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到来》旎旎果子

5、第 5 章

　　阿荷叫了代驾，一行人坐上了车，阿光坐在副座，阿荷抱着珍珍坐在后座。珍珍已经睡着了，怕她冷，阿荷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阿光，刚刚你和珍珍是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
　　“为什么珍珍哭了？是你惹她哭的？”
　　“哪有！”
　　“那她到底——”
　　“你猜不到吗？”
　　“猜到什么？”
　　阿光叹了口气。
　　阿荷嚷起来：
　　“你快点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我在想……珍珍是不是后悔了她当初拒绝了郑植的事……”
　　阿荷倒吸了口冷气——
　　“不会吧，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
　　“可她以为我到现在还恨她！刚刚我过去找她的时候，看到她站在海水里哭，我就问她怎么了，她一开始不肯讲，后来就突然质问我为什么不恨她，我猜想，一定是因为今天去了墓地，让她想起了很多跟郑植有关的事……”
　　阿荷叹了口气：
　　“她一定是没想到，郑植会这么快就走吧……”
　　阿光不响了，车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车窗外不断划过的路灯，闪过阵阵微光……
　　到家后，阿光帮着阿荷把珍珍送到了房间，阿光告辞时，阿荷又叫住了他，阿光站在楼梯上回头——
　　只听阿荷说：
　　“那么，阿光，你是不是还恨着珍珍呢？你是不是还在为你死去的兄弟没能得到他一生的最爱而感到惋惜痛惜呢？”
　　结果阿光反问：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呢，阿荷，对于曾经先你一步夺走了你喜欢的人的人，你不恨她吗？你还这样子张开双臂欢迎她、把她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疼惜爱护，你是发自真心的吗？”

　　隔天一大早，珍珍就醒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居然才七点钟不到！她抹了把头发、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再走到窗边，唰一下、把窗帘打开……
　　窗外一片雾气笼罩，再往远处望出去，朦胧细密的树叶间，似有清脆的鸟鸣声穿过——
　　珍珍洗漱后，下楼找阿荷。
　　“阿荷出去了，”阿荷老公从柜台里面抬起头说，“她有做了早餐给你，放在桌上，叫我拿，我忘记了……”
　　珍珍赶忙笑着说谢谢：“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明明你们都这么忙——”
　　“哪会，你是阿荷的好朋友，我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阿荷老公一脸诚恳地说。
　　珍珍再次道谢后，回到厨房，却在看到桌上的早餐时又发起了呆——
　　她想，她好像该走了，该看的人都已经看过了，再留下来不过是给人添麻烦罢了！不过，她又想到，在走之前，她还要做点什么来好好感谢一下她的这些个好朋友，想定之后，她又跑出去问阿荷丈夫超市怎么走。
　　“你要买东西？”
　　“嗯！”
　　阿荷丈夫再次放下手里的活，从柜台里走出来，为珍珍指路，珍珍谢过后，便背起包出发了。

　　一进超市，珍珍就开始大买特买，她准备亲自烧一桌菜、请朋友们吃，尽管她厨艺不精，能拿得出手也只有两三样菜，可她相信她的朋友们是不会嫌弃的……
　　结果买好了，珍珍又面临因为买太多而导致根本无法用两手提回家的尴尬——
　　“林珍珍！”
　　结果竟那么巧，前一天晚上在一起喝酒的阿涛，刚好开车路过，看到了站在超市门口手足无措的珍珍，于是把她接上了车。
　　“还好有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阿涛热情地说：
　　“这不巧了么！刚好我上班路过那里！”
　　“会不会害你迟到啊？”
　　“不会不会，还早呢！不过，你买那么多东西，怎么没叫人陪你呀？”
　　“阿荷不在家……”
　　“啊！”阿涛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她去医院了——”
　　“医院？！”珍珍吓了一跳，“阿荷病了吗？”
　　“不是！”阿涛说：“是周越，周越病了。”

　　珍珍呆坐在座位上，不知怎的，前一天在火锅店里、自己对着周越的泪痣吻下去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他怎么了？”她喉咙干涩地问。
　　“急性肠胃炎。”
　　“严重吗？”
　　“估计挺严重的，都叫救护车了，早上我出来的时候，还碰见阿光夫妻俩急急忙忙出门，说是送东西去医院呢！”
　　“他是不是吃错什么了？”
　　“谁知道！那孩子啊，因为一年前出过事故，落下了挺严重的后遗症，肠胃很不好，平常我们谁都不敢乱给他东西吃的，尤其是阿光他们，一天三顿盯得可紧了，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上吐下泻的，甚至搞到要叫救护车……”
　　珍珍闭上嘴，再也不讲话了。

