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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

  •   片刻后,柳十六苦丧着脸在江松陵身后跟走着,心里默默咒了一万句。

      不仅铜钱被拿走了,连她还不容易从别的小厮侍女手里坑来的一些个存银都被一并被称作慰问品交了出去。

      关键是他竟然还随手扔给了轻竹说把钱都交换原主。

      “凭什么要还?那都是奴婢靠努力换来的血汗钱!”他坑走也就罢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钱又被还回去。

      “靠什么努力赚的?靠编些胡话?对了你方才是不是还说,除了那侍女还说过轻竹和本官的…”

      还没说完,柳十六就赶紧接过话来:“不不不,奴婢说这是奴婢的一点心意不足挂齿,大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您开心就好呵呵呵。”

      跟狗耳朵比灵是吧,行,这次你又赢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只是一点心意,还有更大的心意没拿出来吗?”这话一出,江松陵自己都愣了愣。

      明明知道她说的不过是诓骗他的借口,怎么现在反倒他真的在跟她要起慰问品来了。

      说起来还有些奇怪的情绪,慰问品有没有的他根本不稀罕什么,好歹也是共过生死的,她竟然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么?

      不对,他在这想什么,他期待她一个侍女来看他做什么?

      随即蹙眉有些心烦,可是他就是有些不爽,是怎么回事。

      明明前几天带着礼品的同僚们都差点把江府府邸的门槛塌破,他也连抬眼都不抬。

      ……

      一定是他后脑勺的伤还没好导致的。

      “啊?”柳十六还真没想到他会跟她要。

      “奴婢不是不想给您买啊大人,主要是奴婢这个俸禄…是不是…根本不允许奴婢买什么东西…”

      不是不允许,是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见到过那个叫俸禄的东西好不好!

      这个黑心肝连她下个月的都抠没了,她拿什么去买东西?

      脸吗?

      孰不知她刚刚说的话江松陵根本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板着脸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脑子坏了才问出那种话。

      柳十六见他脸色越来越黑,还以为自己说话又得罪了这位大爷,只得满口应下。

      “有有有,奴婢确实有更大的心意,大人您先别生气,等奴婢准备好了就拿出来送给您。”

      天杀的,她这得上哪找去。

      没想到,江松陵更皱起了眉头,冷哼一声大步而去。

      不过是要来的,他才不稀罕。

      原地不知所措的柳十六:“?”这意思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你这个秃头扫帚还能干活吗?”江松陵走在前面,轻竹就跟了上来。

      她手里拿把扫帚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头和尾几乎都一样细了,过一会儿还怎么扫地。

      “能啊,我今早就用它扫的府邸门口。”柳十六拿起来看了看,并不觉得有问题。

      干活以来她就觉得这扫帚又大又沉拿起来十分费力气,不知道该怎样拿才能轻松些。

      正巧昨晚睡觉时,春心半夜听到了屋里有老鼠的叫声,于是她拎起门边的扫帚来就开始满屋子打,老鼠最后倒是抓到了,扫帚须子也飞的满屋子都是。

      只剩下了细杆,反而拿起来省力多了。

      再说府里那么多的扫地侍女,只有她偷个懒,总看不出来吧?

      又不是跟之前一样,只有她在扫书房院子。

      自从这次回来之后,为了让大人安心清净养伤,轻竹特意把除了门口的侍卫还在之外,把所有原本在书房干活的人都遣散到别处去了,她也不例外。

      其实她也担心过江松陵的伤势,可是他在屋里那几日院子门口也有侍卫一直守着不让进去,她去过好几次都被赶走到了一边。

      不过想来也是,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普通的扫地侍女,又有什么资格去探望他呢?

      “那这次是要带我去扫哪里?”柳十六刚问出口,就发现他们已经待书房院子门口了。

      这也不必再问了。

      轻竹走在她前面,迈着门槛走了进去,还没站住脚跟就被眼前景象惊到了一瞬。

      回过头来朝她劝说道:“要不你现在还是去换一把来吧。”

      这一地……她那把秃头扫帚可搞不定。

      “哎呀,不用换了,院子就那么丁点儿,现在又是春天…”除了有点尘土,还能脏到哪里去。

      柳十六不以为然的就往里走,完全没发觉轻竹是在提示她什么。

      直到亲眼目睹到满院子地上的一片狼藉,才悻悻闭上了嘴。

      “方才…是有贼人来过了吗?”谁来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满地都是绿油油的松针。

      轻竹抬眼望了望正坐在书房案几前一脸平静看着文书的主子,讪讪答道:“或许…是吧。”

