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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操纵光阴,兵法一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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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见李牧与刘彻两人争辩之举,已渐有平息,似是一时之内,不会再起争端后。
元白目光也彻底从两大直播间中抽离开来,随后再次抬眸看向那枯草构连,老木亦难显新芽的代郡外城。
再次轻声道:“元狩二年夏,少年将军兵出北地郡,二入漠北,越居延海,过小月氏,攻抵祁连山,于祁连山下俘获单桓单于、酋涂王,生擒异族五王五王后。”
“此后二年间,匈奴受卫青与霍去病接连打击,元气也愈发低迷。”
“直至匈奴浑邪王因不满伊稚斜单于所迫,逆反匈奴,归顺汉室,于北境河西一地才是得有解放大半。”
说到这,元白又是在万万人凝视天镜下,再又一脚朝前踏出,接着那本是稳稳当当,照射元白周身万千事物的明镜映景,便再次一变。
随后过得数息,于众人瞭望之际,便见那原是天呈隐约黄昏之景,须臾之间就转至漆黑浓夜之样。
并在那凝重夜色中,月光斑驳下,于原先空无一人的元白身侧,陡然出现数以万计骑兵,且其等还于暗夜之中,无声奔袭前行。
“前次之言,尚是同诸君闲聊,一展此间光景罢。”
“现下方是本次直播第一幕,夜下奔袭两千里 ,挥刃直向匈奴兵,诸君且观之。”
在众人视线被那全军披甲,暗夜奔袭的骑兵所摄时,于一匹骏马之上,混迹于军队队列之内的元白,便再次以清越冷声低言道。
而于明镜之下众人听此言,面上神色却是各有所变。
“此为半月之前,去病携军直入漠北之景?”于深宫大殿之中,刘彻面显少许怔愣之色,轻声说道。
“身着披膊甲,领显护脖盆,加之前次‘代郡’一城,无出所料,当是骠骑将军及其所掌兵士一行。”闻听刘彻之言,又念及那天镜之中展露之景。
哪怕董仲舒心中,此时亦极为震撼,难可猜测元白到底使有何种伟力,才可将过去之景,再现于其等眼前。
但在刘彻发问之后,便也只得将心中头震惊之感一收,转而回答上首刘彻所问。
可当是刘彻听得董仲舒此言,在得有回神之际,其面上神色也不禁再有生变。
“朕原先以为这镜中仙神会受限于光阴长河,而不可擅自对历朝历代光阴做出直接变化。”
“然眼下之景,却是证明其纵是无法直接操控光阴,但恐其,亦非是无有能力改变光阴。”
说到这,刘彻话语便是微微一顿,接着在眉宇深蹙间,沉声道:“若是其在半月之前,将后半月去病行军光景,呈于匈奴之前。”
“那去病将居何处,卫青将居何处,我汉室又当君何处!”刘彻之言愈说,下首董仲舒听之,面色也多生变换。
直到刘彻话语已尽,时过少顷,董仲舒才是在额间泛起丝丝冷汗间,再次躬身作揖道:“陛下之忧,不可不防。”
“但陛下尚还有记,这天悬明镜,于展露镜中仙神及其身侧物景之前,那半月雪花不息场面。”
得听董仲舒所说,正坐于上首,面显些微阴沉之貌的刘彻,也瞬时反应过来。
随后在董仲舒尚未起身,复有出言时,刘彻便是低声说:“舒言其景,是欲说那天穹直播,怕是半月之前便已开始,只是那镜中仙神为追求此次震慑于我等之意。”
“所以才按耐心思,于此时才开始直播?”
“天显雪花光景有半月,半月之后显往昔光景,于舒心中,自得此念。”
“毕竟两者出现,过于巧合,舒委实难将两者不相结合。”在稍有点出一言,刘彻便反推自身所想后,董仲舒便也将心中预设解释言语一吞入腹,接着再是重措言辞,沉声应于刘彻。
而同其心中所想这般的,于历朝时空中,诸多观镜之人也皆有得出。
咸阳之内,听得李斯之言的嬴政,虽点头以示李斯所言当是极为中肯,近乎真解,但在其面上却是尽显凝重之样。
“若其,仅是提前将光阴之景描刻下来,继而在展于天穹,那便是说其确无直接插手时空之能,介时我等行事也能更胆大些许。”
“可,”嬴政抬首望天,以近有身侧扶苏可听之声,呢喃道:“可其若真是随手便抓来一角时空光影,那又如何?”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以九成真言混一成假,谁敢直言孰真孰假乎?”明太/祖坐于凉亭之内,瞧着天幕明镜低声说着。
然不过少焉,他又话锋一转,不欲在思索这未知之事,反是蹙眉喃喃道:“那霍尔平民,今次怎不再发声?莫不是短短半月,便被他人谋朝篡位不成?”
