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魔法觉醒之后》外卖君

18、烛火

　　65.

　　咖啡本科大四在读，不用上课，不用实习，但是要写论文。

　　他之所以早起，就是为了这码子事：十二月论文即将开题，导师一个大召唤术将大四生们召唤回校集中讨论。
　　由于要搞直播，咖啡没有住校，而是自己在外面租房住，不巧住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距离，导师定的时间又早，只能大清早地起床往学校赶。

　　他很久没起这么早了，等导师的时候困的那叫一个生活不能自理，连刷两遍顾默的啃瓜视频提神才勉强没在跟导师讨论时打哈欠。

　　好不容易结束了开题讨论，正想吃完饭回去补觉，又遇到本应在校外实习的舍友。

　　舍友招呼他：“好久不见啊老于，一起吃个饭？”
　　咖啡：“你请客？”
　　舍友：“行！”

　　行就行，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舍友在宿舍群振臂一呼，竟将另外两人也凑齐了，临时搭伙吃饭成了宿舍全员聚餐。

　　宿舍四人，除了咖啡，其他三人一个实习，一个考公，一个考研，过了明年六月，天南海北各奔东西，这饭是吃一顿少一顿。

　　他们出去吃火锅，扫完场所码亮了核酸绿码，顺利进店。

　　吃饭时免不了寒暄，东拉西扯一通，问到咖啡身上：“老于啊，最近直播咋样？”

　　咖啡还没应，去实习那舍友就答：“豁，还用说，哈区顶流，春风得意！”

　　咖啡哈哈笑：“低调，低调。”

　　哈利波特魔法觉醒九月开服那会儿，全宿舍上下一起创号互加好友，不过后来考公考研那俩退游了，只有咖啡和实习舍友继续玩了下去。

　　后来某天，咖啡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做直播，于是搬去外面住了，免得影响舍友。

　　实习舍友对咖啡道：“该说不说，那个谁，顾默也太帅了。”

　　另外两人：“顾默是谁？？”他们退游退得早，没听过近来顾默啃瓜封神的事。

　　实习舍友：“哈利波特里一个技术流啃瓜大佬。”
　　咖啡补充：“我双人野排路上抓的大佬，现在是我的固排！”

　　另外两人：“哦哦~”
　　“原来是游戏里的啊，这名字乍一听还以为是真名。”

　　咖啡：“……是挺像的。”

　　实习舍友：“应该不是真名吧，谁打游戏取id用真名啊！”
　　其他人：“确实。”

　　他们聊了一阵顾默，主要是咖啡和还在玩hpma的实习舍友在聊，最后得出结论，咖啡捡到宝了，顾默作为双排队友脾气好，性格佳，技术顶级，当初咖啡放下身段死缠烂打加好友是值得的。

　　两人达成共识：“帅到爆炸。”“没人能拒绝阿瓦达的神。”

　　“话说……老于有考虑过炒cp这回事吗？”
　　考研舍友无意间问道。
　　“现在网上磕cp的人可多了。”

　　咖啡一惊，夹到嘴边的牛肉都不吃了，连连否认：“那可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固排，固排而已！”

　　舍友：“没有就没有，别激动。我是说这样好像比较吸流量，你做up主的肯定要流量对吧？”这说的很实际了。

　　咖啡：“可能吧。但是这种事感觉怪怪的，耗人情。流量什么的再说吧，能继续抱大腿上分我就满足了。”

　　另一个舍友说：“打个游戏而已，又不是娱乐圈，炒什么cp。”

　　考研舍友侃侃而谈：“你真别说，这种事情是有它市场在的。”

　　实习舍友吐槽：“就老于这样，他还用炒cp？自然发挥都够基了。”

　　另外两个突然沉默，点头：“这倒也是。”

　　咖啡笑骂：“滚啊！！”

　　舍友们停下争辩，笑了，那种“我们都懂”的笑。

　　66.

