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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见黄路公子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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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个历史专家或者考古专家来到这间书屋内,一定会大吃一惊,说不定还会抱着里面的各种孤本绝本喜极而泣。
可是对我来说,它们只是一本本让我头痛不已的东西——我对这种文字性的东西的痛恨程度不下于任何人。
我从左边拿起一本书,叹了口气睁大眼睛,先扫一扫封面,四个字!我果断把它移到了右边。再拿一本,三个字?可惜不是《引魂記》,我再次遗憾地把它移到了右边。看了看可以用汗牛充栋来形容的书屋,以及我右边的一小拓书本,我觉得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
公子还在一旁以飞速翻阅寻找着。我拍打了下自己脑袋,试探着跟公子打商量:“公子,你看,你饿了吧?我出去给你找点儿吃的来?”
公子瞟了我一眼,摇头晃脑地叹气长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白娘子却飞快跟了过来,眼睛亮晶晶。
我装作没有听到公子的抱怨,进一步诱惑道:“公子,有窖藏了几百年的好酒哦。外面的野味也很美味的。”
公子假意咳嗽了两声,点头。
白娘子脑袋上下有规律地晃动,看起来很兴奋地样子,它甩下了身上的包袱,跟着我爬了过来。
野味嘛,自然要出去才能打。不过幸好刚才我们把路已经扫荡清了,我一个人速度自然也不是带着公子的时候能够比拟的。
不到片刻,我就来到了石洞外,白娘子也屁颠屁颠地跟了出来。
外面飘起了雪花,一朵一朵轻柔地好像白云一样飘落了下来,带着清凉的寒气,我们才进去两三个时辰而已,外面的枯叶地上居然覆盖了一层寸许的洁白雪花,树木都被迫承接了这些美丽的冰雪精灵,冻得瑟瑟发抖。
白娘子也冻得瑟瑟发抖,它思索了一会儿觑见我脸色尚好,便讨好地蹭蹭我的手,顺着我的身体缠了上来,而后又打了个哆嗦。许是发现我的身体也一样冰凉吧?
不过再冰凉,也比雪地里要好,白娘子坚定地缠好以表明它的态度。
这种几乎所有动物都冬眠的日子,要寻找点猎物对别人来说很难,对我来说却轻而易举。
只是,除了我和公子,还有谁会在这种日子来到祁山呢?
远处传来的‘咯吱咯吱’的踩在雪地里的脚步声,以及浅浅地喘息声还有低声交谈声,树枝被折断灌木被踩断时‘噼啪’的声音。
我决定去探个究竟。
来者是两个人,一个略微瘦小的小个子男人面目清癯,神色带着些阴郁,他全身都裹在一件过大的军绿色大衣里,下面是过膝的黑色靴子。军绿大衣后面鼓鼓的,小个子男人的后背应该背了点东西。他正在低声说些什么。
另一个则是典型的肌肉男,一声肌肉简直要透过他单薄的衣衫迸出来,绝对很有力气。只是他看起来并非是那种壮汉,也不算很高,普通人一眼看去似乎会完全忽略他全身的力道。
我自然不是普通人,也不会忽略他那一拳应该能够揍晕一头牛的体格,不大像现在的军人或者特种兵雇佣军之类的人,反而有点儿像以前的武林高手们。
很快,我就发现前来这座山的不止这两个人,他们好像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看起来不是一拨的。
我心中有些不快,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一样。
这两个人暂时走不远,我想去看看其他的客人们是谁。
很快我就解决了我的疑惑,却更加觉得头大了。
那柄明显的小剑的气息很明显地告诉我前来的是黄路,以及其他四个人。
他们全副武装,小心翼翼地潜伏前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目标就是前面的那两个人。
任何事情扯上了□□,都不很算是小事吧?我感觉我触上霉头,难道是出门前没有看好黄历的缘故?
白娘子甩了甩脑袋表示抗议,我猜想它一定是馋了。
我决定先吃饱了再说,快速找到了个洞穴,我若无其事地把其中冬眠的仓鼠之类抓走了,路上顺手逮了两只兔子,再拣了一捆还算干燥的柴火。
回到了洞府内,我挖出了一坛埋了不知道几百年的酒,乐悠悠地去叫公子。
公子还在一本一本地翻阅。我注意到他的手边已经放了好几本书,我指了指它们问公子:“那是什么?”
“我觉得有用的书。”公子目不转睛。
我随手翻了翻,顿时滴了一大滴汗下来——各种妖魔鬼怪神佛仙道之类的书。
我决定把它视为公子的一个嗜好。
拍开酒坛上封的泥,掀开盖子,我陶醉在一阵酒香之中,情不自禁地叹息了一声,同时伴随的有白娘子的口水声。
它迫不及待地想把脑袋扎进坛子里去,被我一巴掌拍开了。
白娘子‘啪嗒啪嗒’委屈地拍着尾巴。
公子一直都是不嗜酒的,可是现在他却急切地吩咐我:“快,找几个杯子来。”然后微醺地晃脑袋自言自语,“我这才知道,有时候并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有碰到好的。”
冲着公子这句话,我得意地去找杯子来了,最后拿来的是一整套四只精巧的琥珀杯。我一人面前摆了一只,白娘子既委屈又期待地看着它面前那只对于它来说过于精小的琥珀杯。
坛子里的酒并不剩很多了,不过杯子也小,我给每人倒了一杯。
公子迫不及待地一口闷了。
我大惊,忙走上去抢下公子手中的杯子,心疼道:“哪有公子这样喝的?这都是几百年的老酒,这样一杯下去,绝对会醉了。”
公子脸红红的,他左摇右晃地挥手,眼神迷离:“我……我没醉。”
“这还叫没醉?”我左思右想,只好拿手中烤好的肉哄他说,“来,吃点儿肉吧,总比空腹好。”
公子呆呆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确并不张嘴,而是推推我手说:“侍剑吃。”
我咬了一口,哄他:“侍剑吃了,公子吃吧?”
公子张开了嘴。
我把肉塞进他嘴里,公子仍旧张着嘴含着肉片。
我好笑地催促他:“嚼啊。”
他听话地嚼了嚼,然后望着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捶地哈哈大笑,公子呆呆地看着我,我笑得更加起劲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娘子已经吞掉了最后一块肉,把脑袋扎进了酒坛里猛吸,它吸干了最后一口酒,连脑袋就没有伸出来,就套着酒坛子晃晃悠悠地倒地了。
我觉得外面的那几位吃过醉虾,却一定没吃过醉蛇,恨恨地决定把这条醉蛇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