      主子在想什么,他现在越发是搞不懂了,分明他们走的时候地上还没有这么多来着。

      怎么就方才比他们提前了几步回来,就突然把院子搞成了这样,再说,主子不是一贯爱洁的吗?怎么能为了整蛊柳十六,容忍到把院子弄成成这样。

      这可算得上是下了血本了吧。

      “算了,我先把它们都堆到一起,然后一会儿去拿把新扫帚来再仔细扫扫。”

      没办法,有活她总得干。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今天就点背,阳光照得格外灿烂也就罢了,风还一直来回停了又起起了又停的,晒得她没过一会儿就热出了汗珠。

      首先她这个光杆扫帚十分的不给力,一次根本扫不起来多少,好不容易扫着堆起来一小堆,去扫别的地方,回来一看刚刚扫好的又被风给吹散了,简直是不停地在白干。

      “轻竹大哥,你说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无聊透顶的贼人吗?要偷东西就偷东西,砍了一地的叶子是做什么?他的工作是当贼人,就不能体谅体谅工作是扫地的人吗?可别让我知道他是谁不然我非得把他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屋里就传来了一阵轻咳声。

      轻竹:“……”那贼人就坐在你眼前不远处的屋子里。

      柳十六当真以为是有人来过,她是真的愤恨不已,光吐槽几句哪里能够发泄她现在愤怒的心情:“我要诅咒那人…”

      还没说完,刚扫起来的一堆又被一阵风刮了个七零八落。

      柳十六气得当即把扫帚摔在了地上:这他娘的就不是人干的活!

      “你还是先去换把扫帚过来再扫吧,再拿个。”轻竹默默提醒道。

      目送拎着扫帚杆远去的愤愤背影,轻竹抽了抽眼角竟觉得她十分可怜。

      他突然发现,得罪主子虽然不至于死,但确实是能被折磨的挺惨的。

      心里默默给柳十六点根蜡,他也是尽力帮她了,一切都看她的造化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得罪主子了。

      正愣着神,就见到江松陵从书房案几前起身,缓步朝他而来。

      “她方才说逮到那贼人要做什么?”刚刚她说得有些快,最后的地方他并没有听清。

      轻竹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碎尸万段?”

      果然,他回答完不到片刻,主子就从他腰间抽出了剑来,对着雪松又刷刷来上了几下。

      漫天松针如绿雪般飘落,一时情景凌乱却不得不承认还有几分美感。

      只是主子这……何时变得这样幼稚了?

      等柳十六扛着一把崭新的大扫帚和簸箕回来,直接把东西都咣当扔在了地下。

      士可忍孰不可忍!

      “大人,奴婢觉得一定是有人在针对我,还请大人明鉴!”

      柳十六气得跳脚冲到了书房门口,这要是再说是有什么贼人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有人针对你?何人?做了何事?”

      “就是这院子里又多出来的松针啊。”柳十六还以为他太过于关注在看的文书,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院子里满地比方才还足足多了一倍的松针叶子。

      谁知一抬头,她便瞧到了江松陵衣襟上散落着的几根松针,应当是没有注意到落在了自己身上。

      可恶啊!始作俑者就在她面前,可是她却不敢直接指认。

      她就知道不可能有什么贼人会这么无聊,原来是这个睚眦必报的小气鬼干的!

      不就是没给他准备什么心意更大的慰问品吗?

      还装模作样的问是何人何事,您可真能装啊!

      反正是他干的,她找他理论谁针对她也没有用,柳十六干脆说了句没事,又急匆匆跑去门口把工具捡来起来,老老实实拿着扫帚又扫地去了。

      也不埋怨了,也不满脸哀怨了,这有些反常的行为甚至都让守在一旁的轻竹觉得惊诧。

      柳十六这是怎么了,她竟然也有老实干活不偷懒的时候,难道是气得太过,把脑子刺激坏了?

      只是没过多久就明白了她为何闷声不响地干活不说话了——因为她根本就没准备老老实实把地扫干净,只是慢慢悠悠磨蹭着,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的,反而将松针更是扫得满院子都是。

      她是故意的,故意让江松陵看着这乱成了一团的院子让他心烦生厌。

      反正她今天白日干过活了,就算是扫不干净,也会有来换班的人。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你不是针对我吗?那我也当然要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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