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走后渣攻火葬场了》釉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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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Rodney也经常给他发邮件咨询近况，可自从夏倾城告诉他自己的性向后，明显感觉Rodney对他冷淡不少。

　　这封邮件是意外惊喜，鼠标刚放在上面时，夏倾城整个人就如同过了电一般停滞下来，脑海里突然闪过刚刚在书房的画面。

　　安静许久，他垂下手臂。

　　伴随着褚渊叫他自省的声音，自己检讨书上每一句话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清晰地忆起刚才的耻辱时刻，脸颊也腾地烧起来。

　　算了。

　　奶油就不吃了。
　　免得还要奢望一整块蛋糕。

　　虚无缥缈的笔友，来得突然，散得突然一些也无可厚非。

　　他盯着电脑许久，直到羞愤淡了些，他用手背碰了面颊，温度渐渐下降。

　　夏倾城突然丧失了对一切事物的好奇心，随手将电脑丢在一边，噗通一声躺在床上，瞳仁渐渐失去焦点，天花板的花纹开始旋转，灯泡在流淌。

　　仿佛一道闪电劈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分割成了两个。

　　一半温热，一半阴冷。
　　一半向阳，一半永远被埋藏在冰山之下。

　　第二天一早，没用闹钟自然清醒。

　　下楼时阿姨还在准备早饭，褚渊已经坐在沙发上，手边不知道一杯冒着热气的什么饮品。

　　褚渊招手叫他。

　　夏倾城凑过去，刚想拿起来喝，褚渊说：“药也馋？”

　　话毕，浓浓的中药味也传到鼻间，夏倾城问：“你怎么了？”

　　“和你一样，有点感冒。”

　　夏倾城挠了挠头：“我都好了。”

　　褚渊将ipad放下，略显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夏倾城见状，问他：“很严重吗？要不打一针？”

　　“没到那个地步。”褚渊说：“你就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有点风吹草动先打针，所以现在抵抗力不行，吃药不管用，只能打针。”

　　“嗯。”夏倾城点头：“这辈子的宠爱都在前半生用完了。”

　　安静一瞬，褚渊起身。
　　“过来吃饭吧。”

　　今天早饭配合褚渊的胃口，阿姨做了好吃的瘦肉粥，松软的小笼包。一碗没够，夏倾城正要盛第二碗，褚渊说：“待会儿还要跑步，吃太多不好。”

　　夏倾城便放下了筷子，陪褚渊跑了四十分钟，他低头微微喘息时，风将身上的T恤吹动。

　　褚渊主动将毛巾递给他。

　　夏倾城接过，后知后觉察觉到这大概是他给的甜枣。

　　而他必须接受。

　　将毛巾挂在脖颈上，夏倾城垂眸，看见自己腹部平平，转而想到了什么，看向褚渊。

　　风拂过他的衣襟，若隐若现的肌肉块展现在眼前，这是长期自律才能拥有的好身材，一个上市公司总裁，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能保证健身。

　　偶尔两个人聊天，夏倾城会惊觉，他连自己很久之前随口说过的话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褚渊当真是自律又可怖。

　　晨跑过后，夏倾城正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意外收到了金奖电视台的邮件。

　　他被成功录取，同时附赠的还有一封恭喜函。

　　夏倾城笔试环节写下来的开场白，被用在了即将举办的颁奖典礼上。

　　就是因为这样一份殊荣，帮他助跑到免去打杂的一系列职务，夏倾城直接被派到知名主持人风铃那边，做她的徒弟。

　　这次颁奖典礼的主持人也是风铃，开场白刚好由她念出。

　　来报道时，风铃正在对台本，他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等，过了一会儿，风铃问他：“这开场白很有水平，你在大学也是晚会主持吗？”

　　“只主持过两次。”

　　“不少了。”风铃告诉他：“我这个人生活和工作的节奏都很快，希望你能跟上我，不要懈怠。”

　　“不会的。”夏倾城笑：“您不嫌弃我就好。”

　　“叫我风铃姐就行。”她说：“一次两次我当然不会嫌弃你，但时间久了，如果你的能力不行，我也会如实汇报领导的。”

