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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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俩都被庞弗雷夫人骂了一顿。
“你们两个，这几天谁都不可以离开自己的床！”庞弗雷夫人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尤其是你，科洛弗，你必须躺在这里静养。”
科洛弗在庞弗雷身后做了个鬼脸，她的病床周围环绕了一群人。莉莉和玛丽都赶了过来，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她的室友们和队员们。
事实上，几乎每个魁地奇队员都是医疗翼的常客。作为巫师届最高危的运动，每场比赛之后都少不了断胳膊断腿的队员光顾医疗翼。
“你肩膀还疼吗？”玛丽关切地问道。
科洛弗摇摇头。
“你从那么高的地方突然摔下来，真的是把我们吓坏了。”她的室友，也是格兰芬多五年级级长安娜·林奇似乎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没事了，我现在挺好的！”科洛弗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像魁地奇这种运动，受点伤是很正常的。”
“你下次别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就输了一次比赛又怎么样，你的实力依旧摆在这里。”莉莉也说道，又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对吧，波特队长？”
“啊，对，对。伊万斯说的对。”刚才还在一旁黯然神伤的詹姆看了一眼旁边病床上的雷古勒斯，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虽然斯莱特林抓到了金色飞贼。但是我们和他们的总分差距不大。所以我们还有机会赢学院杯。”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庞弗雷夫人就端着两杯魔药把队员们赶出了医疗翼。
雷古勒斯并没有听他们格兰芬多的聊天。他面无表情地喝下魔药，又拿起一本尼奥带过来的书。比赛刚结束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而当他和队员走出场地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膝盖和手臂都被蹭破了一大块，甚至是被尼奥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医疗翼。
“对不起啊，耽误了你参加庆功宴。”
雷古勒斯没想到科洛弗·盖尔伯特居然会主动向他道歉。他抬起头，对上了她真诚的双眼。
他轻微地点了点头，自己又不是什么很计较的人。更何况，斯莱特林的庆功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也不过是换一个场合高谈阔论，倒不如医疗翼来得清静。
整个医疗翼就他们两个人。他把甘普基本变形法则前后看了好几遍，才察觉到她仍然在看着自己。他放下书，觉得把一个女孩一直晾在一边确实是不太像一个绅士的行为。
“只是举手之劳。”雷古勒斯解释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科洛弗点点头，移开了看向他的目光。
“还有，你的扫帚。”雷古勒斯指着她床旁光轮1900的残骸，有些迟疑说道，“我很抱歉。”
他想起了当时的场景，不禁感叹着她真的是傻得令人叹为观止，不仅扫帚断了，还差点半条命都没有了。但他同时无法忽视追逐金色飞贼时坚定明亮的眼神，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不顾一切的执拗。
“没关系，说不定还可以修好呢。”科洛弗耸耸肩，尽管她的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十分自信。
“我或许可以帮你联系魁地奇精品店的弗里特伍德。”雷古勒斯继续说道，“他和我们家还挺熟的，我经常在他那里维修和护理扫帚。如果还是不行，可能你要换一把扫帚了。”
“不用了。”科洛弗却摇着头，在有些防备地看他一眼后闷闷不乐地钻进被子里，“谢谢你的好意，布莱克。”
雷古勒斯抿着嘴，对她的拒绝并没有感到很意外。这样警惕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一向处事精明的斯莱特林很少会释放无缘无故的善意。他确实没有忘记她还藏着他想知道的秘密。但如果她真的不想说，他也不屑于举着魔杖逼迫她。