　　回去的路上，咖啡还在想那几个狗的笑，那如出一辙、意味深长的，说猥琐不猥琐，说正直也不太正直的笑。

　　他反反复复地想，他们在笑什么？为什么要笑？什么叫自然发挥都够基了？他平时真的很基吗？
　　没有吧！他又不是男同。

　　咖啡的迷思一直持续到下午上游戏。

　　上线之后的登录场景是寝室，屏幕一亮，顾默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角色旁边，头上冒出一个气泡：“你回来了。”

　　太像npc了，咖啡拉开寝室频道，看到记录才确定那句话是顾默自己说而不是系统自带的。

　　顾默：【你回来了。】
　　咖啡：【我回来了！】

　　顾默：【事情办完了？】
　　咖啡：【搞定了，中午遇到大学舍友，跟他们吃了个饭】
　　顾默：【嗯。现在不住宿舍吗？】
　　咖啡：【宿舍直播不太方便，我自己在外面住】
　　顾默：【一个人住挺好的。】
　　咖啡：【对，就是懒得做饭的时候特别想念学校饭堂……】

　　说着说着，咖啡突然感觉，才登上游戏和顾默随便聊几句，不知道为什么，竟比方才进门更有种回家的感觉。

　　咖啡操纵角色在寝室里走来走去：【地面真干净啊，之前我那寝室他们都不扫地，每次上来都是满地的小纸片。】

　　顾默：【我刚刚扫过。】
　　当然得扫，游戏半天刷新一次地面，不扫得积多少灰，他受不了。

　　咖啡：【斯内普的肯定.jpg】

　　咖啡想起一件事：【对了，现在已经下午四点了，今天我在线时间没法够十个小时，你不会赶我出去吧？】

　　顾默：【……不会。你还记得这回事？】

　　咖啡：【当然记得，我很怕你把我踢走耶！】

　　每天在线10小时，这是进寝室时顾默提出的对室友的要求，很怪，但咖啡一直记得。人总不能言而无信。

　　咖啡假装很乖地说：【顾默老师，怎么办？要不今晚我上到凌晨两点，你给我算进今天的10个小时里？】

　　顾默：【今天就算了吧，你起得早，晚上早点睡。】

　　咖啡心说果然，只要态度摆出来了，顾默不会那样狠心的。

　　咖啡好奇地问：【你一般几点睡？】
　　顾默说：【你睡了我就睡。】

　　咖啡隐约觉得这个回答似曾相识，顾默以前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咖啡：【你又跟我开玩笑了！】

　　顾默却说：【我没有开玩笑。】

　　没开玩笑？什么意思？
　　咖啡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脑子里有根弦动了动，察觉一丝不妙。

　　首先，他不是男同，其次，他不确定顾默是不是男同。

　　如果顾默有那方面意思，他怎么对于加好友、换寝室等事表现得那么冷淡。要不是咖啡坚持，顾默甚至宁愿不要金卡，也不愿同咖啡一个寝室。

　　如果顾默没有那方面意思，为什么总在奇怪的地方基一下。

　　咖啡想不通，也不敢问。他是神经大条，但没有无脑到什么事都直接问的程度。

　　咖啡满脑迷思，道：【我去做下日常。】
　　他今天刚上线，日常的作业任务还没做。

　　顾默：【嗯。】

　　67.

