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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信笺 ...


  •   听到戒指,许乘月想到了一个人——武平侯。

      虞奚就曾嘲讽过他日日将御赐之物戴在手上,就是想显摆自己有多得恩宠,活像只到处招摇的狗。

      为了确认,许乘月带着许明皓,精心策划了一场偶遇。

      当许明皓看见武平侯那一刻的表情,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许乘月便已经确定。

      武平侯主动下马车与许乘月打招呼,“郡王妃。”

      这声称呼更像是在嘲讽燕王失了圣恩。

      许乘月故意掀开帘子,露出许明皓的身影,微微一笑:“风水轮流转,武平侯信不信报应?”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便让马车回府,她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儿,会忍不住当街杀人。

      这样虽然解气,但过后只会让燕王府又多一条被人指责的罪状,她不能这么冲动。

      回府后,许乘月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仇人在眼前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陆今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内,对于武平侯的事他也猜到了一二,他轻轻拥着难过的许乘月,“恶人终有付出代价的时候。”

      许乘月担忧的看着他,“我不想再牵连你。”

      “我不光是为你。”说到这儿,陆今安眸光一沉,“我与他也有一笔账还没算。”

      许乘月并没有因为这话就放下心来,相反她更担忧了。她又不是傻子,平日里与虞奚的交谈中,就察觉到她身上也背负着一段仇恨。

      联想到虞奚的出身,自然想到了当年的虞家,那个满门忠烈,尽歿沙场的背后是不是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

      能那么干净的处理掉一个当时鼎盛的家族,这背后会牵扯出多少人,许乘月不敢想象,而这里面的危险,也绝不只她想到的那么多。

      她不想让陆今安冒险,却也没办法阻止,失去亲人的感受她体会过,明知自己动不了武平侯,但也无法释怀。

      仇人就是仇人,怎么能让他安乐的活着?她连自己都劝不动,自然也不会去劝陆今安。

      恶有恶报才会让人相信天理昭昭。

      自从陆今安那日说了那番话后,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英国公独子将顺昌伯独子给打死了的消息。

      当时好多人在场,而且还有安华公主作证,英国公狡辩不了,人已经被押送入了刑部大牢。

      许乘月不知道这里头有陆今安多少手笔,但这事到了武平侯手中确实是个烫手山芋。

      英国公家那个小公子敢在皇宫里放绊马索,而顺昌伯家那个小胖子也同样是个霸王。两人又都是家中独子,一个赛一个的金贵。两位当爹的把他们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英国公想包庇自家儿子,顺昌伯第一个不答应。

      况且这顺昌伯还是武平侯的妻弟,虽然是表亲,但那可是他外甥,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徇私放过英国公。

      可要是能秉公办理那就不会是烫手山芋了。

      夜里,一辆马车悄悄停在了武平侯家后巷,乔装打扮的英国公在管家的指引下匆匆入府,而武平侯也在书房中等着他。

      英国公此时来这儿自然是为了自家儿子的事,叫人奇怪的是,看似两人间没什么交情的武平侯竟然见了他。

      英国公开门见山:“放了我儿子。”

      武平侯斜睨一眼,嗤笑道:“他杀了人,岂能这样说放就放?”

      英国公:“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武平侯:“我也就这么一个外甥!”

      “你!”见他不肯松口,英国公忽然压低了声音:“十年前你做了什么可不要忘了!”

      武平侯闻言,像是被什么东西踩中了尾巴,猛的炸起了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忘了,十年前的事你也有份!”

      英国公就知道这件事能拿捏住他,当即说话的底气都足了,“我当然知道。”他不在意道:“可我就这么一个继承香火的,他要是出了事,那我还有什么在乎的?干脆一了百了!”

      武平侯面色沉沉的盯着英国公,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在威胁我?”

      英国公反倒轻松起来,“我只是在求你放我儿子一马,只要你抬抬手,这不就是孩子间的失手误杀吗?”

      书房里安静了一瞬,片刻后武平侯松了口,“我可以放过你儿子,但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

      不等他说完,英国公就举手发誓道:“我一定守口如瓶。”

      达到了目的,英国公转身就要离开,却在一只脚才迈出门槛时,突然被叫住,“那些信你都烧了吧?”

