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守天

14、十四

　　说完，明凌一个绚丽的转眸看向穆云飞灿烂笑起问道：
　　“云飞，我的玫瑰松子糖你准备什么时候吩咐人去买呢？”
　　穆云飞立刻脸色一变，对身旁的宗室师弟低语吩咐了几句；那个师弟就嗖地一声用轻功嗖下山去了。
　　玄卿和邱齐云很快就被安顿在紫云别馆的厢房里。

　　“我说，你带着玉郎这么满世界乱转悠到底有没有目标；你出来是准备干什么的？还是说要找什么？到现在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歹我也算你兄弟；能透露一点给我不？”邱齐云搓着脚盆里浸在温水中的脚丫子。
　　玄卿用手巾和着清水洗去脸上的灰迹，边洗边说：
　　“你还记我给你的那个虎型纹饰吗？”
　　邱齐云点头，玄卿继续说：
　　“那个跟我们一族暗藏的一个宝藏有关，还有要找一个关键的女子……说来话长。这个佩饰一共有四枚，原本都是我爷爷贴身所藏；后来战乱，他死于战场这四枚佩饰就流落各地；现在只有虎型的，龙形的应该在朝廷手中；凤形和龟形的现在依然下落不明。”
　　玄卿说着抬眼看邱齐云，“这个纹饰……”
　　座椅上的邱齐云已经歪垂着脑袋，发出平缓的鼾声。
　　苏玉郎从屋外端着热水进门时，只见玄卿坐在床边；床上四平八稳地躺着邱齐云。
　　“主人，不休息吗？”
　　玄卿摇摇头，示意玉郎不要发出声音。
　　苏玉郎放下水，就蹑手蹑脚候站在一边。玄卿站起身，脱下衣衫，露出结实的身体；换上自己的深色衣服后，将买来的那把佩剑别在腰间。
　　“主人，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玉郎见玄卿准备好是要出去。
　　“你看好齐云，我出去走走。”言罢，玄卿翻身跨跃出窗外。

　　夜晚，整个栖霞岭上死一般寂静；月光流淌于寒凉的砖瓦之间，玄卿站在屋檐上飞翘起的瓦兽上，夜风掠过耳际；吹鼓起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衣摆。俯视整个玄冥派，鳞次栉比的建筑物掩映在黑影中；倒是屋顶全反射月色的苍白。
　　忽的，夜空中一声长啸。
　　玄卿仰起头，一道黑影从他头顶掠过。
　　明晃的月光下，一只鹤伸展着羽翼滑向过他头顶；很快落在不远处的一处高阁上。高阁上，亮着微弱的光。
　　玄卿的脚轻轻一踮，身体如羽般轻盈腾跃而起；朝着那只鹤落下的方向而去。

　　山顶上的阁楼，几乎没有守夜的玄冥弟子；玄卿找了一处能落脚的屋棂。从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屋中的动静。
　　一个挽着长发的男子，披着单衣；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只鹤的颈羽，从它的颈上挂着的一个小竹筒里取出了一卷纸。便对那只鹤说：
　　“去休息吧，清风。”
　　那鹤就像听明白了他的话一般，振翅；扑飞到另一边的阴影里去了。
　　男子走到灯下，展开那张纸；开始细细研读起来。
　　晚风清冷，他放下那卷纸；起身关窗，也就是一转眸，他突然在目光即将掠过玄卿的当口停住了。
　　“是谁在那？”他出声问。
　　玄卿没有出声。
　　“如果你是来杀我的，你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能够潜入到这里，也说明你身手不凡了。不过，你若真要杀我；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他看上去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从言语间似乎对什么来头的人都有一种毫不畏惧的傲气。
　　玄卿这会儿只觉得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明明没什么武功的样子；却还是底气十足。他索性换了个姿势坐在屋棂上：
　　“我不是来杀你，我只是来看看这玄冥派的。”
　　“哦？区区玄冥派有什么可看的……阁下能出入自如，只怕是世上已经没有什么阁下不能去的地方了；何必夜半落在这里看玄冥派？”男子揶揄玄卿。
　　“无妨，你就当我是来看栖霞夜景的也可。”玄卿倒不在意。
　　男子淡淡叹了一口气，问：
　　“不知阁下看得如何？”
　　玄卿环望了四周，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这里是整个栖霞的至高点；自然风景不错。”
　　突地，一股劲力打在玄卿脚下的瓦片上；玄卿一个翻跃，才躲过这一击。
　　“怎么，夸你这里风景好也有错？”玄卿说着，落站在不远处的瓦脊上。
　　男子低声淡笑：“人说明人不做暗事，这一击只是因阁下不愿出来以面示人。”
　　“你总有一天会见到我的，何必急于一时。”玄卿拍去身上沾染上的尘土。

　　男子没答话转身走到灯旁，突然开口：“在下要更衣了，阁下如若没有其它的事；自可以离开了。”说完男子吹熄灯火，黑暗里；他背对窗外。
　　玄卿抬眼时，借着月光正好看见他褪下单衣的光洁玉背。
　　忙不及别开眼，起身离开那高阁窗前，玄卿心内想：此人，真是……怪异，明明知道他还在窗外怎的就把衣服脱了。难道是想借此赶走他？
　　也罢，这个地方真是什么样的怪人都有。
　　玄卿想着，不觉已经回到了住处。
　　一夜无事。
　　第二日，玉郎见他也未提一夜去了何处，自是没敢过问；邱齐云则是一副自己吃饱便不管别人的架势，况且邱齐云也不知道玄卿一晚上都在外面游荡了。
　　这天夜半，玄卿又是一身轻装；只是这回他把佩剑留在了屋里，玉郎也是担心的看玄卿又出了门，眼巴巴地一脸王君早日归的表情。
　　“玉郎，放宽心；我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会早些回来。”说完就又消失在了窗口。
　　苏玉郎只好躺在玄卿床上假装自己是玄卿，若有巡夜的玄冥弟子从门外路过还得弄点睡觉的动静出来以示“玄卿”还在屋内熟睡。

作者有话说

　　哟……最近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