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鸾歌（龙凤承翔）》紫*

15、第九章

　　我万般抱歉的飘过，呵呵呵呵~~~！现在来一道更新一章内容，大家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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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桌，一茶。风很大，雪很大，但童云莲呆坐在凉亭中等待平熙的出现。

　　白色的裘衣于她始终有些单薄，寒气不时窜入。一杯，一杯的热茶不断从紫砂壶中流出。等待原来如此漫长……

　　今日她注定要负一人，为了私欲这样做对吗？指尖微颤，暖茶洒了一桌。不——，她是为了天下，这个皇朝更需要暖阳。唯有如此安慰，冰凉的心才能点燃半丝暖流。

　　“莲儿！”那张比春日阳光的更夺目的俊脸将她惊醒。

　　“喝杯茶吧！今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你沏茶。”如此的笑颜，在担负起天下的权欲与血腥后，还会存在吗？

　　“以后就换我来服侍我的老婆大人了。这茶也该换我为你而沏！”平熙的心情大好，闲云野鹤的生活在他脑中已成型。

　　“喝吧！”将茶奉上，希望时间可以永驻在这一刻。

　　接过茶，不经意触碰到童云莲的指间，透心的凉传入心间。立刻又放下茶杯，满载溺爱：“瞧你的手，凉得像块冰。天这么冷，你身体又不好，干吗在外面等。真是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童云莲急忙地在平熙尚未握住她的玉手前移开，转向茶杯：“还是先把茶喝了吧，快凉了。”

　　平熙听话的端起茶杯轻品，满腔柔情尽显眼中：“洞庭黄翎毛。何时变得如此大方，舍得将如此珍贵的茶拿出来。”

　　“味道如何？”忍住心中的苦涩，唯愿平熙一路好走，另寻真爱。

　　“茶好，泡茶人手艺更好。以前老已自己泡茶的手艺为傲。遇见你后，才知道那手法还真对不起茶叶。日后泡茶的事还是得由你来做，我的嘴巴可被你养刁了，哪能离开你那双巧手。” 宠溺的看着童云莲，脑中浮现起荡舟西湖，相对品茶的美景。

　　“既然好，就多喝点。”心虚的避开那双幸喜的眸子。为何凡事不能两全，一定要打破他的美梦？

　　“不了，我们还要去找五哥。” 拉住童云莲的手，心情澎湃，不住颤抖。他抓住了心中的仙子，这不会是场梦吧？

　　童云莲身子微微一僵，低头看着那双大手，原来他的掌心和索翔同样温暖。

　　“这是梦吗？你真的是传说中那个手段强硬的‘凤凰女’吗？” 太多的惊喜让平熙忽略了童云莲的异样，只顾倾下满腔热情。

　　对！凤凰女，她怎么能忘记自己是凤凰女呢？猛然惊醒，如此的优柔寡断不该是凤凰女所为。
　　一敛柔和的目光，算计在眼中展现，满目的哀伤被势利取代。高傲的抬着头看着平熙：“我当然是凤凰女了，天下都明晓。”

　　“莲儿，你怎么呢？” 平熙一惊，手微松，满腔精算的女子，哪是他心中飘渺的仙子。

　　“莲儿也是你叫的。这世上只有能配得起我的男人，才有资格这样叫我。”抽离纤指，嘲弄的笑着，不断提醒自己是凤凰女。

　　“莲儿，昨天你不是说……” 一把搂住童云莲，全身发抖，渴望抓住正在消失的仙子。

　　“昨天，昨天我说了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帮我夺回麒王。你如此帮我，我该如何回报你呢？干脆将真相告诉你这个傻瓜好不好？”眸中染满世俗的铜臭，嚣张的大笑。

　　“不，我不要听。莲儿不要这样对我，聘礼我都准备好了，八抬大轿也备好了，也找人替我们在江南寻觅住宅。莲儿，我们走，我们不问五哥意见了，我们直接离开，现在就走好吗？”痛苦的摇头，努力的麻醉自己。

　　“走，我凭什么走，我好不容易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为什么要走。傻瓜让我告诉你真像吧！对我你只是一颗棋，我用来对付王爷的棋子。我真正不能舍弃的是他，不能放开的是他，他手中有我要的东西，但你没有。不过你是他的兄弟，生性淳厚，容易上手，勾引你自然可以激发王爷的怒火。你认为以他的心性能忍受自己的兄弟夺走属于他的东西吗？真是要感谢你，没有你我怎能从获他的宠爱！”真假掺半的说着。心裂开一道血痕。会消失吗？哪个温柔得让人心疼的平熙，会如此消失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在骗我对吗？五哥不是那种人，你也不是！”不可思议的望着完全变脸的童云莲，面部抽搐。

