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草伊达] 方诸山》轻裘

6、6

　　天草和伊达有点累。
　　伊达问阿采，有没有带错路。
　　阿采的回答是愤怒的翅膀。
　　天草问阿采，你确定吗？
　　阿采的回答是骄傲地飞起来盘旋。
　　这差别待遇不得不令伊达感慨同人不同命。
　　人迹逐渐荒凉，周围的环境与开始他们翻的山，感觉截然不同。如果说那里仿佛世外桃源，那么现在走的路越来越像是通向地府。
　　非常适合闹鬼出妖怪。
　　但是当他们到达朝阳之谷，妖怪真的出现时，免不了还是吃惊了。
　　准确地说，妖怪是两拨。
　　一拨是一只，以质量取胜。八首人面，虎身十尾。
　　一拨是一群，以数量取胜。形如狐，九尾，音如婴儿。
　　伊达和天草鬼鬼祟祟地躲在一边。阿采早就趋福避祸，先行撤退到更远的地方了。
　　那一群的，管一只的，叫天吴。
　　那一只的，管一群的，叫青丘狐。
　　青丘狐七嘴八舌地说：“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们真的不客气了！”
　　天吴咆哮着说：“东西是老子地盘上出来的，想从老子嘴里掏食，活腻了！”
　　天吴明显单兵力量很强，但是青丘狐仗着数量多，双方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相持不下。
　　众所周知，伊达是个正义热血好青年。正当他蠢蠢欲动，好友压住了他。
　　天草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要帮哪边？”
　　伊达语塞。
　　天草凝眸看向打架的地方，摸了摸下巴：“难道他们在争那个东西？”
　　伊达目光一转，也很快发现了天草说的东西——应该是一株植物，生长在一块白色玉石上的草。因为争斗的双方都很小心地避开那里，整个朝阳之谷乱七八糟凌乱不堪，就那里很整齐。
　　这株草，除了绿得可爱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打斗逐渐失控，当一边躲着的两个人确定是两败俱伤时，悄悄把头伸了出来。
　　“那边的小哥，过来吧。”一只青丘狐淌在血泊里说。其他的狐狸却都是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伊达天草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天草稍一犹豫，伊达已经冲了过去，他赶紧也跟上去。
　　天吴的情形好不到哪里去，动也动不得，却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们斗了个你死我活，却白白便宜了这两个小子！”
　　“呼啦——”一声，却是阿采不知怎么知道没有什么危险了，又飞了回来，落在伊达的头上。
　　说话的那只青丘狐仔细看了看两个人，说：“未必啊！我看这两个人的气，怎么也不像是本岛的人。”
　　天吴不服气：“我怎么看不出来？”
　　青丘狐尖尖的笑了一声：“你吃人都整囫囵地吞，看得出来才怪！”
　　天吴怒了：“你们这些狐狸把人洗干净了煮就高贵了些了？”
　　伊达和天草正听得心里发毛，那青丘狐忙道：“两位小哥莫要听这天吴胡言乱语。我只问一句：你们可想离开这里？”
　　伊达的热血已经转化成了小心，他谨慎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想离开？难道我们不能是想留下的？”
　　“像你们这种年龄，最是好高易动停不下来的。”青丘狐诡异地看着他们，“怎么可能特地来到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过一辈子？不要跟我说因为你们两个是私奔！”
　　天草抱臂，微微地笑：“莫非阁下喊我们过来，就是问我们有没有私奔？”他转头对伊达说：“你先去把那棵草拔下来。”
　　天吴和青丘狐想扑上去，可惜伤势太重，徒劳地挣扎了几下，看到伊达毛手毛脚地准备去掐，吓得连声怪叫。
　　青丘狐忙道：“老身多言老身多言！二位可知能不能回去，机缘就在这蕣华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