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影帝的二十六岁》灰太狼的猫

7、变故突生

　　“茶，谢谢。”
　　最后陆景行端过来的是杯牛奶，“想了下，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就给你换了。”
　　顾延看着手边的牛奶，叹了口气，还是喝了一口，然后推到一边。
　　见到顾延的举动，他有些好笑，这人怎么和小孩子一样，不喜欢的东西就推到一边。
　　“怎么了。”顾延有些奇怪。
　　“没事。”陆景行侧过身，摊了摊手掌。
　　之后他们又闲聊了几句，过了会儿便回各自的房间里了。

　　“《行者》第四场，演员请就位。”场务不断来往着，摄影机的机位在不断变化，反光板的映射光在片场肆意横行，觥筹交错着
　　顾延看着站在浴室里的陆景行，身上围着条白色的浴巾，水珠从肩颈处滑落到结实的腹部，顾延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一节腰腹。

　　“程野，听说李姐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怎么样？”黎川的话有些揶揄，似乎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黎川看着面前的程野快速得咽了下口水。

　　程野从镜子里看到背后的男人，俊朗的面容，很久没说话就一直靠在门上，过了会儿才开口“没去，我和李姐说我要去山水城那个饭店打工没时间。”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就这么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程野没问黎川为什么这么问，黎川也没问为什么没去打工。

　　刚洗完澡的浴室里弥漫着一股热气，屋子里笼罩着一股洗发水的味道，经久不散，空气温润而又湿热。

　　“咔！”打火机的声音像烟花般炸然一响。
　　黎川含着嘴里的烟，将烟雾吐出来又重重得吸了一口，烟圈打着旋上升。
　　程野看了眼黎川手上的打开的烟盒，也拿了一根，然后猛的将低着头的黎川一把拉过来，将两只烟头对在一起。
　　两个人就互相对视着，周边一片寂静。

　　黎川将程野抵在浴室的门上，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他们大口呼吸，手脚贪婪地悸动着……

　　“咔，很好，黎川稍微放点，程野收点 ，咱们看看能不能再好些。”李导说完后，顾延就松开了陆景行，然后点了点头。
　　“好。”
　　很快，又拍了第二遍，最终导演还是决定用第一次的。
　　拍完后，陆景行就见到江海匆匆赶到顾延身边，然后说了什么，之后顾延又去找了导演，匆匆离去。
　　杂乱地场地中，只剩顾延的背影。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许多事情的标准有失于偏颇或执拗，凡事偏要有一个标准。

　　就像风吹过来的时候你正好看到他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悸动，毫无理由的悸动，只是看这人焦急的背影，他也焦急了。
　　“怎么了？这么着急。”陆景行问。
　　顾延犹豫了片刻，还是坦然道：“我母亲那边出事了。”
　　顾延的情况，他有听过，他母亲重病在院很多年了，甚至在他出道以前就已经在医院了，可以说他进娱乐圈很大原因是因为要承担巨额的医药费。
　　到医院的时候，陆景行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这么慌张，以往的从容荡然无存。
　　宣布结果的时候，他看到这人的肩膀塌了下去，然后眼睛木木地盯着地上。
　　之后陆景行在病房外面静静地等待着，就在他打算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悲恸的哭声，然后关上了门。
　　走廊上开始变得漆黑，只能看到窗外的路灯还在亮着。
　　“咔嚓。”开门的声音。
　　陆景行赶紧起身，也许是因为蹲太久的原因，腿脚有些麻，一时有些不稳，顾延迅速扶住了陆景行。
　　仅仅半天，这人好像就苍老了不少。
　　“我已经和导演请了三天的假了，你休息休息吧。”陆景行神色担心地说。
　　“谢谢。”
　　也许今天太过悲痛，顾延有些累，他在身后的墙角处，蹲了下去，之后陆景行也蹲了下去。
　　又过了很久，顾延才开口，“如果…那天我没有和我妈吵架就好了。”
　　“如果，高三那年，我没有让我妈接我放学，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那她那天没有过来，是不是……”
　　“如果…没有我……”
　　话没说完，陆景行就打断了顾延的自言自语。
　　“顾延，这个世上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顾延已经二十七岁了，他不再是那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了，可是面对亲人离别时，他的年龄跨越不了生死，也改变不了什么。
　　二十七年的岁月，有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终究心难静，意难平。
　　两人又蹲了很久，陆景行沉默地陪着顾延，直至天有些蒙蒙亮，陆景行才催促道：“你该睡一觉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办。”
　　顾延点了点头，他知道是他母亲的后事。
　　陆景行把顾延送回家后，看着他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话，是否会起作用，人很多时候都会将错误归结于自己身上，哪怕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能终其一生，内心都会认定那个答案，因为其痛无法承受。

　　顾延回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因为之前的请假，导致现在有很多戏堆着。

　　“《行者》第十六镜第一场action。”
　　程野从后面抱住黎川，把整个头埋在黎川的肩窝，拱了拱，黎川感受到程野松软的头发在自己的脖颈处轻轻地蹭着，并且似乎用力地在嗅着自己的脖颈，清晰的呼吸声穿到程野的耳边。这是程野和黎川的又一拉扯部分，程野发现黎川身份的不寻常，内心的正义感和爱意在极度拉扯，放不下爱人可是又过不了内心的关卡，只好再一次疯狂。

　　“Cut。”
　　李伟叹了口气，没说话，他知道顾延最近心里事多，状态不好，但是长期这样下午，这部戏的进度就要慢很多，花的钱也会更多，他有些拖不了。
　　陆景行看了看，然后走到李伟身边，“导演，他这几天…要不我带他去附近散散心，就一个下午，您看行吗？”
　　很快，李伟就点头同意了。

　　另一边的陆景行拉着顾延走在街上，街上熙熙攘攘，人潮来往热闹非凡。陆景行和顾延就带着个口罩和帽子走进了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进了一个叫嘿店烧烤的烧烤店。
　　因为灯牌坏了那个“口”字不亮，导致看到的是“黑店烧烤”里面人不多，可能是因为店名的缘故所以没什么人，似乎店家也不在意灯牌的好坏，就那样一直放着。

　　陆景行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一弯一拐地带着他来到一个包间，说是包间也不算，其实就是两边用花草茶具缠绕的墙体阻隔住了视线而已。

　　“吃什么，自己点。”陆景行没有说为什么突然带他来着，但是顾延他大概猜到了。

　　烧烤很快就上来了，盘里有这一层层鲜红的辣椒，边上露着点香油的独属的香味，香气四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