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小小伎俩 ...
-
卢和锡飞扬州真的开始选秀的时候崔西池已经从长沙飞回来很久,但很久不见踪影。
夏天的意味倒是满满浓了起来,崔西池以为自己的人生又回到了正轨,酒吧、工作和睡觉。
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东西,偶尔点开手机看见朋友圈里的精彩才觉得自己的人生索然无味。
和晏易辞分别后竟然再也没见面,连聊天都没有过,而蒋森煦更是消失一样,再也没说过让她回美国的事。
不过崔西池很久没有打开过美国那边的新闻,关于蒋森煦,她慢慢变得陌生,但是有一次她在别的公司谈生意,在卫生间里偶然听到有人在谈论蒋森煦。
“你喜欢的那个美国CEO最近出席活动看了吗?”
“看了看了,他身边那个女伴好好看啊。”
“是啊,唉,看来我要好好健身了,有时候觉得这些优秀的人真是自律的很可怕。”
“是啊,又有钱身材又好长得又好看,不能比不能比。”
崔西池戴上墨镜往门外走去。
这世上怎么会有一对已经订婚了的人,男方在外女伴常换,女方留恋花丛呢?
怎么看都不幸福。
崔西池坐在办公室里看那则新闻,蒋森煦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揽着身边女人的腰肢,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冷淡却具有诱惑力。
她关掉网页,秘书走进来调低光线,然后打开了投屏设备。
屏幕上出现了选秀的节目名称。
苍禾送去四个人,但并非个个都才艺出众。
其实这是业内的一种手段罢了,有太子,就有太子伴读,有人注定不能出道,一切都是资本的游戏。
传媒老板曾经问她没想过把四个人都送出道吗?
崔西池想了想说不想。
她并非什么慈善家,而且她觉得送越多人出道,那么需要的成本和风险就越大。
初舞台先是一场中规中矩的团体舞台,四个人都表现的不错,因为卢和锡是香港人,还被导师cue了他辛辛苦苦练习普通话。
男生羞涩地笑了笑没说话,他性格有些温吞,不爱争抢,倒是身边和他一同来的林飞话多性格好,一时间台下的导师的兴趣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导师让林飞唱几句歌,林飞也丝毫不怯场。
镜头推近,林飞拿起话筒便唱,一出口的词便让崔西池皱起眉头。
——让那/恐龙成群行过台面/衣柜入面藏着花园/心仪男孩常驻于身边
黑暗的会议室里,只有投屏的光打在崔西池脸上,她玩味地注视着林飞,忽然想起一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时她亲自来面新人,望着还很稚嫩的林飞问他会什么,林飞普通话都讲不好,崔西池流利地切换了广东话和他说,男生说他会唱歌。
但是林飞唱的是一首很冷门的歌曲,崔西池都没有听过,而且林飞的嗓子不算好,毫无竞争力。
崔西池本来不打算签他的,但是那天晚上当他走出大门看见花坛边林飞站在那里,看见她出来不顾保镖的阻拦就要上前。
林飞说的很直白,他说:“崔姐,我想红,我需要钱。”
她望着林飞的眼睛,看见了里面的野心,似曾相识。
签吧,她大手一挥。
可她很快就把这个人忘记了,没想到再次见到是在这个时刻。
她拿着一支笔然后指着屏幕上的林飞问起旁边的总监:“他练习一年了吗?”
“差不多了,很刻苦,这次机会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崔西池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会议结束之后崔西池把总监叫到旁边,然后问:“咱们那个合同的出道位还可以谈吗?”
总监说可以,崔西池沉吟片刻说:“下一期看看人气,要是林飞高过卢和锡,就把出道的位置给林飞。”
另一边秘书迎上来递给她一份文件签字,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份购地合同,然后签了字。
行政正在发午餐,崔西池下楼,电梯里只有她和保镖两个人。
空荡的电梯里忽然响起铃声,崔西池拿起手机看见了久违的名字。
-
远在长沙的晏易辞刚喊了解散,不远处的老师叫住他:“小晏,过来一下。”
晏易辞跑过去在太阳下立正,老师回了个礼然后说:“小晏,这边呢有个任务给你。”
晏易辞听着,老师笑了:“不要这么严肃,不是军事政治方面的任务,是有人要把你借去外调用一下。”
“我们办公室说?”老师带着晏易辞上了楼。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还戴着眼镜,见到晏易辞便站了起来,朝他伸出手:“晏先生?”
