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珍宝赏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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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俞家所发生的一切，秋耀灵虽然不完全知道，但是也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要不然这一本诗选怎么会专门挑在今天被送给了叶济恒，而叶济恒又怎么会拿到这本诗选就立刻去找老师献宝？
还不是聚会上俞景旭这个憨憨惹她不开心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她更着紧的是要去逗逗小孩。
这茶楼生意冷清，店里的人也就他们这几个。
排除掉年纪不小的赵叔不讲，秋耀灵的女官红玉被她派出去办差事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上套。顺子那孩子脑子愣得厉害，能管老板娘要账。
只剩一个小芒，已经被逗得学会一边哭一边说要找红玉姐姐了。
秋耀灵对此很不满，啧，遇到什么事情就不能找找老板娘吗？
既然现在有了个新来的小孩，吃她的用她的，还受伤了……她逗一下，没什么的吧？
阿妮娜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努力支撑起自己上半身，看向房门方向：“仙女姐姐，是你来了吗？”
秋耀灵回身关了门，然后走到床边，随手拿了个圆凳坐下，露出了狼外婆的微笑：“你怎么样了？腿疼不疼？头还晕吗？”
阿妮娜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疼了，也不晕了。”
秋耀灵一听她这么说，立刻更加理直气壮了。既然她自己都说不疼了，那肯定就是没事了，我可以随便逗了。
“你一个西域的小姑娘，怎么跑到中原来了？”秋耀灵打量着她的脸，“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是被土匪人牙子盯上可怎么办？”
阿妮娜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也慢吞吞的：“我原本是想来中原学汉人的东西，然后带回去教给家里的人来着。”
“原本？”秋耀灵抓住关键词，“后来是出了什么变化吗？”
“中原的东西太难学了，”阿妮娜表情有点可怜，“我又没钱交学徒费。”
秋耀灵假装不知道这小姑娘其实是公主来着，追问：“哎呀，那有没有人牙子来骗你啊？”
阿妮娜看上去更加羞赧了，她把锦被扯起来了一些，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和一双淡金色的眉毛，求饶一样看着秋耀灵：“仙女姐姐，这个……可以不说吗？”
秋耀灵装模作样地叹气：“唉，你都这么叫我了，那我也不能这么追着你问。”
阿妮娜松了口气。
秋耀灵换了个别的问：“你的家人呢？他们放心你一个姑娘家自己跑到中原？”
阿妮娜垂下眼睛，小声说：“他们说中原太远了，太危险，不让我来。”
“所以你就自己偷跑来了？”
阿妮娜可怜兮兮地看着秋耀灵，极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我带了多玉，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勇士。我没有自己出门。”
“看来是和家人吵架了，”秋耀灵露出温婉和善的笑容，提议道，“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你整日这样躺着也没什么意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阿妮娜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好呀，仙女姐姐，你要讲什么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一个老爷爷……”
秋耀灵编瞎话不打草稿，随口胡诌出了一个老爷爷明明病得快死了但是面对狂风暴雨，他愣是能够一巴掌把云扇跑，一巴掌把风拍到山下，然后安静回去自己茅草屋的稻草床上继续等死……的故事。
期间还穿插着各种离谱描述，比如稻草床被搭成了个带盖棺材，比如老爷子等死时候吃的是房顶滴下来的花蜜……秋耀灵自己都觉得这个故事离谱极了，有一种脑干缺失的逻辑感。
之前她用类似的故事去逗小芒，小芒脸上的表情像是强噎进去一块干粮，堵得难受，最后实在是噎得喘不过气了就会眼泪汪汪地求她别讲了。
所以秋耀灵对自己胡扯的功力很有信心，她看着阿妮娜，等待着小公主的屈服。
然而班雪国的小公主眨了眨眼睛，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个故事的离谱之处，只是一脸好奇地问：“所以这个爷爷病真的治不好了吗？”
“……”秋耀灵是真的没想到还有人能觉得自己的胡编乱造有意思。
