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鸾歌（龙凤承翔）》紫*

16、第十章

　　庆贺我新文再度结稿，呵呵呵呵今天再放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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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阅着忘影送来的信件，心不住狂跳。一年前她还是四海为家，即使是“盘龙谷”也留不下她的步法。而今当接下逍遥君让她南下处理事务的信件时，她居然产生了不舍，舍不得暂离这座硝烟弥漫的城市！

　　不——！冰冷的北方哪能留住她。那么还有什么放不下？寒冬的腊梅？不，泣血的红艳向来不是她的所爱。担心朝中的局势吗？目前三角鼎立，是很难突生变数的。

　　“莲儿！”清脆的声音响起。

　　“翔！”看着载回春光，宛如天神的索翔，童云莲眼中一湿，奔上前去紧紧地将索翔拥住。这就是她舍不下的东西，她的爱，她的依恋……她不想离开索翔。她还没享受够索翔对她特有的温柔，还没听见索翔说出她最想听到的三个字。

　　古人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她要南下一个月，那该是多少个秋呀！猛然发现她越来越不像自己。当年凤凰女傲立天下，日进千金的风范在她身上不见了踪迹。她颓然的退让，越来越像一个小女人，一个以索翔为天，为地的小女人……

　　“怎么了，怎么哭了。”轻吻掉童云莲的眼泪。

　　童云莲对他的依赖日益加深，而他每日办完事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寻找童云莲的身影，如果呆在府中有半刻看不见童云莲，他就会莫名的心慌。脑海中芙蓉的身影几乎模糊得再也看不见，亲手为芙蓉画下的丹青，早已被他遗弃墙角。也许他真的爱上了童云莲，可是为何每次想说出童云莲最期望得三个字时，他又总是难以开口。一切都乱了，他的生活，淡然的性情，完全被童云莲打乱了！

　　童云莲整整衣衫退后一步，她不可以如此的依赖眼前的男人，她是凤凰女，制衡天下的凤凰女：“我要离开，南方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我要离开一个月！”

　　调整一下心情，索翔尽量用最平和得语气再次开口，声音干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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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已盛，杨柳飘绿，春日融融。京城四处花团锦簇，热闹非凡。可明德门外，却莫名的挂起大风，好似要载走什么。

　　“小姐，该走了吧。再不走，午时就赶不到落脚的地方了。”忘影看着回望京城的童云莲叹气，小姐何时变得如此患得患失，柔弱无力。

　　“好……好吧！”起身掀帘进入马车，心中无限失落。索翔没来，他答应来送行，可是却没来。心揪在一起，想洒脱的离开，才发现早已无法抽身其外。回忆着往日的洒脱，才发现心早已失落。

　　马车在移动，心在摇晃，才离开已经在想念。如此的她又如何能坚守公平，如此的她又怎配继续成为凤凰女。明知道这样的爱情会毁灭自己，明知道自己不是一般的女子，不该如此脆弱，可是心已不属于自己，即使知道不可以再继续这样的爱恋，却难以回头。

　　“莲儿——！”一声呼喊，让童云莲满心跳跃，满目得失落立刻被喜悦替代，掀开车帘，望着一身风尘的索翔。

　　“停车！”慌忙的叫住忘影，心快速的跳跃，眼中湿湿的，喉间也只能吐出：“翔——！”

　　忘影停住马车，看着满是泪水的童云莲长叹。眼前只有爱情的童云莲是他当日心悦诚服,誓死效
　　忠的主人吗?她的眼中还有她的使命和责任吗？风呼啸仿佛反复的低吟“危险……危险……”

　　“莲儿，别哭。我喜欢你的笑容，而不是眼泪。”骑马狂奔，当日芙蓉离开时的慌乱，再回胸
　　腔。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从爱上你后，眼泪是如此的多，我也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任由索翔为她拭泪，心中的话不吐不快，“你可知道今日我多担心你不能来……多害怕你不会来!”

