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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补二】山洞奇遇 ...

  •   魁召见对方是两人,一挥手立刻招来另外两只魁召,穿着一样的官服,一样的表情无波,像是从流水线上批量生产下来的……三“人”一齐逼将过来,天河毫无惧色,将手中一柄砍蛙斩蝠的木剑挥得虎虎生风,却没想到丝毫伤不了对方,剑砍在魁召身上如同砍进了空气,魁召只是裂开个口子又马上合拢复原。
      菱纱一见是这般光景,己方二人实在只有招架之力,一咬银牙:“不行!这样砍上几百年也伤不了他!只好用那一招了,死马当活马医……”
      天河仍在不懈努力地砍魁召,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然处于弱势。菱纱摇摇头,叫他:“喂,你静下心来听我念咒,我们一起用仙术对付他!”
      天河这才收剑:“什么仙术?我不会啊!”一脸的莫名其妙。
      菱纱被他气得没感觉了:“呆子~所以才让你静下心来听我念,临阵磨枪,总比等死强!”天河还在发愣,等死?没有啊。

      菱纱那边已经开始念咒:“道贯三才为一气耳,天以气而运行,地以气而发生,阴阳以气而惨舒,风雷以气而动荡,人身以气而呼吸,道法以气而感通。”
      天河这回基本上没听懂几个字,不由着急:“你、你念慢一点,太快了我记不下来!”其实念快念慢都一样,对于野人而言都是天书级别。
      菱纱边躲避魁召边念:“水之润下,无孔不入;火之炎上,无物不焚;雷之肃敛,无坚不摧;风之肆拂,无阻不透;土之养化,无物不融!”
      回头看一眼天河,小野人已经完全处于脑瘫状态了,抱着头苦苦思索。
      菱纱恨不得敲他脑壳:“唉,不是让你静下心来吗?不要这么乱七八糟好不好……”不理他了,我自己先赶紧学一招要紧!“火之炎上,无物不焚——炎咒!”菱纱随口一念,没抱着多大成功的希望,没想到眼前的一只魁召顷刻之间化为一股轻烟消失了。
      菱纱呆立原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一愣之间,其余两只魁召已向云天河猛扑过去,菱纱赶紧再次催动炎咒,没想到咒语还没念完,那边厢突然卷起一阵狂风,把魁召吹了老远,却没有打散它们。
      “看来魁召是风属性的鬼,野人运气倒好偏偏选了个风咒来对付他们,只会事倍功半,还是得靠我助他。”大敌当前,菱纱不忍打击野人,只信心十足地说:“好了!我们尽全力打倒他!”野人没想到自己也能学会仙术,喜不自胜,自是斗志满满。

      两人合力进攻,火乘风势,烧得越发猛烈,很快就解决了另一只魁召。难的是最一开始出来的那只,二人竭尽全力进攻,却不见对方有败迹,二人体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魁召一招混元风把二人重重吹到山壁上,菱纱身子骨弱,一时之间竟是站不起来。
      菱纱一边尽力用手中的峨嵋刺支撑着身体,一边不甘地想:“不行,太厉害了……我心愿还没了,怎么能死在这里……还是和来路不明的山顶野人一起……”她看看身边的野人,没料到野人反而被激发了更多的斗志,使出终极绝招——张弓放剑!“厉害……我跟你拼了!”
      菱纱心下大急,生怕野人有勇无谋,被魁召一掌拍死,赶紧出言劝阻:“你…………!”
      下文还没说出来,魁召却似是凝神思索一般停止了攻击,瞧着天河搭在弓上的宝剑,喃喃道:“望舒……”
      片刻之后,魁召恭敬行礼:“原来是主人驾临。”
      天河手一抖,剑差点飞出去:“啊!主人?!”他望了望菱纱,后者忙摆摆手。
      魁召继续说:“无怪乎吾感应到‘望舒之气’而醒觉,初时以为错认,故言行犯上,望主人恕罪。”言毕又是一躬身。
      天河愣愣点头,魁召只说了句“魁召告退”便消失了,在地上留下一道明黄色符咒。菱纱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天河放下弓箭,抹了把汗:“呼~好险……”
      菱纱高兴得直拍手:“……你好厉害~原来你早知道那个怪物害怕弓和……剑!”满脸佩服的神色。
      天河诚实地摇头:“它害不害怕我可不知道,反正用砍的打不赢,射死它不就得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菱纱放下双手,撅嘴道:“什么嘛……搞半天还是傻瓜一个,以为你多威风呢……”
      天河不解地问:“什么?”
      菱纱不愧是转移话题派的传人,摆摆手说:“没、没有啦,我是说这个山洞够古怪的,居然会有这种东西。”