      英国公脚步一顿,但也只是一瞬,回过头对着武平侯肯定道:“那是自然,我早就烧了。”

      武平侯审视的看着他,语气带着不满,“你最好都烧了,那些东西能拿捏我也能拿捏你自己!”

      英国公虽然嘴里说着“怎么会”“早没了”“我留那些做什么”,但出门的他脚步还是乱了,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待他走后,武平侯就召来了死士,让他跟去英国公府,务必要找到那些要命的书信。

      英国公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傻蛋,他恨不得将当年痕迹抹除干净,这蠢货竟然还将证据留了下来。拿这东西来威胁他,也不怕自己掉了脑袋!

      英国公回府后,想起武平侯的话也是一阵后怕,当时鬼迷心窍留了这东西下来,留到今日算是换了儿子一命,却也不能再留了。

      他急步走入自己的屋子,直奔床榻边,丢开枕头被褥,露出床板下的暗格,用怀中特制的钥匙打开,将里头已经有些发黄的信笺取了出来。

      “烧了烧了,不能再留了!”他一边喃喃着,一边就要将信笺往香炉里丢去。

      就在他刚打开香炉盖,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将他手中东西夺走,英国公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晕倒在地。

      完成任务准备回去交差的死士,刚从英国公府的房檐落下,一道劲风就从身后袭来。

      陆今安不知什么时候等候在这儿,死士自然不敌,交手几个回合就被拧断了脖子。

      从死士怀中搜到信笺,粗略的扫过信上的内容,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握紧了拳头。

      陆今安回府的时候,许乘月感觉得到他有些难过。她不知道这短短一会儿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握着陆今安的手,像是无声的安慰,告诉他自己一直都会在他的身边。

      陆今安怀抱着她才渐渐放松下来,一夜好眠到天亮。

      早上,先一步醒过来的陆今安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静静地看着许乘月的睡颜,嘴角还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于是许乘月刚一睁眼就与他的目光对上,有些好笑道:“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陆今安重新将她抱紧在怀里,下巴在她额头蹭了蹭,“幸好你在我身边。”

      许乘月也小声回应:“我也是。“

      这时陆今安又带着些嗔怪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昨晚去干什么了?一点也不关心你相公。”

      “哦~”许乘月配合着他作出一副懂了的样子,然后一手就拧上陆今安的耳朵,凶悍道:“说!昨晚去哪儿了?是不是喝花酒去了?”

      “娘子饶命!”陆今安连忙从衣服里翻出信笺来,双手呈给许乘月,“昨晚出去只是为了这个。”

      许乘月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演了,能让他大晚上出去的东西肯定很重要,她可以看吗?

      陆今安看出她的犹豫,信笺递得更近了些,“娘子请阅。”

      许乘月这才接过,总共只有三封信,却叫她越看越心惊。

      “这、这是……武平侯和英国公他们竟然敢……”许乘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手中的是武平侯与英国公的密信,也是他们串通谋害虞家的证据!

      “这要怎么办?呈给陛下吗?”

      这一定可以定他们二人一个满门抄斩的重罪!

      可陆今安却摇了摇头,“我有别的安排。他们的罪我要留着,现在还不是时候。”

      既然他已经有了打算,许乘月自然相信英国公与武平侯不会有好下场,但她现在担忧的是:“虞奚知道这件事吗?”

      见她这模样,陆今安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信虽然是昨晚才到手的,但真相却是早就猜到了。虞奚远比你想的要坚强。”

      可听了他的话,许乘月的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还咬住了下唇,她心疼的一把抱住了陆今安。

      需要多久的隐忍,才能在说起来时表现得云淡风轻?简单的“坚强”二字,背后藏起的眼泪只有自己知道。

      她没有经历过,说不出轻飘飘安慰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就想要抱抱眼前这个人,给他一点温暖。

      陆今安其实早就习惯了,可被她抱住的时候,却突然觉得眼中一酸,到底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这边在暖心安慰,另一边的武平侯却坐立不安。

      一晚上了,派出去的死士却没有回来,难道被人发现了?可区区英国公府何至于让他无法脱身?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胡思乱想的武平侯正准备出门亲自去英国公府探一探口风,却与气势汹汹上门而来的英国公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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