　　听见童云莲深情地话语，许久没体验的甜蜜在心中溢开，被人爱着的感觉是如此美好。此刻他完全可以确定自己在童云莲心中的地位比生命还重要，可是对于童云莲他又可以拿什么来回报了，他又可以给童云莲什么呢？

　　无奈……无奈……无法理清自己对童云莲的情感，手轻轻的抚摸童云莲的脸颊，一句从心底冒出，开口：“我……”声调异样，一旦出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主人，该走了，除了爱情，你有你此生无法摆脱的责任和义务！”看着懦弱的童云莲，眉心高挑。如果早知道爱上索翔的童云莲会变得如此懦弱，即使以生命为代价他也会阻止这场爱情。

　　“我……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无奈摇头。是呀，她是童云莲，也是凤凰女，更是忘影的主人，而非小姐。她背负的职责不容许她的任性，不允许她过于依赖他人。这样的爱，只会毁掉她，毁掉天下……

　　理理思绪，眸瞳含着深深的爱恋，挥挥衣袖：“我走了，保重！”

　　“保重！”看着满脸矛盾的童云莲，心中的思绪依然混乱，这样的他还能说些什么了，最后只能不舍放手，在干涩的嗓间挤出：“保重！”

　　待索翔的话语一落，忘影立刻扬起手中马鞭，快速的驾车离去，耳边不断响起狂乱的风声。看着痴望索翔的童云莲他只能期盼南行能让童云莲恢复原来的自我，希望童云莲还记得此生必须坚守的职责……

　　面对渐渐远去的童云莲，握住手中残留的冰凉，心中扬起苦涩，点亮将童云莲锁在身边的冲动。
　　突然发现有些话忘了告诉童云莲。那是什么？不断地回想，脑中浮现和童云莲在一起的种种，发现还没分离已开始想念，一句话突现脑海，逆风大喊：“莲——！我爱你——！”

　　风依然咆哮，虽然春色已浓，可她还是很冷很冷，才离去她已开始想念索翔怀中的温暖。那个逆风傲立目送她离去的男人，就是她心中的神氏，也是她认定的归宿。也许这就是命，无法摆脱的宿命。

　　忽然，她看见索翔张口了，他在大喊。可风太大，索翔的声音早已被风吹散，她更本听不见。
　　只能回问：“什么？”

　　顺风而来的声音，让索翔心魂荡漾，不免又有几分失落，再次出口：“我爱你，莲儿，我爱你！”

　　风中残留的声音，自然不能逃过忘影的耳朵。但他不能告诉童云莲，也不能让童云莲知道他听见了风中的情话。童云莲，他的神氏，背负着与生俱来的使命，她不能如此平凡……加快手中马
　　鞭，他要带走他的神氏，要载着他的神氏走出迷境。

　　“什么，我听不见！”努力的用最大的声音，向索翔回喊，“等我，等我回来——！回来再告诉我！”

　　无奈的摇头，那个小女子哪知道他耗费了多久的时间和气力，才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又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吐出那三个字。不过也罢，已经说过一次了，等她回来再说一次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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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狂奔南下，童云莲心中只牵挂那只被困在北方无法动弹的龙。其他的事在她心中毫无位置，她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

　　“主人。”忘影无奈的出声，只能希望特殊的称呼能唤醒那只忘记飞翔的凤凰，“那件事情不知道主人打算如何处理？”

　　脑海中回想着索翔的点点滴滴，面对忘影突来的呼唤，只能慌张的应声：“什么？”

　　“难道主人忘记了南下的任务？”忘影吃惊睁大眼，语调不由上扬几分。她变了，越来越懦弱，越来越孤独。她的天地不再是宽广的九天，而是索翔。她只愿停歇在那只被锁困的龙的身旁，静静地守护他，从此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她早已忘记九天之上的美丽，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哦。不好意思，那天没仔细听。只觉得要离开翔，心中有化不开的悲哀……”低下头，无奈的笑了。

　　“主人，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忘影失望的摇头，这样的主人还值得他效忠和交付生命吗？

