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异界变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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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生鬼不群看着疑似怨咒的少女显得有些疑惑，见少女要走，立即出声询问：“你也是来这里寻找怨咒的吗？”
我懒得说话，直径朝外走。
净道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并严肃地告诉我:“这里危险，你得紧跟着我们。”
被迫留下的我并没有好脸色给这些人，“跟着你们去送死么？”
我不想留下了，我厌倦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喧闹也好，痛苦也好，只要我置身事外，似乎什么都影响不到我。
此刻我只想继续沉睡，以封闭五感来麻痹自己。
只是不想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罢了。
这些人与我无关，我与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在任何时候都能抽身离开，因为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所以我说:“我要回去了，之前的约定，就当做完成了。我的死活与你们无关，别自以为是。”
说完，我便挣脱净道明的束缚离开了。
我在这片森林里走了许久，我看见了无头男，独眼怪，像章鱼触手一样的可怕怪物，他们像是要阻拦我的离开。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阻拦我。
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食物，难道我像食物么？
那些企图要吞掉我的怪物在接触到我皮肤的刹那就变成了五彩的烟雾消散了。还真是不自量力啊。
我并不介意使用这个世界的力量。
那个自称傲慢的神明就如同这方世界一样，简单而高调。那么同样，自大而无知。
走了许久，我看见了一道身影，这道身影穿着火纹开衫，黑条棉裤，扎着高高的马尾，火红的发丝格外醒目。
他正侧面于我，在那磨刀。
我想绕道而行，却听见他叫住我:“你不是这个世界来的？”
语气里带着疑惑，但他并没有抬眸看我。
我勾起了一丝兴趣，站在离男人五米处，“还有其他世界来过人么？”
“我们很爱自己的世界，外来者的闯入我们一定会将其驱逐出去。这是我们境外局存在的必要。”男人磨刀的速度更快了。
我哑然，“你是特意来寻我的？”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这个世界的外来者。”男人语气平平，像是在和晚辈聊天一样。
我点了点头，“我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伤害。”
男人磨刀的手停下了，他看着手里的刀，刀面微动，上印出了奈久一的面容。
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容上是冷漠的淡然，像是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挑动情绪的假人一样，假到不像真实。
男人看着刀面上的少女没有一丝恐惧，他爽朗地大笑两声:“你说的，我不信。”
话音落下，刀声阵阵。
我努力躲闪，因为男人身法极快，躲避不及，身上多处已经见血。我将手指擦向鼻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进鼻腔，我厌恶似地皱眉。
这副躯壳啊，还是太脆弱了。
也太肮脏了……
闭眼的那刻，我抽出了周边的能量来源，这具身体啊，就以装载能量的器物出现，毁灭掉眼前脏污的一切吧。
男人感受到气息流速的变化，面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他要展开招式，却没想到连他要开展招式所需要用到的能量也被气息流速冲走了。
以所需的能量来算，这就相当于此刻正身处真空！
凝聚力量的器物在此刻化作利剑，直指威胁。
在力量轻轻推动一寸就能抹掉男人脖子的时候我停下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是在赦免他一样，我说:“你现在相信我不会伤害这个世界了吧？”
杀他如此简单，我却不愿意杀他。
就如我对这个世界一样。
即使我能毁灭这个世界，但我却不愿意毁灭这个世界。
为什么呢？
也许觉得没必要吧。
毕竟，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就是外来者，闯入者，甚至是异物。
男人暗红色的瞳孔里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看着眼前悬浮在上空的少女，扯了一抹笑容:“确实，我们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你要杀我们很简单。”
“是啊……明明我并没有动用自己的力量呢。”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格外喜欢我。
