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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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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降灵术“复活”伏黑甚尔一事，迪亚波罗并不准备假手于人。
她早就暗中吩咐【热情】如今的第一小队准备咒物，在周日晚送到群马县锦丝乡森林的某处。
之所以选择群马县锦丝乡，是因为她曾在此地做过一件“善事”。虽然只是一桩巧妙的意外，但是却成功获得了一个小“怪物”的感激。
那是一个十分单纯的小怪物。
迪亚波罗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消灭了林中存在的各色无理智的怪物，小怪物却固执地认为她是好心帮忙保护了自己的安全。正因如此，这个拥有“产出”治愈“金丝”能力的女孩绫完全成了迪亚波罗的脑残粉，恨不得把自己藏着的所有库存都摸出来给她。
而在迪亚波罗为了找个干净的湖泊清洁，为此救出了女孩的母亲以后，单纯的母女两个全成了她的脑残粉。
说实话，迪亚波罗感觉自己能够跟不服管教的手下“友好”沟通，但是却对这种狂热的崇拜无法招架——那种感觉，就像所有隐私都曝光在大众眼前一样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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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梦
对于伏黑一家而言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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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伏黑惠小小年纪不能接受的话，那大概就是——
“这是……”
他看着眼前似曾相识，但是却又从生理上完全显示出差异的“女性”，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形成的三观一下子崩塌，还被玉犬蹦蹦跳跳踩了好几脚。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面对一脸冷淡和嫌弃的“女性”伏黑甚尔，伏黑惠人生中第一次有种想要呐喊的冲动。但是他做不出呐喊这样崩溃的动作，因此只能咬牙切齿地跟对方对视，然后双手微颤，慢慢握成了拳头。
大概是世界要毁灭了吧。
伏黑惠绝望地想：否则为什么死人能够复生，而且还变成了另一种性别？！现在真要算起来，这家伙到底是他生理上的父亲还是“母亲”？！
“哇——”
与伏黑惠的“震惊我全家”相比，伏黑津美纪就淡定得多了。反正伏黑惠是不能理解她的淡定从何而来，难道这又是为数不多的年长带来的“成熟”吗？
“伏黑先生？还是女士？”
不过就是死而复生嘛！
作为一个经常性与“特殊”弟弟相处的女孩，伏黑津美纪对于“异常”的认知十分笼统。她像所有的门外汉一样，单纯地把所有非常理能够解释的现象都一并归于伏黑惠所在的那一个“咒术师”群体会经历的事件中。
于她而言，看不见的狗狗和忽然变成女性的活死人之间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异。
伏黑甚尔俯视着这两个好像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又好像全都成熟不少的小孩，心中其实也在思索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诅咒师、降灵术、怪物的躯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他从前为人时的记忆全都混在一起，让他的脑袋浑浑噩噩，有种随时都会要罢工的过热。
隐隐的，似乎有人指引着他来到了东京，并且目标十分明确地将他带到了五条悟家门前。不等他思考自己应该要敲几下门，准备出门上学的伏黑姐弟就唰的一下出现在他面前。
“哟！”
一脸嚣张的五条悟忽然从两个小孩身后钻出来，尽管墨镜之后是瞳孔剧震，脸上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真了不起啊，自己从忘川爬上来的吗？”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等一等！
五条悟上上下下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伏黑甚尔因为天与咒缚而拥有可怕的、达到人类巅峰实力的肉|体是不假。他当初浑身肌肉虬起，胸前鼓鼓囊囊也不假。但是……
他心中疑惑：形状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啊……啊！！！
如果有二维的形象绘画，想必五条悟现在一脑袋的白发已经像触电一样散开以表明他心中的震惊和玩味。
“我瞎了。”
