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桡》公子冯河

58、吃惊又见吃惊

　　周礼熙和如玥走进萧卓豪的房间，每个人心里都是大写的吃惊。

　　周礼熙吃惊的是，“我的神仙啊，萧卓豪和那家姑娘在一起？萧卓豪到底有何算计？那姑娘会不会认出我？接下来怎么唱这出戏？”

　　一时间思绪万千，如玥看她分神了，扯了一下她衣服，她回过神来。

　　“如玥，采薇，见过二位公子。”

　　萧卓豪仔细打量着这两位姑娘如玥他之前见过，这这戴面纱应该就是采薇，这一身紫色显得触犯脱俗，气质绝佳，双眸有神，面纱更增添了神秘感，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想起来。罢了，不如就让她去试探一下那公子。萧卓豪对那公子有所怀疑，他觉得那公子可能是个女的。

　　小白脸，身材纤瘦，还那么香，我看你是不是个女人。

　　“如玥坐我旁边，采薇，你去给那公子敬杯酒。”萧卓豪玩味的神色看着那公子。

　　我敬你大爷，萧卓豪，你给我记着，把你家银子都花光。心里暗骂，面上却甜美依旧，周礼熙袅袅娜娜来到那公子旁边，倒了两杯酒，眼神清澈看向那公子，“采薇敬公子一杯。”

　　你应该猜不到是我吧，周礼熙心里有些不安和内疚。

　　那公子看着面前的美人，坦然接过酒杯，晃动着酒水，神色不明地看着周礼熙，最后一饮而尽。

　　“我看采薇姑娘有些面熟，不知采薇姑娘是哪里人氏，家里是否有亲人，姑娘气质不凡，怎地来了这里，姑娘莫要多虑，我没有轻看姑娘的意思，只是惋惜罢了。”那公子缓缓说道。

　　周礼熙被酒水呛到直咳嗽，接着咳嗽的劲儿，脑子飞快的转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真是凑什么热闹不好，人家比武招亲，也要去凑热闹，既然你想听的话，我就给你个美弱惨的故事。

　　“小女子是个孤儿，从小在善堂长大，六七岁时被人领养，养父养母从小对我甚是严格，琴棋诗画都让我学，当时我年纪小还不懂，以为这是对我好，谁知......”

　　入戏太深的周礼熙哽咽起来，泪水从眼角划过，伤心的竟说不出话来，如玥见状，走到周礼熙面前，轻轻擦拭眼泪。

　　“谁知在我十五岁之后，我像货物一样展示给一群老头子们，最后一个大老爷许是出了最高的银子，想娶我回去做妾，怎知他那正室夫人不依不饶，不让我进门，老爷只好先安顿我在这，待摆平了夫人接我进门。本来如玥姐姐陪着我解闷的，奈何姐姐手受了伤，也无法弹琴，我略通音律，便和姐姐一起过来了。”

　　“姑娘若有难处可与我说起，我在中州颇有些薄面，或许可以帮得上姑娘。”那公子看向周礼熙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

　　周礼熙的眼里泛出水光，刚想接话，却听见萧卓豪开口了。

　　“既然采薇姑娘善音律，不妨弹上一曲。”
　　那公子有些疑惑地看着萧卓豪，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插话。

　　“公子既然想听曲，那采薇便献丑了。”没有委屈和不安，周礼熙从容地站起来，抚起琴来，琴声婉转，充满了思念惆怅的韵味。

　　萧卓豪盯着周礼熙，又饮了一杯酒，默默地观察着，此女神色从容，仪态大方，虽然极力做娇柔之态，但这气场不像是扬州瘦马，这琴色虽是普通的曲子，但造诣极高，显然在藏拙。

　　她到底是谁？看着那仅露出的眉眼，在哪里见过，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一种感觉，却没抓住。

　　曲毕，众人叫好，萧卓豪故作轻松地说道，“姑娘为何带着面纱？或是有什么苦衷吗？”

