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
李在飞到B市的这几天，每天都会收到大量的快递。碗、盘子、筷子、锅、电锅、微波炉、烤箱、空气炸锅、枕头、被子、床上四件套、衣架、水杯、吸尘器、电吹风、电熨斗……
李在飞每天不停拆包、清洗、擦拭、摆好……渐渐的，空旷的小一居变成了温馨的小一居，就等着它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每天帮左思整理房子，完全没时间出去参观B市，更没时间找工作，李在飞忽然理解被人包养在闺中的怨妇的心里状态了。
怨念，他心中已经升起了怨念，每天视频例行催左思回来。
李在飞举着手机，给左思展示今日的成果。到目前为止，几乎每个房间的用具都置办齐了，左思回来后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李在飞坐到餐椅上，把手机镜头对向自己，问道：“满意吗？”
左思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满意。”他说，“嗯……客厅好像缺一些装饰画，我姑姑是搞艺术的，可以让她帮忙挑几幅，等我回去咱们一起装。”
李在飞：“所以什么时候回来？难道你要等开学再回来？”
左思：“我本来随时都可以回去，但姑姑非要和我一起回国，我要等她的安排，不过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她已经和公司请好假了。”
李在飞：“你知不知道你每天都说一样的话？”
左思：“知道，但这次真的马上了，姑姑再不走，我自己回去。”
李在飞：“不要食言！”
左思郑重点头。
左思：“有件事必须和你报备一下。”
李在飞：“什么事还要和我报备？”
左思：“一会要和周橙明单独出去，你介意吗？”
李在飞：“周橙明过去了？”
左思：“嗯，他也快开学了。我要走，他刚来，所以他约我聚一下。”
李在飞喝了口水，拧紧瓶盖后缓缓道：“如果我介意，你就不和他出去了吗？”
左思：“如果你介意，天黑之前我会回家，如果你不介意，我就不关注时间了。”
李在飞：“所以……无论我介意与否，你都要和他出去？”
左思笑了笑，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除了未成年，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别人束缚，所以……是的。”
李在飞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奈地道：“你想气死我吗？让你回来不回来，现在还要和周橙明出去约会。”
左思：“更正，不是约会，只是朋友聚会。我只有和你出去，才叫约会。”
李在飞摸摸下巴，想了会说道：“虽然之前咱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但那时候还没在一起，不能算约会。那之后咱们一直异地恋，所以……咱俩好像从来没约过会。”
左思：“不，过年时去咖啡厅那次算约会。”左思顿了顿又道：“值得纪念的第一次约会。”
想到那个廉价装修的咖啡厅和两人加起来没花30元的饮品被左思称为值得纪念的第一次约会，李在飞摇头笑了笑。
左思：“第二天去宾馆，应该算第二次约会。令人满意的第二次约会。”
令人满意这四个字用的不免耐人寻味，但见左思一脸淡然，李在飞再次疑惑于左思说这种话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李在飞倾向于后者，因为没人能如此一脸恬静淡漠地开车。
李在飞斟酌片刻，最后决定直接问出来向本人求证：“令人满意具体指的是什么？
左思动了动眉梢，平静的脸上闪现一丝异色，他注视着李在飞，缓声道：“咱们进行了很深入的交流，我对你也有了新的认识，你忘了吗？”
左思用他那纯洁美丽的浅色眸子死死地盯着李在飞，仿佛李在飞如果说忘了，就是对两人美好爱情的亵渎。
李在飞顶不住压力，只好点头附和道：“怎么会忘了？咱们确实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我对你也有了新的认识。”说完后李在飞开始拼命回忆那天晚上两人说过什么？但除了左思好香好白之外，恍然间他什么也记不得了。
听完李在飞的话，左思露出了真诚而欣慰的笑容。
++++++++++
屋子收拾得非常干净，澡也洗好了，换了新衣服，空调的温度合适……就等左思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一阵敲门声响起，李在飞起身把门拉开……他想念了很久很久的那个人，就站在门口。
棕色的头发，浅色的眸子，白净秀气的脸，和一个恬淡的微笑。这一切都是他盼了很久很久的。
见到左思的这一刻，所有思念与焦躁瞬间均化为灰烬，一股饱满的幸福充溢了整个胸膛，李在飞的嘴角泛起了令人动容的温柔笑容。
左思忽然开口说道：“快点，很急，我只有一个小时。”
“什么？”李在飞略一迟疑，却马上了然。
左思脸上微微泛起一层薄汗，呼吸间气息稍稍紊乱，还有那略有凌乱的浅色衬衫……
李在飞一把抓住了左思的胳膊往怀里带，两人的嘴唇几乎是撞在了一起。
他也很急。
