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英雄只想回家》懵朝生

5、仙灵

　　仙灵，提瓦特大陆时隐时现的神奇生物，会为追随它的人献上小小的宝藏，其目标是回归仙灵之庭。据说，在遥远的过去，它们是很喜欢引导人类的伟大种族。
　　迪卢克在蒙德以至于在游历七国的时候时常遇到这些温暖的生物，旅行者和派蒙更是整天追寻着这些小生物的踪影。
　　但是，为何它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世界？
　　那只被迪卢克注视着的小仙灵正灵动地在年轻人身边上下飞舞着，时不时绕到年轻人的面前，阻挡住他的视线。
　　然而，年轻人像是看不见它的身影，他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那只鬼，是你杀了他吗？”
　　那是佛教用语，迪卢克在书上看过，眼前这个人穿着鬼杀队的队服，外套一件棕色袈裟，一手缠着红色的佛珠，另一只手提着沉重的武器。
　　身上的气势不同于他以往见过的鬼杀队员，还有，迪卢克看着他无神的双眼，他是一位目盲的武僧。
　　“鬼杀队的人？”
　　迪卢克放下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右边裤子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搅碎了，小腿上血痕的细微疼痛和感受到的凉意让他不适地蹙眉。
　　冬日的清晨，还下了雪，寒冷开始不断沿着裸露的小腿沁入体内。
　　“阿弥陀佛，在下悲鸣屿行冥。”
　　悲鸣屿行冥在杀鬼的途中接到鎹鸦临时发布的任务，东京街区由高级鬼出没。他紧赶慢赶，最后只在人群中听到龙卷的消失。
　　眼前解决掉鬼的人显然是一名不大的少年，听着声音还有些稚嫩。
　　“死掉的是下弦肆。”
　　迪卢克试图在手心聚集火元素，但很明显，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取暖失败的他双手抱胸，上下观察悲鸣屿行冥，两米左右的身高让现在只有一米六的他仰头仰得脖子酸。
　　小孩的身体真麻烦。他在内心不自觉又吐槽了一次。
　　“下弦肆……吗？”悲鸣屿没想到袭击街区的鬼竟然是下弦肆。自从被主公救回去之后，他一直不断在完成任务，半年来，他遇到大多是高级鬼，遇到十二鬼月的数量更是屈指可数，没想到，今天，眼前这个少年居然遇上了，而且还把下弦肆杀死了。
　　“血腥味……你受伤了吗？”悲鸣屿闻到了血腥味从少年身上飘过来，“是为了保护这个街区的人吗？”
　　眼前少年明显年纪不大，从声音判断顶多十五岁左右，为什么会在这里，独自一个人……
　　“保护？他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只不过还手而已，说不上保护。”
　　“……是吗？”
　　眼前的少年直白的话语让悲鸣屿一时语塞，他能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在打量他。在经历那件事情后，他就变得多疑起来，对于眼前这个少年，也是如此。
　　“信不信由你。”
　　看出眼前人的迟疑，迪卢克不在意地说，他得赶快回去，再晚点，福利院的起床铃就要响了，他可不想再被那群小孩叫起。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发觉少年要走，悲鸣屿连忙开口。
　　晨光之下，红发少年口中的热气呼出的同时形成白雾：“……迪卢克，迪卢克·莱艮芬德。”
　　清澈的嗓音从耳边掠过，少年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开口告知了他的名字。
　　悲鸣屿回头寻着少年的背影，但脚步声昭示着他已经离远了。
　　捻着手里的佛珠，他口中轻声念着少年的名字，直到隐部队的人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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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白天，迪卢克只能采取从门口进去的方法。
　　在走往福利院的路上，迪卢克发觉原本在悲鸣屿身边那只仙灵跟了过来，“铃铃”的声音不断从它泛着荧光的身上传来。
　　“你怎么跟来了？”迪卢克用手指去触摸它，却被它躲开。
　　自知不太讨小动物喜欢的迪卢克无奈地放下手。
　　前方已经能看到莱茵福利院的招牌了，迪卢克抓紧脚步向前走去，身旁的仙灵仍旧围着他转悠。
　　莱茵福利院的门口，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金发夫人正在门口着急地左顾右盼。
　　玛利亚焦虑地叹了口气，昨晚预警警报突然响起，把整个福利院的人都惊醒了。
　　因为是紧急撤退的警报声，她连同工作人员一起把孩子们聚集起来，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平常在人群中异常突出的迪卢克居然不在，这下大家都急坏了，好在后来的疏散警报又停了，只是惊慌一场。不过，迪卢克还是没有找到。
　　“那个孩子，平常很是懂事的，希望不要出事啊。”
　　迪卢克刚一转弯就看见在福利院的门口的玛利亚，“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吗……”想到玛利亚的念叨，他有些头疼，不同于晨曦酒庄爱德琳的黑着脸笑着训话，玛利亚的训话可谓是“连绵不绝”。
　　迪卢克轻咳一声，正打算开口：“……玛利亚院……”
　　突然，只见原本一直转悠的仙灵一下子冲到迪卢克眼前，直直撞进他瞪大的红色瞳孔。
