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樱桃巷

10、第 10 章

　　9．是不是这样呢？生命是不是就只是一种不断反复而已呢？
　　
　　站在公寓大楼的门口，楚月霆抬头向上看了看，却发现看不到建筑物的楼顶。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片，27层？怎么住这么高？要不要进去呢？他心里想着，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名片。
　　谁知这么一想，居然就想了20分钟，高大的身形犹如一根电线杆立在楼门口醒目异常。
　　“小伙子，怎么不进去？”他的身后突然响起苍老的声音
　　猛地回头，楚月霆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一个白发老人。
　　老人见了楚月霆犹如见了鬼一般的吃惊的神情，呵呵笑了起来：“别惊，我是这栋公寓的管理员。”灯光下，老人的神色慈祥而亲切。
　　那也用不着走路像猫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吧，早晚会吓死人的！楚月霆的心里不爽地嘀咕着。
　　“你不住在这里吧？像你这么出色的年轻人，只要见过一次，我就不会忘记的。”老人显然不知楚月霆心中所想，依然赫赫笑着说道“来找人的？怎么不进去呢？”
　　“那个，来找个朋友………”楚月霆有些尴尬地含糊说道
　　“找女朋友吧？看你至少也站了10分钟了..”老人笑着，狡猾的眨了眨眼睛“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不敢进去吧？”
　　MD，没事你观察我站了多长时间干嘛？有毛病吗？楚月霆心里偷偷骂道。不知为什么却感到又窘又迫，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以为看穿了楚月霆的心意，老人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扬手拍了拍楚月霆的肩，呃，错了，其实拍到的是楚月霆的后背。老人嘴角不由得上扬——年轻人果然好高！至少也有一米八。嗯，不错，后背的肌肉很结实也很有弹性。可惜自己的女儿已经嫁了，不然……，哎！真是可惜这一表人才的小伙子了。可惜呀，为什么当初只生了一个女儿呢？（樱桃：你个老不修，快把手放下，不要吃我可爱小月月的豆腐。）
　　感觉到老人的手，楚月霆不安地动了动身体。
　　老人重重拍了一下楚月霆的后背，笑着说道“年轻人，不要不好意思。女孩子你哄哄她就好了。想当初，我那个老太婆，最会耍脾气了，其实不过是在撒娇而已，哈哈…”老人的眼角因为回想起恋爱时的甜蜜露出幸福的笑意，笑声更显爽朗。
　　楚月霆眉头轻蹙，哭笑不得，脸红得更厉害了。低头，突然发现什么时候名片已被自己握成了一团，皱皱巴巴的窝在手心里，不由得唬了一跳，慌忙揣进外套的口袋里。
　　“好了，进去吧！不要让可爱的女孩子等太久。小伙子，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就一定要温柔地对待她。知道吗？”老人得意的用力一推，可怜的楚月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老人推进了楼内。
　　现在，“要不要去？”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楚月霆来说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被大力推了一下，楚月霆一个踉跄栽进了公寓的大门。站稳，叹了口气，涨红了脸的楚月霆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向电梯。
　　“记住，一定要温柔啊！”老人在他的背后高声叫着
　　楚月霆尴尬得恨不能把头埋进墙内，忽然看见电梯来了，便慌慌张张的冲了进去。
　　想到总算不用面对老人的“好意”了，他不由自主长出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因为想起即将见到小夜，身体又僵硬了起来。
　　老人看着冲进电梯的楚月霆的背影，舒心地笑了，低声说道“年轻人哪！也不用那么着急吧!哎，年轻真好。算了，给老太婆打个电话让她煲个汤，等我回家一起喝！”
　　兀自嘀咕着，老人再一次发出会心的笑声。
　　……………
　　
　　电梯里只有楚月霆一个人，看着电梯的指示灯一层一层闪过。楚月霆觉得好热，空气好像不够呼吸似的，窒息得喘不过来气，脉跳的频率直线飙升，其速度可以与火箭升空相媲美，心更是要跳出口腔似的。终于要面对面了，这次一定要好好谈一谈。可是为什么指尖在微微颤抖？用力握了握拳，没用！那颤抖犹如瘟疫迅速遍布全身，甚至连神经和血液都在鼓动呼啸。
　　楚月霆在心里用尽了各种他能想得到语言咒骂着：“(此处省略1888个字，请自行想象)………镇定………”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这声音曾听过无数次，唯独这次却是如天籁般甜美动听。楚月霆逃跑般踉踉跄跄奔出电梯。大口喘了喘气，试图放松，楚月霆抬头环视了一下，忽然发现因为建筑结构的关系，这层相对于它下面的其他层明显凹进了大半的面积。也就是说，27层只有一家住户。
　　急促地喘着气，楚月霆沿着过廊，走到尽头，抬手欲按门铃，却忽然发现豪华的红木房门虚掩着。迟疑着轻轻推开房门，再随手关上，豁然跳进眼里的是宽敞的客厅，房内没有亮灯，青白色的月光射进屋内如撒下一地的碎玉。迎着楚月霆的那一面墙全部是巨大透明的玻璃窗，干净得便似无物。窗外，月亮好似就在眼前，近得仿佛一伸手便能将它揽入怀中。一扇窗半遮半掩，风吹动着窗边的轻纱舞得轻盈而翩跹，惬意得好似不是人间之物。望了望窗外皎洁的圆月，楚月霆不禁莞尔一笑，心情好像忽然平静了下来。
　　“小夜？”试探着楚月霆轻叫
　　“小夜，你在么……”再次出声，却无人回答。
　　向前迈步，忽然脚下被什么绊住，一个趔趄，向前栽去。慌忙站稳，低头一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辨不出是什么。好奇地拾起来，咦，居然是一件外套。这个小夜，东西怎么到处乱扔！楚月霆无奈的摇摇头苦笑，借着月色，向前走去，咦，又一件外套；再向前，一件长裤；再走几步，又是一件………；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衣服在地上？楚月霆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路捡过去，竟然拾起了一大捧衣物，足以将两个人装备得整整齐齐、妥妥帖帖的衣物。捧着一堆衣物，楚月霆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扇门前，回头看看，居然从客厅足足走了好长一段路。隐隐，门内有声音传出，似音节简单的歌曲，又似人喃喃的低吟，恍惚听不真切。（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了。怪不得房租贵得吓死人！）
　　拧一下门的把手，没锁！轻轻敲敲门，房内也没有反应。楚月霆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忽然屋内传来一声清晰的尖叫声，明显是夜袭的声音，楚月霆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撞开房门：
　　“小夜，你怎么了？没事吧？”他慌张地向屋内大声问道，下一秒，却如僵尸般被钉牢在地面。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楚月霆任手上的衣物掉下撒落一地…………
　　
　　命运真的是不断反复、周而复始的吗？
　　那么，为什么今日的溪流不是？——昨日的水流已逝；
　　为什么秋日飘落的叶不是？——明年再发也已不是这片翠绿；
　　对我，难道会有什么不同吗？这一秒与上一秒又有何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