　　周礼熙浅笑，“是老爷担心我容貌出众，恐招惹是非，所以才带着面纱，请两位公子莫要怪罪采薇的失礼。”

　　没想到萧卓豪步步紧逼，“这房间里只有我们几人而已，在下只是好奇采薇姑娘的容貌，并无恶意，我看那公子也想一睹采薇姑娘的风采吧。”

　　那公子并未言语，算是默认了。

　　让我掀面纱，这可是你自找的，后果自负，看你一会还能笑出来不？谁怕谁啊？

　　“容貌是父母赐予的，采薇并不会沾沾自喜，也不会自卑，这面纱是防小人不是防君子的，摘了也无妨。”周礼熙摘下了面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没有易容，是因为易容的东西粘着皮肤不舒服，况且也没想在这里能碰上熟人啊，不过这一个两个自己送上门来着，那就见招拆招。

　　如玥是见过周礼熙容貌的，是狗美的啊，不过这这萧卓豪和那公子的反映大了点吧，这俩人眼睛都直了，都愣住了。如玥在一旁默默看戏，自己倒了杯酒，坐等吃瓜。

　　是她？

　　萧卓豪忽然反应过来了，弥杰在此，原来是因为她。

　　而那公子更加确实了自己的想法，这姑娘和昨日打擂之人有关，实在是太像了，不说是兄妹都说不过去了。

　　萧卓豪为掩饰内心的尴尬，咳嗽了一下，“采薇姑娘坦然大方，反倒是我等唐突了，不知姑娘日后作何安排？为表歉意，采薇姑娘若有需要，萧某可尽微绵之力。”

　　不等周礼熙说话，那公子接着说道，“在下也可以帮忙，采薇姑娘有没有流落在外的兄长，或者堂兄，表兄？”

　　哎，真是不想骗纯情的小女生啊。周礼熙气定神闲地说道，“采薇一介孤女，并不知晓是否有兄长，感谢二位公子，采薇心无大志，所求也不过是稳定的生活而已。老爷那边会尽快接我，不劳二位费心了。”

　　那公子想不通，好好的花一般的少女为何要嫁给老头子做小，还想在劝劝周礼熙，被萧卓豪打岔打过去了。

　　萧卓豪看出来周礼熙定是另有盘算，不希望二人介入，显然那公子那边还想在继续深挖下去。

　　不对啊，那公子什么要深挖下去，为什么问有个哥哥？难道昨日打擂台的是周礼熙，躲避满城人的寻找，自己跑花楼躲清净了？

　　萧卓豪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对，还是先应付了那公子，私下再过来问吧。

　　“那公子，我有些醉了，不如今日到此为止，那公子所托之事，我定然竭尽全力。”

　　“萧公子既然身体不适，早些回去休息，我还想和采薇姑娘说说话。”

　　萧卓豪愣了一下，“我看采薇姑娘也有一丝疲倦，不如那公子送我回去可好，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想请教，就让采薇姑娘先休息呢？”

　　那公子不好在做推辞，只得和周礼熙说，“采薇姑娘，我明日再来找你。”

　　你可别来，我就是躲你，周礼熙心里叹气，不过面上保持微笑，“采薇候着公子。”

　　周礼熙和如玥退下了，萧卓豪和那公子也离开了。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同一辆马车，头一次挨得很近，为了避免尴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马车一个急停把那公子甩到了萧卓豪身上，萧卓豪顿时脸一红，刚才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女性的柔软之处。

　　那公子赶忙起身，整理了衣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自幼女扮男装习惯了，自从和家父从商后更是以男子身份行事，我本名那青禾，希望萧公子能为我守住这个秘密。”

　　萧卓豪也佩服那青禾的勇气，“那姑娘，那公子不必多虑，我自是知道经商不易，你的秘密我会保守的。”

　　“那就，多谢萧公子了。”

　　两个人之后的聊天，熟稔了一些，萧卓豪目送那公子回了家门，对车夫吩咐道，“转头，回水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