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About them（一）》寺门首路

12、Twelve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地挪回流魂街的小屋的，他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去靠近她所留下的任何一丝痕迹。
　　三天．
　　他仰面躺在她曾睡过的榻榻米上，始终清醒地大睁着双眼，整整三天。
　　脑中像放电影般一幕又一幕地闪过关于朽木露琪亚的一切镜头，然后越来越悲伤。
　　他想念她做的白粥，买的西瓜和纳豆……
　　他想念她种的紫藤，画的兔子恰比……
　　他想念她的轮廓嗓音，她的巧笑嫣然……
　　他想念和她在一起的那段美好得不真实的时光……
　　他想念她……
　　朽木露琪亚……
　　“我该怎样……去找到你……”
　　有晶莹的泪，从眼角滑下，被阳光折射出光芒万丈。

　　一只地狱蝶翩翩飞入窗中，停在日番谷冬狮郎额上。
　　白发少年坐起来，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是有人在里面打架。
　　用手紧抓住胸前的衣襟，仍旧心痛得无以复加。
　　地狱蝶脚上还挂着一只小瓶，他慢悠悠地拿起来，对着太阳晃了晃。
　　是血？
　　明明没有任何的说明，白发少年一仰头，将小半瓶猩红色的液体，尽数灌进了口中。
　　除了这么做，也再没有其他使用途径了吧。
　　眼前突然闪过无数斑斓的色彩，真相终于如同卷轴般慢慢在眼前伸展开。

　　“日番谷冬狮郎，相必你看到眼前这些的时候，我已经魂飞魄散了。”市丸银的声音中再没有往日的戏谑，“蓝染死前，用镜花水月贯穿了我。”
　　湛蓝的天空中，银发的男子眉间染着无奈，被一把刀，钉在了无风的苍穹之上。
　　“可是我吸收了镜花水月的能力唷。”
　　刀渐渐从伤口处融进了他的身体。
　　“却没剩几天日子了呢。所以我回来了，回来找生命中最后的幸福。”
　　夜色中，他伸出的雪般晶莹的指尖即要触到少女的脸颊。
　　“然后发现了蓝染曾做过的手脚。”
　　一滴血溅落在少女的脖颈。
　　“原来吸收了镜花水月的我的血成了被镜花水月控制的人的解药。但露琪亚没有喝下去，只是接触到了皮肤，所以才发生了那些诡异的事情。”
　　腾空而起的少女一刀刺向他。
　　“而且记忆也恢复得不完全。”
　　“你是谁？”少女迷茫着双眼，再不认识其他人。
　　“只剩下了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那部分。”
　　“小白！你终于回来了！”巧笑嫣然，她扑向白发少年。
　　“你一定不会知道，蓝染修改了朽木露琪亚的记忆。”
　　“我记得这里。”少女微仰起头，眸中星光流转。
　　“崩玉的寄主需要完全静寂无波的心，但朽木露琪亚，喜欢你。”
　　她最后留下无声的口型：“我喜欢你。”
　　“所以蓝染将她去真央灵术院之前的，关于你，日番谷冬狮郎的记忆，同雏森桃调换了。”
　　“小白。”两种不同的声音，两张不同的脸。
　　“并且与之有关人员的记忆也会一并发生改变。”
　　朽木露琪亚？他不记得自己的记忆中曾存在过她。
　　“所以，露琪亚恢复原本记忆的同时，雏森桃也拿回了属于她的记忆。”
　　“可是人家……不认识你嘛……”雏森桃嗫嚅着出声。
　　“所以，这就是真相。”
　　无数关于她和他的场景从他眼前飞过，多到让他眼花缭乱，愣怔着无法言语。
　　“朽木露琪亚，才是你的，记忆。”
　　“亲爱的露琪亚，如果哪天你忘记了我，我就重新去认识你；如果哪天我忘记了你，我就用我的整个生命，来想起你。”这是他曾经郑重地对她做出的承诺。
　　“日番谷冬狮郎，你知道么。”银发男子的脸再次浮现，却悲伤得仿佛要滴下泪来，“我爱她。”
　　最后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不再邪魅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所以，我希望她可以幸福。”
　　渐渐消散成灵子，市丸银微仰起头。
　　“日番谷冬狮郎，我相信你，可以给她幸福。”
　　紫瞳少女站在屋顶上，静静地眺望远方，有风吹过，拂起她细碎的黑发。
　　“这三天，已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露琪亚……
　　“所以，现在轮到你了，去找到她吧。”
　　白发少年一跃而起。
　　“然后，一辈子都不要放手……”
　　露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