　　“噢？那我该何种人？”努力的高仰头，不敢正视平熙冲血的双瞳。

　　“你？”平熙的眼神开始涣散，记忆将他带到往昔日，淡笑在唇角展现，“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北门桥的梅树下。你傲立伫立在那里，极像梅树的仙子。浓厚的哀伤，让人好想保护；飘渺的气质，我好怕你会羽翼飞天。此后再与你相见，你灵魂的哀伤，让好想帮你挥去。淡然的你，幽静的你，赢弱的你，时刻的出现在我的眼中，脑中，烙入我的灵魂，夺走我的呼吸，化为我的世界。没有你我该如何存活，如何呼吸……”

　　眼泪在心底凝固，她完全没有想到，在平熙眼中她会是那般柔弱，平熙对她的感情会是那样的强烈。

　　对不起！已不是第一次灵魂呼喊，另一半灵魂挣扎着渴望圆满平熙的梦。但作为凤凰女，她必须为天下做出选择；作为童云莲她必须守卫自己的爱情。

　　恶毒的话再次出口：“呵呵呵呵！那是你的妄想而已。你想过吗，如果我的本性真是那般柔弱。我还会是那个天下传奇——‘谈药材凤凰居雄’的凤凰女吗？江湖和商场是赢弱与淡然的坟墓。我很现实，我不要缥缈虚无的爱情，只要一个有助我事业发展的丈夫。而王爷，就是这个男人，他能给我天下的唯一。”

　　平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目光紧抓住童云莲的视线，希望从势利的眸光中看出谎言，可除了满眼的嘲弄与世俗，他什么也看不见。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放弃吧，放弃眼前的女人。可心了，心早已放不下，收不回。转念一
　　想，索翔是皇子，他也是皇子，索翔可以给的，为什么他不能给，童云莲他要定了。神色一敛，正言：“你要什么？他能给，我也能给。”

　　“你给得了吗？你永远是只只会在王爷身边摇尾乞怜的狗。你能给我什么？”稳住狐媚的眼神，
　　现在是关键时刻，戏必须演完。

　　“我不是！我有权有势，我的母后是当今皇后，五皇兄的母妃是德妃，论出身我比他强。从小到大，要什么我没有。他能给的我一定能给！莲儿，你回来，求你回来。不要吓我好吗？不要吓我！只要你回来，你要什么我都给！”嘶哑的声音吼叫，言语间夹杂着最深的强硬。

　　“一生的富裕我不稀罕，我宝库中的财富不比国库里面的少。我要贵，要成为天下最华贵的女人，你可以给吗？一个江山你可以给吗？你不能，但王爷有，他可以给我。我们的游戏到此结束。滚回南方继续去做你的梦，去寻找你所谓的仙子！”嘴角上扬，眸间轻蔑。脚下不住颤抖，几乎快无力站立。

　　“天下。”平熙满载鄙视的冷哼，手掌不住上扬，狠狠的向童云莲掴去。

　　面对飞来的手掌，童云莲眼中不经意流露着解脱的笑意。可最后平熙的手掌却在她面颊边停下，他的面部极度扭曲，最后只能伸开双臂，紧紧的将童云莲抱住，满心的无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何即使如此，我也无法放手？好！你要江山，我就给你江山。得江山之日，必得童云莲！”说完他不舍的放手，转身快步奔离。放不下呀，没想到最后他依然会放不开这个势利的女人，依然抹不去对她的依恋。

　　如此的狠绝，这是温雅的平熙吗？她把他毁了，今日一别，只怕他们再难一起喝茶对弈。脚下一软，身体再无半丝力气，肯定平熙已消失在风雪中后，满目苍凉的跌倒在雪地中……

　　索翔缓缓地从风雪另一边走出，眸瞳流转着沧桑和忧郁。弯下腰，轻轻地在雪地中将童云莲抱起，如同平常一样体贴：“小心，风雪很大。”

　　童云莲不语，双臂紧紧的反将索翔搂住，头深埋在他的怀中，贪婪的吸取着索翔的温暖。

　　索翔静静地坐在雪地中，将童云莲紧紧的护住，抵挡风雪。

　　不知过了多久，力量开始一点点凝结，重回躯壳。童云莲发疯似的在索翔的怀中捶打哭泣：“你这算什么，躲在一旁，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算什么？你可知道破坏他的梦，是多么的残忍。让他的笑容消失，是多么的……”