      天河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墓室的壁上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大洞!
      菱纱没注意到,只是伸手在天河眼前晃:“喂,怎么了?好歹刚才那么威风,现在又变呆呆的,不会是吓傻了吧?”连着“喂”了几声野人都不应,菱纱往他望的方向一看,又惊又喜:“是密室?!”她跑上前蹲下来检查刚刚魁召留下的东西,“这地上的……好像是……道家的符咒!这么说来,刚才那个是用法力驱使的符灵?!”
      天河丝毫不解其意,菱纱却已经在那里欢欣鼓舞地说:“太好了!我就知道剑仙的传说果然是真的!”
      天河又开始发挥留声机功能:“剑……仙?”
      菱纱心情一好,耐心也多了不少,愉快地解释道:“是啊,就是仙人嘛,会很多法术,飞来飞去的那种~”想了想又说,“你爹说不定也是剑仙的有缘之人,他不许别人进这个山洞,想必是担心泄露了剑仙的行踪吧?”
      天河望天回忆:“……这我不知道,爹可没交代过。”
      菱纱摇摇头:“哎~一问三不知,真没劲!可我瞧你那支古怪的剑,也许就是剑仙之物呢。”
      天河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连我爹都没交代过。”
      菱纱笑如春花:“嘻嘻,傻瓜,不然刚才那些符灵干嘛怕它?”见他不明白,又解释道:“再说一般的剑长不过三尺左右,这把剑却超出许多,最怪异的是,剑柄和剑身之间没有剑格,要怎么握啊?江湖规矩,文剑挂剑穗,武剑不挂,要说你这把剑是‘武剑’,偏又不像……”
      天河迷糊了:“剑不是只分用来砍的和用来射的吗?”反正我手里这把是砍射俱佳。
      菱纱双手叉腰:“大~错~特~错!除了你这种山顶野人,谁会把剑拿来射!”亏你还真射得动……
      菱纱告诉他:“寻常剑以铁铜打造,再好一点也不过是乌金、玄铁,你这把倒是非金非玉,看不出质地。”她伸手摸了一下剑身,哗!好冰!
      天河困惑不已:“那个……用来砍的剑不是用木头做的吗?”他拿出木剑在菱纱面前比划了一下。
      菱纱一见笑得直不起腰:“不一样不一样,那只是小孩子耍着玩的。”不过倒是挺衬你这智商只有儿童水平的野人。

      野人痛苦地思索着,显然还没明白,菱纱也不去管,直接问他:“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云天河很高兴自己终于有一个知道的了:“哦,这我爹交代过~这是剑!”
      韩菱纱瞪他一眼:“你耍我呢?我也知道这是剑,我问它有没有名字。”
      云天河无辜地说:“我说了,它的名字就叫‘这是剑’。”
      韩菱纱笑眼弯弯,一脸不信:“嘻嘻,怎么可能~我看这把剑即便不是神兵,也算利器,哪会取这种蠢名字?”这是剑,亏你个野人想得出来……
      云天河认真地说:“名字是爹亲口说的。”见菱纱不信,只好全盘托出,“有一回我问他,既然木头做的剑叫‘木剑’,那这把蓝色的剑又叫什么。”
      韩菱纱果然认真听了起来,云天河得到鼓励,继续往下说——

