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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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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音乐从玻璃门里缓缓流出,和想象中DJ打碟,群魔乱舞的热烈气氛不一样,度假酒店的酒吧更多的是一种轻松闲适的氛围。
进去也很顺利,门口的服务员并没有严格检查,只扫了两眼就让她俩进去了。
里面地方不大人也不多,靠墙的是两排卡座,旁边是带高脚凳的小圆桌,正前方有个半圆形舞台,紧挨着是一方舞池。有几个人正低声交谈,也有人在喝酒,还有人跟着音乐轻轻摇摆。
她俩直接走向吧台,穿着白衬衫套黑色西装马甲的调酒师问她们:“要喝点什么?”
樊月刚想开口要杯酒,谢颜颜先发了话:“两杯果汁。”她撇起嘴,被谢颜颜冷冷一瞥又立马刻意扬起嘴角。
很快,两杯色彩浓郁的果汁放到台面上,橙色的玻璃杯沿上夹了片橙子,红色的那杯有樱桃点缀,看着精致诱惑。
樊月拿起樱桃汁抿了口,只尝到一股带着酒精味的酸甜,谢颜颜端起另一杯,嘴唇只碰了下就放下了。
橙汁也难喝?
樊月很自然地拿过橙汁尝了,虽然口感也不怎么样,但至少比她手里这杯好。她不动声色地霸占了这杯,轻轻将自己的樱桃汁推到旁边。
谢颜颜瞥了眼面前的果汁杯,转动杯口挪了个方向,就着残存的口红印一口接着一口喝完了。
周围响起的掌声吸引了樊月的注意力,一个背着吉他的男生走上台,他看起来像兼职的大学生,穿着简单随性的白t牛仔裤,略长的刘海在低头拨弄琴弦时落下,显得随性帅气。
男生唱的是自己的原创或是不太流行的小众歌曲,樊月没听过,不过他的嗓音很特别,低低的吟唱很动人,樊月听着出了神。
坐在那里的两个女孩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吸引人的目光,身材高挑的那个,一头长发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金色光晕,神情清冷却让人挪不开眼。个子娇小的那个有着一张俏丽的小脸,眼里漾着盈盈笑意。
唱歌的男生向她们这瞟了几眼,几曲完毕,他醒了下嗓子,对着麦说道:“接下来的这首歌,我想送给那边的两位女士,希望你们在这个夜晚能有美好的遇见。”
话落,灯光师配合地打过去一束光,众人的视线也跟着这束光望了过去。谢颜颜依然面无表情,樊月一刹那的惊讶后,大方地向台上的歌手招了招手。
音乐又响起。
前奏听着耳熟,樊月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歌,直到男生唱出那句:“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樊月跟着哼唱起来。
最后一个尾音结束,男生说了声“谢谢”,抱着吉他下台,然后直直向她俩走来。
在台上看着有些酷的男生,此时脸上带着笑意,还有几步的距离,就像她俩抬手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樊月下意识点了下头,回道:“你好。”
男生故意将吉他向身前摆了摆,很多小女生特别吃自弹自唱这一套,他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阿凯,是这的驻唱歌手。”
“你唱得很好听……”
樊月的彩虹屁没吹完,谢颜颜突地起身,拽起她手腕径直离开,没给对方继续搭讪的机会。
被当场无视,男生颇为遗憾和尴尬地耸了耸肩,和调酒师打了声招呼后离开。
樊月被谢颜颜拉着到了角落的卡座,看男生离去的背影,觉得她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转头看到谢颜颜一脸冰霜,立即识趣地闭上嘴。
音乐换成了复古的曲风,有人开始跳舞。樊月横着胳膊推了把谢颜颜,朝舞池挤眼,谢颜颜装作没看见,樊月干脆拽起她,一步一推地加入队伍。
樊月跟着节奏摇摆身体,看谢颜颜一脸的拒绝觉得好玩,双手提起她手腕,像提线木偶一样拉着她一起跳。
音乐缓了下来,有人跳起了交谊舞,樊月认真观摩着旁边一对上了年纪的男女,女人一只手攀上男人肩头,男人揽着她的腰,两个人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交握在一起,随着音乐缓慢又随意地跨着步子。
樊月有样学样地拉起谢颜颜的手,一只手与她交握,一只落在她肩膀,谢颜颜无师自通地伸手揽住樊月的腰。她俩笨拙地模仿着大人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随音乐起舞。
酒吧的空气不够流通,刚才的那杯樱桃汁味道太过怪异,一整杯流经肠胃,谢颜颜有些胸闷欲吐,她需要一些新鲜的空气,但樊月正跳得开心。
灯光很暗,她们的距离很近,谢颜颜微俯下身,鼻尖蹭在樊月发间,樊月发丝柔软细腻的触感和淡淡的清香压下她些许翻腾的不适。
也许灰姑娘和王子在城堡里跳舞就是这样的吧,然而午夜的钟声响起,所有的一切就会成为一场梦。
音乐戛然而止,怀里蓦地一空,樊月的抽身带走了仅有的清新空气,好在她们缠着的手还没松开,只是从十指交缠便成了松松握着。
刚被谢颜颜那样抱着,樊月在冷气大开的舞池里出了层细密的汗,她要了两杯清水回到卡座,刚坐定就有人走了过来。
一位中年男人端着两个高脚杯走近,清透的玻璃杯里晶莹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男人将杯子放到桌上,笑着对她俩说:“能请两位美女喝杯果酒吗?”