　　站在拐角处的迪卢克不由得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呃……”剧烈的疼痛一下子从眼里传来，他一下子捂住眼，牙关紧闭，唇色苍白。
　　疼痛使冷汗不停从额角冒出，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远处的玛利亚院长终于发现找了半天的迪卢克，正要喊他的时候却发现红发少年痛苦地捂住眼睛。
　　“！迪卢克！”
　　她几乎是跑着来到迪卢克身边的，一把扶住站不稳的少年，连忙问道：“怎么了！？哪里疼？迪卢克，没事吧？迪卢克？”
　　手边传来属于玛利亚温暖的体温，让迪卢克从剧烈的疼痛回过神来，他勉强睁开眼，想要跟玛利亚说没事，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眼前的地板正在不断分割，视野里一阵模糊一阵清晰，耳边不断有滋滋的响声；
　　红□□面，以及中央不断闪现的几个大字。
　　他艰难地辨别那几个字：“数据……同步？”
　　文字下方的进度条在不断加载，耳边的滋滋声被警报声所代替，伴随着疼痛一阵阵袭击迪卢克的神经。
　　“迪卢克，你在说什么？迪卢克！”
　　玛利亚的声音还不断透过警报声传来。
　　视线又开始模糊，70%……80%……95%……100%！
　　眼前的红□□面频闪了一下，“同步成功。”
　　眼睛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迪卢克猛地一个深呼吸。他抓住玛利亚的手，颤抖的嗓音硬是挤出几个字：“没事……”
　　然而，下一刻，界面又开始频闪，比刚刚还要剧烈的疼痛让迪卢克眼前发黑，地面的板砖纹路彻底模糊了，赫然出现另一个画面。
　　在原木色的房间里，一名红色青年双眼紧闭躺在床上。
　　那是……我？
　　画面瞬间又产生变化，深红的地脉气息，围绕着不断飞动的仙灵，以及晦暗的巨大银色立门……
　　来不及看清画面，在疼痛之下，迪卢克陷入了昏迷。
　　红发少年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紧闭着眼倒向后方，这一情况让玛利亚的分贝直接高了一倍，
　　“迪卢克！快来人啊！！”
　　－－
　　莱茵福利院，迪卢克的房间内。
　　“真是的，要多喝水，注意保暖。快点！”玛利亚举着水杯对着迪卢克的嘴，一副要直接灌下去的模样。
　　床上的红发少年发了两天的烧，脸色苍白，连带红色的半长发又失去几分光泽。
　　层层棉被盖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埋了。
　　宿舍的门没关，几个小脑袋在那里探来探去。
　　听着玛利亚的念叨，迪卢克把手脚偷偷伸出去透气，红色的大眼睛里满是为难，他正蹙眉想着如何应对玛利亚院长的过分关心。
　　“半夜偷偷出去可不行，回来还一身伤。现在可是冬天，穿这么少，肯定会着凉的！还有啊……”玛利亚嘴里不停地念叨，手上却温柔细致地把被子掩紧，不让一丝风透进去。
　　好不容易露出一条缝的被山又被封紧了。
　　“玛利亚院长……”迪卢克喝下玛利亚刚刚那杯水，润了润嗓子，“谢谢你的关心和照顾，我……不该昨天晚上偷偷出去的，抱歉。”
　　看着床上迪卢克虚弱的样子，玛利亚也心疼了，以前这小孩虽然老是木着一张脸，但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孩子。
　　“下回出去要和我报备，还有，这次还是要罚的，让我想想啊……”瘦小的金发夫人抚着脸想着，“对了！这回的公开日你可不能缺席，前面招待客人的小助手，就是你了！”
　　想到主意，玛利亚的分贝又高了几分。
　　“……好吧。”
　　看着院长高兴的样子，迪卢克苦着脸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不错不错，认错的态度很不错！”得到答复，玛利亚很高兴，她又倒了一杯水，递给迪卢克。
　　“阿拉，你们几个，赶紧回去睡午觉！”发现门口探头的小萝卜头，玛利亚转移了注意力，撸起袖子就往门口走去。
　　“不要，我要看看迪卢克！”几个小萝卜头不依不饶想要挤进门内。
　　“等他病好了再去，听话。不要打扰迪卢克哥哥休息，看到了吗？迪卢克哥哥脸色好差的，你们是贴心的弟弟妹妹，快，回去睡觉，睡觉才是……”玛利亚院长双手揽着一群萝卜头，嘴里没停地簇拥着离开迪卢克的房门。
　　听着声音走远，能清净几分的迪卢克一把掀开被山。
　　终于解脱的迪卢克长长叹了口气，他伸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那个地方倒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这两天的发烧，说是着凉生病，实际是所谓的数据更新。
　　那只仙灵直直撞进眼睛后，迪卢克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界面，有点类似须弥的虚空终端。
　　整个界面十分简洁，一个见底的火元素标识，一个宝箱样式的标识，以及一个进度条，其余什么信息都没有。
　　眼睛闭上又睁开，那个界面又消失不见。
　　迪卢克试着去触碰这两样东西，没有任何变化。
　　仙灵，奇怪的界面，以及……昏迷前看到的东西。
　　摸不透的东西让他多了几分烦躁，仍在低烧的身体也浑身无力。
　　口腔中还残留着药物的苦涩，他伸手去拿放在桌边的水，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道不该在的伤痕。
　　那是自己十三岁时第一次碰到大型魔物时受到的伤，而在这之前，分明是没有的。
　　数据更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