　　“别哭！我们早已染满了鲜血，懂得残忍。在天家没有残忍的血液是无法生存的。”紧紧的将童云莲圈在怀中，不知道是为了给童云莲温暖，还是希望从童云莲身上得到力量。

　　“你好残忍，就这样把我推出去，独自的面对一切……我好难受，好痛苦。”深深的抽泣，原来她如此脆弱，一但遇上和自己有关的人事，也会自私，也有偏颇。抉择永远是最痛苦的色彩，但大多数时候世事总是两难全。

　　“我知道这样对你太残忍，我也不想如此……。你可知道，我根本无法面对他呀！他是我的九弟，一直崇拜我，隐藏自己的九弟。今日一别，再次相会我们将兵刃而立，你叫我该如何？对不起莲儿，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眼睛涩涩的，即使是他母妃仙逝，大哥辞世，他也没这般揪心。他错了吗？不该去打破平熙的美梦，不该让那样灿烂的笑容消失吗？

　　无力再说什么，童云莲只是哭，似乎在拥有索翔那日开始，她就特别的感伤，特别的爱哭。这不是她，不是那个冷眼看世情的凤凰女。这样的她还适合做凤凰女吗，还能担待凤凰女的职责吗？她不知道，似乎也永远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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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温雅的九皇子消失，魔餍吞噬了他的心。他一路的狂奔不敢回头，就连在回宫的路上撞倒一个少女，也不敢将对方扶起，道歉。他只是一个劲的跑，希望能发现这只不过是场恶梦，那个冷情的童云莲只是他的幻觉。

　　回到寝宫，他直奔卧室，倒在床上。一睡就是三天，这三天任谁叫他，他也不为不动，只是紧闭眼睡着。

　　三天后，在他走出房间的时候，众人发现，平熙变了，以前那个无情无欲的九皇子不见了。他虽
　　然依然笑着，但大家再也看不见那颗单纯而轻松的心。

　　“夜，走陪我去‘云来客栈’找子扬兄。”平熙嘴角燃起柔笑，神采飞扬。

　　“是。”夜不敢看现在的主子，虽然他不知道三天前主子和童云莲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能看出现在的主子不再飘逸非凡，而是野心洋溢，憋不住心底的好奇，不由问上一句，“主子，有句话，属下不知道当问与否。”

　　“说吧！”随口笑言。

　　“主子和童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主子一回来便躲了三天。又听闻童小姐和麒王，从你回来那天起一直病卧在床。”夜止不住对平熙的关心，更好奇平熙为何销毁那批华丽的聘礼。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平熙的身子微微一颤，片刻稳住，淡漠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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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来客栈”京城最豪华的客栈，服务周到，费用极高。能住入这家客栈的向来非富即贵，风子扬一介布衣书生，能入住这样的客栈，自然是靠平熙的安排。

　　“子扬！”平熙含笑，叩门而入。风子扬，是他在江湖结识的朋友，没有高深的武功，没有出
　　众的文采，却有满腹的治国平天下的主意。他曾打算，将风子扬引见给索翔，让他如虎添翼。可现在他准备将他，留给自己。

　　“九皇子。”风子扬淡淡行礼，嘴角泛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子扬，你太客气了。”平熙尴尬的笑着，他怎么可以忘记皇子的身份。

　　“应该的。草民是否该恭喜九皇子呢？皇子变了，褪下了伪装，找回了真实的自我。”风子扬的血液开始澎湃，他的伯乐总算苏醒了。

　　“是吗？”平熙苦笑，这样的他值得恭喜吗？恐怕今后得到的会比失去的更多。但为了童云莲他甘之如饴：“恐怕要让子扬失望了。先前答应过子扬，要把你介绍给麒王。但现在我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助我——平天下！不过如果子扬不愿意，我依然会另请他人将子扬引荐给麒王。”

　　风子扬扬眉角，故意顿了一会，他并不想在此刻告诉平熙，他认定的天子只有平熙一人：“我想……，还是留在皇子的身边以效犬马之劳吧！子扬定会竭尽所能辅佐皇子，治国平天下！”
　　“真的吗？”目光惊错，依然不敢相信，能留下这等豪材。

　　“自然。”风子扬压抑着心中翻滚的激情，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知皇子日后可有打算？”