这两个月日思夜想的人终于抱到了怀里，李在飞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难道又是他做的黄粱一梦？但那微凉的唇和抱在怀里的触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左思终于回来了。
“呜……别关门……”就在李在飞忙里抽闲把大门关上的一刹那，左思说道。
“不关门……会被邻居看到的。” 虽然B市是相对开放的大城市，但李在飞不认为已经开放到两个男的可以开门接吻的程度。
“门口……”左思接下来的话完全淹没在了李在飞强势的吻中。
虽然李在飞有很多话想对左思说，但比起用嘴说话，现在这个用嘴的方式更令他满意。
不知何时，李在飞的手伸向了左思的衬衫扣子，就在一粒一粒快要全部解开时，左思退后稍稍与李在飞分开些，他微喘着气说：“门口的画……很贵。”
李在飞看着门口的画和工具箱，才意识到刚才似乎闹了个乌龙。
他消化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刚说很急是……”
左思扣好扣子，整理好衣服，解释道：“这次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和我一起回来的，一会加上我爸妈，我们要一起吃饭。这两幅画是刚才姑姑从熟人的画廊买来送我的，我从画廊借了工具，咱们得赶快钉上，明天姑姑还要去还工具。”
“所以你很急是指……”
“是指咱们需要在一个小时内钉好画。”左思说，“你会用电钻吗？如果不行的话还要找人来钉。”
所以左思一层薄汗、紊乱的呼吸、凌乱的衬衫，都是因为搬这些画和工具导致的，而不是急着……
李在飞愕然无语，满心失望，最后只能摊摊手说：“原来是我误会了。”想想也是，左思怎么可能满身是汗、气喘吁吁地跑来和他说很急？这未免也太饥渴了……
左思垂眸笑了笑，说：“后天姑姑和姑父要去E市，也就是姑父家，所以……后天我会正式搬过来住。”
也就是说后天之后他就可以和左思同居了，李在飞失望的眸子里这才重新泛出光彩。
李在飞从厨房拿来剪刀，打开硬纸板包装，举起画来看了看，说：“来吧，你帮我看方向，我来用电钻。”
左思把带来的塑料薄膜铺到沙发上，两人在墙上找好位置，做好记号，然后李在飞蹬着沙发，举起了电钻。
“钻头要使劲往里压，不用力的话不行。”左思指导说。
这难不倒李在飞，他这两个月天天搬装羊肉的箱子，二头三头练得非常好。
钻墙比想象中难，半个小时才钻好孔。然后按照左思的指示，先装膨胀钉，再装长钉，最后把画对准留好的孔插了进去。
安装完毕，两人站在对面欣赏了一会，虽然李在飞不懂艺术，但也觉有了画之后的这个家更漂亮了。
“很漂亮，多少钱？”李在飞随口问道。
“两幅大概四万。”左思说。
“这么贵？把它们挂出租屋合适吗？”
“以后搬家了会带走。”左思说，“这两幅画是个新锐画家的作品，姑姑说以后会升值，但姑姑预测升值至少需要十年时间，”左思对李在飞笑了笑，“一起见证它们十年后会不会升值吧。”
两人把塑料薄膜卷起，垃圾打扫干净，时间也差不多了。左思准备走，李在飞却拉住了左思。
“不参观一下你接下来四年的家吗？”
左思低头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一会让出租车司机帮忙开快点，应该来得及，他便说：“好。”
李在飞领着左思来到厨房，向左思展示那些锅碗瓢盆。不大的厨房，各种厨具一应俱全，左思忍不住想象李在飞在厨房里忙着做菜的样子。
“你要觉得摆放的不顺手，可以自己慢慢调。”李在飞说。
“好。”左思说完后，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不会做任何家务，对做饭也一窍不通。”
李在飞眯起了眼睛，“所以你买这么多厨具是为了……”
“为了更好的坐享其成。”
听到这个说法，李在飞笑了几声，然后问道：“你们精英生存能力都这么差吗？”
左思也笑了笑，“我说过，低端的苦我们不吃。”
“所以就压榨我们吃？”
“不，我有报酬。”左思说。
“什么报酬？”李在飞感兴趣地挑起眉。
“我赋予你随意使用这间房的权利。”
“这个报酬我不太满意。”李在飞忽然上前在左思嘴上亲了一口，“这个才是我想要的。”
之后两人又参观了洗手间，最后是卧室。
“谢谢你提前过来帮我收拾。”左思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感谢。
李在飞只嗯了一声，他注视左思的眼神里挟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动。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整理衣服过于匆忙，一般只会留一粒扣子不系的左思，衬衫顶端有两颗扣子未扣。顺着他纤长的脖颈，隐约可见锁骨，随着左思抬手试拉柜门的动作，露出了更多的肌肤。
李在飞感到屋内的气温有些升高，他唇舌发干，喉头发紧，不自觉的，他舔了舔干燥的唇。
和半年多没见的男朋友单独待在一间封闭的卧室里，圣人大概也忍不住。何况两人刚才肢体相亲，被撩起来的余火未消……
左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被李在飞压到了床上。
没等左思开口，李在飞先说道：“知道你很急，但我更急。”他的手伸到了左思露出一截的腰间，“咱们半年没见了……十分钟应该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