　　风铃的确是电视台数一数二的优秀主持人，她走路生风，每经过一处，都有工作人员停下来跟她问好。

　　夏倾城的工位和她挨着，但一整天没坐在椅子上超过十分钟。

　　他一直在忙接下来的颁奖典礼流程，跟摄像师沟通，跟跟灯光师沟通，然后将得到的一切信息再告诉风铃，确保她能完全熟悉过几天的录制。

　　最近几年偶像爱豆一茬接一茬如同丰收般涌出，几乎都长一个模样，风铃对此颇为头痛。

　　夏倾城就找出照片，一个一个写上名字，和身体的特征。

　　这十个人是个组合，眼睛最大的是队长，眉间有颗痣的是全队最小的；

　　另外五个人是一队，组合叫MIX，他们的类型是阳光型，但组合里实际并不阳光。最高的和最矮的关系不好，尽量不要让他们合作……

　　全部写好后，夏倾城又跑去现场二次对接。

　　一整天就这样结束了，夏倾城坐在车里，脑海里总结今天所做的一切。

　　这样的忙碌日子过了一个星期，金奖电视台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录制。

　　前期一直很顺利，风铃准确无误记下了所有人的名字和忌讳，但另一位主持人晨鸣却在互动环节提出，让五人组合中的高个子和矮个子一起做个游戏。

　　所有人退到一旁只剩下两个人站在台中间，谁也不肯先开口，中间隔了四五个人的距离。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不明真相的观众席也传来莫名的声音。

　　风铃跟站在台下的夏倾城使了个眼神，他先是一滞，而后突然想到什么，按下耳机告诉灯光师将光打在高个子身上。

　　这样，台下观众便只能看见高个子。

　　夏倾城调节耳麦：“风铃姐，现在把人换下来。”

　　本来这个互动环节是高个子和另一个人，主持人念错了名字，才被迫留下。

　　灯还暗着，念错了名字的晨鸣急中生智：“本轮游戏是猜身后换没换人，换成了谁？”

　　台本上早就有的搭档，高个子答了出来。

　　音效和灯光共同配合之下，正确的成员上来了，互动环节才得以顺利进行。

　　节目结束后，风铃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呀夏倾城，脑袋灵光，真够用！”

　　“还是多亏了工作人员。”

　　“你们年轻人就是谦虚。”风铃说：“不像那个人，自己记错了人名，现在还在外面邀功呢。”

　　“邀功？”

　　“嗯。”风铃卸下沉重的耳饰：“他说这是他急中生智想出来的换人环节，给节目增添了神秘性。”

　　“这也算是临场发挥。”

　　风铃‘啪’地将耳饰扣在桌上：“夏倾城，你是我的人，管我叫一声师傅就得跟我一条心。”

　　夏倾城迷茫地眨了眨眼。

　　“别想着做老好人谁也不得罪，你刚才那句话就是得罪我了。”

　　这助理的工作是真难，夏倾城在洗手间长长舒了口气，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待了一会儿，再出来时赫然看见晨鸣还在吹嘘自己的机智救场，夏倾城与他擦肩而过，突然听他喊了句：“喂，实习生！”

　　晨鸣说：“你去买几杯咖啡过来。”

　　夏倾城说：“风铃姐还在等我。”

　　“你先去买，别说那么多话。”晨鸣告诉他：“一会儿休息室来两个大人物，你先去买十杯美式，留两杯给你和风铃，我请。”

　　夏倾城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打电话预定，等他到了咖啡店已经做好，省了不少时间。

　　他轻敲休息室的门，从外面就听到里面声音嘈杂，应该是‘大人物’到了。
　　轻手轻脚将门打开，没想到却撞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晨鸣所说的大人物，竟是褚渊。
　　另一位就坐在他身边，陈亓。

　　夏倾城垂下眼，放下咖啡就走，没想到陈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夏倾城，你在这里工作呀！”

　　阴魂不散。

　　夏倾城闭了闭眼，转头故作惊讶：“你也在这里呀！”

　　陈亓拿起咖啡喝了口，满足地喟叹一声：“渴死我了。”

　　“你们认识？”晨鸣问。

　　褚渊之前说过，他只跟台长等一些高层介绍过自己的身份，所以平日里与他相处的人根本不会知道两人的关系。

　　还未等陈亓开口，夏倾城抢先一步：“高中同学。”

　　陈亓便会意，附和点头：“很好的同学呢。”

　　“我那边还有工作就先走了。”夏倾城转身离开，陈亓竟也跟了出来。

　　他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经过楼梯间时，陈亓问：“要不要聊聊？”

　　黑黢黢的楼梯间，沉重的防盗门，夏倾城慵懒地靠在墙上，一只腿弯曲，双臂环在胸前。

　　这是一个轻松，却极为抗拒又不耐烦的动作。

　　现在，他丝毫不需要伪装，问：“还敢跟我单独来这么安静的地方？想让我再帮你换一次牙？”

　　陈亓也没意外，弯了弯唇：“你说这话，也不怕叫褚渊听见。”

　　“应该是你怕吧。”

　　“我怕什么？”陈亓看着他：“怕你一个替身？”
　　他走近两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我的，替，代，品。”

　　灯是声控的，感觉不太灵敏，因为陈亓说话根本触动不到。

　　黑色笼罩视线的下一刻，夏倾城感觉有呼出的热气扑在脸上，他忙错开他的呼吸，咳了一声，光明重现。

　　陈亓嘿嘿地笑，又退了回去：“你怕了，就说明我说对了。”
　　陈亓问：“伪装好玩吗？作为我的影子活着，很开心很享受吗？”

