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焰》玄紫珀

32、杀生22-22

　　菜贩子李大的女儿李仪的情形和陈小双大致相同，不同的是，李家死鸡的数量跟陈家不一致。
　　扫了一眼满地的死鸡，苏风流道：“比陈九家多了五只。”
　　玄随云问李大要了一双筷子，蹲下来拨了拨地上的一只死鸡。
　　凰不喜欢那股血腥味，干脆趴在玄穗云肩上睡觉……淡淡的气息，熟悉而安心，在午后明媚阳光的温暖下，凰睡着了。
　　苏风流不自觉地降低音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凤君，如此的……”如此的满足安心，如此的惹人怜爱。
　　把怀里的人往上托了托，让他睡得更舒服，凰咕哝了一声，头往玄随云颈脖间钻，玄随云笑了笑，看苏风流——
　　苏风流皱皱鼻子，脱下外衣递过去……看着玄随云细心地为熟睡的凰拢紧衣衫，苏风流忍不住道：“玄兄，能问个问题么？”
　　玄随云抬眼——
　　“你和凤君什么关系？”苏风流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可是凰的反应就是甩他一个白眼。
　　“你也是凤凰一族的吧？”相处的时间越长，苏风流越是肯定玄随云和凤凰一族关系匪浅，而且就凰对玄随云的态度来看，很有可能就是那位……不过，据闻那位已经元神尽灭了，难道是浴火重生了？
　　“应该是吧。”玄随云回答得很是模糊。
　　应该是？真是狡猾的回答。

　　玄随云看看地上的死鸡，又看看一旁显得惴惴不安的李仪，见状，苏风流凑上来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你看看她的手。”玄随云示意苏风流观察李仪的手。
　　李仪一双手干干瘦瘦，五根手指像纤细得像筷子......苏风流看了半天，也没明白玄随云究竟要自己看什么。
　　被盯着看的李仪更是不安了，两只手攥得死紧，她的不安似乎感染了李大夫妻，就见俩夫妻的额上满是汗，苏风流摸摸下巴，看出些门道来了，这一家子很是心虚啊。
　　装出一副太守大人该有的威严和严肃，苏风流开始问话......可是，问不出什么。

　　李氏夫妇一致认为李仪是中邪了，天蒙蒙亮，他们夫妻起床后就见到李仪蹲在水井旁杀鸡……当时李仪的情形很不对劲，眼神空洞，动作机械，对李大俩夫妻的叫唤根本没有反应，把鸡都杀光后，李仪就带着一身鸡血回房间睡觉了，醒来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苏风流看李仪，“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
　　李仪摇头。
　　苏风流转头问李大：“既然你觉得你女儿中邪了，怎么不直接请神婆跳神，报官干什么，本府可不会跳大神。”
　　李大吭哧了半天，挤出了一个理由：“大人，因为，因为……是这样的，我们家根本没有养鸡，我们也不知道小仪从哪里弄来这些鸡，我是担心有人不见了鸡报官，那就把我们当小偷了，所以就，就……”
　　苏风流不信，“是这样么？”
　　李氏夫妻忙不迭地点头，“小人不敢欺瞒大人。”
　　苏风流冷哼了一声：“欺瞒之罪，轻则一百大板，重则坐牢十年，你们想清楚再回答。”
　　李氏夫妻的脸刷地白了。
　　“想清楚了，如何？”
　　李大额头冒汗，可是还是坚持说没有任何隐瞒。
　　来来回回地盯着李氏夫妻看了半天，盯得李大夫妻冷汗直冒，苏风流才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很显然李大夫妻隐瞒了什么，两人眼中的慌乱是如此的明显，可是苏风流并没有进一步逼问，他很清楚，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让李大夫妻继续提心吊胆，人在慌神的时候，总是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离开李大家时，苏风流吩咐两个衙役在李家附近盯守，有可疑就立即向自己禀告。

