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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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怎么才能活下来。
嗜血。杀戮。推翻想推翻自己的人，剿灭想剿灭自己的混蛋。
泽田纲吉捂住耳朵蹲在码头的角落。看着水平线处的边缘在两种蓝色的交融下变化着时间流逝所发出的的光华流动的色彩。
求求你不要杀我！！！！
耳朵里时不时的掺杂出那些对自己来说并不少见的杂音。
少年揉了揉太阳穴，在血腥的场面还残留在视网膜中意识不明的状态里狠狠地敲了一下子头。咬着嘴唇又一次告诉自己这个事实。
错的不是Giotto，只会是优柔寡断的自己。
20.命运
第一次动手杀人是在14岁那年。
少年不会忘记第一个人死于自己手中的那个他。
然后在愈加成长的年纪里他手刃了更多更多的人，并非是是接受了这个任务。只是在越来越多的别无选择的道路上他了解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作为黑手党的自己只是生活在一个物竞天择的世界里。
所以过于天真不行。
过于手软不行，
过于无知过于无欲他也早晚会给朋友们带来毁灭。
成年了却依然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感情木然的回到了住处中的自己的房间，拉开被子径直的躺了进去。城镇里流畅的冬景并没有打动他的心怀，他只是把头蒙在暗处一幕幕的重新看见血沫溅落在giotto眉宇之间的样子。
果然还是这样子。
血色的历史永远都是一脉相承的。
少年翻了个身，万分欲言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能安静的沉默了。
明明说是想帮助对方的是自己，想分担忧愁的还是自己，但是看着对方那样理所应当却又还是万分不忍的出手杀人的瞬间，自己还都是逃开了。
明明亲眼看着科恩毫不犹豫的杀死了看门人，明明亲眼看着雷守的卡诺特刺死了自己人，但他还是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一切。
付出了4年多的鲜血的死战，让他对天真保留了更多的意见。
可是他还是逃开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呢……”少年露出压在手臂下的一只眼睛，没有神魄的看向简陋的天花板。
会拖累giotto的。
几个小时后的晚饭时间中他坐在酒馆的椅子上，对面的守护者一日既往的等着和他一起吃饭，他叫住含着汤匙的狱寺，然后向着窗户后面已经日落的傍晚看去。
“giotto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呢。”
“嗯，确实是……”同样的过早的成熟了同伴凝神思考了一会，然后对着首领放弃般的笑笑。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彭格列的初代啊……所以应该不会有事的，十代目放心好了。”
“嗯……也是呢。”
纲吉将杯子里的饮品一饮而尽，一面不安的思考着彭格列的安危至少还有他所熟知的历史所能保证。
但是如果大家都不会受伤就好了……果然还是会担心呢，
酒馆的木质门板吱呀的一声被人给推开，两人反射性的向着那边看去。几个穿着朴素的人默默的潜入了酒馆昏暗的光线里。纲吉在他们混在人群之前发现了被卡雷尔所支撑着走进来的giotto。
“giotto！！！！！！”少年大喊着跳了起来，绕过桌子和人流的少年担忧的的抓住前辈的衣角。青年的衬衫上撒着点点血色，在污艳的妖红之中纤细的男人显得病态的惨白，他缓缓的抬起头，对着担忧着自己的后辈孱弱的笑了一笑。
“不可以这么大声的叫我的名字……在这里会很危险哦……”
“但是……”少年一时语塞，只能再惊慌的看向身边的几个一起回来的人，卡诺特把身子几乎都扑到了赛西亚的怀里，后者无奈的对着他苦笑的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在这里犹豫也没什么帮助啊小鬼……你们先吃饭吧，我们先上去休息治疗一下再说。”监护人般的晴守微声的轰开了凑热闹的群众，然后再扶着首领一步步的开始上楼。
纲吉默默的和狱寺对视了一眼，然后跟随着他们一起走到了楼上。
赛西亚放开了搂着自己的腰前进的少年，娴熟的撕开了giotto的衬衣。皮绽肉裂的伤口带着新鲜的血色触目惊心的漏了出来。纲吉紧紧地握住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受伤的本人只是咬住牙一声不吭。
“哎呀还好只是擦伤而已……但是处理做的不到位所以大概是流血过多。”少女细声的对着首领温柔的解释着。“最近几天可以的话就不要太勉强了。Giotto你也好多多小心些才行。”
“嗯……我知道了。”
首领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靠在床背上瘫软着闭上眼睛。
“那个……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安的观看的少年终于能开得了口，但是话语吐出的同时少年就感受到了自己深深的忏悔。
发生了什么，自己明明也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没什么哦……纲吉不要乱想那么多比较好。”收起药罐的雾守轻描淡写的这么告诉他，然后重新望着一动不动的giotto，一只手抓着某个小鬼的后领贤惠的向着大家道晚安。
“早点休息会比较好哦~BOSS。”
在纷纷离开的人流之后，纲吉徘徊的站到了最后。
有话想要对对方说，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对着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狱寺摇了摇头，少年示意他先走。
凝视着像是睡眠中一样一动不动的安静的躺着的的初代目，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一直就有很多问题一直都想问他的，比如到底为什么要建立彭格列，比如怎样的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如果现在的giotto没能如此的拼命，那样百年后的自己是不是也不需要用剥夺生命来肮脏的活下去