阿妮娜一脸纯真地看着她：“仙女姐姐？”
秋耀灵的失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立刻就回神，微笑道：“阿妮娜，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喜欢。”阿妮娜点头，“跟我家乡的故事很不一样。”
秋耀灵顿时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小姑娘看上去天真无邪的，没想到另有乾坤。
她有点后悔刚才没有自己看麒麟卫查到的东西了，看别人绞尽脑汁地编瞎话，那可是一种乐趣。
既然阿妮娜想装小孩，那她就成全。
长公主嘴角微微翘起，熟练地拿出了哄小孩的架势：“你想要这个老爷爷的病治好吗？”
阿妮娜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不可以吗？”
“可我得先跟你聊聊，才能想起来后面的老爷爷到底怎么样了。”秋耀灵伸手把小姑娘散乱的鬓发理顺了些，很是体贴的样子，“你的家乡是在哪里？”
…………
故事讲了几天，秋耀灵基本上已经把阿妮娜除了家世以外的事情都盘问出来了。
“怪不得你不愿意说呢……”饶是秋耀灵两世为人也惊叹不已，“我粗略数了下，你们一路被骗子碰瓷赔了全部金银得有三次，被骗去烟花之地又逃出来不下五次，遇上黑心老板不给工钱得有十余次……这么一对比，这位肯收留你们的铁匠真是好人。”
瞎话编得太离谱了，离谱到会让人想“这么离谱，难道是真的”的程度。
阿妮娜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抓住了被子，拉过头顶，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说好了你不要笑我的。”
“不笑你，不笑你……”秋耀灵把她从被子里刨出来，“别闷坏了。”
这几天阿妮娜吃着补药和赵叔的大补餐，又不能下床活动，眼瞅着圆润了不少。
秋耀灵伸手在她的脸上用力捏了下：“胖了。”
阿妮娜茫然地看着她：“啊？”
“胖点好啊。”秋耀灵另一只手也凑过来捏了捏，“胖了才能身体好。”
阿妮娜也不反抗，就任由秋耀灵捏。
秋耀灵看她想反抗又不能的样子，笑容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恰巧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秋耀灵清了清嗓子，然后扬声道：“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站在门外，对着秋耀灵一福身：“小姐，红玉回来了。”
秋耀灵先是给阿妮娜理了下头发，才起身：“我去处理些事情，等下叫小芒过来陪你。”
阿妮娜乖巧地点了点头。
出了客房外，红玉低声问道：“殿下可是想起了三殿下？”
秋耀灵扭头看了眼半掩的房门：“怎么会。”
进了书房后，秋耀灵便问：“找到人了？”
红玉仔细关好房门，然后单膝跪了下来，恭敬道：“按照您重新划定的范围，已经选定了几个可疑的村子。”比起战战兢兢的其他麒麟卫，红玉回答的语气可以说是不卑不亢，“已经交给下面的人做核查了，最多两日便会有结果传回来。”
“我头几天还跟他们说这事，”秋耀灵笑了下，脚步未停继续往屋里走，“一群废物，查了一个多月都没结果，还不如我们红玉一个人顶用。”
“是殿下教得好。”红玉垂着头说，“不过此事未免太过蹊跷，二殿下明明是在围猎的时候出的事，竟然会一夜之间出现在百里外的河水下游。麒麟卫在五十里水域内都搜查过，却也没想到此事如此不合常理。”
“你不用替他们开脱，没办好差事还找理由，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出口，母皇定要剥了他们的皮。”秋耀灵走到博古架前，随手拿起一块奇石镇纸把玩着，“这趟差事你办得不错，有什么想要的吗？”
“殿下若是觉得属下差事办得不错，就饶了顺子那个实心眼的孩子吧。”红玉语气亲昵地说，“红玉定会管教他。”
“臭小子还真是好命，有你这么护着他。”秋耀灵背对着红玉，笑着说，“你回来，我可省了不少心了。原本这两个孩子就够难带的了，现在又来了个伤患……”
“正想跟您说，”红玉恰到好处地接上话头，“知晓您想把这位异国公主留着解闷，属下已经着人做了把方便移动的轮椅，就放在楼下。”
秋耀灵说话的语气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劝我把她送走。”
“殿下计深虑远，做什么事情自然有您的考量，属下何必自作聪明。”红玉道，“况且，就算此人图谋不轨，有麒麟卫在，谁又能冒犯殿下玉体？”
“果然还是红玉说话中听。”秋耀灵将镇纸放回博古架上，发出一声轻响，她转过身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红玉，惊讶道，“哎呀，你怎么还跪着？起来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珍宝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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