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当雷古勒斯还在抄尼奥的魔药学笔记的时候，她的格兰芬多伙伴们又跑过来看她了。雷古勒斯拉上了床旁的白色帷幔，将自己和格兰芬多隔绝开来。
“科洛弗！看看这是什么？”安娜晃着一个巨大的羊皮纸袋，“里面有你最爱吃的葡萄干司康。”
“噢！我爱你！安娜！”如果不是科洛弗肩膀上还打着石膏，她一定会直接给她一个拥抱。雷古勒斯在听到后不由得抖了一抖。
“把这句话留给莉莉吧。”安娜笑着把羊皮纸袋打开，“哇！这个司康真是太香了。幸好莉莉帮你从厨房里留了几块，不然又全部被他们抢完了。”
“诶，她人呢？”科洛弗问道。
“她和玛丽应该明天会来看你。他们六年级今天满课。”
“噢，原来六年级也会那么忙啊。”科洛弗感叹道，又从羊皮纸袋里拿出一块司康递给她，“那你也吃啊。你那么远跑过来是不是很辛苦？”
“这算什么？跑腿费？”安娜开玩笑道，作势想要拍她的头，“一块司康就打发我，不够哦！”
“你的跑腿费当然不止这些，还有我满满的爱意。”科洛弗灵巧地躲过了，“对了，《女巫周刊》是不是新的一期已经出了？”
“今天早上猫头鹰刚送来了。我放你床上了。”安娜笑盈盈地说道，心满意足地咬了口司康，“放心，这周的连载小说我还没看，等你回寝室了我们一起看。”
她和安娜又聊了一下午的天，从詹姆和西里斯的对洛里丝夫人对恶作剧聊到了赫奇帕奇的布拉德在温室里培养了毒牙大王花，结果因为太臭被斯普劳特教授扔了；她们又兴致勃勃地一边吃着黄油饼干，一边讨论如果那个总是面色苍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教书或许可以去好莱坞试镜。直到给她换绷带的庞弗雷夫人把她赶了出去，她们才停止了聊天。不过，她们好像忘了途中来医疗翼看望雷古勒斯的尼奥·麦克米兰。
“科洛弗·盖尔伯特其实不错。”尼奥翘着腿懒洋洋地拉开帷幔，又从床旁的果篮里拿起别的姑娘送的葡萄，“啊——雷尔，张嘴。”
雷古勒斯看了他一眼，略微有些嫌弃地说道，“你自己吃吧。”
“别啊，这可是格林格拉斯送的，可惜了这位人美心善的姑娘。”尼奥又以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过盖尔伯特也确实不错啊，你看看她性格多好，而且人长得也好看。”
雷古勒斯面无表情地翻了一页书。他不是不相信尼奥的审美，但他对霍格沃茨每一个姑娘的评价都是挺好看、挺不错。不过仔细想想，科洛弗盖尔伯特的长相虽然不算出众，但她那双蓝绿色眼睛，就像清晨的湖水一般澄澈温和。
“可惜盖尔伯特好像不是什么很有名的姓氏。”尼奥仔细回想道。
“她的父亲盖尔伯特，是英国十大魔咒学家之一，也是《非凡魔咒原理》这本书的作者。”雷古勒斯看了一眼科洛弗，确认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她的母亲是魔法部的一名傲罗。就在阿拉斯托·穆迪的手下。”
“噢，原来如此。”尼奥一边剥着葡萄一边了然地说道，“啧，你对她了解的不少。”
雷古勒斯并不想回答他。
“你放心，我已经有伊芙琳了，赫奇帕奇的那个。”尼奥得意地晃了晃手指，“所以我不会去招惹她的。”
“对了，说正事。”雷古勒斯突然沉声问道，“阿瑞斯早上有带来任何信吗？”
阿瑞斯是雷古勒斯的猫头鹰，尼奥一想到这只灰色雕鸮就有些头疼。它不仅比普通猫头鹰个头要大，而且脾气也大，也只有雷古勒斯才对他有办法。
“除了你订阅的《预言家日报》就没有了。”尼奥也收敛起笑容认真回想道，“我连信封的影子都没看到。”
“我知道了。”雷古勒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麻烦你了，这几天还得再帮我留意一下。”
“小事。”尼奥大手一挥，“不过你们家大少爷阿瑞斯喜欢吃什么啊？我喂他了鸡肉肠，他不仅不吃，还来啄我。”
“你应该喂他老鼠。”雷古勒斯一本正经歪着头说道，从果篮里拿起一颗草莓，又把它放了下来，用手指比划了个形状。“而且是活的，越大越好，他最爱这个。”
尼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雷古勒斯，你不会在讹我吧？霍格沃茨哪里去找这么大的老鼠？”
因为无法入睡，雷古勒斯打算在睡前看一会儿书。他已经有些受不了医疗翼里碘伏和各种草药的味道，这让他很难在睡前放空大脑。
旁边的科洛弗似乎也睡得格外不安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才好不容易睡着。过了几个小时，当他把书又翻了好几个章节之后，她就像是做了噩梦一般一下子惊醒了，瞪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雷古勒斯叹了口气，用漂浮咒递过去一个玻璃杯。
“谢谢。”她起身接过了杯子，在抿完水后把自己蜷成一团。
“你在看什么书？”科洛弗沙哑地开口。
奎妮阿姨只教过她怎么不让别人发现自己在用摄神取念的能力，却没有教过她如果没有了摄神取念的能力怎么去了解一个陌生人。她记得妈妈曾经说过，想要了解一个人，就要先明白他的喜好。
“《诅咒与反诅咒》。”雷古勒斯把烫金封面翻向了她。