　　“有钱谁不开心。”夏倾城不甘示弱：“比起你绞尽脑汁拉投资，我只凭着这张脸，就过得比你好一百倍。”

　　陈亓突然开始发笑。

　　但这笑容在此刻看起来十分诡异。

　　只有嘴角上扬，以人中为分界线，上半部分阴冷，就如同这暗黑闷热的楼梯间。

　　他眉头皱起，笑得直不起腰，面颊充血，指着夏倾城：“你啊你……你真是傻……你真的傻得可怜啊哈哈哈夏倾城……”

　　“就像小时候，我们俩一起参加竞赛，那么简单的题你都做不出来哈哈哈哈，你真的好傻啊呵呵哈哈哈…………”

　　空旷的楼梯间回荡他的恐怖的笑音，回声将其放大，夏倾城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上下打量，仿佛看见六月飘雪般，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予以评价。

　　——“傻逼。”

　　他快速离开这里，就当是自己领先二十年，提前看见了10D恐怖电影，就在脸前演的。

　　回到办公室还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精神病的笑声晃出去。

　　--

　　褚渊见陈亓许久没回来想出去看看，刚从休息室走出来就见夏倾城的背影，他抬头看，那是主持人办公室。

　　陈亓从楼梯间出来，面色已经恢复如常，问：“你是在找我吗？”

　　“嗯。”褚渊收回视线：“你们说什么了？”

　　“就聊聊什么时候见见爸爸。”陈亓说：“我哥大概还在气我，所以不肯和我一起去。你聊完了？”

　　“嗯。”

　　“那我们走吧。”陈亓说：“你答应今天和我一起吃晚饭的，刚好我们聊聊软件升级的事。”

　　一个月前，他们正式开始合作，陈氏的购物软件顺利入驻褚渊的度假村，游客反响不错。

　　褚渊对于那晚的邮件一直没得到回复而耿耿于怀，在正式签署合同那天，他终于问出口。

　　陈亓却笑着说：“我觉得这不算大事呀，所以没回复。况且我们不是都说好不提从前了吗。”

　　与他吃过晚餐后，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八点钟，平时这个时间夏倾城基本窝在沙发上看综艺，今天客厅空无一人。

　　阿姨告诉他：“倾城说加班，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他好像经常加班。”

　　“是啊，才上班一个多月，都加了十几天了，基本上没有正常下班的时候。”

　　褚渊想起刚才他拎着几大盒咖啡的画面，实习生被指示跑腿倒也正常。
　　不正常的是，在今天之前，褚渊从来都知不知道。

　　上班一个月了，夏倾城从未跟他讲过工作上的事情。

　　早餐和晨跑时话也变少了，两人下班的时间根本对不上，虽然房间相邻，但墙壁隔音效果极好，晚上看不见彼此更是常有的事情。

　　褚渊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神色晦暗。

　　十点钟，夏倾城回来了，阿姨刚给他做好了牛肉面，他洗了个手直接坐在厨房里吃。

　　阿姨说：“今天时间刚刚好，收到你的信息我就开始煮牛肉，好吃不？”

　　“嗯。”夏倾城连连点头：“饿死我了。”

　　吃饱饭，他精神饱满回到楼上，进了房间就释放自己，衣服裤子扔在走过的路上，踩着就进了浴室。

　　一边哼今天在颁奖典礼上听到好听的歌，一边给自己全身打上泡沫。

　　今天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救场计划得到了风铃的认可，夏倾城还是很开心的。

　　刚好有兴致，他找到了一部男男坦诚相见的小电影，坐在浴缸里毫不忌惮地纾解情绪。

　　呼吸渐渐变得低沉，自己都能听得见，仿佛屏幕里被撞得花枝乱颤的人是自己一般，浴缸里的水左右摇晃，溢出溅在地上。

　　他丝毫没抑制自己的声音，因为这房间隔音效果极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倾城感觉有闪电从自己脑海里闪过，白光笼罩他全部视线，他无力地瘫坐在浴缸里，任由蒸汽漫上自己的脸。

　　好一会儿才拖着两条腿爬出来，又来到淋浴下洗去一身被稀释的精华，才终于裹着睡衣拉开浴室门。

　　下一秒。

　　“啊——！”

　　夏倾城被不该在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吓得后退两步，脚下一滑，尾巴骨着地之前被一双大手托住腰肢。

　　“喊什么？”褚渊说。

　　“你，你……”夏倾城问：“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浴室的灯是昏黄色，打在夏倾城惊慌失措的脸上，他面颊还带着尚未退去的红晕，发丝一滴水落在褚渊手背上。

　　确定他能自主倚在洗手台边缘不跌倒，褚渊松开手，不露痕迹抹掉那滴水，指腹摩挲，直至消失。

　　“也没多久。”他盯着他的眼睛：“也就是从你哼着歌进来开始。”

　　夏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