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 141 章 ...
-
“又不是画上去的，能洗掉？”秋淮被他摁在浴缸里，头偏着，好笑地说：“厨房里有刀，你该试试那个。”
“闭嘴。”
霍追举着花洒，手很用力的在上面搓着。直到那一片开始发红发青，将原本的痕迹掩盖，他才止住动作。将秋淮摁在只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冰冷地问：“你们还做了什么？”
温热的花洒水淋在他胸口上，很快将那块的衣服浸透。秋淮任他摁着，没有一点挣扎的动作，说：“还能有什么？就是能做得都做了，不能做的也都做了呗。”
肩膀上的力度重了重。秋淮歪歪脑袋，笑着看他，“怎么，你既然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霍追，别太不讲理。”
……
“你到底……你到底想做什么？秋淮，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啊。”秋淮躺在床上，平静地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霍追。那张脸上的痛苦神色实在明显，像是快要喘不过来气了一样，连每个字都说得那么颤抖，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只是我确实很喜欢思贤，哪怕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依然忘不了他。但你这个人也不错。”他怜惜地拍了拍霍追的脸，建议道：“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也不错。”
“我没疯！！”
“那还挺可惜的。”秋淮有些遗憾，“我还挺喜欢你的。”
“……”
“所以不如考虑下？思贤人不错，也很大度。我觉得你们应该会相处的不错。”
霍追咬牙，一字一句道：“闭嘴。”
霍追又消失了。
秋淮十二点多醒来的时候，摸了摸旁边的床褥，很凉，没有一丝暖和气。他的表情呆滞了一瞬，手缓慢的蜷缩起来，在浅蓝色的被褥上握成一个拳头。
...好像没有用。
什么法子都没有用，什么法子都留不下他。他想走就能走，什么时候都可以。不需要留下信息，不需要提前招呼，比一阵风的轨迹还难预测。
桌上的手机嗡嗡响着，秋淮拿起看了看。是任思贤的，从昨天晚上打到现在，鲜红的通话记录挂在上面，足有二十多条。他略感失望的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枕头滚到了另外一边。
不知多久过去后，响起的门铃声将秋淮重新吵醒。他揉揉眼，慢吞吞的起床，下楼。
霍追忘带钥匙了？
秋淮打开门，冷风迎面吹了一怀，懂得他抖了抖，人也清醒了点，看清了栅栏外面站着的瘦高男人。
他拎着个牛皮纸袋，眼睛看到他的一瞬间亮了，挥着手喊：“秋淮！”
“秋淮，你身上……”
“啊，没事。”
任思贤的表情不免有些难看，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知道这些暧昧的痕迹都来自哪里。妒火在心中燃烧着，却又深深的感到无力，深深的无可奈何。
他们之间的阶级差距实在太大，要想跨过这道鸿沟，基本没有可能。但好在秋淮对他还是真心的，他只要利用得当，就足够可以凭借这份爱来扳倒霍追。
只要……
“……秋淮？秋淮，你怎么了？”
“嗯？怎么了？”
“没事，感觉你有点出神。”任思贤小心说着：“有什么烦恼吗？”
秋淮趴在桌上，对他带来的面包点心视若无睹，“没，就是没睡好，困。”
“抱歉……你昨天消失的突然，我在酒店没看见你，有点担心，就……对不起。”
“没事。”
任思贤心底的不安越来越重了，秋淮最近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了一样，跟他一起出去时也总是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让任思贤很没安全感，总觉得秋淮对他似乎……
“先吃点东西吗？”
“不了，不饿。”
“……”
气氛重新安静下来，任思贤感觉自己的手有点凉。很久很久之后才壮着胆子开口，问：“秋淮，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烦了，不如之前好了？”
秋淮抬眼看过来：“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感觉，总感觉你最近不是很开心。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秋淮，你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
秋淮看着他，慢慢摇头，“没有，只是最近我爸妈那边在逼婚而已，所以会有点烦。思贤，我很爱你，所以我不想辜负你，你别多想，好吗？”
任思贤的心一样安回去了，“真的？”