五条悟痛苦地捂住眼睛：死而复生和性|转本来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东西。每一个单独拿出来，见多识广的他连眼皮都不会动一下。但是这两个东西一旦同时放到伏黑甚尔这种人间凶兽上，他就立马感觉自己被人用看不见的东西恶狠狠地羞辱了！
眼睛没有清白了！
我的人也不清白了！
“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
五条悟控诉着。
反观被他控诉的对象——伏黑甚尔，当场露出一副“我早知道你有病”的表情。
“津美纪，去上学。”
“要迟到了。”
为了逃离这种令小孩窒息的场面，伏黑惠难得主动拉住伏黑津美纪的手，干巴巴地一边说一边把她往外带。
等到不需要参与大人世界的小孩全都退场后，五条悟跟伏黑甚尔之间的气氛才逐渐从脱线慢慢向着严肃转变。
只要不去看伏黑甚尔如今那差异明显的身体，五条悟就能够让自己的大脑免于过载。
“进来聊聊？”
五条悟把门完全拉开，同时用自己的【六眼】扫了一眼周围。
【天与咒缚】这种东西难道是跟灵魂绑定的吗？
看着跟当初一样没有任何咒力残留的环境，五条悟莫名有些不爽。毕竟这地方的防御是由他亲自布置并且验证过的，如今又一次遇到这种规划之外的意外，总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伏黑甚尔慢吞吞地走了进去，身体呈现出一种如今的五条悟看不出来究竟是放松还是警惕的状态。他抿着嘴动了动唇，又一次反省自己最近的懈怠。
……为了寻找托比欧，或者说托比欧的遗体，他的确没有再在体术上有所精进。
幸好这两天事情有了点进展。
五条悟花了一周的时间意识到一件事：即使不幸遇难，就他所采取的搜救强度而言，这么久也应该找到遗体了。所以如今的情况毫无疑问说明了一件事——
托比欧这家伙肯定没事！
至于她这样的咒术师是如何从雪崩下逃生，又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他最近更为关心的问题。
“你真的收养了惠，而且连津美纪都收养了。”
伏黑甚尔没有跟五条悟叙旧的打算。他们两个是实打实的仇人：伏黑甚尔曾经用咒具洞穿了五条悟的喉咙，甚至差点置他于死地；而五条悟后来则是在感悟出新的咒术以后回敬，直接轰掉了伏黑甚尔半个身体。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关系嘛。
伏黑甚尔曾在死前拜托五条悟收养伏黑惠，但实际上没有抱有多少希望。尽管“不打不相识”这种事情的确常有发生，但是所谓的“相识”往往都是在双方有所沟通的基础上。
伏黑甚尔自认跟五条悟绝对达不到那种地步。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那他只有表明——他讨厌这些天赋异禀的咒术师。
对于伏黑惠，他其实做了两手准备。
一手准备，自然就是拜托这个咒术界的“新星”，御三家五条家的年轻家主帮忙照拂一下；另一手准备，则是将身负禅院家一脉相承的术式——十种影法术的儿子卖给禅院家。
那个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地方最看重的就是咒术天赋。对于伏黑惠而言，那绝对不是个好地方，但却是一个能够好好培养他，最起码不至于让他流落街头，不明不白地因为咒力而死去。
至于伏黑津美纪……
他连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如此随意，还能指望他帮自己的继女考虑吗？
也幸亏五条悟是个货真价实的冤大头。他不仅花了10亿帮伏黑家还清了债务，还当上了这一对姐弟的临时监护人，如今看来，照顾得也相当不错。
“……当时只是想看看一个人渣的小孩会长成什么样子。”
“歹竹出好笋，真让人大开眼界。”
五条悟摘下眼镜，坐到伏黑甚尔的对面。这家伙可真是毫不见外，好像这里是他家似的。
“哦，惠的确不错。”
虽然没有尽到什么身为人父的责任，但是并不影响伏黑甚尔对自己拉扯大的小孩做出评价。
作为货真价实的，他自己也毫不否认的人渣，伏黑甚尔并没有任何为自己洗白的意思。有时候他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伏黑惠能够在那种生活环境里长成如今的模样。
简直比他在赌马的时候看好的“选手”临阵脱逃还要滑稽。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又一次把话题拉回来，同时用【六眼】仔仔细细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伏黑甚尔。在他的视界里，眼前人的身体里仍旧是半分咒力也无，空荡荡的经脉里流淌的只是鲜血。
鲜血……
倒也不必这么逼真吧。
“谁知道呢。”
伏黑甚尔撇嘴一笑：
“眼睛一闭一睁，就死了又活嘛。”
“难道非要我说些忘川见闻才能证明自我？”
五条悟看着那副旁人就算是学也学不来的讨厌做派，心里的嫌弃立马跑到了脸上：
“不，大可不必！”
“不管你是不是伏黑甚尔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伏黑甚尔’这个人，已经被盖章定论为‘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