晏易辞看着这个男人然后说:“你好。”
男人眼神示意,老师便立刻说:“你们就在这聊,我有事先走。”
晏易辞听见门关上的声音,男人指着自己对面的沙发说:“晏先生请坐。”
一口京腔。
男人开门见山:“我是从北京来的,如你所见,有人让我来接你。”
晏易辞见到面前的陌生男人,沉默不语。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我只想知道要做什么。”晏易辞说。
“很轻松。”男人说:“从北京开车,经内蒙古、陕西,然后走川藏线进西藏,去墨脱。”
“墨脱?”晏易辞不解,但他没有问为什么,然后说:“和谁同行?”
“见了面就知道了。”男人笑。
-
开过北京长安街,晏易辞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上次来这里还是崔西池。
没出整个片区,他很快到了一个中式园林前,四周环境清幽,就连门口都种着两排紫竹,石狮守门,古色古香。
男人下车:“请。”
晏易辞刚进门便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有人来了。”
他循声看去,正好看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穿着粉色外套,脸蛋白白软软好似刚出炉的小包子,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盯着他。
随后她身后的门便开了,出来的人一把抱起那孩子,然后冲着晏易辞颔首:“你好晏先生。”
晏易辞望着这张和崔西池八分相似的脸,心下瞬间了然,他放松下来笑道:“您好,崔先生。”
崔引之穿着普通的运动服,但是周身压不住的贵气。
晏易辞第一次见崔将军的时候想的是眼前的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浑身上下有压不住的威严,自此一见崔引之,便觉他必然是父子,这么对比起来,崔西池倒是最温和的那个。
崔引之拉了一下小孩的手说:“元元,叫叔叔。”
叔叔一出,他明白了辈分,晏易辞也不介意。
崔引之为他让开半个身位说:“里面说。”
晏易辞进去,身后没有一个人有动作,眼睁睁看他和崔引之两个人进了里屋。
大门一关,崔引之给他倒上茶,然后把一辆车钥匙放在了他面前。
晏易辞不解。
崔引之说:“你都到这里,我就当你答应。”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晏易辞淡淡地说。
崔引之笑了,他说:“之所以找你,是因为我只放心你,但如果你做出让我不放心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客气的必要。”
“所以,到底要我做什么事?”
晏易辞问。
“关于崔西池的事情。”崔引之说:“蒋森煦来中国了,飞机今天到,我那个妹妹大概又要去接机,但我们家里对于这个蒋森煦都是坚决反对的。”
崔引之说起蒋森煦,语气都重了一些:“我暂时不想让我妹妹和他有什么往来,但我不好出面,恰好她最近无聊想出去玩,你主动去找她。”
晏易辞明白了:“您让我做她的陪玩?”
“那算了。”晏易辞说:“您高估我的力量了,您妹妹的痴心很少有人能打动,这您都知道。”
崔引之看着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服从命令....”
“是服从长官的命令,您.....不是我的长官。”晏易辞说。
“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晏易辞说:“他说他上次和你见面印象很好,我也很好奇,你跟我父亲都聊了什么。”
晏易辞沉默。
“你到了各大城市的当地党委去,需要帮助尽管报我的名字,另外,我有一个你不得不去的理由。”
崔引之拿出一张纸,带着车钥匙递给了他。
晏易辞看清楚了纸上的内容,然后思考了一下说:“好,我愿意去。”
崔引之怀里的小孩子看到了全过程,她好奇地想要看那张纸,但崔引之把她抱了起来:“元元,别往前,很危险。”
崔引之推开门,然后示意警卫员。
一部手机递到了晏易辞面前。
晏易辞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五个小时后,崔西池在昌平接到了晏易辞,一脸困惑地说:“你怎么来北京?”
“家里有亲戚转院到北京。”晏易辞说。
崔西池绑了个马尾辫然后有些担心地问:“没事吧?”
晏易辞神色有些哀伤:“不要说这些了。”
崔西池知道自己触到晏易辞的伤心处了,赶紧闭嘴,她看了看表正要说什么,晏易辞忽然说:“北京我不熟,你.....可以陪我吃顿饭吗?”
距离蒋森煦的飞机约定的接机时间还剩一个小时,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下一横说:“吃什么?”
晏易辞包里的手机正在通话中,那头的崔引之听到这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