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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正式收徒 ...

  •   魔药办公室。
      奇洛小心地取下坩埚放到旁边的冷却架上,又将小一号的另一个放上火苗,看着小坩埚里的液体逐渐沸腾。温文清秀的脸上微微透出紧张,又很快抿起唇眼神坚定。
      冷却架上的液体逐渐降温,颜色也从深紫向浅紫逐渐变化。奇洛紧紧盯着那剂魔药,右手从左起第三只水晶瓶拿起滴管,吸了点柠檬黄色的液体,往大坩埚里滴了两滴。
      紫色液体发出“噗——”一声轻响,冒出笼罩住整个坩埚的绿色雾气。
      奇洛迅速拎起小坩埚,将正在翻腾的液体倒进绿色雾气中的坩埚。
      绿雾迅速褪色成白色,类似油滴燃烧的咝咝声中,坩埚中的混合液体平息成无色透明,像最纯净的清水一样无害。
      奇洛松了口气,把液体倒进试剂瓶,“教授,我做好了。”
      “嗯,拿来我看看。”
      奇洛小心翼翼地捧过来交给我,黑色的眸子闪着期待,“可以用吗?”
      我晃了下瓶子,跟水一样的表象却有铁块一样的重量,晃动间的粘稠涟漪又像是油脂。
      继续测试了药效,我把瓶子放到桌子上,双臂支在桌上,下巴靠到交握的手上,看着在我注视下有些紧张的男孩。
      “奇洛先生,你的魔药已经勉强可以制作高等药剂了。”
      奇洛眼睛里立刻冒出了星星,“真得吗?哦我不是怀疑您,我是说,这太好了!”
      “我了解你的心情,奇洛先生。但我仍希望我的魔药桌尽可能保持清洁——”
      奇洛顺着我的目光低头,看到一桌子在他不经意拍击下摇摇晃晃的瓶瓶罐罐——里面很有几种危险品,“啊,抱歉,教授!”
      看着他想扶又有些犹豫的手足无措,我很淡定地把提醒的话省下。少年啊,魔药大师常用的桌子会没有常规的吸附咒吗?除非你把这张桌子放进十二级台风——假设英国境内存在——否则桌上的瓶子摇晃归摇晃,却决不会有药剂溢出。
      “其实,”奇洛嗫喏了一阵,下定决心一样抬起头,“我有一个请求。”
      “嗯?”
      我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是为了期末的学分还是七年级的结业考试?既然我已经为人师表,私下泄题这种事你就别想了。
      “我想,请您指导我的魔药,”奇洛紧张的看着我。
      刚觉得困就有人送枕头,真好。
      我微微皱眉,看着男孩露出些许不安,“那么奇洛先生以为你在做什么?借用我的药材和魔药桌做你自己的实验?”
      纯真的少年被我的不以为意惹急了,“呃,我知道您已经在指导我——用您对其他学生都没有过的耐心!斯内普教授,我要为我以前的偏见道歉。您是位出色的魔药大师,您的魔药知识比斯拉格霍恩教授更加丰富,您的理论也更加可行,您对魔药的想法总是让人眼前一亮,用一些细微的改变就能让早就形成定论的魔药配方变得更完美。您是我所见过的最出色的魔药师,有朝一日一定会成为魔药大师!我,我想跟您学习魔药,不是作为霍格沃茨的一名学生,而是作为您的学生——或者学徒!呃,如果您愿意……”
      男孩咽了口唾沫,不算大的黑眼睛努力瞪着,像只怯生生的兔子。
      没想到他对我的看法还经过这么多波折,想想斯拉格霍恩教授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让绝大多数学生喜欢——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作为同样被那位教授赞赏过的学生,我很想给后来者一些告诫:喜爱和赞扬并不都是有益的。如果不是那位教授的推动,我又如何会走上让我悔恨的道路呢?
      我短暂的沉默似乎让男孩更不安了。
      奇洛拘谨地动了下,失望溢于言表,“哦,我很抱歉教授,打扰您了。我、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没得到回答就离开?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代表你对我的答案完全不感兴趣,奇洛先生?”