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会是喜欢我么？还是这具躯壳很特殊？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上面的血迹快要凝固，但依旧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面暗红点点，丑，真是丑死了。
“但是你不要小看我们，只要团结起来，你必死。”男人暗红的眼里似乎有火苗在窜动。
我想要去洗手，我想要把脏污洗掉。
可我需要解决这个男人，“我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你要是那么想要我死，那你们就团结起来杀了我吧。”
我不再多费口舌，散去物质能量后，我落地了。不想要纠缠的我直径朝着原本规划的路线走去。
记得来时有一条溪流，应该就在前面。
蜿蜒曲折的山脉间，从上而下的山泉沁人心脾，冰凉入骨。
我捧了一碗山泉，送进嘴里，凉意蔓延至心尖。
冷意却席卷全身。
一把银白色的长枪直逼脖颈，耳后的些许发丝被尖锐的器物割断，飘落在地。
源源不断的冷意从身后迸发，周遭的绿植也逐渐染上一层银白。像是霜降。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武器要挟，我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实上，我来这个世界，除了在一睁眼时看见的那个怪物，我一个的生灵都没有杀过。
“你叫什么名字？”伽序禾再次将长枪逼近眼前少女纤细的脖颈，冷漠的话语没有温度，但格外强势。
我倾斜躲避寒冷的武器，扭头去看威胁者。
她长着英气的脸蛋，一身青黑色的铠甲，整个人脱离了重力，在地面上方近三厘米处悬停着。
此刻她的眼睛里，浅蓝色的瞳孔呈现雪花状，手里的长枪也随着她身上温度的降低而降低。
“说话。”
语气强硬而带着浓厚的威胁，就像再不开口说话就能叫眼前的少女人首分离。
我收回视线，讥讽似地出声:“奈久一。”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伽序禾语气中有些不确定，但最后还是强硬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么？”我累了。
伽序禾好看的眉眼微蹙，“跟我去神隐。”
“你们是神隐的人？”
伽序禾觉得怪异，但没细想，“只是合作关系。但我不能把你这个不确定因素留在这里。”
我站了起来，转身面向女人，“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不是专门为我而来？”
伽序禾收起长枪，面色古怪，但冷漠的样子依旧没有因为奈久一的无理而变得恼怒，只道:“这里的磁场有变动，我只是来看看。”
见少女听话，伽序禾并不介意多说一些。
至于这个少女能不能听懂，这就不关她的事了。
“穿火纹开衫的红发男人你认识吗？”
“伽耶子大人，你看见了他？”伽序禾一愣，眼神逐渐凌厉，“他对你说了什么？”
我眸光暗暗，“只是路过，看见他往深处去了。”
伽序禾略带怀疑，但转念一想，既然伽耶子大人会放过奈久一，那就证明奈久一的存在是伽耶子大人认可的。
也就是说，奈久一身上的怪异之处，并没有危及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
“好了，这边既然伽椰子大人来了，我就先带你去神隐吧。”伽序禾示意奈久一跟上。
在林间快速穿梭的伽序禾见奈久一并没有跟上，脚步偏移，一脚踩在硕壮的树枝上，借助重力快速朝原先的方向折返。
余光看见奈久一的时候，伽序禾心底涌起了浓郁的怪异感，她快速卸力，从高空一跃而下。
“你就是这样跟着我的？”伽序禾眼眸微眯，一股能量压迫而来。
“这难道就是神隐的作风？”我抬眸与伽序禾对视，“跟不上你就用力量来威胁我？”
伽序禾胸口一闷，“行了，我知道了。”
作为已经成为癸的她来说，一旦生气就会不自觉散发出能量波动，这件事她曾意识到过，但都被她忽视了，现在被奈久一提及，就更加觉得怪异了。
被提着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这个人怎么那么着急去神隐呢？
好像是为了把我交到神隐……
想了一会就觉得累了，索性不去想，直接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最近可真不太平啊，出现的3S怨咒太多了，特级怨咒竟然也出现了。那些孩子们还没成长起来，要是出现什么意外……”
“净道明这孩子也是……哎。”
“将所有的希望都押注在一个孩子身上，这真的好吗……”
“这是神途选择的他，不是我们可以更改的。”
几近缥缈的声音传入耳中，我从浅睡中苏醒。
眼下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此刻奈久一被挂在式神上。这是一只长得极为别致的青蛙，长舌勾着烟杆，时不时吐出一些白气。
“醒了？你是唯一一个这样心大的。”伽序禾盘腿坐在青蛙背上，在奈久一睁眼的那刻，她才从修炼中抽出。
我沉默不语，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与我所看到的，有那么些许不同。
明明是那个家伙创造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就此毁灭？原因呢？总不能是因为我的降临吧？
