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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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他是违反了什么校规嘛？”科洛弗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是觉得他有多么差劲？站在她身旁的雷古勒斯不由得哑然失笑。就算是违反校规，他也会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而不会像某些人被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多次抓个现行。但他觉得很奇怪的是，邓布利多好像一直对科洛弗格外关注。
“雷古勒斯并没有违反任何校规。”邓布利多微笑着向她保证道，“好了，科洛弗，你应该回休息室了。”
科洛弗像是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细长腿的桌子上摆满许多精致的银器，相框里的画像又开始打起了盹。那只气派非凡的凤凰福克斯站在门后的栖枝上，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的陌生来客。雷古勒斯这才抬起头，直视着站在桌子后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和他寒暄了好久，从恭喜斯莱特林赢得魁地奇比赛，到关心他比赛时受的伤，再到问问他级长工作和五年级的学业有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这些都让雷古勒斯隐约觉得他意有所指。
当邓布利多又谈起在霍格沃茨的七年总是过得很快，要珍惜剩下的学生生活这些神神秘秘的话时，雷古勒斯终于忍不住试探道。
“校长，您是觉得我在级长工作上需要有很大改进吗？”
这几个月内，他确实给掠夺者们扣了不少分。也对那些斯莱特林欺负其他学院学生的行为袖手旁观，但应该也不至于会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最严重的那一次，大概也就是七年级的罗尔在刚开学的时候把几个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女生堵在了楼梯口。罗尔当时正拿她们单方面练手从斯内普那里新学会的倒挂金钟和封舌锁喉。魔咒一道一道划在她们身上，他似乎很享受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一年级新生们用害怕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其实雷古勒斯并没有喜欢虐待人的奇怪癖好，也不是很看得惯罗尔在斯莱特林仗着自己魔法部的父亲作威作福的姿态。按照他给掠夺者们扣分的狠劲，给罗尔把斯莱特林分数扣完都不足为过。但看在父辈的情面上，他懒得为了两个麻瓜裔巫师得罪他。
没想到科洛弗·盖尔伯特像是从天而降一般拯救了这群新生。也在某种程度上替他解了围。
“罗尔，你是不是别人都打不过，才来欺负新生。”科洛弗毫不犹豫地抽出她的魔杖，“我警告你，欺负她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摄神取念的缘故，她总能提前预判对方的魔咒。几个回合下来，罗尔被打的节节败退。
有人给罗尔一个难忘的教训也挺好的。雷古勒斯边想着边离开了。但他当时也没有特别注意到她，毕竟她也只是个喜欢伸张正义的格兰芬多而已。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雷古勒斯。”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回答他，“公平公正的确是很难的一件事。”
公平公正。雷古勒斯斟酌着这四个字的分量。
后来他才知道，因为没有及时解咒，罗尔还是给那两个新生留下了不可逆转的魔咒痕迹。而雷古勒斯却恰巧听斯内普说过它的反咒。
邓布利多的眼睛从半月形的镜片上方望着他。雷古勒斯一直觉得他的大脑封闭术在贝拉的教导下精进了许多，此刻却微微低下了头，回避着他的眼神和摄神取念。
“很不错的大脑封闭术。”没想到邓布利多直接点了出来。
雷古勒斯默不作声地将视线又转移到墙上的画像。
哪怕他再骄傲，也依旧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在邓布利多面前根本就不是什么棋逢对手。他明白为什么这位看上去每天都乐呵呵的白巫师会被黑魔王会忌惮。如果不是他包容所有人，如果不是他和布莱克家族的利益完全违背，雷古勒斯或许会敬重他。
“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学这些。”他承认道，“您也知道，有很多家里的事情，不太方便被外人知道。”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眼前十五岁的孩子被家庭早早地寄予厚望，也过早背负着那些不属于他的责任。可是这个世界并不需要孩子们来拯救，他们还年轻，理应有着享受校园生活的权利。
他包容和尊重着学生们所有想法，也自然不会改变他那套对于非纯血统巫师根深蒂固的偏见。但就在刚才，他已经确认了，在男孩的片刻犹豫中，有什么东西破土发芽。而在如此艰难的时刻，这颗萌芽尤其珍贵。
“就当是一个老人的忠告，”邓布利多说道，“哪怕需要承担再多的责任，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雷古勒斯·布莱克也从来不会说后悔。但他没有反驳邓布利多的话。
“好了，现在说正事。”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光，扶着眼镜说道。“下个月底就是圣诞节了。今年的圣诞晚宴和前期的布置我希望你能和其他学院的几个级长商量着一起负责这件事。”