　　咖啡的日常作业是一场课堂，一场舞会，一场魁地奇，以及消耗150点魔力。

　　消耗魔力的任务双排几场自然就完成了，不用管；舞会要整点才能去，刷新掉。

　　现在正是半点，魁地奇正在开放，咖啡来到球场边上，看着空荡荡的队伍，点下邀请顾默。

　　顾默几乎秒同意，咻地出现在队伍里，咖啡点击开始。

　　魁地奇是3D闪避类小游戏，闪避越精确，闪避得分越高，越快积累加速条，帮助队伍加速进球。

　　咖啡社团活动的时候和顾默组队打过魁地奇，顾默的战绩极度丧心病狂——全完美闪避！把把满分mvp！和顾默组队，咖啡的社团魁地奇从来没有输过。

　　别人在加速道上撞得鼻青脸肿，顾默像开了挂一样，一次不撞，血条永远满格，而且每次都是贴脸完美闪避，闪避分十分十分往上跳，一个人拉起了全队的加速条。

　　看看那完美闪避的数量，那是人能打出来的吗？别人都是七八个完美闪避，多的有十几个，他直接上五十了。
　　那是怎样稳定的网速、心态和反应速度！
　　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殊不知，顾默一开始相当不适应，魁地奇是他穿进游戏之后最难以接受的项目。

　　但当他被迫成为系统操控的人机，身体在几十米的高空上被迎面飞来的炮弹似的学生撞下扫帚无数次之后，再不适应也要适应。

　　简单来说，他被创麻了。

　　所以每一张图，每一条路线，什么时候会有几个障碍飞过来他都一清二楚。

　　有时候球场下雨，白雾升腾，视野受阻。
　　而他在城堡上空时速一百二疯狂飙扫帚躲避障碍，球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寒风刮过颊边如刀割，雨滴入眼化作针刺，别人在玩闪避小游戏，他在百米高空亲身体验极限玩命。

　　顾默宁愿被系统抓去决斗都不想打球，真心的。

　　但再怎么不情愿，最后他还是习惯了。

　　所以说，没有完美的玩家，只有倒霉的玩家。

　　第一次社团魁地奇活动，咖啡和社团玩家们无比震撼：“顾默老师你是人吗？”

　　顾默说：“应该是吧。”

　　他们问：“上帝到底给你关了哪扇窗？”

　　顾默说：“我的心窗。”

　　他说得一本正经，全社团都被他笑死了，咖啡是笑得最大声的一个，没想到顾默还有如此冷幽默的一面。

　　三分钟魁地奇球赛结束，毫不意外，顾默一共54个完美闪避，咖啡几乎确定这是整场全部闪避次数了。

　　68.

　　返回球场边，咖啡开麦：“顾默老师牛逼！闪人，去上课！”

　　魔法史课堂更简单了，两人组队，野排一个路人轻松满分。

　　顾默跟着咖啡满城堡地跑，一会儿被拉到这里，一会儿被拉到那里，还被拉去禁林跑了趟，一整个特种兵行程。

　　等咖啡终于把龙蛋养成道具刷满，他再度回到寝室。

　　他将木柴铁铲手套往龙蛋的大锅里一通乱扔，叹道：“龙宝你要好好长大哇，孵出金卡，不要辜负爸爸妈妈的殷殷期盼。”

　　说完他发现自己挺傻的，搁这自言自语呢，寝室里不能组队，没有队伍麦，顾默听不到。

　　咖啡刚从禁林队伍里出来，忘了这回事。

　　然而他听见顾默的声音从屏幕中传来：“不是爸爸妈妈。”

　　咖啡眨眨眼，震惊地脱口而出：“顾默？顾默你听得到？我没开麦也没发语音啊？”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游戏界面各类按钮，寝室里确实没有开麦功能。

　　“卡bug了？把队伍麦卡了进来？”

　　顾默的语气也不太稳定：“……好像是。”

　　如果是游戏的bug，真的是bug的话，那么是不是……

　　“咖啡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顾默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急切，细听下还有几分颤抖。

　　咖啡：“我听着呢，听着呢，你说！”

　　“救……”

　　救……救我。

　　69.

　　咖啡：“喂？喂喂？顾默你还在说话吗？”

　　咖啡：“就什么？就、救救？”

　　咖啡：“顾默老师你还在吗？”

　　70.

　　听着咖啡迷茫又不知所措的声音，顾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眼里的光如流星划过，又如骤起的微弱烛火，轻轻一晃，便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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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贝的地雷和营养液！
肯定可以在hpma关服之前完结的，对我有点信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