我何德何能？
奈久一跳下伽序禾用术式构造的挂钩，在奈久一脱离挂钩的那刻，伽序禾的术式便消失了。
我站在青蛙的脊背上，看向方才与我谈话的女人，“你是谁？带我去神隐后，要做什么？”
“伽序禾，你可以叫我三养前辈。”伽序禾冷若冰霜的面容有些龟裂，“你去了神隐就知道了。”
“我似乎别无选择。”
伽序禾看着少女向她靠近，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令她烦躁，“神隐是所有咒术师都想进去的地方，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不是。”伽序禾有强烈的直觉，“如果神隐的人同意你加入神隐，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伽序禾刻意回避了少女的危险性，她有预感，眼前的少女绝对不简单。可伽椰子大人放过了少女，那么，少女应该不是敌对关系才是。
这样危险的人，应该放在神隐那些大人物的眼皮子底下才安全。这个世界已经经不起其他意外的发生了。
所有的异常，都应该扼杀在摇篮之中。
我若有所思。
“净道明的身份是什么？”我想起那个家伙自称是神隐的咒术师……而在虚无中，那些声音似乎独钟于净道明。
他被这个世界所钟爱么？
还是，他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带着疑惑，我真诚地向伽序禾发问。
伽序禾将视线撇开，她心底的不安也蔓延了开来，不过在她冷漠的面孔下并没有暴露她此刻不安。
“他是咒术师，可以净化一切邪祟。”这一点众所周知，所以伽序禾并没有隐瞒。只是令伽序禾诧异的是，奈久一既然认识净道明，那为什么不知道他的身份？
至于更加隐秘的信息，伽序禾是不会对外说的。
净道明至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是火种，是希望，她期盼着净道明成长，但又恐惧于他受伤。所以，无论是谁，只要有对净道明造成绝对伤害的人，她都会不尽一切代价，事先杀了对方。
“嗯……”
还想问点什么的我被迫后退了数步，站稳之后才看清楚来的人是一个中年大叔。
他披肩白发格外醒目，像是自来卷一样，乱七八糟的。
“你怎么带着个人？”百岁斩扛着大刀，一脚的力度直直把伽序禾的式神压低了好几米。
看着毫不客气的百岁斩，伽序禾站起了身，周边的温度也因为伽序禾咒力的溢出而变得冰冷起来。
百岁斩蹭了蹭鼻子，完全没有理会被他逼退的奈久一，他歉意地看向伽序禾，语气严肃且正式:“我来真不是闹着玩的，氏族几个具有天赋的后辈都中招了，想用你的天赋技能冰封他们体内的邪祟。”
伽序禾立马正色起来，“你说什么？”
“你快跟我去神隐。”
“我本来就是要去神隐的。”
百岁斩看了一眼式神行走的方向，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又道:“崎居岛出现了特级怨咒，铃栖氏族的佞望中了不知道什么招数至今还昏迷不醒。像是中了毒，四肢发紫，还在不断向心脏蔓延。”
伽序禾扔了一记灵符，加快了式神的飞行速度，开口道:“意思是让我冰封佞望？”
“嗯。”
“铃栖氏族不会同意的。”
百岁斩的面容逐渐沉重起来，“如果当时司记在话……”
“那个特级怨咒怎么样了？”
“……”百岁斩不愿意说这件事，但也不得不告知于伽序禾，“跑了。还带走了精元盒。”
“你的意思是，魔女也将现世了？”伽序禾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她完全失态了。
这个世界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而精元盒落入怨咒手里，那么等同于加快这个世界的毁灭！
伽序禾做不到百岁斩这样没心没肺，她一把抓住了百岁斩的衣领，怒气腾腾地逼问他:“精元盒不是交给你们几个看守的么？为什么会被特级怨咒抢走？嗯？”
冷冽的寒气裹挟强大的力量，百岁斩不敢用咒力抵挡，他连忙摆手，做防御状，“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魔女出世，那么先前的计划就可能前功尽弃……”伽序禾额间青筋暴起，力度之大，直接将百岁斩提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些布置花费了我们多少心血……就因为这个变数……”千算万算，本以为只要找出这个世界的异常并拔出就能按照计划进行。可是，万万没有算到这个计划之内的变数……
百岁斩抓着伽序禾的手，一脸无奈:“神隐的校长都说了，变数不一定就是坏的。别想那么严重嘛。”
“距离……”百岁斩特意看了一眼站在式神末尾处的奈久一，他咳嗽了两声，才道:“还有时间，只要拔出那个精灵就好了。”
“说得简单。”伽序禾一把甩掉百岁斩，直接将百岁斩甩出了十几米开外，要不是在天上，她真的想狠揍一顿百岁斩。
身为夷，伽序禾当然打不过已经是夷的百岁斩。但他作为看守精元盒的夷，难道就不该被打吗？
精元盒内封印了魔女精灵阿捺比，它能使普通人变成魔女，获得强大的力量，这是和他们咒术师不同的力量。
魔女的性质和怨咒差不多，但还是有所区别，但相同的是，他们都会危害到这个世界。
这是伽序禾最不愿意看到的。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异界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