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晴空》朝非暮

8、PART 8

　　索□□里的人没有客满，不然还真得费脑筋考虑一下到那里表演才好。
　　我说道：“这里的所有人都跟我来，一个都不能少，不想来的人，我不问是什么原因，跟间谍一个下场。”
　　手下已经有很多人接到命令在现场维持秩序了，我顺便瞄了一眼，又说了一句：“再多叫20个人来，一会儿这么点儿人控制不住场面的。”
　　我邪魅一笑，幼幼在我旁边拉了我一下。
　　我说，“幼幼你也跟着学一点，你总是太心软。”

　　“是的。”幼幼放开了拉着我的衣服，顿了顿，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回了一句。
　　我其实知道幼幼并不想去，我的首席杀手……
　　“把他们带去地下C区，我去换衣服。”我对辰行说了一句，接着转头对幼幼说道：“我哥在哪里？”
　　幼幼轻声说：“他刚恢复，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恢复……真希望不要赶上他那个样子的时候，可是，躲避，有的时候只是徒劳。
　　我回了房间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肥大的牛仔裤，收腰的短衬衫，在最外面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大褂，翻开衣柜，从挂架上摘下一个略带斑驳的白色手套。
　　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可不是喜新厌旧之人。
　　套上手套，温顺的贴在我的手掌上，感觉舒服极了。
　　我慢慢向地下C区走去。

　　彼魂的总基地，地上有5层，地下有20层，每层的面积都能达到普通居房的5倍左右，这个可不是我设定的，这个是从彼魂，苍夜，净封大学三足鼎立之时，就已经设定完毕的了，况且，我也很喜欢。
　　我喜欢接近地心时，精神上享受灼热的感觉。
　　地下C区是第三层的一间最大的刑室，我走进去，人群已经分界好了，我从中间的过道走了过去，坐在最中央的木椅子上。
　　最近辰行办事，总让我觉得省心不少，他总是知道我的想法，还好这种鲜少了解我的人，没有背叛我。

　　幼幼站在我的右边，辰行却站在我的身后。
　　那个人脸上的啤酒瓶已经被取下，暗红的血微微凝固在脸颊上，又好像没有完全凝固，贴在脸上，摇摇欲坠。
　　他的手被绑在两侧成十字架状，脚下悬空，头被固定在十字架的板上，不能动弹。
　　这是我们十字架惩罚的改良版，悬空脚下，会让他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手腕上，手腕的血液会渐渐的静止流通，直至变成美丽的青蓝色。
　　十字架，我想起了Bolero泛光的银饰和他温柔的侧脸。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张文雄。”他倒是说话痛快，直接把名字说出来了。

　　手下搬来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我对幼幼抬了一下下巴，幼幼点了点头，麻利的打开电脑，熟练的操作起来。
　　“谁派你来的？”
　　“苍夜的。”他不抬眼看我，我看见他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
　　“怎么，手腕是不是不舒服？”我笑了笑，说道。
　　辰行让人把刑具拿到一边放下。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别他妈的废话这么多！”他好像还很有力气，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估计是他激动的拉动了脸上的伤口。

　　我有点走神，那时，背后的伤口很痛，只记得有一个人把我拥在怀里，清冷的手指伸进衣服，抚上结痂的伤疤。
　　我摇了摇头！
　　“谁派你来的？”我又继续问，他的答案显然不是我想要的。
　　“我都说了是苍夜！”
　　“我问的是谁。”我淡定的问道，可是脑子里的画面不断重现让我心里十分烦闷。
　　最好不要惹我。
　　“不知道。”他咬了咬牙，闷声说道。
　　我手指点了点椅子的扶手。

　　辰行说道：“是。”
　　一个黑色的手套递来了皮鞭，辰行轻声询问。
　　我抬了抬下巴。
　　皮鞭一下一下的落在张文雄的身上，不一会儿，张文雄的身上已经衣衫不整，隐隐约约露出无数条细密的鞭痕。
　　鞭鞭落下，声脆。微微颤抖，无声。
　　他咬下牙，竟忍了下来，没有因疼痛喊出声音。

　　裂空的鞭影，让我想起纷湖泱泱得水，也是这么一波一波美丽的流着。
　　“停——”我说。
　　张文雄在粗粗的喘气，后面的人群渐渐起了躁动。
　　“是谁派你来的？”
　　他张了张嘴，仍旧没有出声。