　　“我要用最快的方法先在京中建立势力，与麒王对持。”平熙嘲弄的笑着。他曾豪言夺取天下，可得天下哪是说说那么容易。

　　“最快的方法……。那就娶定国大将军轩辕青天的女儿轩辕昭凤吧！一旦娶她为妻，20万禁军立刻成为你的囊中物。”风子扬语调轻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左右了平熙，让他对皇位变得如此热衷，但得皇位并非风花雪月，要靠近皇位第一步就是拥有舍弃一切的豪情壮志。否则前方
　　等着他们的不是灿烂的皇位，而是冰冷的墓地。京城始终是个没有亲情和秘密的地方。

　　“军队方面，我有十四弟的支持。”娶轩辕昭凤，日后他又该如何面对童云莲。他早已对童云莲许下誓言，今生唯她而已。

　　“呵，那只是实力的一部分。皇子现在最缺乏的是在京中的势力。这份雄厚的势力唯有定国大将军轩辕青天能给。平天下，难道只是皇子的一句玩笑？”风子扬暗叹，无法放下梦想的平熙，该如何担当天下？

　　“我……”一句话将平熙堵死，他起步太晚，没有背后的助力，他拿什么去和安王与麒王争？又该拿什么献给童云莲？童云莲利用他换回索翔的情景再次浮现脑海，心一狠，牙一咬：“那也得去见见那位小姐。我要娶她，她可不一定愿意嫁给我。”

　　“那得看皇子的态度了！如此风度翩翩，年少俊朗的九皇子，敢问天下有哪个女子，能抗拒皇子的魅力！”风子扬高兴的朗笑出声。

　　感情，只可以是九五之尊的工具。皇家，一个只有皇没有家的地方。唯有舍弃感情才能做到真正的公平，才能荣登耀眼的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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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胜四年初春，定国大将军轩辕青天之女轩辕昭凤嫁与九皇子平熙。同年同月震守西部边塞的震王地祥回京叙职。九皇子平熙在京中俨然成为一匹黑马，以强大的后劲突起。

　　麒王府的侍妾除童云莲之外均被安排出府另嫁他人或独居。影被索翔调回南方，暗中接手平熙以前所做之事。

　　“天瑞，昨日你和叶子去参加平熙的婚礼，看见新娘了没？”一见天瑞的来访，童云莲立刻从索翔的怀中弹起。

　　“唉——！你们居然这样待我，先是双双在风雪中静坐一天，然后卧床一个月，现在又继续装病。唉——，我太命苦了。再如此下去，我恐怕会成为，京中第一个被苦死的皇子，可怜我的小叶儿……”天瑞抓住机会大吐苦水。

　　童云莲翻翻白眼，毫不给面子的截断他的言语：“这些话留着去对你老婆说吧。我和索翔可没半点同情心。我只想知道婚礼的情况！”

　　“新娘倒是没看见。但九弟他，笑得很累，很疲！”天瑞叹气，低垂头，毕竟当日的设计他也份有参与。

　　“是吗？”童云莲脸上笑容消失，面色微白。至今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对吗？他们虽然破了德宗皇帝的困龙之局，但是却又将另一条龙锁进了皇宫。

　　“莲儿。”索翔从椅上起身，将童云莲搂住。他们中间必须有一个人维持坚强，而不是一味的自责。

　　“他会幸福吗？”童云莲眨眨眼眸，像个小孩似的望着索翔。

　　“会的，一定会。”索翔眼中闪现着摇摆不定的笑意，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所有的兄弟都拥有幸福。

　　“但他没有以前的笑容。”摇摇头，满脑的懊悔无处飘逝。

　　“那么你替他笑。有一天当他了解了自己，他依然会快乐的笑。无论如何至少我们破了困龙之局，保全了所有兄弟。”面孔紧紧地与童云莲相贴，不敢看童云莲清澈的双瞳，怕从中看见自己的自私与矛盾。

　　“真的可以保全吗？未来的事情谁知道！”童云莲苦涩的笑了。今日他们虽然破了德宗皇帝的困龙之局，但谁知道日后还会有多少个困龙和杀龙的棋局？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以后索翔不敢想，但他至少可以坚定守住对盼麟的誓言。
　　看看窗外，开始发芽的柳树，他岔开话题：“莲儿，今年夏天我陪你去西湖泛舟赏荷可好？”

　　“好呀，不可以爽约。”童云莲也笑了，虽然索翔至今未吐露半个爱字，但她可以感受到索翔对她的那份关爱，这样就够了。如果那日可以重来，她也依然会选择索翔，依然会走上这条自私的路。即使违反凤凰女的原则，即使会受处罚她也甘然……

　　风带着泥土的清香吹入，载着阳光的暖意。春天已经到了，夏季也不再遥远。到了夏季一切都会结束。她会第一个离开这座不属于她的城市。唯愿那时还能带走那份只属于她的爱，完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