樊月的世界很小,认识的人也有限,她身边这个年纪的男人除了他爸,家属院的邻居叔叔,就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和老师。看到这个成熟老练的男人不由挺直了腰,原本松散的坐姿都标准许多。
而对面的谢颜颜眉头深深蹙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樊月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发白,似乎很不舒服。
两位美女都没搭理自己,这位男士倒不在意,脸上依然挂着笑。音乐又换成了动感的舞曲,各色灯光跟着节奏闪烁,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卡座。
光影变幻中,男人忽然一下坐到谢颜颜身边揽住她肩膀。男人口里呼出的酒气直扑口鼻,谢颜颜胃里顷刻翻江倒海,身体像是触了电般避开。
“你干什么!”
一杯水猛地朝男人泼了过去,刚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樊月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再反应过来时手上握着一个空玻璃杯,她的手紧紧抓着玻璃杯,像是下一秒就要砸过去。
被泼了一脸水的男人恼羞成怒,登时站了起来,对樊月怒目而视:“我干嘛了!”
樊月恨不得抽对方一个耳光,谢颜颜猛地撞开身边的男人,捂住口鼻冲向门外,樊月将玻璃杯重重砸到桌面,大骂了对方一句“流氓!”赶紧跟了出去。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见这男人狼狈的样子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男人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喊道:“玩不起别玩!”
“颜颜!”
樊月追不上谢颜颜,跟在后面焦急地喊。
长廊里厚重的地毯掩盖了急促的脚步声,谢颜颜急奔到房门口,颤着手掏出房卡开门,冲进洗手间反锁下门。
“哗啦!”
浓郁的樱桃汁被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怎么样了?”樊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路跑过来,她的气息很喘。
刚吐过的嗓子哑得说不出话,谢颜颜撑着墙面直起身,恶心的感觉依然一阵阵上涌,刺鼻的酒精味久久不散,她脱下衣服,站在淋浴头下使劲地揉搓刚被碰到的肩膀。
呕吐声刚停又是水流声,樊月急得拍门:“颜颜你没事吧?”
片刻后,水声蓦地停了,门终于打开,蒸腾的水汽跟着涌出,谢颜颜苍白着脸站在浴室门口,身上只裹了件浴袍,她开口,嗓子很哑:“没事。”
樊月看到她被搓得发红的肩膀,情急之下拽起她手腕,力道大得谢颜颜也无法挣脱,音调陡然拔高:“这样怎么能是没事!”
想到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的举动吓到谢颜颜了,樊月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轻晃了晃她手腕,安慰道:“不要理刚才那个变态,他敢吃你豆腐,明天我就去把他揪出来!”
“不用,我没事,我只是本来就胃里不舒服。”谢颜颜回得很轻。
“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硬拉着你跳舞。”樊月更自责了,后悔自己拉她去酒吧。
谢颜颜长发的发梢还滴着水,担心她着凉,樊月进卫生间取来毛巾,踮起脚覆在谢颜颜头上帮她擦干头发,嘴里还念叨着:“都怪我,我太粗心了,都没看出来你不舒服。”
毛巾将成滴的水吸干,樊月又去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谢颜颜垂下头由她摆弄,但她太高了,樊月举着吹风机的手一会儿就麻了,她将谢颜颜带到床沿坐下给她吹发顶。
樊月的手很轻地拨弄着发丝,谢颜颜突然按下樊月的手,吹风机的嗡嗡声停下,樊月目露疑惑地看着她。
“我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谢颜颜低声说。
“没有,是那个变态太恶心了。”
谢颜颜垂着眸,右手食指无意识地勾绕着吹风机长长的电线,然后抬眸看着樊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大的反应吗?”
之后,她讲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