　　愿若沐的脸不断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心里一阵泛空，紧接着是欲裂的烦躁。
　　我站起身，拉了拉白色的手套。
　　辰行递过来了一根有我手腕粗的鞭子，我拿在手里静静的抚摸着，没办法了，谁叫即成为我以儆效尤的最佳人选，你又不断地惹我。
　　我就不信，那些同伙会沉得住气。
　　我看了一眼幼幼的电脑，监视器画面已经传视到电脑上，说道：“幼幼，盯紧了。”
　　“好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记录下了所有表情有嫌疑的人。
　　“把他的衣服拔下来，什么都不剩。”我对着旁边待命的人说道。

　　他的衣衫已经破碎不堪，脱下来很容易，张文雄赤裸着以接受审判的姿势面对着我，浑身都是刚刚鞭过的鲜红，红艳的像一块赤玉，鲜血欲滴。
　　我走到一旁的盐水盆旁，蹲下，水波映照出我的脸，一点精光掠过眼角，水中浮现出我耳垂上那美丽的月牙形耳坠。
　　该死的，我狠狠的将盐水抹到到带着细密小刺的鞭子上，站了起来，对这张文雄走去。
　　张文雄脸上的恐惧之色再也掩抑不住。

　　人群中已经有了唏嘘声……脑海再度空白，竟对愿若沐有那么一丝丝的想念，才不过多长时间，今天早上，才刚刚离开的。
　　我对着张文雄，狠狠地抽了过去，盐水和鞭子上的倒刺结合发挥了最好的效果，仅一鞭，从张文雄的肩膀到腰间，已经斜划着一条皮开肉绽的伤痕。
　　“啊啊啊！！！”张文雄撕心裂肺的一声吼叫，我毫不留情，反手一挥。
　　这是皮被抽开的声音，很多人已经捂住了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看着我的表情，就像看着地狱里的阿修罗。
　　我的确是用了重力下手，我看着他因为嘶吼，脸上刚刚摇摇欲坠的血液直直的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他的嗓子已经喊道几近嘶哑，他张大了嘴，努力地喘着气，硬生生的从嘴里挤出了一声： “B——”
　　我停下了手，说道：“再说一遍，大声点，说清楚了。”
　　他趁着我说话的时间努力的喘着，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在他脸上又给了一鞭，说：“没让你歇着！”
　　他的右眼已经充血，估计暂时看不见东西了……
　　“Bolero，是他，是他派我们来的，他说混到最里层，传情报回来……”他哑这嗓子说道。
　　“哦？我们……有多少个人？”
　　我满意的看见他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睛，也看见人群中已经有些人的腿瑟瑟发抖，几欲晕倒。

　　可是，为什么辰行的眉头簇的这么紧，奇怪。
　　他干脆不说话了。
　　我走到他的面前，隔着白白的手套抚摸着他绽开的皮肉，温柔的说道：“文雄，是不是口渴？想不想喝水啊？”
　　张文雄看了看我，视线有点模糊，点了点头。
　　我端起身旁的那盆盐水，送到他嘴边，他眯着眼睛张大了嘴想要喝。
　　我瞬间把那盆水挪至张文雄的头上，全数倒下，人群中已经有几个人情不自禁的说道：“不要——”
　　我回头看了看那些人，有几个已经失措的捂住了嘴。

　　我想了一会儿，看了看辰行，自动否认了刚刚的幻觉，刚刚总觉得，听到的声音里，有辰行的叫声。
　　他好像也一样，说的：“不要……”
　　也许是我听错了，辰行和我也一起长大过。
　　我刚刚果然没想错，人群中已经传来谩骂之声：“尹羽樱，你这个贱货，心狠手辣，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骚动越来越大，我却满意的笑了笑，弯起了眼睛。
　　手下的人去抚平躁动。

　　只见张文雄浑身在不断的颤抖，抖出了颤动的声音：“我，我，我说……”
　　我拍了拍他的脸，坐回了我的座位，转头向辰行低声说道：“他下面说到的人，绝对就是间谍，一个一个抓起来，不留活口。”
　　张文雄用着不似人世间的声音，微微的说到：“右边第一排第四个……李进，第五排第二个……刘仁月……——”
　　被抓出来的，有近十个人。

　　如果这十个人没有揪出来，带给彼魂的损失，我想不是一点半点。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他说道：“尹羽樱……你过来。”
　　我站起身，幼幼明显拉了我一下，我摇摇头，说：“没事。”我走到他的面前，问道：“叫我有什么事情吗？张文雄。”
　　他对着我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眼神涣散，说道：“尹羽樱，你叫一声亲爱的让我听听，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看着他时时放大，时时紧缩的瞳孔，笑道：“亲爱的……文雄。”
　　本以为他是想侮辱我才这样的，没想到的是他居然露出满意的样子，扯起了嘴角，可是没笑出来，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间谍，还有一个……小心……”
　　他说，间谍，还有一个，尹羽樱，你要小心。
　　他的瞳孔无限放大，他已然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