“真的。”秋淮微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秋淮和霍追的下一次见面是一个月后的二月初了，这中间错过了秋淮的生日，让倒春寒比每一年都来的更冷更利，像把薄刃，轻松就能剐掉柔软血肉。
秋淮记得那天，他在屋里等了很久，等到二十颗生日蜡烛依次燃尽。他推门出去，将蛋糕丢进垃圾桶里。然后回屋，上楼，熄灯，睡觉。
他又发了一个誓，是什么忘了。因为他已经发了很多很多誓了，哪怕记性很好，也很难记得清楚每一个。
“秋淮，我们聊聊吧。”
大理石的餐桌对面，霍追脸色发白，比以前明显憔悴了很多。秋淮坐在他对面，双臂撑在身前。哪怕上面垫着层厚厚的桌布，他也仍然感受到了丝丝凉意，点头，“好，你说。”
“对不起，我错了。这些天我很认真的想了，是我有错在先。我不该把你当做我爱人的替身，更不该因为你们长相相同的原因而把你认作他。你提醒过我不要入戏太深，是我不听劝，给你带来了不少困扰和麻烦，是我不够清醒，是我太过幼稚，对不起。”
“婚约的事情我会跟伯父伯母解释清楚，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这些年是我耽误你了，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邱宁诠。”
秋淮笑了，“其实你也不算太笨。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能及时醒悟，抽身出去，不是吗？”
霍追苦笑。
“嗯，跟我父母说清楚是最好的。他们居然还挺喜欢你，思贤最近也问我这个事儿来着，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哈哈，现在倒是有理由了，你出现的还挺及时？”
霍追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秋淮说不出话了，定定看了他十几秒后，说：“再呆一晚上吧，陪我睡一觉，就这一次。太黑了。”
他说：“我怕黑。”
霍追一怔。
……
只盖着被子纯聊天，在秋淮和霍追两人的夜生活咯还真是比较少见的时候。
大多时候霍追的手都不老实，秋淮也不经撩拨，摸摸亲亲的很容易就擦枪走火。那段时间霍追也是有点心怀愧疚的，毕竟他这人在床上时，对自己的掌控能力实在有点弱，总容易把秋淮折腾的不像样子。
为了避免被同学们发现，他只能让自己尽量别在秋淮的脖子上留痕迹，除非真被秋淮刺激狠了，大多时候他都可以忍住。
“秋淮，你真的喜欢任思贤吗？”
“……”
“秋淮？”他转头过去。
秋淮好像已经睡着了，姿势由背对着他转为了面对着他。黑夜本该在他脸上盖下一块布，但霍追还是看得很清楚，仿佛有光在一样，连他脸上细细的绒毛都可以看见。
像一块奶白的糍粑团子，不用摸都知道是软的。霍追收回视线，强迫着自己不要看他。
别看了，在看就真舍不得了。
睡觉，睡觉。
不知过去多久后，安睡着的秋淮忽然睁开了眼，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霍追那边有个台灯，橘黄色的暖光洇开一片。秋淮冷冰冰的看着他，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掏出一把寒光闪烁的水果刀。
没有犹豫的，秋淮对着霍追的咽喉刺了下去。一双眼比淬着寒芒的刀尖还要冰冷，仿佛万年不化的高山积雪。
他的动作凌冽干脆，就是奔着一击致命去的。只要这么直直地刺下去，霍追必死无疑。可忽然，秋淮的右手颤了颤，刀尖顿在了他的喉结上，只差一毫米的距离。
秋淮深吸口气，左手摁在刀柄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他脊背塌了下来，肩膀颤抖着，可那双手下的水果刀却纹丝不动，仿佛静止了般悬在上面。
“为什么不动手。”
秋淮没有意外，就好像知道霍追没睡一样。他把水果刀丢到枕头上，然后跨坐在他腰上，双手缓缓地爬到了霍追的脖子上，声音沙哑：“……我在想，你是不是这样杀死我的。”
霍追一愣。
“应该不是刀，我没有感觉到痛。好像只是睡了一觉，睡了一觉……”
“你说什么——”
秋淮的手忽然收紧了，死死地掐着霍追的脖子。他看着霍追逐渐涨红的脸，看着他因为窒息而露出的痛苦神色，忽然一下笑了。
又忽然的，他松开了力道。手却没移开，看着霍追大口呼吸的动作，摇头：“不，应该也不是这样。你要是掐死我的，我一定会醒。”
“……秋…咳咳……秋淮……”
“霍追，那你是怎么把我杀死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连一点痛苦都没有，真是好手段啊。”
他残忍地笑了起来，“你教教我，我也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秋淮…你是秋淮……怎么、怎么会？你不是……”
“是啊。”他拍拍霍追的脸，“我只是记性太好了，记得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第141章 第 14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