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18、第 18 章

　　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童馨侧卧在床上，头发柔顺地铺满半块枕头，看样子她累坏了，就这样入睡。窗外的天，蓝的发黑，盯着看得太久，胸口就发闷，好像有一堆黑得看不到底的东西压着我，透不过气来。

　　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把头发擦至半干，点支烟，童馨还在沉睡，我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或许刚才在浴室中失神太久，她等不及了吧。际遇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两个互不了解的人共处一室，她让我很安心，也许她对我也很放心，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做朋友真的不需要了解对方太多，一旦了解得太彻底，也许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傻傻地对着她的后脑勺微微一笑，我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眼皮开始沉重起来，今天的我也很累。

　　在一堆陌生男人的追逐下，我翻过栏杆拼命地向前奔跑，那群人依旧穷追不舍，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现在的我必须要往前跑，前方有一条漆黑的巷子，尽管怕黑，我还是朝里面飞奔而去，我需要庇护，跑得好累。终于见到了一道敞开的门，用最后的力气冲出去，和一个人撞个满怀，楼上的灯光映着她的脸，我兴奋地喊道：“欣！见到你真好！”紧紧地抱住她，胸口传来阵阵疼痛，伸手一摸，有血。她握着匕首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脸色渐渐惨白，我仿佛看到了妈妈的脸，惊讶，疑惑，我搞不清状况。她动了动嘴唇，惨白的脸上也写着惊讶，还有些难过，她愧疚地说：“乾，对不起！我……”听不清她后面都说了些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沿着她的身体，迅速软倒在她脚边，黑暗包围着我，无止境的黑暗。

　　猛然睁开双眼，郑欣杀了我？我摸摸胸口，心跳还在，衣服也是干的，只不过是一场梦，一个该死的恶梦，双手按住胸口深呼吸。

　　“你到底还想要怎么伤害我？你就要结婚了，为什么还来纠缠我？”

　　童馨的哭腔突然响在耳边，我吓了一跳。坐起身来，她蹲在地上背对着我讲电话，不敢发出声响，靠坐着看天，还是无星无月的黑暗，她的声音不断钻进耳朵。

　　“我不要，什么都不需要，感情还可以补偿的吗？我现在只要再见两个字。”

　　“好，谁也不欠谁，我们再见！不，是永远不见。”

　　她似乎没有发现我醒了，抽着纸巾不停地哭。

　　我尴尬地呆坐着，许久才轻咳一声道：“童馨，你没事儿吧？”

　　“肖乾，对不起！我……我吵醒你了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或许因为哭太久的缘故，她说话有些接不上气儿，我很想安慰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

　　“要喝些水吗？别蹲着，到床上躺会儿吧。”

　　“能给我支烟吗？我很难过。”

　　“嗯。”拿起烟盒朝她走去，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泪痕满面的她，再一次无语。每个女生都经不起伤害，今夜的她脆弱得令人心疼。

　　火光在她指间一闪而逝，她把脸掩埋在烟雾中，沉默。我也点燃一支烟，跟着沉默。一番吞云吐雾之后，她问：“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难过？”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啊？难过就是难过。”为了避免无言以对，我胡乱答着。

　　她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就抱了过来，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压倒在床上。

　　“童馨，你起来，干嘛呢？我的烟……”

　　“灭了吧，我只想要个拥抱，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