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和死对头装亲密》夜来东风里

11、约定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家，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应该说一下午都没说话，因为他们各自怀了点小心思。

　　江渝换上拖鞋停在原地等了等，林淮换好鞋子正要往里走，就看见江渝目不转睛看着他。

　　“我脸上有东西？”林淮赶紧伸手摸了摸，他这种帅哥是不允许脸上不干不净的，何况还是在江渝面前。

　　江渝摇头：“没有。”

　　“哦。”林淮放下手，“那就好。”

　　小小的玄关，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斜阳偷偷跑到两人身上，看上去柔和而耀眼。

　　“那个......”

　　“马上......”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逼仄的空间浸满了安静，耳边似乎都能听见空气缓流的声音。

　　一向强势惯了的江渝竟然开始承让：“你先说。”

　　“好。”林淮点点头，“马上要联考了，你打算考多少分？”

　　“至少年级前五吧。”江渝一贯不会藏着掖着。

　　林淮又点了一下头，他摸了摸鼻尖，其实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成熟，眼神忽然变得深沉，大少爷带上了商量的口吻：“如果我让你考到前三，你可不可以去看我打篮球？”

　　斜阳从落地窗洒下，光线让江渝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透明般的光，他轻轻眨了眨眼睫，有些开心。
　　其实他本来就想问林淮，什么时候比赛来的。

　　“算了。”林淮叹了口气越过他，“你本来就很厉害，本来也不需要我。”

　　江渝恢复睡眠没多长时间，本来就是和他一样的中考状元，物理最后一题本来就比较难，江渝还是几乎做出来了，江渝本来就很厉害。

　　林淮扫了眼客厅，正想晚上吃什么，就听见身后的江渝出了声：“好啊。”

　　林淮猛地回头，眼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你说真的？”

　　江渝脚步轻快地往客厅走去：“真的。”

　　林淮追上他，揽上他的肩又凑到他面前，加重语气重复了一次：“真的是真的？”

　　“真的。”江渝没有不耐烦，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嘴角，轻轻推了林淮一下，“赵阿姨呢？”

　　自从林淮搬过来，一直照顾林淮的赵萍每天都会为他俩准时准备早餐和晚餐，平时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厨房。

　　“过来。”林淮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又把他拉得和自己靠得更近一些，一脸认真说，“你有福了，今天本少爷决定奖励你。”

　　“奖励什么？”江渝警惕道。

　　林淮兴致很高：“奖励你吃我做的饭！”

　　听完他的话，江渝整个人都不好了，默默拿出手机点开某黄|色app。

　　林淮一把抢过他手机：“你干嘛呀？”

　　“你想我死可以直说嘛。”被抢手机的江渝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用这么委婉的，我能接受。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做饭不是等于下毒吗？”

　　林淮双手重重地拍在他的双肩上，十分认真：“不要瞧不起人，不但能吃，还要奖励你把它吃完！”

　　江渝：“......”
　　这人避重就轻的功夫十分炉火纯青。

　　江渝伸出手，在林淮面前动了动指尖。

　　林淮一脸警惕，将手机往身后一藏：“干嘛？”

　　“手机给我，准备打120。”

　　林淮：“......”

　　“不给。”说完林淮将他手机霸道地装进自己的口袋，撸起了袖子，有模有样地走进厨房。
　　又转身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江渝，没有来抢手机，不知怎么他总觉得今天江渝心情挺好，甚至刚才的话都俏皮了不少。

　　“其实吧，我也不是很想做饭。可是第一呢，赵阿姨回老家去了，明天才能回来。第二呢，就是奖励你。第三呢，我看你这么瘦，就是外面的东西吃多了才这样。”

　　江渝敷衍地嗯了声，他才发现林淮也挺唠叨的。
　　不过比一般人唠叨得有条理。

　　下班晚高峰，马路两旁昏黄的灯亮了起来，高楼上万家灯火，若点点星光般将整座城市装点成一个颜色绚烂的宇宙。

　　经历了一天的忙碌，晚上的人总是轻快的，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与晚风一样自由，也像某人身上的香味一样，总是有自由与风一样少年气。

　　江渝在客厅的灯下写试卷，林淮在热气腾腾的厨房忙碌，时不时发出一声锅碗碰撞的细微声响。他停下笔尖，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和声音有点意思。

　　好像发现了新世界一样，他侧耳听着这充满烟火气的细微声响。

　　然后他就听见厨房里盘子落地砸了个稀碎的声音。

　　“怎么了？”江渝有点茫然，快步走过去。

　　林淮看着脚下刚装进盘子里的鱼烂在了地上，这个东西让他想起了江渝口中令人厌恶的蛋糕。他慌忙将江渝推出厨房：“别看了，要不还是点外卖吧。”

　　江渝微微侧头看了眼厨房没说话，收回视线的时候落到林淮身侧的手指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红了一大片，他伸手抓起林淮的指尖皱了皱眉：“你被烫到了。”

　　“没事，”林淮抽出手，一脸风轻云淡地将江渝的手机还给他，“点外卖吧。”

　　江渝二话不说，把他推进了厨房，拉着他的手指放到水龙头下方，一道冰凉的水流打在灼烧发红的地方。

　　林淮瞥了眼江渝又瞥了眼地上的摔烂的鱼，不安地眨了眨眼睛。

　　“想什么呢？”江渝做一件事的时候会十分认真，皱眉道，“不要乱动。”

　　林淮收回心思，安静地任江渝拉着他的手指移动。

　　头顶上的白光将眼前的人照得明亮，因为空调的暖风的缘故，他冷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犹如那几近透明的艺术瓷瓶，带了点粉一样剔透，显得柔软。

　　他忽然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江渝专注地让林淮的手指和水充分接触，平静道：“在想什么？”

　　林淮目光掠过他的发梢，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他的下颌，他的喉结，目光如温柔地清风，在他脸上从上撩到下，再从下撩到上。

　　他清泉般清澈的声音说：“我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