巡演，忙着拍MV，忙着参加各种各样的演出和出席颁奖典礼。”
　　你问我：“假如你们有一天有可能再见面，你会不会去见他？”
　　“我和他应该没有什么事需要再见了吧，怎么，你希望我去见他吗？”
　　你摇头，然后跟我说：“迪恩问我知不知道你们分手的原因，陆安，或许你应该让他知道你们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否则，他心里始终会有一个疙瘩，又或者，他会感到不甘心。”
　　“不甘心？他心里要是一直有我，就不会去跟努尔沙订婚。”
　　“努尔沙？你是说，他的未婚妻是在你之前的那个前女友？”
　　“是她没错。”我扶着额头，酒劲上来了，我的头晕乎乎的：“你说，我会不会太自私，都分手了，还不允许他跟别人在一起。”
　　“你只是介意那个人是努尔沙而已。醉了吧？”你背对着我蹲下来：“来，我背你。”
　　“我很重。”
　　“上来，我背得动。”
　　我乖乖爬到你背上。
　　“陆安，我知道，如果没有迪恩我也不会遇见你。我们之间聊天，也许还会再提起他，只是，我希望我在你心里能多一点，你对他的怀念少一点。”
　　“茅志君。”
　　“嗯？”
　　“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嗯，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要和你结婚，所以才怕你会丢下我再回到迪恩身边去，也怕我不在的时候，还有会第二个第三个周靖崴来喜欢你。”
　　“说实话，我没有信心让一个人可以喜欢我很久。如果有，那他怀念的，喜欢的，也许只是当时的那个我。谁会一直停留在某个阶段呢？包括你第一次跟我表白，我也在想，你喜欢的是哪一方面的我，如果看到我极端，自私，冷漠的一面，会不会又马上对我产生厌恶。迪恩对我的喜欢，是否因为我是他在中国唯一可以跟他用母语交流的人，所以才对我有依赖，才对我有好感。你看，他最后，不也还是选择了努尔沙吗？”
　　“陆安，你大可不用去怀疑别人对你的喜欢，你很好，你值得拥有你该得到的。如果把什么都拆开来看，过度的解读，那么，你会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带有目的性的，那时，你会对任何事物都感到失望和悲观，你何必给自己添加这样的烦恼？愉快的享受和珍惜当下，不是很好吗？”
　　我抱紧你的脖子：“听你这么一开导，我心里安逸了好多，也看开些了。”
　　你轻笑： “你脾气性格直，遇事又感性。要在古代，绝对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
　　“要真是女侠，爱不爱情的，也无所谓了。我要专心干事业。”
　　“为什么不要爱情？郭靖黄蓉也没有因为爱情荒废了事业啊？”
　　“那万一不小心变成了李莫愁呢？”
　　“你就不能往好的想？”
　　“好吧。”我笑。
　　洗漱出来，看你背靠着床头看书，我趁着酒劲，钻到你怀里。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男生撒娇过，你是第一个。”我说。
　　你合上书问我：“是吗？为什么？”
　　“觉得肉麻呗，那些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撒娇还可以，像我这样的女汉子撒娇，根本不敢想象。”
　　你笑了：“你没有不温柔，我说过，你很乖。”
　　我坏笑：“我也很坏的。”
　　“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不要小看一个女生的坏。”我说。
　　“只要不坏在故意伤我的心，再生气也不随便说分手就行。”
　　“如果我们有一天吵架，你会不会回头哄我？”
　　“我不会和你吵架，就算没忍住真和你吵架了，你也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有人让你到处去找过吗？”
　　你迟疑了一下，回答我：“是有过。”
　　我笑不出来了。
　　我想钻出你的怀抱，你不准，用双手把我圈得紧紧的。
　　“放开我。”我说。
　　“我不，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那你说，你最后是怎么把她找到的？”
　　“我不说。”
　　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那些喝醉酒后，说哭就哭，说流泪立马就能流泪的人，一点也不夸张。
　　“对不起，都怪我。”你手足无措：“你想知道什么？我说。”
　　我被你气笑：“茅志君，你还敢说？”
　　你也笑了：“那我是说，还是不说？”
　　我双手圈住你脖子，吻了上去，还故意咬你的嘴唇。你不顾疼，热烈的回应着。随着你的呼吸变得沉重，我的心跳也震得自己全身发麻。
　　你停下来去关灯，然后在黑暗里继续吻我。
　　当你挺身进来时，我再次流泪。不是不爱你，不是后悔，更不是不情愿，而是，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的喜欢竟然已经变得汹涌而浓烈。
　　你低喘着在我耳边问我：“陆安，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知不知道？”
　　没听见我回答，你又问了一遍：“陆安，你知不知道？”
　　我点头如捣蒜。
　　事后，你把我抱在怀里，用手指梳着我的头发：“不要再修剪了，把头发留长吧。”
　　“你还没看习惯我短头发的样子吗？”
　　“不是，我是想等结婚的时候，你的头发可以盘起来。”你说。
　　“好，我答应你。”
　　你低头浅吻我的额头。
　　“我爱你。”
　　“爱谁？”你故意。
　　我瞌睡很来，我记得我回答的是：“爱茅志君，也爱茅子俊。”
　　你得意的笑说：“茅子俊也好，茅志君也罢，反正都是我。”
　　我转身，把脸埋进你怀里，然后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