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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往日不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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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庄得赫的电话打给了她,约她面谈。
五个小时后,崔西池握上庄得赫伸出的手:“合作愉快。”
她从北京郊区回西城时打开了新闻,看见11个年轻男生的广告,其中林飞站在最中间的位置,笑得很耀眼。
她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蒋森煦发来很简洁的消息说自己到北京机场了。
崔西池开车接到他,后者提着一个礼盒,上了车拿给她,装作不经意地看她反应。
崔西池只是把东西放在后座,然后开车要走。
蒋森煦有些生气:“你不打开看一下吗?”
崔西池冷笑一声说:“我都不用看,里面放着一只小鹿。”
有人已经送给她了。
她没有说出这句话。
恍惚间,眼前忽然跳出晏易辞的脸,他站在自己门外,因为自己随口一句话就买来。
一瞬间的晃神,她的车撞上了前面的人。
急刹车的瞬间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了?”蒋森煦发现她状态不对,刚想伸手,前面车上的人已经下来敲窗户了。
崔西池深吸一口气后解开了安全带,推开门下车。
全程交涉好像没有使用灵魂,只是身体下意识地做着这一切。
蒋森煦站在旁边看着她,看她熟练地跟人沟通,然后又妥帖地处理了一切。
他在事了后忽然看着崔西池说:“跟我回美国结婚吧。”
很突然,崔西池转过头来看了他两秒,扯开嘴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拒绝。
莫名其妙的态度让蒋森煦很不舒服,他拉住崔西池的胳膊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在叫人来接我们回市区。”
崔西池叫的司机把两个人接上,全程都没再说过结婚这件事。
蒋森煦倒是拉着崔西池的手没松开,他侧目看向崔西池,看见她头发有些乱了,于是伸手要替她整理。
下一秒察觉到他凑过来,崔西池身体下意识地后撤,满是警觉:“你要做什么?”
蒋森煦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收回手坐了回去,语气有些低落:“没什么。”
两个人一路无话到了别墅区,崔西池说自己还有事,把蒋森煦放下就离开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蒋森煦眼里满是阴霾。
崔西池开车直直去了崔引之那里,她拿着一个透明的塑封袋,里面是几根头发:“给,毒检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崔引之推了推眼镜说:“你在这等着。”
他拿起塑封袋就离开了。
过了下午六点,崔引之回来了,他拿着A4纸递给崔西池说:“正常值。”
崔西池接过一看,皱眉:“那会是谁?”
“怎么了?”崔引之问。
崔西池没说,她摇摇头随后看望崔引之:“没事儿,哥你再等我几天,几天就够了。”
末了她抿了抿嘴唇忽然问:“哥......晏易辞.....”
“哦对,我之前去查,晏易辞刚进学校之前就被梁家发出过邀请,但是他拒绝了,说自己不需要,但是夏天的时候他主动联系了梁家的人,说自己现在后悔了。”崔引之一双眼睛能看穿一切:“是因为你吧?”
“我当时明明告诉他,不要让他掺和进来。”
“有些人是这样的,你越想保护他,他却反而更想独立,何况他很年轻,心气高。”崔引之笑道:“后悔了吗?”
崔西池没说话,崔引之说:“想就去看看吧。”
崔引之说了一个地址,随后又坐下开始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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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崔西池径直回了家。
她打开门,蒋森煦正拿着一杯水从楼上下来,正好和她遥遥对视,宝宝跟在他身边。
他抱起宝宝的时候崔西池看见了他中指上的戒指。
他垂下眸子对宝宝笑:“饿了?”
小小萨摩耶玩闹一般咬住他的手指。
崔西池看着这一切,如是从前,她大约会觉得很美好。
蒋森煦就像是家里的男主人一样温柔地说话,会抱着他们的孩子耐心地哄着喂奶。
但现在她只是看着。
只是看着。
蒋森煦抱着宝宝向崔西池走去,对狗说:“妈妈回来了,问问妈妈她把你的食物放在哪里了。”
说完他抬起头,盈盈笑意盯着崔西池。
崔西池朝宝宝伸出手轻轻说:“宝宝过来。”
“他叫宝宝?”蒋森煦问。
“不是,因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所以就叫宝宝了。”
她抱过来要走,蒋森煦说:“他饿了,你不在家的话应该给它放些食物的。”
“知道了。”
“你为什么这么冷淡?”蒋森煦在她身后问。
崔西池背对着他给宝宝喂吃的,没有说话,一时间屋里冷的吓人。
“是我用这种方法让你不开心了吗?”蒋森煦又继续说。
“如果你有心。”崔西池道:“你不会用这种方法让我难过的。”
“你都跟着那个男人去西藏了。”蒋森煦说:“那你要我怎么样?我的未婚妻要跑了?说出去我周围人都会嘲笑我!”