“噢，温迪克教授。我知道他。”科洛弗又抿了一口水。
“是吗？”在黑暗里，雷古勒斯挑了挑眉，虽然她肯定看不见。
“我也是听我爸爸说起过他，还来我们家做过客。”科洛弗不太好意思地承认道。事实上，她并没有兴趣对魔咒进行深入的学术研究。“但是我没看过这本书，如果看过也只是看了前面的序言和目录。”
雷古勒斯却被她的率真和毫不保留逗笑了。
“呃，我也不是所有书都不看。”科洛弗尝试挽尊，“只是对魔咒这方面的内容，不像我爸爸那么感兴趣。”
“那你对哪门课比较感兴趣？”雷古勒斯有些好奇，“还是除了魔咒都感兴趣？”
“神奇动物？变形术？”科洛弗想了想说道，“我黑魔法防御术和草药学也不错，反正这几门课上学期都拿了O和E。”
“那你想知道除了序言以外的内容吗？”雷古勒斯难得有耐心，反正她在一旁折腾了半个晚上，让他完全睡不了觉。
她点点头，看上去没有任何异议。看在梅林的份上，如果弗利维教授知道他居然和一个格兰芬多在医疗翼里谈论魔咒，是不是会感动得给斯莱特林加上五十分。他记得尼奥说过，他想像他父亲一样做一个直率的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和三五个好友促膝长谈。雷古勒斯不可能会有这样纯粹的经历，却没想到第一次和别人彻夜长谈是和科洛弗·盖尔伯特。
科洛弗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但有时也能顺着他的话讲下去，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却同时大受鼓舞。可能是他很喜欢她软绵绵地叫自己一句“布莱克教授”。总之，他又好心情地给她科普了巫师象棋的规则，还教了她几个没什么用处但是七年级才会学到的魔咒，甚至挑了几件小时候学魔咒时发生的趣事告诉她。当然，他省略了令人扫兴的西里斯。
科洛弗学得很快，也很有天赋。雷古勒斯很难将她和礼堂里那个胆怯的一年级小姑娘联系在一起，而是那个在魁地奇比赛里令人惊叹的对手。可能是因为清冷的月光总爱开玩笑，他开始重新正视她那双蓝绿色的眼睛。窗外是起伏的山峦，一弯新月如同一汪水将整片天空染成淡淡的蓝色。
他自诩他的大脑封闭术已经毫无破绽，可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招惹谁，又到底是谁在不经意间让尘封已久的冰面出现了裂痕。
就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如果庞弗雷知道他们连续两个晚上都在医疗翼里挥着魔杖拿着玻璃杯试验，可能会气得直接逼着他们喝下两大瓶镇定剂。
星期三晚上科洛弗一出医疗翼就来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继续练习大脑封闭术。她的心情还算不错，金棕色的马尾在长袍后一蹦一蹦的。她一路上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甚至连遇到皮皮鬼都只是笑笑把他打发走了。
“看来，你的肩膀己经好了很多。”邓布利多在看到她后欣慰地说道。
“那得感谢庞弗雷夫人的医术。”科洛弗做了一个鬼脸道，“还有那些虽然很苦但是很有效的魔药，不然我的骨头不会这么快长好。”
“你还得好好感谢一下雷古勒斯。”邓布利多眨了眨眼。
“啊？”她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邓布利多透过那双眼镜，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噢，毕竟在霍格沃茨也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邓布利多。她有些懊恼地想道。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被邓布利多这么一提，她突然感觉有些脸红。她低下了头，脚尖也在地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和往常一样，邓布利多尝试进入她的大脑。但她的防御并没有什么起色，这让她多少有些沮丧。邓布利多并没有批评她，但这时候他的鼓励却让她更加难过了。她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不太愉快的记忆一并清理了出去。
“你能不能帮我把雷古勒斯叫过来，”在他们结束练习后，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有一些事情和他说。”
“啊？现在？”她有些疑惑不解。
“我注意到，他最近每天晚上都会在八楼走廊上巡逻。”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或许你现在出门左转就能遇到他。”
她刚刚还想问些什么，邓布利多却说道。
“时间不早了，快点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