      那天是夙玉的忌日,云天青坐在火炉边看生龙活虎的儿子拿着那把蓝色长剑又是劈柴又是烤肉,觉得有些好笑,心想铸剑的人看到这光景,不知心里做何感想。但想到夙玉就是因这把现下用来杀猪的剑而死,表情又阴郁起来,多少年过去了,自己都不知道该去恨谁,不知道那个人,他,恨不恨自己……
      小天河玩累了,拿起在一旁的木剑又比划了几下,突然好似想到什么似的,跑过来问爹这把用起来很顺手的蓝色宝剑叫什么名字,天青看到这把害死妻子的剑,心中一痛,默不作声。小天河见爹爹不发话,又问了一遍,云天青把眼一瞪:“名字有什么重要,今天你叫‘云天河’,明天也可以改叫‘云阿三’,但你还是你。剑也一样,你喜欢取什么名字都行,嫌麻烦就干脆叫‘这是剑’,又简单又好记。用起来顺手名字听起来也顺耳。”
      小天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看爹爹,只见他只是坐在火炉边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韩菱纱听完之后,怔愣数秒。
      然后干笑几声说:“哈、哈哈~你爹真有意思!”
      云天河可不觉得他那位凶巴巴的老爹什么地方有意思,连忙纠正菱纱:“不对,他是厉害,我打赢了山里那只吊睛白老虎,也还是打不赢他!”
      韩菱纱只觉此人傻话连篇,也懒得跟他较真,只点点头说:“好好好,你说得都对,如果他这么厉害,说不定真的认识剑仙,这个山洞里也有大秘密。”她往往那个神秘的洞口,热爱冒险的因子跃跃欲试。“喂,我们来都来了,入了宝山哪有空手而回的?嘻嘻,走啦~”说完她一摆手,率先跑进了洞中。
      云天河始终跟不上她的反应,半天才在后面喊:“等一下,你不能乱闯!”说完赶紧追了进去。

      云天河跑进密室时,韩菱纱已经在最里面的一块平台上反复打量一块发光的石头了,边看边叫天河:“喂,快来看!这玉石好漂亮!像有光在里面流动一样。”
      云天河十分不满她擅自闯入爹娘的安眠之所,哪有心思去看什么漂亮石头。
      韩菱纱打量打量密室内部,继续自说自话:“不过呢,依我看修这个墓的人是个大大的外行,洞外就有瀑布河流,穴前去水可是大忌,俗话说‘穴前水去不聚,则生气外泄’呢!”果真三句不离本行。
      当然还有些话菱纱没说出口,只在心中思量:“最古怪的还是这些冰,和我以前在冰川古墓里见过的一样,硬得不得了……只可惜这回出门前没准备,那些宝贝也没带在身上,不然一定能把冰层破了……这棺材里肯定大有玄机……”
      云天河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密室上,看到密室中有厚厚老大一片的冰,虽然他只是觉得略微有些冷,但也不禁奇怪:“这里……难道就是爹和娘的墓室?”我记得他们应该都很怕冷才对啊……
      韩菱纱缩了缩肩膀,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说:“好冷……整个山洞就这儿最冷,还莫名其妙结了这么厚的冰……”
      周围太冷,菱纱只好发动脑筋思索,以求略微增加些许热量,她搓搓双手,对手心哈了口气,忽然想到野人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对,急忙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爹和娘?”
      云天河忽然被她这么一问,有些莫名其妙地说:“我爹说过,他死了以后要和我娘合葬在这里,他不想被打扰,连我也是第一次——”
      “慢慢慢慢——慢!”韩菱纱伸手打断他的叙述,云天河再次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你说清楚!这是你爹娘的墓室?”菱纱着急地问。
      云天河点点头,因不知哪句话说错了惹得菱纱焦急,只好心虚地小声答:“嗯……”
      韩菱纱瞪大眼睛:“那那那那——那么~这两副棺木里就是他们的尸骨?!”她回头看看棺木,脸上又是吃惊又是失望。
      云天河想了想,甚稳重地答道:“应该是吧……除非这个山洞里还有其他的墓室。”
      韩菱纱对他突如其来的谨慎精神很无语,只得到处打量,一转眼又看见了壁上奇观:“咦?!你看,后面山壁上好像还有……字?”她提醒云天河。
      只见石壁上刻着一首七言绝句:
      涛山阻绝秦帝船
      汉宫彻夜捧金盘
      玉肌枉然生白骨
      不如剑啸易水寒
      韩菱纱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后叫道:“是用剑锋刻上去的!” 笔锋潇洒有力,字迹龙飞凤舞,足见刻字之人不仅剑术高明,而且生性旷达。
      云天河挠头:“写的是……啥意思?”他基本上一个大字不识,更遑论意思了。
      韩菱纱说:“前面两句……说的是秦始皇、汉武帝求仙问道的事,后面两句嘛,我也不太明白……”这方面的书看的不多,唉,不过在野人面前也不算丢脸啦。
      云天河十分好学:“秦始皇、汉武帝?又是什么人?”
      韩菱纱颇为玩味地说:“唔……真看不出你这样一个山顶野人,居然……”还挺有向学之心的嘛。