　　“我……”童云莲长叹一声，记得又如何，现在的她心中只有索翔的位置。“天下”太重，此刻的她还能坚守吗？

　　“云莲！”一道轻狂的声音响起。

　　“逍遥！”放下心中的不快，回头看着门外那个俊朗中附着几分轻狂的男子，亲切之情在眼中流
　　转，“此刻你不待在‘盘龙谷’，到这来做什么？”

　　“我到想轻松的待待在那里，可是有些人不同意呀！”逍遥轻松的笑了，在在童云莲身旁坐下。

　　“呵，天下居然有人敢打扰逍遥君的清修？简直不知所谓。”童云莲咧嘴笑开，将桌上泡好的茶递给逍遥，“你倒说说，是谁有如此的胆量。我也好酌量一下该怎么办，毕竟发生在我的管辖区内。”

　　“只怕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倒不如不说。”接过童云莲的茶，逍遥长叹一声，眼中显示出几分慵懒和挑衅。

　　“哦？你就如此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也该信任我在‘盘龙谷’司法的职务吧！”童云莲巧笑嫣然，女人的柔美显现其中。

　　“是吗？”逍遥眼神一正，不怒而威，“你还记得你司法一职吗？南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又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无言以对，起身退后一步，她有多少年没见逍遥如此严肃的一面了。她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南方药材管理的总管在一年内聚财50万黄金，堂堂打理‘灵安堂’的主人居然不知道这件事，还需要我这个外人出面管理，出面解决。请问我该找谁负责？我倒想问问，这一年的时间，特别是近半年的时间，你这个凤凰女，又做了些什么？你还记得你的职责是什么吗？”放下笑容的逍遥，神色间有不弱于皇家子弟的威严和气质。句句的逼问，每字直刺童云莲最脆弱的部分。
　　50万黄金，那个效忠“盘龙谷”十余年的萧总管居然为了财富背叛了“盘龙谷”。而她专管此事的凤凰女居然什么也不知道，还要劳烦打理西方各地的逍遥君出面解决。这一年的时间，特别是近半年时间，她做了些什么？她的一切围绕着索翔转动，她只记得自己是索翔的女人，而遗忘了自己的责任，凤凰女的职责。此刻连她也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凤凰女的爱情，还真比普通人来得特别呀！不过自古情爱最是误事，你可别为此丢到公平，丢掉职责，最后丢掉生命，后悔莫及！”逍遥嘴角迁出一丝笑容，满载嗜血的残酷。

　　“危险，危险……”耳边不断的响起这两个字。她也知道自己依恋索翔的危险，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心已不再受自己的控制。童云莲的面色苍白无力，未来的路她该怎样走，难道作为凤凰女就注定孤独一生，就注定不能有情爱？

　　逍遥微微长叹。这样应该够了吧。童云莲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只是被爱情蒙了眼，迷失了方向。只要她想思考，只要她静下来思考她会知道出口，就会选择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的：“人我已替你拿下，现在就在门外。既然你是司法，怎样处置，由你定夺。”

　　“依规矩吧！”抛开过往一切，她是凤凰女，至少在此刻必须担负她的职责，平下心中的杂乱，语气平仄，“还要劳烦逍遥君将其带回‘盘龙谷’，刑堂自有司法者执法。按规矩，凡有二心者绝不轻恕。再加上他非法聚财过万。将‘忘忧丹’与‘情悔’赐给他吧！”

　　他笑了又恢复平日的轻佻，如此遇事平和，处事公道的童云莲才是他敬佩的凤凰女：“收到。”
　　“还有，我想见见萧总管。”语气平淡，也许只有见了为财富而背叛的萧总管之后，她才知道如何在索翔与凤凰女之间寻到平衡。

　　微微点头，出声：“将人带进来！”

　　一身黑纱的女子，押着一个五十余岁的大汉步入。见童云莲，恭敬行礼。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他好好谈谈！”童云莲目光淡漠的大量不断发抖的萧总管。

　　“主人，我必须保护你。”忘影不安的向前，下摆一撩，跪下。

　　“想必黑纱早已毁去他的武功，我一身毒物，压不下他，我如何当凤凰女。”嘴角显现残冷的笑意，“下去吧！”

