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哥谭不给摆烂》小憩一辰

3、暴力少管所

　　“我们得保护你的安全。”戈登将这句简单的话和詹姆斯市长重复了无数遍，可他就跟眼瞎耳聋似的，偏要照常上班。
　　平时也没见这些官员这么工作狂啊？
　　“如果我们都逃了，那谁来保护哥谭群众？”他说的义正言辞。
　　“那你们都死了呢？”
　　詹姆斯无言以对。
　　警察在市政厅外进行部署，几天过去，并未发现异常，詹姆斯市长抓住了话柄，把警局数落了一番，翌日悠闲地来到办公室，看着桌上堆砌的文件脑袋生疼，想从抽屉里抽出雪茄休息休息，插进钥匙抽开后却只看见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他大吼着让助理进来，助理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询问情况。
　　“谁动了我的东西！”
　　“借你一点雪茄，还你一个礼物，别那么小气。”不知何处响起了男人的声音，詹姆斯市长谨慎地低下头，发现声音是从礼盒里传出来的。
　　“你是谁？我可是市长！”詹姆斯跳将起来。
　　“放轻松，这里没有什么炸弹，但如果你不拆开它，你房间里其它地方的炸弹可就要——砰——砰——砰。”
　　詹姆斯市长用眼神示意助理，助理一点点靠近着报警器，接近时用力拍下，警报毫无反应，毒气从手心蔓延到他的全身，倒下时，她露出夸张的笑容。
　　“你们不要想着按报警器，那些早就坏了。”
　　詹姆斯想掏出手机拨打戈登警长的电话，台灯在此时应声炸裂。
　　“我叫你打开礼盒！听不懂人话吗？”
　　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捧起礼盒，拆下上面的绸缎，撕开礼盒的包装，一个精美小巧的立式台钟摆在正中央，旁边还放个对讲机。
　　“嘀嗒，嘀嗒嘀，来会会我的意。”市长的眼神变得空洞，那个声音钻进了他的脑子，他们随着指示捧起对讲机和台钟，走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人的表情从错愕转为迷茫，他们纷纷用电脑连接上了一个网址，并将关于地下城的重要文件传送到这个网址里。
　　“忘掉你们做的一切，现在好好歇一歇。”
　　楼下草丛里埋伏着的两人，开开心心地返回了基地。
　　疯帽子评价此次的行动：“太简单了。”
　　“哦，别急，让我看看地下城计划的方案，并且稍加篡改再给他放回去。”小丑坐到电脑跟前，“你知道的，我可是工程师，这是我的强项。”
　　“我应该做什么？需要我在这些图纸上步下一些巧妙的谜语吗？”爱德华单手背后，另一只手高高举起。
　　“不，暂时不用，如果你觉得太无聊，可以和莉莉丝一起去做饭。”小丑回答。
　　爱德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扒拉着疯帽子的袖子，两人走远了一些。
　　“他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爱德华抱怨。
　　杰维斯摆摆手：“没有我，他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但我们没有他，也出不来。”
　　“那我呢？放着我的智慧在旁边发霉？我们得做些自己的事情，不能完全听他指挥。”爱德华怂恿杰维斯，“我们一起去给小蝙蝠使绊子吧，我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
　　两人窃笑着离去，莉莉丝在角落里尴尬地听完了他们的想法，再默默走到小丑的身后。
　　没等她开口，小丑就已经猜到了两人的情况：“随他们去吧，他们知道结果还是被抓回去，那在被抓回去之前总得做些什么。莉莉丝，你觉得爱德华怎么样？”
　　“他应该不太喜欢我。”
　　“他有点警惕，这反而说明你和他有很多相似之处，让他有些难以适从。”小丑看起来很忙，他需要用一只手敲快捷键，令一只手迅速画图，但他的嘴也同样没闲着，“你觉得呢？你觉得你和他像不像？”
　　“我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在你心里，还是很怕成为我们这样的人吧？”
　　莉莉丝紧张地摇头晃脑：“不不不，先生，我很敬佩您。”
　　“别撒谎了，你也不喜欢雨果·斯特兰奇，他把你交给我，你也是没得选。”
　　如果这个世界，是诞生在神祇的画纸下，那哥谭就是他们落墨最沉重的地方。
　　哥谭像一座密不透风的牢笼，阶级如金字塔般层层递进，顶层的人享受最丰富的资源，而底层只能嘬饮他们的残羹冷炙。
　　可即便是生在这座繁华至极的腐朽之城，莉莉丝仍旧拥有着最宝贵的童年时光，她有一位温柔且有力量的母亲，教她识礼识字，而她的继父是一个清廉的教授，教她自律宽容。
　　美好的记忆在某时戛然而止，雨果·斯特兰奇不请自来，告诉了她一个惊天噩耗。
　　其实她的母亲只是个代孕妈妈，而她的基因来源于一位臭名昭彰的高智商罪犯，和生活了十几年的母亲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
　　“当年我们培育了一个双生胎，可惜你在腹中的时候，强壮到吞噬了你的哥哥。”雨果斯特兰奇长着一张阴险的面孔，“我们现在要带走你了。”
　　继父抱着母亲，母亲在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她为自己的无能对莉莉丝道歉，莉莉丝摇摇头：“因为有你们的存在，我永远不会害怕一时的黑暗。”
　　母亲承受不住失去女儿的打击，她和继父带着雨果给的巨款，离开了哥谭，莉莉丝从此再没见过这对夫妇。
　　雨果承诺会给莉莉丝寻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他如此形容眼前这个面容尽毁的男人：“杰罗麦·瓦勒斯卡是现世最伟大的工程师，他会成为你一生的贵人导师。”
