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月亮》油炸猪肝害人不浅

15、第 15 章

　　罗湖区公安局，陈崇云坐在主位仔细翻阅最新的报告，他已经五十岁了，看面容更像个三十多岁的人。
　　“一天了还没结果吗？罗湖发生这种事情处理效率竟然这么低？”
　　他愠怒的甩下报告，眼睛瞧过一声酒气的陈乔林，人是昨晚上死的，他小子中午还敢去喝酒。
　　“乔林，上次你和老许去小江村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乔林闻言心里发毛，他在家里最怕大舅和祖父，祖父年岁大了管的事儿少，自己老爹早些年就生病死了，老妈是大舅的亲妹妹，自己又是他亲侄子，他对自己的要求从小就严格。
　　“我...我们围山，把他的范围缩小到金秋市了。”他支支吾吾半天吐出一句话，陈崇云叹气摇头，满眼都是失望。
　　“缩小到金秋？还不如让他逃去外边，死多少人也好处理，如今把他逼紧了，这城里的消息可不好压了。”
　　他的私心很大，总局去年陪着老婆环游世界去了，整个金秋总局都交给了他，现在摊上这个烂摊子，想压都来不及了。
　　关键这里是罗湖，多少政治高官富人太太居住的地方，但凡那个男人死在别区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特别是临海，那边一年到头自杀的人也有几十个人。
　　所有人对临海的印象都不太好，那边是天然的垃圾场，里面都住着贫穷的蛆虫，他们庸俗粗暴，他们爱贪小便宜，他们爱做白日梦。
　　就拿小江村来说，朱智死了半个多月了，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掏掏腰包只用了几万块钱就解决了。
　　“死的这个先调查一下身份再说别的，散会。”陈崇云扔下几张照片就抬腿走人，陈乔林坐在位置上发怂，自己去小江村这些天别说没什么见识了，除了看了个死人毛也没见着。
　　许山收拾主位的资料，上面拍摄了几张现场的尸体照片，自从回了金秋，他和他队里的人都在各区巡查，今天下午还是赶着时间回得总局开会。
　　图片上，黑白尸体画面。
　　男人看得出比较肥胖，四肢粗短，脸上眼睛附近有几条血痕，脖子的肉翻卷起来，深可见骨，至于其他部位也只是双手双脚上有痕迹，但也没有传言那样可怕。
　　他拿起纸张反复细看，总觉得这死法和小江村那一个相似，他收好这张纸拨通了电话。
　　“小马，上次小江村送的案发照还有吗，要有受害人尸体的。”
　　电话那头年轻的警察停顿了片刻找到资料：“有的许队，上次收起来了，是有线索了吗？”
　　“是有点，你让柳医生在局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总局隔间休息室里，陈崇云端着茶杯看不出喜怒。
　　陈乔林缩着身子进屋：“舅舅，你找我？”
　　“坐。”威严的中年男人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小江村死的那个人安顿好了？”
　　“早好了，走的那天就给他女儿打了钱，现在都没几个人记得了。”
　　“舅舅，我今天早上去现场总觉得有些奇怪。”陈乔林凑过身子。
　　“怎么了？”
　　“和小江村死的那个有点相似。”这话没有说错，即使他再是个二世祖，在警局混了这么久也有点眼力见。
　　不过他不只看出了这个男人死法相似，他今天为了在电视台的直播展示自己，特意蹲下仔细看了受害人的尸体面貌，在看清那张脸后，整个人如坐针毡。
　　这男人不是自己晚上花了一千块钱，让他去教训沈息融的那个吗？他怎么会死在这附近，那他到底是见没见到沈息融。
　　而且他的死法和小江村何止是相像，简直就是如同一致。
　　那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死，他是在遇到沈息融之前死的，还是之后？
　　他压着想法只说了一点线索，陈崇云听后捂着眉心：“那就先放在一边，看看风头什么时候过去。”

　　晚上八点左右，电视台就公布出来最新报道，罗湖区的男人死亡是仇杀，凶手正在追捕之中。
　　多数人看了消息松了一口气，既然是仇杀那就不会祸及自己，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总局安抚了人民，手底下的人却有了反响。
　　许山和法医反复对比后得出结论，朱智的死和这起案子出自同一人之手，按照之前的推断，凶手只能是往金秋逃去的谌起燃，他得了答案立马赶去总局找到陈崇云。
　　“你还是这么效率啊老许。”陈崇云拿着两张实践报告对比，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死于利器，另一个死于非典型利器。
　　案发现场沾满血肉的玻璃碎片就是凶器。
　　许山坐直身子，他稍加提出意见：“陈局，我认为犯罪嫌疑人已经逃到金秋，我们可以封闭整个金秋，然后地毯式搜查，他一定逃不出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谌起燃在外边已经作恶两件事情，现在当下最主要的就是先把他抓住再说其他。
　　陈崇云不乐意了，上次封闭金秋就让上头敲了警钟，特意派了人下来敲打，还是自己说破了嘴皮子才劝回去的。
　　金秋属于一线大城市，距离首都很近，这些年国家提倡文明安全城市选拔，凡是入选的城市，市长和各区区长，局长都会有功勋和奖章，奖励也不会小。
　　临海那边自杀率高，但是几乎都是流动人口，到了年底他自然有办法把这些非意外去世的名单排除开，今年也不例外，如果上报的消息是仇杀，这个仇人可以是监狱里的任何一个罪犯，但永远不会是在外边流窜没有落网的人，他不想因为一个逃犯失去了入选机会。
　　“老许啊，我觉着这样太小题大做了，你不是不知道，那个人逃出去是为了什么大家都清楚。”
　　“他刚入狱时我就知道了，犯的事是大，还是上头亲自判的，但他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无缘无故犯事儿的，我们还是采用不打草惊蛇这法子，私下调查吧，毕竟这都快到年底了。”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几乎把台阶送到了许山脚下，别闹太大动静让上头知道，不然今年的入围奖就打水漂了。
　　许山沉默，他知道陈崇云的意思，可是现在松懈下来，谌起燃已经杀了两个无辜人民，这对他来说，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种挑衅。
　　“回去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事操心这么多做什么，下头还有这么多年轻苗子呢，该享受就得享受，可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陈崇云知道他心里纠结，干脆丢下警告，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了，你要是听话就别管，你要是非要讨个公道，这下面可有很多人惦记着你的位置。
　　坐不坐的稳，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