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内普教授》棘野繁星

41、驾照和越野

　　主战略的确定并不代表从此就能高枕无忧。
　　我取出纸笔，与霍恩认真研究我们的优劣形势。
　　霍恩好奇地把玩着钢笔，在光洁的80纸上随意划了几下，“西弗，梅隆的优势除了不好宣之于众的灵魂魔法就是魔药学，你的魔药天赋更是出类拔萃。以魔药为我们发展的起点，你没意见吧？”
　　我摇头，“这是最好的选择。”
　　“那么，”霍恩捏了捏下巴，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为紫色眸子遮起一点暗色，“由我来召集魔药师？”
　　总是阳光微笑的英俊青年一旦眯起眼微笑，居然会是带点痞气的妖娆魅惑？
　　我感兴趣地看他，在被发觉前收回视线。
　　“不，这件事暂且拖后。”
　　霍恩皱下眉，“你担心邓布利多？”
　　我只露出一个微笑，“要知道，狐狸的嗅觉是很敏锐的。况且霍恩，你知道大多数魔药师是什么脾气，哪怕你努力跟他们拉上关系，他们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加入话题不涉及魔药。”
　　“这倒是……”
　　霍恩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在我扬眉后呵呵一笑，“那该怎么办？”
　　喂，调侃我以前的不识时务也给我克制点好不好？除了刚认识时四年级的我，之后周旋于食死徒之间、在黑白双方中挣扎求生的我如果真对世态人情一无所知，也活不到今天了好不好？
　　“打动一个魔药师无非就那么几点。稀缺药材，上好器具，珍贵配方，或许还有可以交流的同类？”
　　“精彩！”霍恩夸张地鼓掌，装出来的一脸敬佩让我很手痒。
　　如果把作为餐后甜点的苹果派扣上那张脸，不知道会有是什么效果？
　　算了，霍恩在战斗魔法的造诣不在我之下，等我确定自己打得过他再说。
　　“收起你的装腔作势！”
　　霍恩笑呵呵地说好，不太熟练地使用钢笔在纸上写下一些药材和配方。
　　我走到他身边随意扫了几眼，不得不佩服纯血世家的代代积蓄，就连在黑白双方见识过无数珍稀材料的我，也对其中一些很感兴趣。用这些缓慢拉拢人心，应该够了。
　　霍恩的笔迹忽然一顿，“嗯，西弗，我忽然想到一个人，如果我们能够争取到他的支持——哪怕只是不反对——我们的发展会加快很多。只是我不确定你是否愿意……”
　　“谁？”
　　“菲利普·普林斯，魔药大师中最顶尖的几位之一。”
　　“……”
　　现年七旬有余的菲利普在魔药师领域称得上德高望重，但即使是我被授予魔药大师称号之后，我们也从未碰过面——称号授予的当天，菲利普大师“凑巧有事”没有到场。
　　对这位品行和实力同样出色的前辈我当然没什么偏见，可是对方就不一定了。菲利普·普林斯，巫师界纯血魔药世家普林斯家的现任家主，膝下一子一女，长子早逝，幼女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不久即消失。这个逃家的小女孩叫做艾琳·普林斯。
　　从血缘上说，菲利普大师，我该称他为外祖父。但从我涉足巫师界、到四年级时艾琳和托比亚先后去世，乃至目前的暂时和平，我们始终没有碰过面。我不知道菲利普先生对我是什么观感，也不想知道。
　　人活在世上难免做些错事，远远观望、既不回避也不靠近也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西弗，”霍恩打断了我的回忆，清澈的紫色眸子关心地看着我，“如果你不想，我们可以避开他。唔，菲利普大师的实力虽然出色，但只要他不刻意阻挠，我们的发展步伐也只是稍微放慢。”
　　我扬了扬眉，“既然能做到最好，为什么不去努力？我回避了这么久，也该去见见普林斯先生了。霍恩你能不能……不，还是我自己去见他吧。”
　　魔药大师并不是烂大街的职业称号，整个英国境内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几个，他们或许脾性怪异不愿见人，但对同等级的魔药师还是很友好的。既然打算开诚布公，我想普林斯先生更愿意我自己去见他。
　　霍恩不赞成地看了我一眼，在我坚持的目光中转成无奈，“好吧。可是西弗，别委屈你自己，知道吗？”
　　任由暖意袭上心头，我扯起一抹假笑，“梅隆先生，你是在怀疑我的心理素质？”
　　“西弗！马尔福那个杂毛的笑容完全不适合你！”霍恩忿忿然。
　　“……”杂、杂毛？霍恩，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刻薄的。

　　周末的时光总是很迅速。周日下午坐玛丽的车送科林和哈利回学校，回程路上我向爽朗的美丽女士请教最近的小排量汽车专卖店。
　　“私家车？”玛丽撩了撩额前的红发，漂亮的大波浪卷在阳光下闪烁着活力，“唔，我想想，这附近确实有个还不错的地方。质量绝对保证，价格也不算过分，只是型号不算多。我跟店主也算认识，也许还可以拿个折扣。但是西弗勒斯，你确定想要的车型了吗？车是重要的工具，可不是哈利的玩具。”
　　“车型、性能、颜色、价格，只要照普通私家车的标准就好，”我把脑海中一大堆高性能越野的世界品牌压回意识底层，“事实上，我只需要一辆普通的交通工具，接送哈利大概会是她的主要任务。”
　　公交和地铁也很方便，但既然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还是愿意让哈利安安稳稳、轻轻松松地坐在车厢里，而不用拖着行李挤上挤下。
　　“哦，西弗，你会是最好的父亲！”玛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识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对于拥有自己的孩子毫无兴趣。也许我是丁克或者独身主义的支持者？
　　我只笑了笑没接话。
　　在年轻店主的推荐下，我几乎没有考虑地指定了一款有现货的车子。
　　“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性能最好的一款，而且它的外形也很可爱，”店主笑眯眯地看着我签协议付款，“您要马上把带她走吗？”
　　“嗯……”
　　“不行！”
　　我疑惑地看玛丽，红发女孩严肃地盯着我，“西弗，我不记得你有驾照！”
　　驾照？我开车什么时候需要那东西了，我的证件允许我驾驶任何交通工具……
　　“西弗？”
　　我晃了下神，“抱歉玛丽，刚才有点头晕，也许是下午的阳光让我有些困顿。唔，店主先生，请问这里允许我把车子暂放一天吗？我，并没有带那张证件过来。”
　　去魔法部申请这种证件并不难，我只要确保自己有相应的驾驶技术就好。周一下午我有两小时的空余时间，那时来取车应该足够了。
　　“当然。”