可是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少年默默地用手抚上伤者的额头，悄悄的看着他安详沉默的表情。
最后只能说得出一句话，只属于夜晚的告别。
“晚安……giotto。”
打开门打算回屋的少年似乎听到了一如幻觉般轻盈的声音，让他惊讶的停了几秒。
“晚安……纲吉。”
再次醒来的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伸着懒腰却无所事事的纲吉打开房间的大门就听到对面的怒骂。
“……”
少年咽了下口水，几经忧虑的推开了虽然轻薄却还是隔着战火的门。
门后赛西亚小姐一如往常的笑脸让头一次首领惊出一身冷汗，看似娇小的女孩挂着玛利亚般圣母的微笑轻抚着他的头。纲吉眼睁睁的看着彭格列的巫女后面升起的一股不管怎么看都有如十代中著名杀手毒蝎子的独门料理所散发而出的诡异的气体，倒退着着从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
“赛……赛西亚小姐……，早安……”
“早安哟~小纲吉~”
听着明明怎样都异常甜美的嗓音，但是伴随而来的动作异常凶狠。几乎是把横抱在怀里的医药箱狠狠地甩在地上后，医药师身兼雾守的女孩转身拉起支撑的窗户利落的摔了下来。
“那……那个……，请问发生了什么=口=|||”
“逃跑了”
“什么……？”
“是那个混蛋，不对，是giotto大人哦……”
“咦……giotto他……不见了么？”
“是呢……明明昨天才受了伤……真是不懂事情呢好苦恼呢呵呵呵……”
想起了自己也有数次战斗之后或是办公之中悄悄落走的经历，纲吉觉得自己搞不好活了这么长久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不知道的地方与死神与厄运擦肩而过了很多次。
“是这样啊……giotto他……不见了啊……”摸索着着门把手的首领移开眼神，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去找找看好么？”
“纲吉要去找么……哎呀giotto这个混蛋BOSS还做得真是不让人省心……外面还很危险呢……”重新靠在墙上抱着双肩的少女难得的皱起眉头，像是在认真的苦恼着。
“没关系的……大概”脱口而出的应言在回过神的几秒钟后又加上了一个大概。
“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那好吧。”女孩子笑了笑，抓起铺在床上的斗篷轻快的披在了身上。“我也一起去找找看，那么也交给你了，找到giotto就不管他是否赞同总之拖回来就好，我会喂给他在伤好之前都会一阵子都下不了床的妙药的~”
“这样子啊……”
少年当真的觉得自己还是别把对方带回来比较好。
留下了还未起床的剩下几个人，纲吉重新跑回了隶属于意大利清晨的街道。干净的阳光不含杂质的直射到了清白色的路面上，早起的商人们也同样开始陆陆续续的装载货物，少年直直的顺着街边的石台上前行，偶尔也会躲闪着直冲而来的四轮马车和抱着杂物的摊点老板，潮湿的空气带着青菜的味道在街边蔓延。
Giotto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轻快的奔跑的少年在消逝的景色中冷静的思考着摸索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问题。
如果是今天的自己，还会逃开么。
不能再带着轻视所发生的所有的态度淡然的看着身边所经历的一切，不能再带着半吊子的决心让自己继续后悔下去。
然后无论如何的场面自己也要持续。
因为这是自己逃不开的命运，自己的身上还流着他的血。
暗自的下了决意的少年主动的踏入了深巷之中，顺着血液的引导在偌大的版图之中寻找着青年。
停住脚的地方还是离上次不远的方向。
纲吉凝视着教堂白色的塔尖。心想着下面就是与自己深色生活所不沾边的圣洁之地。
他不知道17世纪发的这个地方的宗教到底有没有和不可察觉的黑色的势力所勾结在一起，但这明显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只知道在他转身逃开的昨天，离神所处的居点不到两条街的位置有一片土地被自己所依赖的对象所血洗。
Giotto他……
还是回来这种地方啊……
心里想着也许giotto也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到愧疚，但又隐隐约约的觉得giotto并不会信奉本来就不会存在的申明，
想来往的朝拜者中木然的呆立着，回过神来想要推门进去的少年瞬间又缩回了手。
不对。
不是这里。
绕开聚着三三两两的虔诚的信徒的大门，少年在院子里四处张望，然后顺着傍边树林中的小道绕到了教堂的后面。
然后在一片并不宽广的林子里怔住了。
蹲在地上抬着头被几个脏手脏脚的小孩子围着，但那样的giotto仍在微笑。
不掺杂着一丝虚假的笑脸，就如同对待自己一样毫无保留。
孩子们嬉闹着拽着他的衣袖，他也毫不在意的让小孩子们爬上自己的肩膀，弓着腰在地上画者的扭曲的涂鸦，倒是迎来了所有人的嘲讽。
果然……
像是突然间有了什么新想法一样，giotto把手伸到怀里掏出了什么。再次展开的手掌中的五色糖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纲吉认出这是昨天自己也同样买过的东西。
——这是昨天买的东西，本来是想给别人吃的……但是好像出了意外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话大家也尝尝吧。
穷困的贫民家的孩子看到了稀有的甜食都像是过了节般的开心，看着他们的反应的giotto意外温柔的眯起眼睛。
果然……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giotto……
和昨天一样的站在远处少年捂住自己的嘴唇，将快要因安心而发出的叹息给吞咽到嗓子里。
不管遇到仇敌时如何的磊落和残忍，没有恶意就会如此圣洁的青年才是自己所想要帮助的对象。
和自己买了一样的糖果，和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思维与判断。、
这样的giotto果然才是一如自己所挂念的那个人，那个只要存在就会让人安心的存在。
少年慢慢的滑倒了地上，背靠着树木做到了地上。
“于是那边的~~喂~~”
熟悉的声音在慢慢靠近，偷窥者一下子抬起了脸。
“你也要不要也吃一颗呢，纲吉？”
像是已经遗忘了昨天的一切，金色的青年战在身后燃烧的阳光下向着自己温文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