雷古勒斯以为自己听错了。邓布利多和他聊了那么多，又对他摄神取念，就是为了引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
“校长。”他推脱道，“您也知道，五年级的学业还挺忙碌的，六年级的级长们或许能更加胜任。”
言下之意，他也是要复习O.W.L.s的人，而且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但是邓布利多的眼神和语气都像是没得商量。
“我在想，今年或许能够请一些知名乐团来霍格沃茨表演节目？”邓布利多又问道。
英国几大巫师唱片公司都是布莱克家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但是这些乐队平时演出很多，有些甚至已经退出了公众生活。如果没有布莱克这样的大金主的出面，估计他们是不愿意来霍格沃茨给这群学生表演的。
“我知道了。”雷古勒斯极不情愿地点头。“我会尝试写信联系他们。”
“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这件事请你尽可能的保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这对学生们来说是个惊喜。”
“明白了。校长。”他礼貌地颔首，“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雷古勒斯刚走下旋转楼梯，就发现科洛弗靠在墙边，手里正无聊地转着魔杖。
“怎么聊了这么久？“她抬头，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一些关于圣诞晚宴的事。”雷古勒斯说道，陪着她绕远路一起走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圣诞晚宴？”科洛弗有些奇怪，“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今年会比较特殊。”雷古勒斯耸着肩，“可能是因为邓布利多听腻了每年的圣诞颂歌。”
“也是。”科洛弗歪着头说道，“前几年晚宴都无聊透了，还不如前几年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虫俱乐部请了淘气妖精乐队撑场。”
“那你喜欢淘气妖精乐队吗？”雷古勒斯随口问道。
“不，其实我更喜欢斯芬克斯乐队。”科洛弗有些感慨。“只可惜，乐团主唱麦考尔·奥托今年年初刚在《预言家日报》宣布退出公众生活。我还一次现场都没有去过呢。”
“听起来，你很喜欢这个乐队。”
“他们的歌我从小听到大。”科洛弗的眼睛亮了亮，“我很喜欢他们的 《沃尔塔瓦河》。那整张专辑都是根据苏格兰和爱尔兰巫师民谣改编的。”
雷古勒斯灵光乍现，他自己倒是对乐队没什么很大的偏好。不过，麦考尔·奥托也算得上是父亲旧交，以父亲的名义请他出山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
“那挺好，我家里也有一整套黑胶唱片。”他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把她送到了公共休息室的门口。
言下之意，如果她开口说喜欢，他可以毫不犹豫地送给她。反正在家里放着也是积灰。
“圆桌骑士。”
科洛弗当着他的面喊出了口令，胖夫人睡眼惺忪地替她打开了门。
“晚安，布莱克。”
还没等雷古勒斯想好怎么开口，她就一溜烟钻进了公共休息室。
当天晚上，阿瑞斯终于给他带来了中间人的信。雷古勒斯用魔杖点了点，羊皮纸上便显示出了一段加密过的文字。布莱克家总是有获取内幕信息的渠道。这位中间人在食死徒里爬得很高，却始终不肯透露姓名。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信里提到了黑魔王前段时间在找一位叫做泰科·铎铎纳斯的预言家。预言家？雷古勒斯仔细回想着似乎并没有听过铎铎纳斯这个名字，但黑魔王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
看来，又要向斯拉格霍恩申请禁书区批准单了。
雷古勒斯挥了挥魔杖，最终这张羊皮纸条化成了灰烬。
没过几天，父亲果然回信了。在信中，奥赖恩·布莱克表示愿意请斯芬克斯乐队，并且警告雷古勒斯在霍格沃茨小心行事，尽量不要得罪任何人。在敲定了具体的时间和细节后，雷古勒斯还写了一张纸条给克利切，希望能帮他找出那一套黑色胶片，他打算找个机会直接送出去。
冬天的礼堂一到冬天总是淡淡的蓝灰色，城堡周围的草坪被覆上一层厚厚的霜，走廊上的气温也下降了许多。然而对五年级的学生们来说，O.W.L.s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教授们变本加厉地布置了更多的家庭作业，哪怕是没有课的周末，图书馆里学习的同学们依旧很多。无论走到哪里，科洛弗总能听到大家小声地讨论着下堂课小测的题目，或是布置的论文题目。尤其是那些拉文克劳，他们讨论的永远都是他们普通人听不懂的内容。
“O.W.L.s真的会考召唤咒嘛？”安娜在图书馆里苦涩地打开了书，“刚刚拉文克劳的佐伊·科纳和我说，她已经掌握了非动物召唤咒。”
“应该不会吧。”科洛弗抓了抓头发，小声确认道，“麦格教授不是说过消失咒才是在O.W.L.考试中会出现最难的魔法。”
安娜耸了耸肩，在《中级变形术》的其中一页上打了个记号后又开始继续整理笔记。
科洛弗再一次在猫头鹰棚屋里碰到雷古勒斯的时候正巧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晴天。清晨暖融融的阳光照进这个空旷的圆形房间。她望着不远处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的禁林，享受着片刻的悠闲。
身后猫头鹰棚屋的门被人打开了，她下意识地转了身，看见雷古勒斯的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和包裹。
“嗨！”她朝他挥了挥手。
