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About them（一）》寺门首路

11、Eleven

　　朽木露琪亚只记得雏森桃与日番谷冬狮郎的过往，而雏森桃只留下朽木露琪亚与阿散井恋次的曾经，并且主角都已互相转换。
　　这中间的缘因是故，恐怕只有市丸银可以解释了。
　　就在日番谷冬狮郎正要去寻找市丸银的时候，从另一边的病房里却传来了令他手脚冰凉的消息。
　　朽木露琪亚……不见了……

　　白色的浴衣上渐渐氤氲出血色，像极了一朵盛开在雪地上的大丽花。
　　有汗从额上渗出，濡湿了她的发。
　　被贯穿的痛楚此时才真真正正地让她体味到什么叫做钻心剜骨。
　　头脑中巨大的蘑菇云终于“轰”的一声，落下雨来。
　　泪流满面。
　　朽木露琪亚咬紧了下唇，用力握紧了拳头，站在静灵庭无人知晓的某处晦暗里，任凭细小的疼痛渐趋爬遍全身。
　　忽然，背后伸出一双修长苍白的手，将兀自饮泣的她，狠狠地拉进了怀里。
　　她能够听到背后之人稳健有力的心跳……
　　她能够感受到背后之人小心翼翼的呼吸……
　　她甚至能够透过衣料，触摸到背后之人胸腔中春暖花开的惊悦。
　　她忽然间觉得，悲伤一点一点消散。
　　伸手轻触眼眶，已无泪。

　　日番谷冬狮郎手一颤，冰轮丸差点脱手坠地。
　　“露琪亚……”他喃喃出口，冰绿色的双瞳中是漫天的不解与哀伤。
　　白衣黑发的少女被市丸银从背后亲昵地环住，却是静若止水，垂着蝶翼般的眼睫恬然而立。
　　他该怎么办？上去砍那混蛋一刀，然后拉她入怀，说“我爱你”？
　　他突然悲哀地发现，自己什么立场也没有，因而也就没有一个有力的理由将她拉向自己。
　　白发少年站在不强不弱的阳光下，却有种被灼伤的疼痛感。
　　市丸银没有像往常一般在笑，却是慢慢松开了她，轻轻地将她扳过来，用一种连带冬狮郎也恰好能够听到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呐，露琪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和我走，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二是转身，和他一起留下，留在静灵庭，留在尸魂界。好了，你可要认真做决定喲。”然后放开她，慢慢后退到和冬狮郎大抵相当的地方，站住。
　　冬狮郎突然觉得呼吸一下子困难了起来，握着冰轮丸的手中不停地冒着汗。定定地注视着前方依旧垂头站立的少女，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沉重有如擂鼓。
　　露琪亚终于慢慢有了动作。
　　两个人同时揪紧了神经。
　　她慢慢地，转过了头。
　　翠绿的眸中忽然璀璨出无与伦比的烟火，日番谷冬狮郎差点就要惊叫出声，巨大的喜悦猛然间填满胸口。
　　黑发少女却没有再向前，湛紫的瞳人中写满了难过，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似要将他的轮廓烙印在灵魂中。
　　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呐，小白，我知道，你根本就不记得我。”悲戚地，微颤的话语同泪水一起，撞向他的心，让他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我知道，小白的心里，只有那个女生……”抬头使劲瞪大双眼，她努力不让泪水再流下来，“却从来……没有我……”
　　日番谷冬狮郎一下子面如苍雪般死灰，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怔了半天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微风中，黑发少女突然绽开如烟般的笑颜：“那么，我选择离开。”冲他挥了挥手当做再见，然后转身，渐渐离他远去。
　　仿佛被什么钉住了，白发少年失掉了灵魂般，无法言语，无法行动，无法思考，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将细长的小手放进市丸银的手中，再回头，冲他悲伤地一笑。
　　然后从他的视线中，从他的生命中，渐行渐远。
　　他看清了，她离开前最后的口型是“我喜欢你”，和“请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