　　离开不过两天，再见到霍格沃茨的城墙居然有点亲切。学生们身上古板的黑色校服看起来顺眼了许多，麦格一如既往板着的脸似乎有一丝放松，连邓布利多胡子上的粉色蝴蝶结都没那么碍眼。
　　上午的三节课首先带领学生们复习上周课程，半数以上的人遗忘了某些步骤，但在课件提示和互相帮忙中还能凑出一份勉强合格的成品。
　　只是卖相惨了点，灰土色、浑浊液体、不明悬浮物在透明的瓶子中真没什么美感。
　　我微微皱眉，然后无奈地听到大半的学生屏住了呼吸。
　　喂，我不是洪水猛兽好伐？说起来，我的听力还真不错，连呼吸声的微弱变化都感觉得到，这是教授的职业技能吗？
　　“还算不错。”
　　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汇成明显的和声，听上去非常滑稽。我看起来那么危险吗？
　　我暗中摇头，抬起魔杖召出新课件，“现在让我们开始新的内容，本节课我将介绍……”
　　仍旧是画面演示、分解步骤讲解、亲手制作三个环节，学生们的表现明显比上周好了一些。我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注意观察每张桌子上的坩埚，在它们出现异常状况之前指出问题。
　　“格林斯潘先生，我以为犀角应该磨成粉末而不是颗粒。”
　　“抱、抱歉教授！”
　　顶一头乱糟糟黑发的男生吐了吐舌头，慌慌张张地在魔石上用力捻了几下。
　　“特纳小姐，我希望你对鉴定一片叶子的含水量有更多的耐性，否则你很快会感受到药液溅出的温度。”
　　“啊！对不起教授！”
　　女孩微微屈膝，一脸惊吓地收回手上的叶子。
　　魔药作为实践课的不确定性让我不得不始终保持最高戒备，但在下午三点全天课程结束时，还是有两个学生去医疗翼报道了——因为微量的药水溅出造成的小伤。
　　我在那之后去医疗翼看了一下，确定他们和医疗翼里的其他人都不需要新的魔药支持。
　　学期初受伤的人极少，波比正给在飞行课上摔伤胳膊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生涂药水，这个倒霉的家伙被自己的扫帚绊倒了。
　　“魔药？哦，谢谢，斯内普教授。梅隆先生刚送了第一批试用品过来，虽然那跟你的作品有些差距，但显然不影响使用！”这位女士眨眨眼，“你知道的，你的作品在味道上太让人‘印象深刻’！”
　　处于她掌握下的男孩狠狠点头。
　　我点点头，丢给那孩子一个冷漠的眼神离开。才到学校一周就体验过我的魔药？狮子们的冒险精神才让我印象深刻。
　　“邓布利多，我要请两小时的假，为了一点私人事务！”
　　在走廊中召唤出我的守护神，银色的鹿温顺地屈了屈前肢，转身跑向校长室。
　　“幻影移行。”
　　我出现在昨天确定的坐标上，走出小巷迈进科技色彩浓厚的车行。
　　店主正向两位年轻人介绍一款新车，字里行间全是鼓动，“没错，这是最新款的越野AX9。虽然价钱贵了点，但是动力强大，加速极快，能适应各种地形，爬坡过河都不在话下。它还有其他良好的性能，请看这里的小设计……”
　　我走上前却没有开口，看着显然热爱越野的店主不遗余力地推荐那款车，那车的性能确实不错，可扩展的地方也很多，可惜两位年轻人并不打算买，商讨了一阵就表示以后会再来。
　　“哦先生们，你们不会知道你们错过了一辆多么好的车！”
　　店主叹息着看他们离开，脸上的遗憾几乎溢出来，摇着头转身才发现我的存在。
　　“呃，斯内普先生，您已经到了？”
　　“刚才似乎不便打扰，”我拿出拜托霍恩弄到的小册子递过去，“这是我的证件。”
　　如果要我自己弄一份驾照，我大概会直接用混淆咒瞒过店主；霍恩却只送出一封猫头鹰信件，就在十八小时内给了我一套全无破绽的证件，据说相关资料真得已经存在于麻瓜伦敦的人事管理部门。
　　贵族的特权啊。拿到证件的时候，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哦，当然！”店主熟练地完成手续，“您愿意自己带她走，还是让我们的专业司机替您效劳？当然，后者是免费的。”
　　“请为我找一位驾驶者，”我看了眼被大力推荐过的AX9，“这辆车，我也要了。”
　　“唔？哦，好的！”
　　摸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方向盘，努力压制着疯狂飙车的欲望把新越野开回家中车库，我礼貌地感谢了司机的送车服务，用二十分钟熟悉了新越野的大部分性能——具体的改造计划可以在本周末完成——我踏入了回霍格沃茨的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