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冷清小美人儿啊》清悦天蓝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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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煜辰长得很斯文，气质属于老干部系列。但在床上也是真的能下得了狠手。许君楠说他从来没跟过男人，到最后都喊不出声，靳煜辰硬是把他给折腾到了接近凌晨四点。

　　结束后，许君楠挣扎着下床去清洗，靳煜辰还没开口，许君楠扶着墙哑着嗓子说道，
　　“我……我自己去。”

　　靳煜辰没吱声，算是默认。

　　浴室内传来洗澡水哗啦哗啦的声音，靳煜辰坐在床上，点燃一支烟，拿起手机处理了几条短信。
　　忽然就想到了，之前见到许君楠的场景。

　　靳煜辰总共见过许君楠三回，这是第四回。

　　第一次见他，是在半年前A大的百年校庆上。

　　A大是全国名列前茅的综合性大学，理工厉害，艺术类也绝佳。靳家以前有小孩在A大读过书，靳煜辰还一手给A大捐了栋楼，挂了个名誉校董的称号。

　　校庆这种事，本来他是没时间去的，他一个靳家的当家人，时间每天都被排的满当当。那天他本来是有个会议，结果对方出了点儿事，会议没开成。

　　靳煜辰早就对对方的一而再再而□□缩给气得不轻，索性终止了全部合同。

　　家族生意倒是没什么损失，就是一下子，靳煜辰的心情不太好。他推脱了后面所有的事情，想找个地方清闲一下。

　　刚巧助理过来提醒他，A大的校长最后一次邀约他来A大观看校庆晚会。

　　靳煜辰一抬手，便同意了。

　　校长还专门给靳煜辰弄了个单独的包间，坐在二楼。里面有酒水有游戏桌，看演出的效果也极佳。靳煜辰对年轻的大学生并不感兴趣，校长在旁边把学生们夸成了花，他就有一搭没一搭看着。

　　直到戏曲学院的节目登台。

　　A大的京剧专业，在全国都是文名，很出彩。国家一级京剧传承人陈恩华更是在A大搭建了个班子，专门培养全国各地收来的独门苗子。校长很激动地跟靳煜辰介绍着此次演出的班子，一个个都是学校花重金培养的高材生！
　　“陈恩华老师亲自收关门弟子，平日里那可都是给国家领导人表演的呢！”

　　靳煜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道，
　　“那赶明儿，我也去专门买张票听一听。”

　　虽然他说的不经意，一听就是客套话。但校长还是脸上备有光，让靳总放心，只要他开口，戏班子给直接搬他的公馆里去！

　　靳煜辰哈哈大笑，答应着好好好。

　　唱曲儿的有好些个，其中有一个唱青衣的声音特别动听。靳煜辰就觉得这声音真不错，但也就是稍微留意了一下，并没有往心里去想。

　　然而三分钟之后，节目进行到一半，台上突然出了问题！
　　舞台事故，灯光瞬间没了，就连话筒的声音也全无！现场一下子就陷入了慌乱，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观众们的呼喊声越来越大。

　　校长瞬间紧张了起来，这可是校庆啊！台下坐了多少平日里都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脸面！

　　最最最主要的是，靳家三少靳煜辰，都过来了！

　　演出出岔子在了最重要的压轴节目上，如果不立刻解决，那么除了A大名声会受损，就连陈恩华老师的名誉也会跟着遭殃！可舞台上的学生们早已乱成一锅粥，乌压压一片，越搅越乱。

　　校长：“这……这……”

　　突然间，在黑暗中。
　　一道十分清晰的声音划破了无边无际的慌乱。没有话筒的加持，没有任何设备灯光的渲染。可那个声音，依旧灵动。并且似乎比刚刚正常的时候，唱的还要稳。

　　校长一愣。

　　就连靳煜辰都抬起了眼睛，饶有趣味打量着前方那黑暗中。

　　声音不偏不倚，一听，就是刚刚那个唱的极为出彩的小青衣。

　　青衣临危不惧，在黑暗里硬是吊着嗓子，把那戏给唱了下去，足足唱了接近五分钟。现场也随着那沉稳的曲调，转恢复了平稳。

　　最终，在距离节目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候，舞台终于恢复了正常。

　　节目结束，那小青衣满头大汗，但眼光却依旧沉稳。全场瞬间爆发了空前的掌声，大校长更是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着掌。

　　“靳总，实在是抱歉，实在是抱歉，您看您今天好不容易来一趟，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事后，大校长忙跟靳煜辰道歉。

　　靳煜辰却目光直视着舞台。

　　那个青衣，已经和戏班子谢完幕，下去了。

　　靳煜辰没有任何的怒色，手捂着下巴，半晌，他突然开口问道，
　　“那个唱青衣的，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校长擦了擦汗，听到靳三少居然夸人，连忙推崇，
　　“陈恩华的首席弟子！可厉害了！”

　　靳煜辰点点头，只听见他似乎是有些惋惜，轻叹一声，
　　“可惜是个女孩儿。”

　　校长：“……”
　　“男孩。”
　　“那个青衣，是个男学生。”
　　“今年刚刚大二，功底很好呢！”

　　靳煜辰随意敲着的手指，忽然一顿。
　　掀了掀眼皮，
　　“哦？”
　　“是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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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见到许君楠，是在一个月后的暑期。

　　那段时间A大似乎有很严重的动荡，主要来源为艺术学院。彼时的陈恩华，传出了很多不好的声音。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向来只给高层领导唱戏的戏班子，忽然就下榻了商业阶层。