　　苏风流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天色，道：“此时回去，应该有晚饭吃了吧。”
　　小睡一觉醒来的凰鄙视：“就知道想着吃，猪。”
　　苏风流心情很好，笑嘻嘻地道：“凤君，刚才玄兄借用了我的外衣替你挡风，这可不能白借，就收你一两银子如何？”
　　凰挑眉，把身上披着的衣服甩给苏风流，“我就说怎么有股难闻的浓香，熏得我都睡不好，既然你要跟我谈银子，那就请赔偿我被你衣服熏醒的睡眠损失费十两，减去一两之后就是九两，快给钱。”
　　“……”苏风流很是能体会那种被冤枉的心情，憋闷啊！

　　玄随云好笑，也不知道说苏风流倒霉还是怎样，自从遇到凰之后，就没有“扬眉吐气”过。

　　苏风流抹脸，他再也不跟凰说银子了，每次说到银子，就等于往这只小气凤凰口袋里装银子，惨痛的教训啊。

　　“对了，玄兄，李仪的手有什么问题？”苏风流觉得刚才玄随云让自己注意李仪的手应该有别的意思。
　　玄随云道：“李仪很瘦小，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地上的那些死鸡，和张员外、金老爷和陈九家的死鸡不一样。”
　　苏风流一愣，他还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同。
　　“前面三家那些死鸡，鸡脖子的切口都是一刀切，极为利落干净，但是李大家那些死鸡，切口并不平整，很显然，李仪手没劲，一刀不能砍断鸡脖子，要砍几刀。”
　　苏风流道：“你的意思是张家、金家和陈家的死鸡是同一个人杀的，而李家的死鸡则是另外一个人杀的？”
　　凰道：“你怎么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苏风流眨眨眼，有什么不对。
　　玄随云道：“张晓兰和金巧云都是千金小姐，若是说那满院子的死鸡都是她们杀的不太可能，陈小双生得膀大腰圆，她双手有很多老茧，可见平时没少帮陈九忙打铁，以她的力气杀几只鸡自然不是问题——”
　　凰接口：“所以张家和金家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而陈家和李家故布疑阵的成分居多。”
　　“目的？”
　　“查，再查，使劲查，就知道了。”
　　“……”

　　***

　　离开张员外家后，诸葛俞很是心烦意乱，他心里想着去天香楼，可是等他回过神来时，却是站在自家的后门前。
　　他不想回家，或者说他不想看到杜莫兰。
　　本想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翻墙进去。

　　一直来到杜莫兰的明月阁，满院子红色的花草摇曳生姿，本该是一幅美景，可是诸葛俞却莫名地觉得恶心。
　　呆呆了站了一会儿，诸葛俞鬼使神差地找来一个小铁铲，躲在隐秘的角落——掘土。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充斥整个院子，诸葛俞有种自己被包围起来的错觉。
　　挖了一会，挖出一只死鸡。
　　瞪着那只半腐烂的死鸡，诸葛俞几欲作呕。

　　胡乱把那只死鸡掩埋，正要离开，刚站起来就看到杜莫兰和红樱一前一后走进院子，诸葛俞赶紧蹲下来，屏息。

　　隔着几重红色植物，杜莫兰和红樱的交谈声清晰传来。

　　“我去睡一会……你把馅料做得逼真些，不要让小俞起疑心。”
　　“可是夫人，我觉得少爷已经起疑心了，要不，暂时停一停？”
　　“不能停，就差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了，不能再等了，以后小心些便是。”
　　“是。”
　　“那个太守有查出什么没有？”
　　“应该没有。”
　　“一群碍事的人……”

　　杜莫兰和红樱边说边走进阁楼，说话声渐低，最终什么都听不见。

　　馅料……
　　诸葛俞下意识就想到自己所吃的点心里面那颗像红枣又不像红枣的东西，他捂住喉咙，想把吃下的东西全吐出来，这些年来，他究竟吃了什么东西进肚子？

　　神思恍惚的那会儿，红樱出来了。

　　诸葛俞小心翼翼地跟在红樱后面从后门出了诸葛府，出城，最后来到城西的一间破庙前，然后，看到等在那里的展浣尘。

　　迟来的更新，断更的时间太久，一直都没找回感觉 orz......
可怜的玄爹，都被我遗忘到爪哇国去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