　　待众人离去，指指身旁的座位：“坐！”

　　萧总管发抖的屈膝跪下，泪流满面：“主人，我错了！”

　　“迟了。”倒上半杯茶，握在手心，“一年聚财50万黄金，萧总管，你好大的胆子！”

　　萧总管面色陡然惨白，不断叩首：“小人错了，小人一时被财富蒙了眼，小人该死！小人自知罪不可恕，不求苟活，唯愿好死！”

　　啐一口茶，上下打量对方，嘴角浮现抹媚笑：“萧总管说笑了。萧总管进入盘龙谷少说也有十余年，可说是看着莲儿长大的。手握南方药材，可说是位高权重了。每年经手的银两何止百万，往年不动心，为何偏在近期动心？如果因为缺钱，萧总管尽管开口就是。如果认为盘龙谷的薪酬过低，尽管提出。何苦冒如此风险？刑堂的法例，不需要我重复吧？”

　　“主人，我……”不敢正视童云莲瑰异的眸色，低着头，半天讲不出下文。

　　“说！说不准我还因此减刑了。”放下茶杯，神色淡然。

　　微微一颤，直视着童云莲眼底的清凉，神色凝重：“是你，一切皆因你！我每年经手的庞大财
　　物，相信无论谁乍看也会为之心动。盘龙谷待我颇厚，但当面对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时，有时也不免心动。可我一直不敢动手，畏惧厚重诡异的刑法，放不下对盘龙谷的情，更因为流程的严密。可最近一年，你对业务运作突然松了心，对我的权限放得更宽，更大。更鲜少查账。面对越来越多的漏洞我心动了。本来我只想只拿一点点的，可是一旦动了，便止不住心中的贪欲。又见你没发现，我就越拿越多……”

　　压住发抖的手，目光迷茫、涣散，喃喃出声：“普天之下，又有何处不在盘龙谷的监控下。你贪那么多钱，又有何用……”

　　“哼！世间没有人会嫌钱少的。再说，我立于南方，早有扬帆出海的打算！如果不是逍遥君，我早飘向海外过我的神仙日子去了！”这样柔弱的目光，他还哪需畏惧，说不定可以逮住她，要挟
　　盘龙谷。主意一定，缓缓起身，向前。

　　“是我的错，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半垂的头，突然抬起，眸中一片冷肃，“怎么？想挟持我？看来我清闲日子是过了太久，让属下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双脚一软跪下，早忘记眼前的女人不会丝毫武功。

　　“你不该死，该死的是我！”起身开门，对逍遥开口，“把他押回去吧！一旦北方事物完结，我就回来领罚！”

　　逍遥淡笑，眸色绽放激赏的亮光：“记得明年回来接替我！”

　　“不会忘！”自信满满的笑了，转向忘影，“你去南方，把萧总管经手的所有事物通查一遍，再安排合适的人手接替他的职务。再从暗部调群人，暗中监察所有的总管！一旦有相同的情况严惩不贷！”

　　“主人呢？回北方？”忘影担忧的回问。

　　“看来我的日子的确过得太堕落！连你也忘了该遵循的规矩！”微微不悦的挑眉。

　　“呵呵……，忘影呀，你去了南方，你家主子当然是监守京城。今年会变天，她怎能离开！”逍遥轻笑出声，划破沉凝。

　　“记住命令是绝无拒绝的余地。”声调柔和，言语间又有无法回绝气势。

　　“是！”点头而立，眼中的担忧却掩不去。京城吃人的恶魔，没他相随，他万般担忧童云莲的安全。

　　“你安心去吧！快去快回。我会让逍遥派人送我回去。在京城没有你，却有盘龙谷的势力！”柔淡的笑着，再转向逍遥，“有劳了！”

　　“应该的。有任何需要，随时开口。我在盘龙谷替你守着！”拍拍童云莲的肩，目光承载着不言而喻的信赖。

　　“我会的。”缓缓退开离去，仰望碧蓝的天空。她懂了，懂得如何选者平衡。两人独处，她是童云莲；面对天下，她是凤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