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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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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闲蹲在墙角喋喋不休向施瑾安诉说自己的遭遇:“小施啊,幸好遇见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霉!自从那天被车撞后,我就来到这个地方,浑身上下穿的没有一块好布,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那个破屋里漏得都快成筛子了,一下雨就烂泥乱飞,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小施,你知道这是哪吗?咱们怎样才能回到华京市?”
他脚上一双布鞋磨损的不像样子,两个大拇指都露出脑袋来,施瑾安看了差点笑出声来。虽然村里人家日子都过得难,但似乎没有人会比眼前的裴清闲更凄惨。她把篮子放在院门口,然后也像裴清闲一样蹲在墙边,叹了口气道:“裴总,我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裴清闲还是有脑子的:“难道我们回不去?”
施瑾安点点头,随后说道:“我向你介绍一下,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七十年代,也就是说我们穿书了,穿成了小说里的人物。”
这种事裴清闲还是头一次听说,他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疑惑还是忐忑,总之很拧巴。“小施,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开玩笑?我有功夫跟你开玩笑,不如多动点脑子挣钱。”
“那我们回得去吗?”
这个问题施瑾安也不知道,所以她只能摇摇头。
裴清闲头向后仰,抵着墙壁,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们生活在书里?”
“因为这本书我看过。”
裴清闲大惊失色,那她岂不是手握剧本的上帝?
他立马坐直身子,提起精神问:“我这个角色是什么结局?有没有逆风翻盘?”
施瑾安:“很遗憾的告诉你,裴清闲是个极其极其边缘的小配角,我完全不记得他干过什么事。”一本书里人物那么多,你方唱罢我登场,施瑾安确实对那个二流子没什么印象。
“好吧,那你自己呢?过得咋样?”
想不到裴清闲这个压榨员工的老板还知道关心施瑾安过得怎么样。
可惜提到原身的收场施瑾安就满是难受:“英年早逝,不得善终。”
短短八个字概括了一生,连裴清闲都忍不住唏嘘:“那你可得想点法子,别年纪轻轻就挂了。”
施瑾安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在琢磨,根本不需要裴清闲多嘴。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唉,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我看你那样子,是不是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小施啊,还是你了解我,听,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虽然施瑾安心里在说“活该”,但面上还是平静如水:“我回家了,你自己慢慢逛吧。”既然是二流子,那肯定到处闲逛,一刻不得闲的。
裴清闲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带着一贯命令的口气跟施瑾安说:“小施啊,我看你家条件要比我那好点,能不能让我在你家吃住?”
施瑾安不作声,只冷冷地看着他。
裴清闲见她这样,立刻表示:“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的,等我们回到华京市,我按五星级酒店标准给你付费,保证一分都不少!”
从前,施瑾安就对他避之不及,见老板如同见阎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果断拒绝:“不行,我家十几口人,挤得连塞脚的地方都没有,哪来地方给你住?再说了,你跟我们家无亲无故,凭什么让你来,那不是给村里人看笑话吗?”
裴清闲觉得她不近人情:“好歹我是你老板,你就这样对老板?不怕我炒你鱿鱼?”
“注意,是曾经的老板。”
“你跟公司是签了劳动合同的,你要为公司服务……”
裴清闲还想说服,但被施瑾安无情打断:“这里可没有什么公司,注意,你是村民裴清闲。”
她这话堵得裴清闲无话可说。
等她推开院门进去后,裴清闲只能自讨没趣地离开了。
杨菊见女儿回来的比往常晚些,心里好奇:“安安,怎么今天这么晚,天都要黑了。”
“哦,没事,在路上跟小燕她们唠了会嗑。”施瑾安先闪回自己屋里把赵大婶的布料藏在床底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挎着装了猪草的篮子去喂猪。
“也就你用心,天天还想着割点猪草回来,你那几个哥哥可都没有这个心。”杨菊把菜碗一个个端上桌,家里也没人说来帮把手,直到饭菜都端完了,她就习惯性地亮开嗓门大喊:“吃饭啦!”这一喊,老的少的都自觉出现了,生怕来晚了没得吃。
其实施瑾安在这也没吃饱过,两个侄子跟小老虎一样,看见稍好一点的菜就抢着往自己碗里夺,嫂嫂们也不管。再加上奶奶吃不了重口味,菜只能做地寡淡软烂,完全不合施瑾安的胃口,她可是火锅、麻辣烫都要放重辣的人,平常的清淡菜难以入喉。
因为这,她觉得自己都瘦了好些。
三哥对男孩们抢食的习惯很看不过去,甚至有意拦住两个侄子的筷子,当然会立刻招来哥嫂的白眼。三哥是家里文化最高的人,实打实的高中毕业,所以打心眼里觉得教育孩子要从小抓起,根苗没立好,长大了就会歪。
“小超,小健,你俩要懂事,好吃的要留点给太奶奶,她年纪那么大了,需要你们的照顾。”三哥就对俩孩子说了这句话,大嫂就不干了。
大嫂:“他们那么小懂什么?随他们去吧。”
三哥争辩道:“大嫂话不是这么说,越小越要教他们尊重老人,爱护家人,不能只顾自己,将来会养成自私自利的性子。”
大嫂用筷子指了指二嫂怀里的暖暖:“照你这么说,暖丫头才是这个家里最小的,你更应该去教育她啊!”
暖暖圆润清澈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她当然不明白大人说的什么,可是三哥却气坏了。
“不可理喻!”他甩下这句话就气鼓鼓地离桌了,再争下去恐怕要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