“你只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嘲笑是吗?”崔西池站起来冷眼看着他。
蒋森煦看着她,大约也是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朝她走过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崔西池不想和他说话,上楼去把卧室的被子抱到另一间,蒋森煦跟着上楼看见她这么做,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崔西池朝他笑了一下,然后站在门口说:“Jonathan,我发现,我好像不爱你了。”
她对蒋森煦说过无数次我爱你,后者好像已经习惯了,但此时此刻,当她说出这样的话时,蒋森煦才第一次因为她说话而感到情绪变化:“那你爱谁?那个比你小五岁的人?”
崔西池无奈地道:“不爱你也不代表爱别人,我只是不爱你了,你就当作我累了吧,让我们冷静一下好吗?”
她不给蒋森煦留一丝说话的机会就关上了门。
门外是蒋森煦冷冷的声音:“Esther,我只当你太累了说胡话,蒋家没空陪你玩。”
再也不会了,崔西池想,她已经在想怎么结束这场游戏了。
荒诞一般的多少年,她一个人演独角戏的多少年。
她叫他蒋森煦,叫他Jonathan,想和他有个家,想和他拿一束花。
她有好多好多的想法,在经年累月里耗尽了所有,只剩下疲惫和难过。
Jonathan,她这样叫他,再见。
冬天真的来了,崔西池把一份报告交给了崔引之,很快一伙庞大的贩毒集团被搜查,大批被逮捕,少量跑到了国外,崔西池接到了庄得赫的电话,对方暴怒道:“你是想死吗?”
崔西池却带着一个文件袋找到了庄得赫,后者看完后神色怪异问她哪里搞到的。
崔西池没有说,她笑着,不像公主,像个女王。
庄得赫没有跟她再说任何不好听的话,妄想自立门户的狗确实应该杀掉,而且还要杀鸡儆猴。
只是蒋森煦的脸色很难看,他和崔西池已经很多天没有见面了,他的电话崔西池也不愿意接。
一条陌生的号码将信息发到了崔西池的手机里:
【是你要让我们的关系get worse的】
不久之后,一条营销号的消息爬上了热搜,娱记隐晦地说:“最新出道的选秀男团上位圈有人吸毒。”
这条消息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爆的词条让所有人为之猜测到底是谁。
林飞,再一次出现在崔西池的视野里。
彼时,崔西池正在看书,秘书来电话说股价在迅速下跌,她打开手机就看见了消息。
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对上了。
崔西池苦笑着打电话给蒋森煦,后者几乎秒接。
当然,蒋森煦现在也过得不好,他被扯入调查里暂时无法离开中国,崔西池的电话打来,清脆的声音却是轻轻问他:“林飞,是你的人?”
蒋森煦没回答,只是说:“和上一次是一样的选择。”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他当时要唱《黄色大门》是你说的吗?”
蒋森煦默认了。
崔西池又问:“我在纽约救你那一次,那个白人没有骗人,对不对?”
蒋森煦还是没有说话。
崔西池明烈地喜欢蒋森煦的那些年,她用《黄色大门》做过无数次的背景音乐,她以为蒋森煦记不得。
原来他记得,而且,还用这样的方式骗她。
利用他们的回忆去构陷污蔑一段纯白。
“蒋森煦,你让我觉得恶心。”崔西池说完,挂了电话
她其实并非没有防备,只是没想到,蒋森煦会用这样突破下限的方式。
她正在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又一则盘点也上了热搜,是卢和锡。
盘点里逐帧分析他们的综艺和舞台,然后截图放大卢和锡对林飞的态度,众人发现卢和锡对于林飞的躲避态度几乎是一样的。
好像沾到了屎一样,能不挨着尽量不挨着。
之前大家还没发现,林飞出事后这才被翻出来。
崔西池忽然手机震动,许久没有消息的微信号给她发来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和林飞解约】
晏易辞的头像没有换,他寥寥几个字,却在上面显示“正在输入中.....”很久。
崔西池双手有些颤抖,她删了又打上去,打完又删掉:【你知道?】
晏易辞发来一张陈旧的合照,上面写着某某基督教小学。
【林飞的母亲和蒋森煦的母亲是同学,他们在读书时候关系很好,只是后来蒋森煦的母亲去了美国,嫁给了她现在的丈夫】
【谁给你的资料?】
【梁家】
晏易辞回复两个字。
崔西池让秘书联系卢和锡,男生看着她很恭敬,低着头说:“是一个人过来告诉我的,他很早就告诉我林飞的事情,让我有一天能帮你。”
崔西池拿出了晏易辞的照片问:“是这个人吗?”
卢和锡点了点头。
明明是一个公司的人,但是态度和行为大有差距,苍禾的声明发得很快,表示尊守法律,和林飞已经解约,公司并不知情。
网络上的风向开始考古卢和锡,却意外发现这个有些内向的人的很多可爱的点。
不出一天,这件事就结束了。
比崔西池想到的解决方式简单很多,股价也停止了下跌的趋势。
崔西池看着视频里被记者围着脸色阴沉的蒋森煦,闪光灯照在他脸上眼睛都不曾眨动,他用一张会骗人的嘴否定着所有指控。
崔西池彻彻底底地发觉,她对蒋森煦再也没有心动了,甚至连情绪波动都没有。
反而,她现在很想很想见到晏易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