“匈奴,”在被朱元璋念叨的平民成吉思汗,此时却是坐在刚被他攻打下来的城主府中,背倚青石,喃喃一言。
他本就是为外族,虽与匈奴扯不上太大关系,但也隶属关外,此刻间元白这般轻描淡写与人争辩,于其心中虽不视匈奴为同类,但也不免心中微泛异思。
故而在这次直播当中,他也不愿多生话语。
不过此时镜下那诸多帝皇念测,却是与元白无甚关系。
在说完欲表之言后,其便是一改此前在代郡的身着装扮,转而换成同在场骑兵一般的披膊甲。
也即是见得其这般所为,尚未理会元白先前之举何等惊人的南宋武将范文虎,便是出声说:“仙神做此举,却不知意欲何为?”
“莫不是欲让诸国武将,一学这少年将军的闪电战法?”
“若是如此,莫不是以为诸国诸代,无有无双武将不成?”问询之语,极显倨傲蠢笨,加之念及先前元白操纵光阴之举,委实惊人。
因此一时之间,居于未央之中的汉武帝,却是不欲即是出言驳斥其人。
可刘彻不语,却无有他人不语,尚不待元白解释发言,李牧便再次扬声于镜中,“仙神所为吾不知,不过一观其人战法又有何妨?”
“需知兵之一道,在诡,在正,在奇,可习之于书,却不能尽用于兵,有可利于自身学习,促兵法进步之景能见,当虚心观之,习之。”
“这少年将军虽年显青涩,然兵法却是不弱于诸国老成武将。”
“即是如此,应由吾等多加关注,汝何故做此倨傲之言,缘何出言发问不解?”
“有此闲心不若细细观其行举,两相借鉴,以成自身兵法,方是真途於。”
“黄口小儿尚掌使军伍不过数载,其人战法,于吾有何用?恐汝亦是无用之辈,方敢言说观之习之一语罢。”在见李牧呛声自己,且语中尽显嫌弃之意,于城楼享乐的范文虎也不由得提嘴便骂喝上来。
而未央宫内,刚欲静观一会元白之举的刘彻,在瞧着那天幕之上似是先前同己争辩,此刻却又突然站于自家儿郎的身后支持的李牧,面上也不免微显讶异之色。
虽其明言,是为借鉴霍去病兵法战略,以全其自身视野见识,才出言袒护。
可在刘彻此时心中,对其不满不愉之意,也不禁稍有淡去。
亦是如此,在李牧被范文虎言语折辱,不等李牧反斥,刘彻便直是出言道:“无识莽夫,安敢同我国之耀星相比?”
“兵法之道,在乎身践欲行之道,是为步步为营之法,身体力行,广博见识,无一不需。”
“若仅以纸上谈兵,信口雌黄以做行军理念,于己是为蠢/笨/痴/愚/,于国是为祸害滔天。”
“汝是思己身之错,反纠他人之误,实是无能无识无学,三无呆/傻/。”
“汝后一位发言之人说辞,唯是显其眼界见识,汝不念其提点,反是言语相驳,委实可笑。”
话落至此,刘彻话词便是一断,不欲再于其对多说什么,可还不待他低头复与董仲舒相谈。
转而便见自己刚刚发言之下,又再次出现李牧之话:“其人蠢/笨,天下皆已知晓。”
“吾之见解视野,亦非其可评说好坏,此般却不须汝言说肯定。”
“况吾只赞这镜中少年郎兵法尚可,但却未赞其冠勇三军之名。”
“汝倒不必好言于我。”
“我自不接於。”
“汝承不承吾言,吾又何需理会?”
“不过是气吾不过,无脑驳斥,可笑。”
李牧反唇相击之语骤显,于刘彻见之,也不由得稍有一愣,但怔愣数息后,他也立马回神再次启言冷声回答。
接着在李牧还在念思如何反驳其话语时,其便是强制己身,无视那悬天明镜弹幕。
而后专注元白随兵奔袭漠北之景。
下首董仲舒见之,虽知刘彻此为多是因汉室脸面,可一国帝君于天穹之上,纵是如此极力克制言辞,但还是稍有不妥之意流露。
是故在刘彻,彻底不看那明镜弹幕后,于董仲舒心中竟是得有轻松不少。
但在这轻松之余,其目光也更多放于那讨论弹幕之中。
刘彻不欲多看,那便需他多相看,不然期间再出诋毁少年将军与汉室之举,岂非他之过耶?
再者,董仲舒也不愿意得见他人,诋毁自身家国。
因此在刘彻真真不再看向弹幕后,董仲舒便也将心神从刘彻身上彻底移开,转而抬首重新重看向天际评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