      垂头丧气的男孩立刻跳了起来,“不!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怕我拒绝甚至讽刺?”
      男孩眼睛清晰地倒映出“对啊对啊”,不过看在他没有脱口说出的份上,我冷哼一声决定把不满情绪搁置。
      “奇洛先生,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以后每个周日晚上八点到我的办公室来,你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学习一些稍微复杂的魔药知识。”
      奇洛眼睛亮起来,“教授,您答应教我了?哦,梅林,这太好了!”
      “我只希望你别让我觉得自己这时的决定是个错误,”我抓起桌角的文件扔给他,看男孩手忙脚乱接住。
      “拿回去看,本周末晚上我会考察你对精力药剂制作步骤的掌握——以提问的形式,当然,之后你还需要亲手演示。”
      奇洛翻了翻不厚的资料,苦着脸,“可是教授,我从没有接触过这种药剂,其中一些材料也……”
      “魔药教室的药材柜,”我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去图书馆找到每一种药材的资料,然后自己去药材柜里找到它们,我允许你取两份的量作为实验用品。或者奇洛先生,需要你对魔药教授把药材分类贴上标签送到你面前?”
      “我自己可以!”奇洛半羞半怒地红了脸,但这只让他的瞪视更加孩子气,没有半点威慑力。
      “但愿,”我没什么诚意地说,“对了,这件事奇洛先生可要保密,我目前没有指导一大堆理解力欠佳的学生的乐趣。”
      “我知道!在我得到您的允许之前,我绝不会以您的学生的名义到处宣扬!”奇洛气鼓鼓地捏拳头,低声嘀咕,“我又不是爱炫耀的狮子。”
      看着男孩鼓着包子脸离开,我摇头失笑。总是乖乖听课、完成作业、怯懦安静的男孩,一旦被激怒了,也挺可爱嘛。

      窗边传来清脆的鸣叫,小小的棕黄色身影穿过窗页上刻意留下的空间飞进来,落到横木上用爪子拨动插梢,希娜这才顶开窗户,大摇大摆地飞到桌上,把信封放下。
      我把《预言家日报》放到一边,掀开书名霍恩的浅紫色印花卡片。
      “亲爱的西弗勒斯
      一切安好。
      巫师界的生活实在是百年不变。重新被英国上层巫师接纳,我的生活并没有因此丰富起来。除了酒会、舞会、各种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聚会,我根本找不到什么有趣的活动。不过前几天在某位纯血小姑娘的生日宴上,我偶然遇到了一位魔药大师,菲利普·普林斯先生,并且与他相谈甚欢。菲利普大师是个和蔼的老人家,像我们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一样让人亲近,只是在魔药上稍显严谨。菲利普先生托我向你转达,他想跟魔药师中的后起之秀私下单独见个面。如果可以,不妨定在本周末,普林斯庄园的景色据说很是不错。西弗勒斯,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
      请尽快回信,以及,你家的小姑娘脾气可真不算好。我寻找信封的时间她已经跟我的手背亲密接触了两次了。
      霍恩·梅隆”
      我有些沉重地放下信纸,随手挥动魔杖取到新的,把时间具体到周六下午两点。
      “希娜,把信送给霍恩。”
      希娜叼起信封飞走,辛娜告别般地低鸣跟上。而我却望着桌上的灯火陷入疑惑。
      据说,普林斯家老家主菲利普是个相当倔强古板的老人,他看不起麻瓜和混血,视哑炮为巫师界的耻辱,当初艾琳苦苦哀求仍被赶出家门——因为艾琳爱上了一个麻瓜。后来伏地魔横行,他依旧固执坚持普林斯家不卷入争斗,两不相帮,任凭伏地魔百般诱惑威胁、邓布利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不肯表态。这样执拗的老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见我?艾琳和托比亚在我四年级时先后死去,那时他又在哪里?
      算了,当面遇到问他自己吧。
      我捏了捏眉心,埋头批改新一周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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