　　阿荷从医院回来了，到家后，问老公珍珍起来了没有。老公说早起来了，但是又出去了。阿荷问去哪儿了，老公说不知道。阿荷走到厨房，发现桌上摆了满满一堆的东西，又问老公这些东西是哪来的，老公说，都是珍珍买回来的，但是回家一放下人就走了，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阿荷对着桌上的东西愣了半晌，然后拿出手机，打给珍珍。
　　珍珍听到手机响，接起来：
　　“喂，阿荷。”
　　“珍珍，你在哪儿？”
　　“哦，我在外面。”
　　“我看到你买了一堆东西，干嘛用的？”
　　“呵，吓了一跳吧？没事儿，是我买来要做给大家吃的。”
　　“你要做饭？干嘛？”
　　“当然是想谢谢你们这两天对我的热情招待啊！”
　　阿荷生气似地咕哝起来：
　　“你搞这么客气干嘛？——”
　　“不是客气，我是认真的，”珍珍接着又笑了笑，说，“不过现在我有点事儿要办，你先帮我把菜放进冰箱里好不好，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珍珍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医院大门，抬脚走了进去。

　　珍珍很快找到了周越所住的病房，但当她站在病房门口时，她又有些犹豫不决，不过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嗨！小朋友，你还好吗？”
　　结果令人尴尬的是，病房中除了病人，还有阿光夫妻也在。
　　“啊，是珍珍，你也来看周越啦？”
　　青子热情地跑过来，珍珍赶忙送上自己刚买的果篮，一边说：“我才听说周越生病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青子接过果篮，拿去放起来。
　　珍珍走到床边，看到周越半坐在床上，一手打着点滴，一手搭在腹部上，他闭着眼睛，一声不响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珍珍悄声问阿光：“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看到还好好的呀？”
　　阿光哼了一声：
　　“谁知道在外面乱吃什么了，问了又不肯讲！”
　　珍珍暗中吐了吐舌头，这时，青子走过来对阿光说了几句话，阿光皱眉道：“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青子瞬间沉下脸、又压低声音对阿光说了几句，阿光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珍珍便说：
　　“你们要有事就去办吧，这里留给我！”
　　阿光还没开口，青子已笑逐颜开地说：
　　“这样的话，就太谢谢你了，我们不会去太久的，最多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没事，”珍珍说：“我保证会把病人照顾好的，你们放心去吧！”
　　青子马上拉起阿光的手，要拖他走，阿光赶忙交待珍珍：
　　“那个啥，先别给他吃东西，水也要少喝——”
　　珍珍苦笑：
　　“好，我记住了，请放心吧。”

　　等目送阿光夫妻的背影完全消失后，珍珍才松了口气，然后她回转身，看着坐在床上仍在闭眼休息的脸色苍白的周越，她忍不住抱歉地说：
　　“真对不起，一定都是我害的吧，早知道就不拉你去吃火锅了——”
　　说着，她俯下身，想帮周越扯扯被子，没想到这时，周越突然睁眼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病了？”
　　珍珍吓得差点晕过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没在睡觉。”
　　“那你刚刚都不出声！”
　　“你又没跟我讲话！”
　　珍珍定睛看了看周越，突然笑了：
　　“你是在跟我赌气吗？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周越哼了一声，他突然掀开被子、准备要下床——
　　珍珍急道：
　　“你想干嘛？”
　　周越没好气：
　　“上厕所！”

　　珍珍赶忙推着输液架送周越去卫生间，然后她站在门外又说：
　　“其实你应该早点跟我讲、自己吃不了火锅的，我又不是那种非要逼着别人陪我做什么事的人！现在可好了，害你生病了，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阿光解释才好了！”
　　卫生间门打开了，周越走出来——
　　“你不用解释啊，又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是我不知道你肠胃不好，还带你乱吃东西——”
　　“那也是我身体的错，与你无关。”周越淡淡地说，然后自管自推起架子往窗边走去。
　　珍珍跟了过去——
　　“哎，小鬼，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周越哼了一声，转身坐进了窗边的椅子里，见他皱着眉、拿手挡着头、一脸很不舒服的表情，珍珍又凑上去说：
　　“你还是回床上躺着吧，椅子这么硬，坐着不会难受吗？”
　　“不难受，”周越嘟哝着说：“床上躺久了、头晕才难受——”
　　珍珍更揪心了，她想了想，转身去拿了个枕头——
　　“那枕头给你垫一下——”
　　垫好枕头，珍珍又拉了张椅子、坐在周越的身边，她忍不住又盯着周越脸上的泪痣看了——

　　周越突然又睁开眼，他直直地瞪着珍珍的眼睛说：
　　“你是对身边每个男人都会这样盯着看，还是只针对我？”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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