　　靳煜辰刚好受邀那场晚宴，举办方是他曾经一个合作过的乙方。

　　那场戏唱的很乱，能看得出，学生们都精神不振，就连陈恩华老师都尽显沧桑。

　　靳煜辰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小青衣，在全场人都唱的相当生涩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依旧淡如止水，似乎完全不受学校和老师狼藉声誉的影响。

　　第三次见到许君楠，就是在靳煜辰的私人住宅了。

　　“……”

　　许君楠洗完澡出来，依旧裹着浴巾。靳煜辰掐了烟，看到许君楠的眼睛，还是哭的泛着红。

　　他哭起来，是真的好看。
　　好看到靳煜辰第一次那么把持不住。

　　许君楠上了床。

　　靳煜辰摘了眼镜，掀开被子，伸手把人给捞进了怀里。

　　好多年，没睡得这么踏实过了。

　　靳煜辰还做了个梦，梦见那天在老宅，与许君楠之间的对话。

　　许君楠的恩师锒铛入狱，把他连累进去的，正巧就是过去靳煜辰合作过的乙方。说是乙方还是给高抬了面子。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从哪儿打听到了那乙方曾跟靳家有过合作。

　　许君楠一身学生装扮，白衬衣外面套了个浅色羊绒衫，灰色的阔腿裤笼在脚腕，能看到一截清晰地踝骨。

　　这是靳煜辰第一次见到许君楠不穿京剧服的模样。

　　生的更嫩了。
　　似乎用手指一掐，就能给掐出水。
　　掐出泪。

　　靳煜辰喝着红酒，问许君楠，如果他帮他，那么他会给他什么报酬？

　　许君楠已经连续好几个夜晚没有睡一个好觉。
　　下眼睑青黑。
　　但他依旧很镇定，就那么清清冷冷站在桌子前，直视着靳煜辰。
　　“……”
　　“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做任何事，在许君楠的认知里，就是大不了一命抵一命，苦力活。
　　他是个男人，他只能想到这一层。

　　这“任何事”，后来，就演变成了陪靳煜辰，上床。

　　靳煜辰抚摸着许君楠的脊背，光滑细腻，比羊脂玉都要顺手。他实在是太喜爱了，忍不住摸到了深处。

　　靳煜辰玩的比较开，毕竟老派豪门，该见过的都见过，没吃过猪肉但也都见过猪跑。靳煜辰的嗓子往下压了压，忽然开口问道，
　　“要不，在你这儿，纹个玫瑰？”

　　许君楠本身就神经紧绷，这一声出来，他瞬间都快要崩溃了。
　　整个人都僵硬到无法呼吸。
　　“靳、靳总。”

　　声音里再一次染上了哭色。

　　靳煜辰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变态，太喜欢这男孩儿的哭腔了。要是他每天都在泪汪汪地哭，那得有多么的美好。可惜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变态，天天哭，眼睛给哭瞎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靳煜辰哑声笑了一下，用手拍拍他的脑袋。
　　安慰道，
　　“逗你呢。”
　　“开玩笑的。”

　　“……”

　　靳煜辰：“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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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一早，靳煜辰睡了个懒觉。他一直生活很规律，但难得能抱个满意的美人归，靳总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懒散了一半。

　　起床的时候，就发现小美人不见了。

　　靳煜辰不慌不忙起身，捞起衣服换上。
　　推开里卧的门，就看到许君楠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把昨天来时穿的衣服，都给整整齐齐套好。
　　衬衣，毛线衣，加上外面的驼色大衣。屋里空调开着那么暖和，他也不嫌热的慌。

　　靳煜辰走了过去，从后面搂过他的身子。

　　许君楠微微笑了笑，脸色明显有些没睡好的苍白。
　　“靳总。”
　　“早上好。”

　　靳煜辰：“不热？”
　　许君楠：“还行。”

　　靳煜辰下巴一抬，
　　“柜子里有正常一些的居家服。”

　　“……”

　　许君楠换下了自己笨重的衣服，换上靳煜辰准备的棉线T恤，只是没有裤子，宽大的T恤遮到了大腿根。

　　靳煜辰带他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吃饭。

　　这里常年也没什么人，服务生也都收了盘子就走。许君楠穿着宽大的T恤，第一次这样出来吃饭，感觉又快要哭了。

　　靳煜辰平淡地吃着早餐，让他不用害怕。
　　“学会习惯，过阵子这里会人多了起来，我们就不这样吃了。”

　　许君楠眼眶一涩，点了点头。

　　吃完饭，靳煜辰终于让人开车送许君楠回学校。坐的依旧是靳煜辰的专属车。

　　开车的助理全程都没出声，靳煜辰坐在旁边，手里翻着满是阿拉伯语的文件。

　　到了学校，助理把车停在了学校人烟稀少的西门口。许君楠推开门，内心中想要逃离的迫切呼之欲出。他一只脚跨出了门槛。

　　旁边的靳煜辰突然抬了抬眼，手里翻着的合同停在半空中。
　　落回到了膝盖上。
　　“许君楠。”

　　“……”

　　这是许君楠第一次听到靳煜辰喊他的名字。
　　他回过去头。

　　靳煜辰神色淡淡的，推了推金丝细边镜框，
　　“学校里的那些事，该处理掉的都回去处理掉。”
　　“你的老师，已经没事情了。”
　　“……”
　　“晚上我会让助理七点钟准时来这里接你。”
　　“好了，回学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