　　虽然莉莉丝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但没有选择的她不哭不闹，跟着新的养父走了。
　　“孩子，你有什么爱好吗？”这是杰罗麦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我喜欢……帮妈妈修电视……”
　　杰罗麦没有发笑，他认可地点着头：“那你想不想学着修更大更复杂的东西？”
　　莉莉丝默认了。
　　杰罗麦为她找了几位大学教授当老师，从基础开始学起，在兴趣的鼓舞下，她不出几年就能独自造出各种精巧的电子产品了。
　　就是，那些老师授课时都战战兢兢的，像是被人威胁了一样，偶尔会分神，但莉莉丝能忽略掉这些小问题。
　　杰罗麦不让她参与任何犯罪事件，他进出阿卡姆的事情也从没影响到她的学业，直到前段时间，杰罗麦和她提起了自己的孩子。
　　“你和杰瑞米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你们一定会有共同语言。”杰罗麦坐姿端正，举止大方，“你知道吗？当年……”
　　他诉说着孩子的过往，故事中那位女人的身影刻在了莉莉丝的心里，她目标明确，坚决飒爽，是内向的莉莉丝活不出的样子，她酸楚藏进心里。
　　杰罗麦告诉了她自己的计划，他看不惯政府官员们将私人利益说的冠冕堂皇，赶穷人去地下，给富人们腾空间造出更多盈利的场所。
　　所以，他要摧毁地下城计划，并且他认为，他的儿子杰瑞米·茨密西必能助他一臂之力。
　　杰罗麦还说自己这次，要给莉莉丝补个成年礼物。
　　“你想上大学吗？”小丑问莉莉丝，将她从回忆中捞了上来。
　　“不知道。”
　　“好好想想，等这件事情结束，得着手规划你的未来。”
　　莉莉丝不知何时开始，对这个望而生畏的顶级罪犯产生了依赖，即便外人把小丑看做恐惧和疯狂的象征，莉莉丝也愿意将他的谆谆教诲铭记于心，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Joker，只有杰罗麦·瓦勒斯卡，她值得尊敬的养父。
　　但她的心理戏永远比嘴上多，像“我不想离开你”这样肉麻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少管所里正在吃着午饭，电视里播报着今天的新闻，除了小丑劫狱，告诫大家注意出行安全以外，大大小小的惨案屡见不鲜，杰瑞米看汉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捧起餐盘想要挪到他的对面，被一群人拦住。
　　“小丑之子，你爸爸真是没用的混蛋，连个少管所都不敢劫。”为首的那个肩膀宽厚，满身狐臭味。
　　“他是声东击西去劫阿卡姆了，你到底看新闻了没有，还是不识字也听不懂？”杰瑞米回呛，“或者说，你连阿卡姆是哪儿都不知道？”
　　混混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他抬起拳头，杰瑞米继续说：“你要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爸不会放过你。”
　　但是初生牛犊总有不怕虎的勇气，他一拳挥了过来，被杰瑞米轻松躲过：“哇，不要命的家伙，我才不陪你玩。”
　　杰瑞米侧身从空隙中钻了出去，坐到了汉斯的对面，看汉斯含着笑，杰瑞米开始自吹自擂：“真动起手，他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我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提前出去的好办法。”汉斯放下餐具，走到混混的旁边，他好像想学着电视里的样子，离很近然后大眼瞪小眼，但却在靠近时被对方的体味熏得连连后退。
　　混混还以为是他怕了，冷笑着问他：“你和那个人是同屋的？难道他还是你的女人？你来给他出头了？”
　　“不是，但他是我的好兄弟，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有本事你来打我啊，臭狗熊。”汉斯的语调跌宕起伏，嘴角挂着藏不住的微笑。
　　混混气得直咬牙，攥着拳头抡圆了捶向汉斯，汉斯闭上眼睛，不躲也不逃，任由脑袋挨了这结结实实的一拳。
　　“怕了吧！”
　　“一点儿都不痛，再来。”汉斯的太阳穴处淌下一缕鲜红的血。
　　杰瑞米冲上去拉架，被混混身边的一群人扣住。
　　“小子，今天我好好教教你做人。”
　　在警卫赶到之前，汉斯就已经被揍晕了过去，几个警卫扛着汉斯去了医务室，那几个混混都被关了禁闭，食堂的人被全部遣散回了房间。
　　杰瑞米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等到夜幕降临，汉斯还没有回来，杰瑞米吵着闹着喊值班警卫，对方却戴着耳机啥也听不见。
　　直到第二天，少管所请来了正规警察对此次打人事件进行总结和教育，并告诉大家，受害者在医院昏迷不醒，情况严重，警方已将一个月后年满十八岁的加害者提前送入黑门监狱。
　　警察瞥见了杰瑞米的脸，他添了一句：“我们局长会上报市政厅改革少管所，成年的囚犯将进行法庭宣判，以此决定何去何从，没人再能逃脱应有的惩罚。”
　　哥谭的法律但凡公正严明那么一分，都不至于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杰瑞米想害怕也害怕不起来，罪恶滔天如他的父亲小丑和亲生父亲杰罗姆，除了逮捕时挨过揍，在当年管理松散的阿卡姆，还能当个小霸王。
　　但等待审判的日子得有多无趣啊，他看不起其它头脑简单的狱友，所以只能泡在少管所的图书馆里，看千篇一律的教育性书籍，这里的藏书书皮溃烂，纸张卷曲，管理员也是个戴眼镜都看不清十米之外的人的睁眼瞎。
　　他只能混在乏味的文字里消磨时间，看着成年了还没被带出少管所的狱友一个接一个地被送出去，有的重获自由，有的进了黑门监狱，极少的一部分去了阿卡姆，他越等越急，终于被通知轮到他的那一天，哥谭又是一阵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