“你好。”雷古勒斯淡淡地朝她点着头。他们的交情也不过是友好的点头打招呼，或者随便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科洛弗站在窗边，看着雷古勒斯轻车熟路地在天花板最顶部找到自己的猫头鹰。他的灰色雕鸮低低地叫了一声，温顺地伸出一只脚。在他系完包裹后，又主动蹭了蹭他的手臂。雷古勒斯笑着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随即它便腾身而起，直到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小黑点。
也许是阳光正好的缘故，他四周的空气都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经过之前几次的接触，雷古勒斯的确比她想象中要更好说话。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当她问他学业上的问题的时候，他也会耐心回答，而不是像传闻中斯莱特林学生那样冷嘲热讽。
“对了，斯拉格霍恩又在我们课上点名表扬了你的缓和剂。”科洛弗半靠在窗边问道。“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缓和剂最后总是灰色，难道不应该是淡蓝色？”
“你加了多少月长石粉。”雷古勒斯总能一下抓住问题的关键。
“1.5盎司。”科洛弗回想道，“教科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你先尝试着将1盎司粉末将入坩锅，然后按照教科书上说的加热，用魔杖顺时针搅拌。大约十五分钟后会呈现出淡绿色液体。记住，这个时候一定要立刻停止加热，在冷却几分钟后再加入剩下的0.5盎司。”
“所以说，我能不能理解成过高的温度会导致月长石粉和嚏根草糖浆的反应过头了？布莱克教授？”科洛弗问道。
“没错。”雷古勒斯心情愉悦地打了个响指。又提议道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其实可以写纸条然后让猫头鹰传给他。
“这太麻烦了。”科洛弗下意识拒绝了他的好意。哪怕他长得再帅，她依旧很难全盘信任一个精明的斯莱特林。
雷古勒斯那双烟灰色眼睛安静的看着她，她本来想对他再次摄神取念，却忽然想到邓布利多曾经告诫过，如果强行摄神取念一个学过大脑封闭术的巫师，最终只会暴露自己。而她上次只是运气很好地没有被发现而已。
“那好吧。”雷古勒斯撇开眼，表现的并没有很在意。他总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当科洛弗回到礼堂的时候，她总感觉长桌上的气氛有些过于热烈和躁动。
“怎么了？”她偏过头问坐在她身旁的安娜。
“还有什么事情，又是他们几个。”安娜朝掠夺者那个方向努努嘴。
“西里斯·布莱克收到了一个粉色包裹。”坐在她们对面的玛琳·麦金农解释道，
“唉，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胆大的姑娘送的。格兰芬多里谁不知道西里斯的真爱是詹姆斯·波特啊。”
“真假的？”安娜压低声音问道。科洛弗皱着眉给自己倒了杯南瓜汁，又从盘子里拿走一个肉桂卷。
“他们真的是那种，那种关系嘛？”安娜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但是詹姆不是喜欢莉莉嘛？”
“我听说，在这方面取向是流动的。”玛琳也不确定。她就是听一位拉文克劳的朋友科普过，而他的父亲是研究麻瓜心理学的。
“说不定西里斯是因为詹姆喜欢莉莉，所以一直没说。”安娜越说越激动，
“然后詹姆以为自己也喜欢莉莉，实际上他——”
“停停停停。”科洛弗忍不住放下南瓜汁，打断了她过于离谱的发言。
“但是他们就算是兄弟情，感情也太好了吧。”安娜小声嘟囔道。
“大脚板，你快点打开吧。”不远处的詹姆大声撺掇道。
她们都侧过头，看着西里斯脸色铁青地用魔杖把最上面的粉色丝带挑开。
“来，大脚板，深呼吸。”詹姆幸灾乐祸地说道，“不就是一个礼物嘛？”
西里斯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没把这个包裹扔掉。但他很快就后悔了，现在整个礼堂都知道西里斯·布莱克一大早收到了什么礼物。
“西里斯——布莱克——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
那个盒子突然爆发出一阵恐怖地大叫。
梅林啊。玛琳小声感叹着，科洛弗也放下了手里的半块面包，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西里斯从盒子里拎出一个长相奇怪的娃娃。
“四分五裂。”西里斯果断地拿起了魔杖。
在一阵惊叹声中，她们看见这个娃娃很惨得只剩下半个头和一桌子碎片。
“清理一新。”六年级级长莱姆斯·卢平冷静地抽出了魔杖。
“西里斯啊。”他又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又要有一个姑娘失眠了。”
“就是啊，西里斯。”詹姆勾住他的肩大笑道，“别再到处沾花惹草了，你看看我，从二年级到现在就只喜欢一个女孩。你看，现在不是什么烦恼都没了？”
事实上，除了斯莱特林，其他学院的同学都对这则消息很激动。
“真是无聊。”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冷冷地说道。“格兰芬多就只会每天找事情闹腾。”
“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会这么受欢迎。”赛尔温也有些厌恶地皱着眉，“自诩正义的格兰芬多。”
雷古勒斯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他安静地一边喝着南瓜汁，一边关注着格兰芬多的闹剧。这也是为什么，他罕见的没意识到长桌旁有一个留着淡黄色头发的肤色苍白的小少年正阴森森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