      她不欲岔开话题,又问云天河:“你爹和你娘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仙?”
      云天河再次发问:“剑仙是什么?”
      韩菱纱实在懒得和他一一解释,只说:“你、你再仔细想想,你爹真的没有说起过“剑仙”之类的话吗?”脸上满是盼望的神色。
      云天河觉得有些抱歉,但还是老老实实答道:“爹只教我练剑,说长大以后不至于受人欺负。”
      韩菱纱上下打量他,差点笑了出来,心想:“你这一身蛮力,像个野人,又学了剑术,不欺负别人已经是万幸了……”想想这小子的举止,应该是没说谎,又道,“方才看你使剑,不像懂得以气御剑,真正的剑仙都可御剑而飞,瞬息千里,寻常人一辈子也做不到这样的事。”言下之意,你见过你爹御剑飞行没有?
      天河又重复了一下生单词:“以气御剑?”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这个爹说过的,他说那是很难达到的境界,还不如学点强身的剑术杀杀野猪来得实在,至少不会饿肚子。”
      韩菱纱差点绝倒,腹诽道:“高人的行事当真古怪。”
      看云天河傻愣愣的样子,韩菱纱摆摆手:“哎~用膝盖想都知道,你肯定也不明白仙术是什么,不过资质倒是很好。我刚才念的那些咒法也是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没修炼多久,要不是为了打那些符灵,才不会告诉你呢!”说完一脸骄傲。
      云天河完全没反应:“我又不想知道,听你那样念,我胡乱想一通,手脚都不受控制了。”还好学会一招,不然岂不给你笑死。
      韩菱纱又是一叉腰,气道:“你这大呆子,天底下多少人做梦都想学的五灵仙术,被你讲成这样,少得了便宜卖乖~”这野人,真不识好歹。
      云天河“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韩菱纱不满地说:“什么‘哦’,你装傻啊?一副有听没懂的样子……”
      云天河诚实点头:“我是没太懂……”
      韩菱纱不想在这问题上再纠结下去,赶紧切入正题:“喂,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换你说说剑仙前辈的事了!”
      云天河不好意思地再次重复:“剑仙……前辈?”什么东西?
      韩菱纱啧了一声:“就是你爹和你娘嘛。”这人真是……
      云天河了然道:“哦……”
      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放低:“我没见过我娘,听爹说,她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她是世上最好的人。”
      韩菱纱没想到野人居然也是身世堪怜,不禁有些替他难过,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想到他爹说的话,倒是颇不以为然,心想:“伯父也常说,我爸我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可是他们根本都不在意我这个女儿……不过看样子他爹倒是个深情之人,也实在难得了。”于是说:“那你爹真有福气。”可惜也享不了多久,唉……
      云天河说完了娘接着说爹:“爹经常咳嗽,咳出来都是血——”
      韩菱纱吓坏了:“啊!!这么重的病?!”
      云天河点点头:“爹他总是待在屋子里,很少出来,他怕冷。”
      韩菱纱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也许、也许我弄错了,剑仙怎么还会生病……”
      云天河一想到爹,又是两股战战,对韩菱纱说:“那个……你、我们快些离开吧,不然爹要生气了。”他忘了这姑娘叫什么,姑且先用“那个”来代替好了。
      韩菱纱笑了,红菱小嘴微微上扬,煞是可爱:“嘻~什么这个那个,我又不是没名字,叫我‘菱纱’就好了。”
      云天河不知为何脸红:“哦,菱、菱纱。”说完又挠头,竟是不敢看菱纱。
      韩菱纱耐心纠正:“不是菱菱纱,是菱纱~傻瓜!”说完又觉得冷,便说,“我们先出去吧,在这儿人都要冻成冰了!”

      云天河却“咦?!”了一声,韩菱纱问:“怎么了?”
      回头一看,天河手中的蓝色宝剑不知为何骤然发出强光,韩菱纱惊道:“呀!这把剑怎么回事?”
      云天河亦是吃惊不小:“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变这样了!”这把剑今天是因为见了女人还是因为进了墓室,怎么这么兴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补二】山洞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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