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头疾隐事 ...
-
我没想到我会在如此偶然的情况遇见这位灵动的小巷姑娘。宴席的喧嚣令人烦躁,虚无的浮华令人厌倦,如果不是永明告诉我这里较以前已经寂静一片,我实在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男人梦中的温柔乡。
秦淮灯火阑珊,美人红袖添香,友人举杯同饮,这实在是消除忧愁的好地方。没有家人的束缚,这里的法律对外国人形同虚设,我在这里的每一步都顺利得出奇。
只是这些人的热闹过了头,甚至可以说是失去了分寸,至少在我看来,在我并未完全融入这环境之时就被强迫蒙上双眼的行为令人心生抵触。更何况我好不容易遇见了那位我心之所向的姑娘,还没看够就被蒙住眼睛实在让人扫兴。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火,也不讲礼仪规矩直接把布条撕开,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位中国姑娘。她仿佛和周围不在一个地方,我的视线只有她一个,旁边的景象都虚化散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靠近她!
我每往前走一步她就后退一步,她的眼神懵懂无知,手上还拿着个纸做的燕子,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永明的朋友似乎没意识到我并不喜欢他们的玩闹,又突然把我的眼睛捂住,我的视线一片漆黑,一直想伸手扯下布条。好在永明替我解了围,我的视线重新望向那个姑娘,她离我又远了些,手里的纸燕子飞走不见了,眼神却还是怯生生的。
永明口中的那位梅郎让我随便摸,摸到谁谁就是我的了。这真是原始却极致释放情绪的游戏啊,周围都开始迎合起来,又是拍着我的肩膀又是朝我挤了过来。我一时情急便脱口而出:“我就要她了。”
噢,这绝非我的本意,我是想找这位姑娘搭个话,可不是想直接把她占有过来的意思,可现在的情境已经不由得我解释了,我又被他们带回房间捂住了眼睛。
永明也不再阻拦此事,他深知我此行的目的,甚至对促成此事胸有成竹。我要是跟他解释我不想这样做他才会骂我疯子的。
我顺着游戏的意思试探性地往前伸手,却没摸到任何东西。耳边都是男女们的调笑声,他们的笑声就是在引诱我继续往前走,于是我又向前走了一步,依旧没抓到任何东西。
我承认这是个让人迷醉的游戏,在众人的鼓舞嬉闹下我逐渐融入了这个环境,好像忘记了全部忧愁与烦恼,直把所有的一切交给命运安排。
这好像是场赌局,不需要任何赌注的必胜局,我卸下所有戒备,只需将身心投入到这场狂欢中,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抓住她”。
我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就像捕猎者独有的敏锐感一样直接冲过去,却硬生生撞上了扇门。听到永明在旁边的笑声爽朗,我知道这是他们故意设下的陷阱,又重新摸索着前进。
晕乎乎中我听见周围传来几句话,好像是什么“她父亲又来借钱了”。之后的一切我更加晕乎乎了,我好像一直在和她错过,永明会时不时给我灌酒,我欣然接受,许是酒力壮胆,许是大脑已经完全被酒精控制,我的行为更加不受控。
我只记得我好像抓住了她,扯住了她眼睛上的布条,再然后我就朝后倒地,不知发生如何了……
等我醒来后已经是翌日的清晨,我的头隐隐作痛,永明带我去吃金陵的早饭,我却没有任何胃口,扶着栏杆近观秦淮的清晨。
“怎么这么好吃也不吃啊?”永明端来酒饭问我。
我撒了个谎:“吃过了。”
“怎么还剩那么多呢?”永明疑惑不解,我不知道他究竟清不清楚我撒了谎,揶揄他一句:“你什么东西都说好吃。”
“是好吃啊。”他好像真的胃口很好,端起米饭就大口咽下。
我一阵无语,头又一阵没来由的疼痛:“真搞不懂你大早上就吃这么多。”
见我捂着头,永明放下碗筷问道:“你怎么了,又头疼了?”
“这是遗传的,遗传性的偏头痛,本来很久都没犯了。”
“你在念书时就有这个毛病了。”
“可最近又开始再犯了。每一次痛的时候,我就感觉有齿轮在我的眼角转啊转。”我揉着太阳穴想缓解一些疼痛。
“对了,昨晚只顾喝酒都忘了问候伯母,她现在怎么样了?”永明试探问道。
“来之前我去精神病院看过她,我相信她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我叹气,跳到船上,将心声与他诉说,不由得抬高了音量:“我在日本的压力很大的,负担又重,一点创作灵感都没有。”
永明顺手递给我一罐酒:“正好啊,来这儿散散心。”
我重心不稳船又摇晃不止,只得接过罐子就骂道:“这个时候拿出来真有你的。”
永明随我一起上了船,他提议:“我在乡下有一间房子,要不到那儿去休息,带着她一块去?”
我的心跳突然慢了一拍,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哪个她?”
“就是她啊。”永明神秘兮兮地怪笑着,我没有答复。
等回到藕香院,永明带我介绍了诸如豆腐花的本地美食,突然他好像望见了什么径直走了过去,我跟随过去又见到了那个小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